第1697章 这是何等的神威！
“帝尊挽救了万界！！”
所有的神灵，所有的生灵，在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巨大反转后，都陷入了癫狂的崇拜之中。
他们不知道过程，他们只看到了结果。
帝尊楚然，以一己之力，消灭了灭世大劫！
这是何等的神威！
这是何等的功绩！
然而，没有人发现。
此刻的楚然，与之前的“帝尊”，已经完全不同了。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狂热的众生，那眼神，就像一个程序员，在看待自己屏幕上的一行行代码。
没有怜悯，没有喜悦。
只有绝对的掌控。
他，已经不再是“生灵”的范畴了。
“旧的时代，充满了太多的缺陷与挣扎。”
楚然的声音，这一次，响彻在宇宙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生灵的脑海里。
他的声音平静而宏大，不带丝毫感情。
“腐朽的法则，应当被重塑。”
“脆弱的生命，应当被赋予新的可能。”
话音落下，他张开了双臂。
整个宇宙，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剧烈地“呼吸”起来。
无数残破的星域，在混沌之力的冲刷下，开始重组，破碎的大陆重新拼接，干涸的星河再次奔涌。
但这，仅仅是开始。
楚然的意志，如同一柄无形的刻刀，开始修改这个宇宙最底层的规则。
“法则一：能量守恒，将被‘混沌汲取’所替代。万物皆可从虚无中汲取力量，天赋与努力，将决定你的上限。”
轰！
宇宙中，无数卡在瓶颈亿万年的修士，突然感觉到，一层无形的枷锁，从自己身上被打开了。
他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虚空中存在着一种全新的、更高层次的能量，只要他们想，就可以将其吸入体内！
“法则二：生命形态，将不再局限于血肉与灵魂。意志，将成为承载生命的全新容器。只要意志不灭，便可无限重塑。”
嗡！
一些在刚才的灾厄余波中刚刚死去，但执念尚存的生灵，他们的残魂突然被一股伟大的力量所包裹。
在混沌能量的灌注下，他们以“意志体”的形态，重新凝聚成形！
这是一种全新的生命形式！
“法则三：空间壁垒，将被‘维度跃迁’所取代。宇宙不再是平面的，真实的疆域，隐藏在更高的维度之中，等待你们的探索。”
嗤啦！
神庭之外，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突然像画卷一样被撕开。
裂缝之后，展露出的，是一个光怪陆离、闻所未闻的全新世界！
那是更高维度的空间！
一条条全新的法则，被楚然以绝对的意志，强行烙印在这个宇宙的本源之上。
他不是在修复。
他是在……重写！
他在开创一个全新的，以他为核心，以他的意志为最高准则的全新纪元！
神庭中，狂热的欢呼声，渐渐平息了。
墨夜和其他神将，呆呆地感受着身体与周围世界发生的剧变。
他们发现，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修为，曾经苦苦参悟的大道，在这个全新的法则体系下，变得……如此可笑。
他们感觉自己就像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而一个全新的、无比广阔的世界，正在他们面前展开。
恐惧，开始取代崇拜。
他们终于意识到，站在他们面前的，已经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帝尊”了。
那是一个……创世神。
一个……独裁者。
这个宇宙，已经变成了他的私人实验室。
而所有的生灵，都成了他实验中的……小白鼠。
方溪禾静静地飞到楚然的身边，看着他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侧脸。
“这就是你想要的？”
她轻声问。
“不。”
楚然转过头，星云流转的眼眸中，终于露出了一丝属于“人”的情感。
“这只是开始。”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方溪禾的脸颊。
“一个所有人都拥有无限可能，却又永远无法超越我的时代。”
“我将给予他们一切，也将注视着他们的一切。”
“这个全新的纪元……”
他的目光，望向那被他一手开辟出的，通往更高维度的裂隙，嘴角勾起一抹无法形容的弧度。
“就称之为……混沌永恒吧。”
当楚然最后那句话的余音消散在初生的混沌之中，他的身形，连同他身边的方溪禾，便一同化作了无数璀璨的光点，融入了那片被他亲手撕开的、通往更高维度的裂隙。
他们走了。
没有告别，没有仪式。
就像一阵风吹过，拂去两粒尘埃。
神庭，死寂一片。
墨夜和残存的神将们面面相觑，每个人眼中都残留着无法褪去的震撼与……恐惧。
帝尊，不，那位“混沌神主”，就这样离开了。他重写了宇宙的根基，颠覆了万物的法则，然后像丢弃一件旧玩具一样，将这个被他改造得面目全非的世界，留给了他们。
“我们……怎么办？”一位神将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墨夜沉默着。
他能感觉到，体内那曾经熟悉的“神力”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流逝、转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名为“混沌”的全新力量。它更加狂暴，更加深邃，仿佛直通某个不可名状的源头。
“法则一：混沌汲取。”
他不需要修炼，只需要一个念头，虚无中的能量就疯狂涌入体内。天赋与意志，决定了汲取的效率。
他的意志足够强大，曾经身为神庭战将之首的意志。
所以，他的力量，在以一种比过去快上千倍、万倍的速度暴涨！
这就是……神主赐予的“无限可能”吗？
可这“可能”的尽头，是那位永远无法被超越的存在。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墨夜的心底升起，瞬间浇灭了力量暴涨带来的些许窃喜。
他抬起头，望向那道正在缓缓愈合的维度裂隙，仿佛还能看到楚然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活下去。”
墨夜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遵从新的法则，适应新的世界……然后，活下去。”
这是命令，也是他对自己说的话。
他们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将，他们和所有生灵一样，都是这场伟大实验中的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