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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穿越之酱缸里的香

  

江城穿越之酱缸里的香

  一、杂货店旁的淑琴酱菜铺与带酱香的指尖

  酱巷社区的“便民杂货店”,总在清晨飘着糖糕的米香与浓郁的酱香——那是隔壁“淑琴酱菜铺”飘来的,像揉碎的味觉记忆裹着老日子的温度。我守在摆着暖炉的柜台后,每天早上5点,准能看见那个印着“淑琴酱菜铺”的帆布工具袋出现在巷口,袋面泛着洗旧的深灰色,边角用细棉线补了七道补丁,针脚密得每厘米能藏7针,是林淑琴怕磨坏1970年代木质翻缸勺特意缝的。她总走在巷子内侧的青石板路上,会绕到铺门口的老酱缸旁站两秒(陶制酱缸泛着深褐釉色,1958年父亲买的,缸沿刻着“林家酱坊”四个字,磨得光滑发亮,缸壁还留着经年累月的酱色痕迹,风一吹就飘出咸香交织的酱香),左手攥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今日腌菜清单”,右手轻轻扶着袋口,像护着满袋的酱香珍宝。

  “淑琴酱菜铺”是老酱坊改造的,门面还留着当年的木质门框,上面刻着“1958”——是林淑琴父亲开酱坊的年份,也是她第一次帮父亲翻酱缸的开始。门楣上挂着串晒干的辣椒串,风一吹就“哗啦”响,是1980年父亲从山东带回来的,“辣椒串驱潮,还能让酱菜香更浓”。推开门的瞬间,最先闻到的是酱曲混着腌菜的气息——父亲1980年代囤的春季麦曲装在粗布包里,泛着浅黄的光泽;柜台上摊开的1985年母亲的酱萝卜秘方油纸本,纸页上还留着父亲当年滴的酱渍,字迹被浸得微微发蓝,林淑琴总说“这味是巷里的安心味,当年街坊来打酱菜,一进门就说‘淑琴,你家这酱香,还跟我小时候配粥的味一样’”。

  屋里的光线总调得偏柔,天花板上挂着盏25瓦的暖光灯泡,罩着个旧磨砂玻璃灯罩,是1970年代的“上海牌”,林淑琴说“强光会让酱曲受潮发霉,还会让腌菜失水变柴,暖光护曲,也护着看酱色的眼睛”。正中央的木质腌菜架,是当年父亲从山东酱坊定制的,架杆刻着“1958-2006”——是父亲酱坊运营的年份,木杆被酱菜坛子磨得发亮,上面还留着常年挂坛子的浅痕,是40年腌菜留下的,林淑琴总说“这些痕是酱香的脚印,不能磨掉,磨掉就像丢了当年翻酱缸的细微声响”。腌菜架旁,1973年的陶制酱缸稳稳立在青石底座上,缸口盖着块粗棉布(1985年母亲缝的,上面绣着“林家酱”三个字,布边磨得发毛),缸旁摆着2把木质翻缸勺:大勺长60厘米,勺头宽15厘米,用于翻拌酱缸里的腌菜;小勺长40厘米,勺头宽8厘米,用于捞取坛子里的酱菜,勺柄都缠着淡蓝棉布,是1985年父亲怕她握滑缠的,棉布上沾着点酱渍,却依旧贴服,握住时能感觉到木质的沉实与酱香的余温。

  腌菜台上摆着三样“酱香印记”,每天林淑琴都会先逐个用软布擦一遍,动作轻得像怕碰醒沉睡的酱曲:

  父亲传的制酱工具与未完成酱菜:1970-1980年代产的工具装在深棕色牛皮盒里,盒面印着“山东酱坊工具行”。里面除了翻缸勺,还有3块季节酱曲布包(春季麦曲布包印“麦香浓,腌萝卜”,夏季豆曲印“豆味醇,腌黄瓜”,秋季米曲印“米香淡,腌花生”,1980年父亲定制的,布包边角用棉线缝了加固)、2个陶制酱坛(大坛装腌菜,小坛装辣酱,坛底刻“林家酱坊”,父亲标“陶坛透气,酱菜越存越香”);未完成的酱菜放在酱缸旁,每样都贴着手写便签:1985年母亲的酱萝卜(半缸白萝卜条浸在酱里,父亲写着“淑琴,这萝卜选的是本地粗条萝卜,已经盐腌2天、晒1天,入酱缸14天了,今天要最后一次翻缸,翻时要顺缸沿慢搅,别碰碎萝卜,你妈说‘脆才配粥’,翻完再腌1天就能出缸”)、1990年爷爷的酱黄瓜(粗条黄瓜放在竹筛里,父亲写着“爷爷牙口弱,黄瓜切1.5厘米粗条,别太细,酱要按‘盐3勺、糖2勺、酱油5勺’调稀,腌时每天翻一次,别太咸,他吃不了重口”)、2015年李奶奶的辣白菜(杀青后的白菜挤干水分,父亲写着“李奶奶孙子爱吃微辣带甜,辣酱要加5勺白砂糖,加1勺苹果泥增香,拌时要每片白菜都裹匀酱,别漏芯,不然没味”)。

  跨年代酱菜秘方油纸本:林淑琴自己手工装订的,封面是用1970年代的粗棉布做的,深灰色,上面贴了张父亲腌菜的黑白照片(1985年拍的,父亲正用大勺翻酱萝卜,旁边放着母亲的酱坛,背景是堆得整齐的酱曲布包)。秘方本分四类,每类都用不同颜色的棉线装订:1950-1970年代囤粮腌菜(用棕绳,记着“1965.咸芥菜:芥菜整颗盐腌,每层撒盐,压青石,腌30天,能存半年”“1978.酱萝卜:粗条萝卜,三腌三晒,酱缸腌15天,翻缸3次”)、1980-1990年代调味酱菜(用蓝绳,“1985.妈酱萝卜:本地萝卜,酱里加1勺白酒增香”“1990.爷爷酱黄瓜:粗条黄瓜,稀酱腌7天”)、2000年代健康酱菜(用粉绳,“2005.酱花生:新花生带壳,低盐酱,腌7天”“2010.脆藕片:厚片藕,酱里加1勺醋,脆而不柴”)、老酱曲配方(用红绳,“麦曲制作:小麦磨粉,加温水揉团,发酵7天,晒干备用”)。每一页油纸都用钢笔写得工整,空白处还画着小酱缸图案,红笔标“急”(比如“李奶奶辣白菜”),蓝笔标“缓”(比如“酱藕片”)。

  记满需求的牛皮本:封面是用父亲的旧腌菜围裙布料改的,深灰色棉布,上面还留着当年沾的酱渍——深褐的是老酱,浅黄的是新酱,像撒在布上的星点。这是父亲穿了30年的围裙,后来林淑琴把它拆下来,改造成了牛皮本封面,“这样爸就像还在我身边,帮我记着每个街坊的酱菜故事”。本里的纸是泛黄的稿纸,某页用蓝墨水写着“李奶奶:2024年9月拌辣白菜(需求:微辣带甜,每片白菜裹匀酱;材料:白菜5棵,辣酱1000g,白砂糖5勺,苹果泥1勺;记她‘孙子每天早餐配粥,能多喝一碗,上次拌的吃完了,催着要’——上次送辣白菜,她塞给我袋自己种的白菜,说‘你爸当年腌菜就爱用我种的,嫩’;老郑:2024年9月腌酱花生(需求:新花生带壳,低盐稀酱,腌7天;材料:花生3斤,盐2勺,糖1勺,酱油500ml,清水200ml;记老郑‘他爸明天生日,下酒要吃,当年他爸就爱这口,说‘带壳腌的香透芯’’;小孙:2024年10月做酱藕片(需求:脆藕切1厘米厚片,低盐酱,别太咸;材料:藕5节,盐1勺,酱油300ml,醋1勺;记小孙‘她妈妈血压高,怕咸,这藕片要淡点,上次做的吃了半个月,说‘脆得像刚腌的’’)”,每个需求旁都画着对应的酱菜简笔画,连酱花生的壳纹都会画得清清楚楚。

  酱菜铺的老木柜,是1970年代的旧酱坛柜改的,刷了清漆,柜面贴满了街坊送的小纸条(“淑琴,谢谢腌的酱花生,我爸下酒说比当年的还香”“林奶奶,我妈妈的酱藕片刚好,不咸还脆,太谢谢了”)。柜子分三层,每层都铺着淡米色棉布,是用父亲的旧擦酱缸布改的:

  上层:放着父亲留下的腌菜笔记与备用酱曲,每样都用透明塑料袋装着,袋上写着日期和故事:有1980年春季麦曲的备用包(父亲写着“淑琴,麦曲用完了就用这个,别买外面的,咱这老曲腌的萝卜才脆”);有1985年母亲酱萝卜的备用萝卜种(父亲写着“你妈怕以后买不到好萝卜,留了种,春天种在巷口,秋天就能收”);有1990年的《酱菜技艺手册》(父亲手写的增补页,记着“酱花生带壳腌前要洗干净,泡1小时,不然盐进不去”);还有个1960年代的小酱勺(父亲写着“这勺是你爷爷传的,舀酱不多不少,拌辣白菜刚好,别丢”)。

  中层:放着腌菜耗材和备用工具,分了小格:有不同品种的盐(粗盐腌菜,细盐调酱,1980年代的“海盐”)、白砂糖(拌辣酱用,选细粒的,易融化)、酱油(酿造酱油,味正,1990年代的“黄豆酱油”)、苹果泥(拌辣白菜增香,自己做的,无添加)、竹筛(晒萝卜、黄瓜用,10个,防蝇虫)、纱布(盖酱缸用,5块,透气防灰),最底层压着张纸条,是父亲1985年写的“给老人腌菜要淡,咬着不费牙;给孩子腌菜要甜,配粥不挑嘴;给年轻人腌菜要脆,嚼着有劲儿——酱菜是过日子吃的,心要细,手要稳,差一勺糖都不行”。

  下层:放着街坊预约的腌菜需求,每个都用淡米色棉布包着小纸条:“王阿姨:周六上午腌咸芥菜,要能存半年;刘爷爷:周日下午拌辣酱,微辣;小夏:周五晚上装酱萝卜,要刚出缸的”,纸条上还留着街坊的笔迹,有的画着小酱坛,有的写着“麻烦淑琴了”,林淑琴总说“这些纸条比钱珍贵,看着心里暖,像街坊坐在我身边说‘淑琴,我信你腌的酱菜’”。

  我整理货架时,总看见林淑琴在腌菜台旁忙——给李奶奶拌辣白菜时,她先把杀青的白菜挤干水分,“爸说‘白菜要挤到没水滴,不然拌酱会稀,没味’”;然后把辣酱倒进大盆,加5勺白砂糖和1勺苹果泥,“按您孙子爱吃的甜口,多放半勺糖”;她用小勺舀起辣酱,均匀地抹在每片白菜上,“从叶到帮都要裹匀,别漏芯,不然吃着没味”;拌完后,装进陶坛,“坛口封严,腌2天再吃,酱能渗进叶里”。李奶奶蹲在旁边看,手里拿着块当年父亲擦酱勺用的棉布,“淑琴啊,还是你拌得匀,你爸当年也是这么抹酱,每片都裹得满,我孙子就爱吃这口,说‘比超市买的香’”,林淑琴也笑,眼里泛着光,像映着当年父亲拌酱菜的身影:“您孙子的口味金贵,这辣白菜得拌得甜丝丝的,配粥才香”。

  给老郑腌酱花生时,林淑琴会先把新花生洗干净,泡1小时,“爸说‘花生泡软了,盐和酱才能进去,香透芯’”;然后把花生放进大酱缸,加2勺盐、1勺糖、500ml酱油和200ml清水,“调稀酱,别太咸,你爸吃不了重口”;用大勺顺缸沿慢搅,“每天翻一次,酱才匀,花生不粘缸”;搅完后,盖好纱布,“防灰,还透气”。老郑凑过来看,眼泪掉在棉布上:“就是这缸!我爸当年就蹲在这缸旁看你爸腌花生,现在我也在这看,像回到小时候,太谢谢了”,林淑琴递给他块软布,“您拿好,明天出缸就能吃,下酒刚好”。

  上午9点腌菜高峰过了,林淑琴会来杂货店买块糖糕——老吴师傅按1970年代配方做的,米香浓,甜而不腻,“当年爸腌完酱菜,总来买两块,一块给我,一块他自己吃,说‘这糕像刚腌的酱萝卜,脆甜,解腻’”。她付账时总会多给5毛钱,“老吴,你辛苦,凌晨就起来蒸,多给点买包烟”,老吴不要,她就说“下次多放勺米,当年的糕米多,香”。路过酱菜铺时,她总会回头看一眼,确认酱缸盖严了:“酱菜怕灰,盖严了才香,这是爸教我的”。有次下雨,她忘了盖缸,赶紧跑回店里,用纱布捞灰,捞了半小时,“怕灰沾在酱里,腌出来菜会苦,这些菜是街坊的口味,不能坏”。

  李奶奶总把空酱坛包在棉布里拿来:“淑琴,我这坛辣白菜吃完了,再帮我装一坛,你爸当年腌的,我吃了30年,现在还想吃”;老郑帮她整理秘方油纸本:“淑琴啊,你这本子乱了,我帮你把1980年代的酱黄瓜配方放一起,当年我爸下酒的酱黄瓜就是你爸腌的,脆得很”;就连刚搬来的00后租客小孙,也会周末来帮她晒萝卜,“林奶奶,我帮您晒酱萝卜,我妈妈说她小时候的早餐,总配您腌的酱菜,说‘没这酱菜,粥都喝不香’”。小孙晒萝卜时,林淑琴就在旁边教她认酱曲,“这是麦曲,腌萝卜的;这是豆曲,腌黄瓜的;你妈妈爱吃的藕片,用米曲”,小孙记完后,她还会让小孙尝一口刚出缸的酱萝卜,“这脆劲,是机器腌不出来的,你要记住”。

  有次社区搞“酱香记忆展”,在广场搭了临时展架,林淑琴带着父亲的酱缸和秘方油纸本参展。当1985年母亲的酱萝卜和1990年爷爷的酱黄瓜摆出来时,台下街坊都安静了,连孩子都不闹了,接着响起掌声,王阿姨擦着眼泪说“这酱萝卜跟我当年吃的一样,脆甜,配粥能多喝一碗,现在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腌菜手艺了”。林淑琴红了眼,却笑着说“没想到爸当年的酱菜,现在还能让大家想起老日子的香,以后我会帮更多人留住酱缸里的味”。

  二、酱缸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酱香——是刚翻拌的酱萝卜味,指缝里还沾着点辣酱,是昨天给李奶奶拌辣白菜时蹭的。我猛地睁开眼,“淑琴酱菜铺”的暖光落在腌菜台上,淡米色棉布上,李奶奶的辣白菜正躺在陶坛里,等着最后封坛;左手握着父亲传的木质翻缸勺,勺柄的淡蓝棉布贴着掌心,勺头还沾着点未干的酱;右手捏着块软布,布上还留着擦酱缸的痕迹;脖子上挂着块酱缸碎片吊坠,是孙女用父亲的旧酱缸碎片做的,刻着“淑琴”二字,冰凉的陶纹贴着皮肤;右手食指第一节有道淡疤,是2000年翻酱缸时被缸沿划的,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我变成了林淑琴。

  “哗啦”,门口的辣椒串被风吹得响,像父亲当年晒萝卜的声音。我低头看着腌菜台上的清单,第一条是“6点封完李奶奶的辣白菜”,第二条是“8点给老郑的酱花生翻第一次缸”,“得赶紧做,李奶奶等着给孙子配早餐,老郑父亲明天要下酒”。

  手机在帆布工具袋里震动,是老郑发来的微信,语音里带着点急切,还夹杂着父亲的咳嗽声:“淑琴啊,花生今天能翻缸吗?我爸明天生日,就盼着吃这口,要是太急,我就过来帮忙,不耽误你”。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75元钱——是昨天帮小孙装酱藕片赚的35元,加上之前攒的40元,总共75元。够买块糖糕(6元),再给酱缸买块新纱布(8元,旧的纱布破了,盖缸会漏灰),剩下的61元得留着买新的酿造酱油,王阿姨的咸芥菜还等着腌。

  “爸,今天我要给李奶奶封辣白菜,给老郑翻花生,您放心,我按您的规矩来,辣白菜裹匀酱,花生泡透芯,不偷工”,我对着父亲的酱曲布包小声说,然后把李奶奶的陶坛放在腌菜台中央,准备封坛。

  我用软布擦了擦坛口,“坛口要擦干净,不然封不严,会漏气”;然后撕了块粗棉布,盖在坛口,“棉布透气,还能防灰”;用麻绳绕着坛口缠了三圈,“缠紧点,别松了”;最后在坛口贴了张纸条,写着“李奶奶辣白菜,2024.9.10封坛,2天后吃”,“您孙子周末就能配粥了”。

  刚封完坛,李奶奶就来了,手里提着袋刚煮的红薯,“淑琴,麻烦你了,这红薯热乎,你边翻缸边吃,解饿,我自己种的,甜”。我笑着说“奶奶您坐,辣白菜封好了,您下周来拿,刚好入味”。

  李奶奶凑过来看坛口,说“就是这么封!你爸当年也是这么缠麻绳,三圈不多不少,封的菜能存半个月,我孙子能吃个够”。我心里暖烘烘的,继续整理腌菜工具,“您放心,这坛菜跟当年的一样,甜丝丝的”。

  送李奶奶出门时,老郑提着新花生来了,花生还带着泥土的湿气,“淑琴,这是刚从地里拔的花生,新鲜,你帮我腌上,明天我爸就能吃”。我赶紧把花生倒进竹筛,“老郑你坐,我这就洗花生,泡一小时”。

  我把花生放在清水里,搓掉泥土,“爸说‘花生要洗干净,不然泥会进酱里,影响味’”;泡了一小时后,倒进大酱缸,加2勺盐、1勺糖、500ml酱油和200ml清水,“调稀酱,别太咸,你爸吃着刚好”;用大勺顺缸沿慢搅,“每颗花生都要沾到酱,别沉底”。搅到一半,我翻了翻父亲的《酱菜技艺手册》,想确认腌渍时间,突然发现第22页有张便签——是父亲1992年写的“老郑爸酱花生:新花生带壳,泡1小时,稀酱腌7天,每天翻一次,记‘老郑爸下酒爱这口,别太咸,酱里多放勺糖,香透芯’”,字迹是父亲的!我拿着便签,眼泪掉了下来,“爸,您连这个都记着,我肯定能腌好”。

  搅完后,我盖好新纱布,“明天再翻一次,酱就能渗进壳里”。老郑看着酱缸,笑着说“太谢谢了!我爸明天看到这花生,肯定高兴,跟当年的一样”。

  中午12点,我提着帆布工具袋去杂货店买糖糕。路过老酱缸时,我停了一会儿,摸了摸缸沿的“林家酱坊”刻字,“爸,今天我给李奶奶和老郑都做好了,您听见了吗?”风吹过辣椒串,“哗啦”响,像父亲在点头。

  老吴师傅笑着喊“淑琴,糖糕给你留着呢,刚出锅的,热乎”,我买了块,付了6元,咬了一口,米香混着糖的甜,像当年和父亲一起吃的——他总说“淑琴,这糕甜得纯,像好酱腌的萝卜,耐品”,现在想起来,还能看见他帮我擦嘴角糖屑的样子。

  到了杂货店,老板拿出块新的纱布,“林姐,这是你要的纱布,8元”,我付了钱,心里有点暖——有了新纱布,下次盖缸就不用担心漏灰了。回到“淑琴酱菜铺”,我把新纱布盖在酱花生缸上,“爸,以后酱缸有新纱布了,您放心”。

  下午2点,我刚给王阿姨的咸芥菜撒完盐,手机震动了,是孙女发来的视频电话,她在大学的食品加工实验室里,背景是她做的“酱香手账”,“奶奶,我把您的腌菜故事做成了手账,上面印着‘三腌三晒’的步骤和街坊的酱菜故事,老师说可以在社区卖,让更多人知道老腌菜的好!”我看着屏幕里的手账,笑着说“好啊,娃,你做得好,让更多人知道老酱缸、老酱曲,别让酱缸里的味没了”。孙女说“奶奶,放假我回去帮您拍腌菜视频,发在抖音上,还想让您教我用翻缸勺翻酱”,我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好,奶奶等着,教你拌辣酱,教你懂酱里的日子”。

  挂了电话,我坐在腌菜台旁,拿出父亲的1985年母亲酱萝卜秘方,用软布擦了擦油纸页上的酱渍,“爸,您看,这秘方还在,咱们的酱菜铺还在,您不用惦记我”。

  三、酱缸外的暖阳

  再次醒来时,鼻尖还留着酱香和糖糕的甜香,指尖的辣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杂货店柜台的凉意——我变回了自己,手里还拿着刚温好的牛奶,杯壁上凝着水珠,牛奶的温度像“淑琴酱菜铺”的暖光,很暖。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社区群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像暖光一样照亮屏幕,群里很热闹,都是街坊们发的好消息:

  “@所有人天大的好消息!林姐的‘淑琴酱菜铺’升级啦!咱们街坊凑钱帮她买了新的腌菜工具和酱香展示架,新工具里有专业的控温腌菜柜(保持酱菜温度,不发霉)、酱曲发酵箱(发酵酱曲更均匀,味正)、无菌装坛机(装酱菜卫生,还能保鲜);展示架是木质的,分五层,每层都铺着淡米色棉布,能放更多手工酱菜和父亲的制酱工具,街坊路过就能看!李奶奶捐了200元,说‘淑琴帮我腌了40年辣白菜,我得帮她’;老郑送了10斤新花生(说‘给腌酱花生用最好的料’);小孙把实习工资1000元全捐了,说‘林奶奶教我懂了老腌菜的暖,这钱该捐’;社区还帮着申请了‘酱香手艺传承补贴’,每月1500元,够林姐买酱油和盐了,以后不用愁耗材了!”

  “林姐的孙女放暑假回来啦!这孩子真能干,帮‘淑琴酱菜铺’做了‘酱香手账’文创,里面印着30多种酱菜的照片、‘三腌三晒’‘拌酱五步法’等技艺细节和街坊的酱菜故事,比如‘2024年李奶奶辣白菜:林淑琴用5勺糖拌辣酱,每片白菜裹匀酱,藏着孙子的早餐记忆’;还帮林姐开了抖音账号,每周二、周五下午播‘老腌菜教学’,教大家翻酱缸、拌辣酱、腌花生,第一次直播就有3200多人看,好多人留言说‘想让家里老人看看,回忆当年配粥的日子’!”

  “社区在‘淑琴酱菜铺’旁边加了个‘酱香记忆展柜’,是用当年的老酱坊柜台改的,刷了清漆,跟酱菜铺的老木柜很配。展柜里放着林姐腌制的经典酱菜,有1985年林姐母亲的酱萝卜、1990年林姐爷爷的酱黄瓜、2024年老郑父亲的酱花生,每个展柜都配了小牌子,写着酱菜的年代、腌制过程和味觉故事,比如‘1990年酱黄瓜:林淑琴按父亲1990年的便签,粗条黄瓜腌7天,稀酱淡盐,是爷爷的下酒最爱’。街坊路过就能看,像个小型酱香博物馆,好多孩子都来围观,问‘奶奶,这酱萝卜为什么这么脆呀?’‘这辣酱里加了什么呀?’,林淑琴就蹲下来教他们握翻缸勺、拌辣酱,教他们尝刚出缸的酱菜,可热闹了!”

  “林姐收了两个学徒!一个是学食品科学的大学生,叫小杨,放假来社区实践,说‘想跟着林奶奶学手工腌菜,把手艺传下去,现在会‘三腌三晒’的人太少了,不能让酱香断了’;一个是社区的年轻人,叫小郑,26岁,他父亲的酱花生就是林姐腌的,说‘林奶奶的故事让我懂了老腌菜的珍贵,我要学好,帮林奶奶打理抖音账号,让更多年轻人知道酱巷的酱香活气’。林姐说会把自己会的都教他们,包括选菜、拌酱、翻缸,还会教他们记街坊的酱菜需求,‘要让他们知道,腌菜不是做食物,是守着巷里的味觉记忆,要脆、要香、要懂’!”

  我赶紧关了杂货店的门,往“淑琴酱菜铺”跑。晨雾已经散了,太阳升得老高,照在“淑琴酱菜铺”的新玻璃门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像撒了层金粉。门楣上的辣椒串还在响,风一吹就“哗啦”,像在欢迎我。

  推开门,“淑琴酱菜铺”里更热闹,酱香混着笑声飘出来,像温暖的风。林淑琴正坐在腌菜台旁,教学徒小杨翻酱萝卜,“翻缸要顺缸沿,慢搅,别碰碎萝卜;这酱里加了勺白酒,增香还能存得久;你要记住,腌菜要懂菜的脆劲,才腌得好”;小杨听得认真,手里握着翻缸勺,慢慢搅,“奶奶,我翻的匀吗?会不会碰碎萝卜?”林淑琴笑着说“匀了,再轻点开就更好了,老酱菜要的就是这份细劲”。小郑在旁边整理抖音留言,“奶奶,有个北京的阿姨留言,说她想腌酱黄瓜给爸妈,要1990年代的淡盐味,想让您教她调稀酱”。

  父亲的1973年陶制酱缸放在新的展示柜最上层,旁边放着孙女做的“酱香手账”,“大家摸一摸酱缸,翻一翻手账,就能想起当年的老腌菜”,林淑琴笑着说。展柜前围着好多街坊,有的摸酱菜坛,有的翻手账,有的送新菜来腌,李奶奶在给孩子们讲“辣白菜拌酱”的故事,老郑在教年轻人翻酱花生,小孙在给外地的朋友寄“酱香手账”,热闹得像过年。

  社区主任手里拿着个红色证书,上面写着“酱巷酱香守护者”,递给林淑琴:“林淑琴同志,这是大家投票选的,你用手工腌菜手艺守着巷里的味觉记忆,让年轻人知道了当年的日子有多香、有多暖,是咱们的榜样!以后社区会一直支持你,让‘淑琴酱菜铺’的酱香飘得更远,让更多人知道老酱坊的意义,知道酱香手艺的珍贵!”

  林淑琴接过证书,手指有点抖,眼眶有点红,却笑着说“谢谢大家,我只是腌了点萝卜、拌了点酱、翻了点缸,没想到大家这么帮我。以前我总怕老酱缸没人用、腌菜手艺没人记,现在有了新设备,有了学徒,有了手账,我放心了。以后我会教更多人学手工腌菜,让更多人知道,酱的咸香里、菜的脆劲里,藏着咱们的根、咱们的味觉日子,不能丢”。

  孙女的“酱香手账”放在展柜的最下层,上面印着1985年母亲酱萝卜的腌制步骤,写着“三腌三晒,酱缸腌15天,翻缸3次,脆甜配粥,藏着母亲的早餐记忆,也藏着腌菜的暖”。有个年轻人拿起手账,翻到老郑酱花生那页,说“我要把这个手账带给我爷爷,他也爱用酱花生下酒,我想让他知道,还有人在守着老腌菜、老手艺,还有人记得酱香里的踏实”。林淑琴笑着说“好啊,让你爷爷也来讲讲他的酱菜故事,咱们一起让酱巷的酱香一直传下去”。

  “林姐,来块糖糕!”我喊她,她笑着点头,老吴师傅从杂货店送来刚做的糖糕,“淑琴,给你留的,多放了米,你爱吃的”。孙女帮她接过,还多给了我张“酱香手账”的明信片,是1973年的陶制酱缸,背面写着“酱味浓,菜味脆,老腌菜在,日子就在”。

  风卷着酱香和糖糕的甜香,吹在脸上暖暖的。我看着“淑琴酱菜铺”里的热闹——林淑琴在教腌菜,学徒在学翻缸,街坊在聊酱菜,孙女在讲手账,突然明白林淑琴酱缸里的秘密:那些老酱缸、酱曲布包、秘方本,不是“过时的器物”,是她用耐心腌出生活的滋味,用坚持护着酱香的暖;那些街坊的帮忙、孙女的传承、社区的照料,不是“偶然的善意”,是生活里最朴素的温情,像“三腌三晒”的规矩一样,把快时代的日子熬成了香,把冷时光捂成了暖。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开店,就看见“淑琴酱菜铺”的灯亮了——林淑琴正在给父亲的1985年母亲酱萝卜翻最后一次缸,翻缸勺在酱里轻轻搅着,“哗啦”的酱响伴着辣椒串的轻响,像酱香的呢喃。她坐在酱缸旁,对着萝卜笑着说“爸,你看,萝卜明天就能出缸了,妈就能配粥吃了,你不用惦记我”。

  我想,以后的日子,酱巷的“淑琴酱菜铺”会一直这么暖,像林淑琴常说的:“酱会淡,缸会旧,但酱香不会忘;日子会快,记忆会淡,但味觉的暖不会丢——只要手里握着翻缸勺,心里装着酱菜,再快的时代,也能像老酱坊一样,腌得脆、拌得香,藏着永远的酱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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