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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前世也是个乐迷

  

他顿时多了几分亲近:“成军同志过誉了!不过是想在乱象里拨点清明,哪及得上你搞创作的。听说您你对‘文艺赋能实践’有独到见解,徐主任跟我们提了好几回,我还盼着待会儿讲座能好好听听呢。”

  “您客气~”

  一旁的孙颙这时也赶紧上前:“成军同志,咱们之前见过,我就自己不介绍了,晚上的讲座也是要跟您多学习!”

  许成军笑了:“孙同志太谦虚了!你的《年轻的朋友》我读过,徐主任说您是好苗子,依我看,这苗子早长起来了。”

  “哥!”

  身后的许晓梅这时轻轻拽了拽许成军的衣角,小声抱怨,“再聊下去,交响乐都要开场了!”

  许成军这才想起身后的姑娘,笑着介绍:“哦对,这是我妹妹许晓梅,在复旦图书馆工作,我硬拉她来听讲座,顺便听听交响乐。晓梅,快跟郭老师、孙同志问好。”

  许晓梅赶紧收起怀里的书,规规矩矩地鞠了躬:“郭老师好,孙同志好。我哥总说我光埋头画画不行,得多听听文学讲座,可我觉得……”

  她话没说完,被许成军递过来的眼神打断,只好吐了吐舌头,把“还不如看画展”咽了回去。

  郭豫适瞧着这兄妹俩的互动,忍不住笑了:“小姑娘这股子劲头好!年轻人就得有自己的主意。咱们先往礼堂走,路上我跟您说说讲座的安排。

  徐主任特意把场子设在大阶梯教室,来了不少骨干教师,还有些学生闻着消息要旁听,都盼着您多讲点创作里的‘实践门道’呢!”

  许成军点点头,跟郭豫适并肩走着。

  刚走到大礼堂门口。

  就见不少华师的学生在门口等着。

  郭豫是表情有点尴尬。

  “大家对你的讲座很期待啊~”

  再怎么说,许成军是复旦的,这么多等着签名的让他也有些尴尬。

  有眼尖的甚至追到了许成军面前,希望能得到签名,他这种行为导致更多的人来模仿他,甚至排练的其他上音的学生听到了,这是那个写出了《试衣镜》《红绸》《谷仓》和一系列的许成军,也来找许成军要签名。

  许成军甚至对这些上音的学生多了点不一样的意义。

  他还是诗人也是音乐人。

  这对搞艺术的上音的年轻朋友们有些着魔的吸引力。

  听一些学生说,上音已经有了“许成军诗歌研究会”,专门分析他的诗歌和音乐作品,把他推为南方现代诗第一人。

  因为许成军还没有单行本,于是他们拿着各种杂志,以《收获》居多,但竟然还有拿着《安徽文学》的人前来。

  “成军老师,给我签个名吧。”学生们说。

  “我也是学生呢。”许成军一边儿签名,一边儿吐槽。

  这会儿的作家签名不单单是签个名字,如果郑重的话,还得有个祝语,“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有志者,事竟成”之类的祝语。

  许成军挑看得最顺的写了几条签名,就应付着说晚上讲座还可以给大家签,不要影响大家上课。

  我艹,怎么还有拿着《文汇报》来的?

  这一期还是某大学教授骂我的那一期?

  许成军嘴角微微抽搐。

  但是学生读者忍不了了:“签这吧。我好不容易才碰见你一次的……”

  这儿?

  一旁的郭豫是不知情,有点摸不着头脑。

  孙颙一直关注许成军,知道那些评论的情况,拿起了研究生学长的架子。

  “学弟,下回拿个其他杂志让成军同志签吧!”

  读者又催促:“可我今天就带了这个,成军同志,替我签一下吧!”

  “诶,你这——”

  许成军摇摇头,打断正要发作的孙颙,拿起笔刷刷地签上了最近刚研究的艺术签。

  后面补了一句:‘祝你勇敢面对人生的暗流。’

  孙颙眼睛一亮:“成军同志,还是有格局~”

  许成军:“何必难为人家呢!”

  走进礼堂。

  许成军的位置是第二排。

  第一排都是重量级嘉宾,提前定好的。

  魔都分管文化领域的领导、上音贺绿丁院长、副院长丁善得、华师校方领导、甚至来了漂亮驻华使馆文化参赞、小日子驻沪总领事等

  这帮外国人到是开心的不行。

  在这个时期的中国确实难得有这样的盛大演出活动。

  刚在第二排落座,暗红色丝绒座椅还带着礼堂的凉意,许成军胳膊肘就被人轻轻碰了下。

  抬头见是魔都文艺出版社的周行严。

  也是之前作协活动见过。

  他笑得眼角堆起细纹:“成军同志,可算见着你了!听说《红绸》加印第三次了,都说你这是把中国现代文学的新路子给趟出来了!”

  “嗨,都是读者捧场,哪有那么些玄虚的新路子。”

  周行严笑的更起劲了。

  其他年轻人得势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号人物。

  但这许成军倒是有点胜不骄败不馁的那味了。

  后生可畏!

  大家之相!

  他这刚想继续寒暄,加深感情,要是能拿下《红绸》的单行本版权那可就太好了!

  却不想旁边《解放日报》的副主编陈请泉同志也凑过来,递烟的手都带着劲儿。

  “老周说得对!之前还怕‘反思文学’没人敢写,你倒好,《谷仓》里那股子对过往的剖白,既不避重也不煽情,连作协的老领导都夸你是‘开创者的胆识’!

  晚上讲座我可占好座了,得好好听你讲讲‘文艺赋能实践’——徐主任跟我们吹了三回,说你这想法能给文坛提气!”

  周行严翻了个大白眼。

  你特么浓眉大眼的也是个谄媚小人!

  许成军刚要摆手客气。

  眼角余光先扫到前排动静。

  仨人顿时也没了递烟、聊天的场合。

  定睛一看。

  上音的贺绿丁院长正陪着分管文化的李副市长落座,身后还跟着央音的赵风院长,几人低声交谈时。

  许成军瞥了眼节目单,《红旗颂》《森吉德玛》的曲目名映入眼帘。

  而斜前方的外宾席上。

  金发碧眼的美国驻华使馆文化参赞路易斯正举着相机,对着舞台上调试乐器的乐手拍照。

  一旁的学生好奇的张望。

  这样手持小巧的相机在此时的中国还是难以奢求的存在。

  更奇的是,

  旁边还有《纽约时报》的记者则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钢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隐约传来。

  这么个音乐交流活动有这么高的规格?

  “许老师!签个名吧!”

  身后突然涌来的声音打断思绪,几个穿蓝布校服的学生挤到跟前。

  上音作曲系的女生手里攥着特制乐谱纸,红着脸递过来:“我们‘诗歌研究会’上周刚用您的《向光而行》试写四重奏,您看能不能签在谱子上?”

  她们来的急。

  一会就要上台演出,也算是“没组织,没纪律”的行为了~

  许成军笑着给上音的女生签好了字。

  他现在是理解为什么大作家都练一手艺术签了。

  除了防止别人刻印自己的名字之外。

  最重要的还是艺术签划拉俩下就写完了,要是一笔一划真的写的你欲死欲仙。

  旁边华师中文系的男生更直接,把《收货》摊开在膝头:“这是您早期那首《试衣镜》的刊登页,我找了三个月才借到!”

  一时间许成军身边围了一大群人。

  路易斯好奇的往这边张望。

  向旁边的李副市长打听:“这是你们中国的名人么?”

  李市长也是做过功课的,笑着点头:“这是我们最炙手可热的国宝级作家,许成军。”

  路易斯眼睛一亮。

  像他们这样的外国参赞在魔都除了特殊任务之外,在这个年代的中国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

  要是有机会认识这个国家的社会名流。

  也还不错?

  许晓梅被这阵仗闹得脸颊发红,赶紧从帆布包里掏出许成军的钢笔递过去:“哥,慢点儿签,别戳坏笔尖。”

  转头又对那女生笑:“你这乐谱纸纹路真细,是特供的吧?”

  女生眼睛一亮:“姐姐也懂这个!系主任说写许老师的诗谱曲,得用最好的纸!”

  正说着,上音管弦系的刘老师挤了过来,手里拿着张泛黄的节目单草稿,上面还标着“《游击队歌》铜管五重奏”的字样:“成军同志,我这节目单改了三版,就盼着您给提提意见,学生们都说,您要是写个交响诗,肯定能火!”

  许成军:“有机会一定写着试试,还得向您这样的专业人士请教。”

  刘老师一时间竟然有点兴奋。

  更有些羡慕。

  青春都尉最风流,二十功成便拜侯。

  谁没有个20岁功成名就的梦?

  许成军其实也奇怪。

  他发现,上音的老师和学生对他格外的追捧,尤其是对他的诗歌。

  写的一般啊?

  这时礼堂灯光突然暗下来,前排传来轻微骚动。

  华师的副校长里国光上台介绍本次交流背景。

  随后。

  贺绿汀院长走上台,手里握着话筒,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全场:“今天这场音乐会,是文化复苏的号角!我们既要奏好《森吉德玛》这样的民族瑰宝,也要让贝多芬的《命运》重响舞台,这是中西文化的对话,更是我们对未来的期盼!”

  话音刚落,台下掌声雷动,许晓梅赶紧拽了拽许成军的袖子:“哥,你看指挥台!是黄贻均先生!”

  他是中国交响乐事业的奠基人之一,也是中国第一位职业交响乐指挥家。

  果然,穿黑色礼服的黄贻均从侧幕走出,手里的指挥棒轻轻一点,铜管声部瞬间炸开。

  《红旗颂》的旋律裹着力量涌来,许成军看见妹妹的眼睛亮起来,像落了星光。

  你不是不爱来么?

  待上半场《森吉德玛》响起时,蒙古族音乐的悠长曲调让许晓梅悄悄红了眼眶,她凑到许成军耳边:“哥,这曲子真好听。”

  许成军点点头,交响乐的魅力就在于穿越时空。

  这样的音乐即使在40年之后依然是好的作品。

  下半场开场前,许成军竟看见艾萨克斯特恩从后台走出,身边跟着上音的年轻琴童吕思清。

  老人正手把手教他握弓姿势。

  等贝多芬《命运》的第一个音符响起时,许成军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周行严攥紧了拳头。

  这首曾被批为“资产阶级音乐”的曲子,此刻在礼堂里震得人心脏发烫。

  后排有学生悄悄跟着节奏点头。

  大家都知道这样的曲子在这样的场合演出代表着什么。

  春天似乎真的来了。

  文艺的春天。

  最让人沸腾的是《梁祝》独奏环节,徐惟玲握着小提琴走上台,琴弦流出的“化蝶”旋律刚起,许晓梅就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独奏结束时,台下掌声持续了三分钟,徐惟玲谢幕时特意朝许成军的方向点头。

  好巧不巧的是她也是许成军的诗迷。

  格外喜欢许成军《致旧时光里的人》。

  理由是没有理由。

  就是纯粹的艺术性直觉似的喜欢。

  许成军莫名其妙。

  但是全场观众的眼光顺着徐惟玲点头的方向扫向了许成军。

  不少认识许成军的学生一时惊呼出声。

  全场想起阵阵吸气的声音。

  许成军,

  这段时间真的是炙手可热。

  后排一时间竟然隐隐有了“许成军,许成军!”的欢呼声。

  他赶紧低头。

  在人家表演的场合上喧宾夺主可不是什么好事。

  返场时黄贻均指挥了《瑶族舞曲》,轻快的节奏让不少观众跟着拍手,连美国参赞都晃起了脑袋。

  最后《国际歌》响起时,全场观众不约而同地站起。

  许成军看着身边的许晓梅跟着合唱。

  前排贺绿丁院长跟着旋律轻唱,看着斯特恩举起相机拍照。

  交响乐的意义穿越了时空—

  就像贺院长说的,这是文化的复苏,是中国向世界敞开的窗口。

  散场时刘老师特意送来一张完整的节目单,上面还签了徐惟聆和赵晓生的名字,背面写着“盼与成军同志共探文艺边界”。

  我懂音乐?

  我就能在女生宿舍楼下谈谈吉他唱唱“宋胖子”的民谣。

  许成军心里奔走了一万匹斑马。

  许晓梅把节目单抱在怀里,笑盈盈地说:“哥,下次有音乐会,我还来。”

  “你这又愿意来了?”

  “我也不知道能有这么多名人啊!”

  “嘁!”

  “我说的不对嘛!你说的啊,要劳逸结合~”

  “啊对对对!”

  “你这样,我回头可要告诉嫂子!”

  “你真是我亲妹妹”

  这一下午不仅有音乐在响,更有无数新的可能,正在旋律里慢慢生长。

  许成军脑子突然又痒了。

  有一点点思路在脑子里诞生。

  或许可以写一篇关于音乐的故事?

  他,前世也是个乐迷~

  “许同志,现在咱们去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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