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拒绝告白
可是她根本不想跟他确认关系啊！
她只需要同时吊着五个男人让现实世界的粉丝们花钱投票，如果跟他们在一起的话，很难周旋开来。
所以她得想个办法拒绝……
她迅速垂下眼睫，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思绪，再抬眼时，眸子里已经蒙上了一层复杂而悲伤的水光。
她轻轻地、却异常坚定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
这个动作让周延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延柏，”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异常清晰，“对不起……我……我不能。”
周延柏愣住了，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敢相信：“……什么？”
“我说，我不能答应你。”纪临枝重复道，她微微侧过脸，避开他难以置信的目光，视线落在氤氲的茶水上，仿佛那里面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
“你很好，真的，周延柏。你耀眼、真诚、体贴，像太阳一样。能被你喜欢，是我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她先给予肯定，缓解直接的冲击。
“但是，”她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沉重的忧虑和自我贬低，“正是因为你太好了，我才更不能……答应你。
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你的家庭，你的世界，那是我完全无法想象，也无法融入的。”
她抬起眼看向他，眼中水光潋滟，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清醒：“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更不想让你因为我和家里产生矛盾，那样的压力，我承受不起，你……也不应该去承受。”
“我说了那些我来解决！”周延柏急切地打断她，语气带着焦躁和不解，“我不在乎那些！”
“可是我在乎！”纪临枝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情绪激动的哽咽，但很快又压了下去，变成一种疲惫的哀伤。
“延柏，喜欢不应该是让彼此陷入困境的理由。我……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的家庭，害怕那些我无法掌控的事情，现在的我，根本没有勇气和力量去面对那些。”
她将拒绝的原因，完全归结于自身的“怯懦”和对现实的“清醒认知”，将自己放在一个弱势的、为他着想的位置。
这比直接说“我不喜欢你”杀伤力小得多，也更容易引发对方的怜惜和不甘，而非纯粹的愤怒。
周延柏看着她，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强作镇定却依旧脆弱的神情，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想反驳，想告诉她不用怕，一切有他。
可她那句“我承受不起”像一根刺，扎进了他心里。
他第一次意识到，他引以为傲的家世，在这种时候，竟然成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巨大鸿沟。
“所以……就因为我的家庭？”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受伤和一丝自嘲。
“不只是家庭，”纪临枝轻轻摇头，语气飘忽，“也因为我自己的状态，延柏，我最近……其实很混乱，很多事情都理不清，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没办法开始一段认真的感情，那对你不公平。”
周延柏沉默了。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投向窗外摇曳的竹影，侧脸线条显得有些冷硬。
包厢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许久，他才哑声开口：“我明白了。”
这短短几个字里，充满了失望、挫败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
纪临枝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她不能把话说死，必须留下一点念想，让他觉得还有希望，只是“时机不对”。
“延柏，”她轻声唤他，语气带着真诚的恳切，“我们……还能做朋友吗？像以前那样，可以看你比赛，可以聊天的……朋友？我真的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不确定和一丝卑微的请求。
周延柏转过头，对上她的目光。
那双总是盛满阳光和桀骜的眼睛，此刻复杂难辨。
他看着她故作坚强却难掩脆弱的样子，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终究是……舍不得。
“……嗯。”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了一个模糊的音节。
没有明确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纪临枝心里稍稍一松。
她知道，这关暂时过了。拒绝成功，关系却没有彻底破裂，甚至因为他的不甘和怜惜，可能比之前更加微妙和……牢固。
“谢谢。”她低下头，轻声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气氛明显冷了下来。
周延柏没什么说话的兴致，只是沉默地喝着已经微凉的茶。
纪临枝也识趣地不再多言，扮演着一个因拒绝而内心愧疚不安的角色。
送她回学校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
直到车子停在学校门口，周延柏才再次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好好休息。”
“你也是。”纪临枝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低声道，“路上小心。”
她推开车门下车，没有回头，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宿舍楼门口。
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纪临枝靠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拒绝周延柏，是一场豪赌。
赌他对她的兴趣足够深，深到即使被拒绝也不会轻易放弃，反而会因不甘心而投入更多“情感成本”。
她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到周延柏的车依旧停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开。
纪临枝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极轻微地勾了一下。
很好，种子已经种下，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它在那位骄傲的少爷心里，如何生根发芽，长成盘踞不舍的藤蔓了。
而弹幕，也都在因为心疼周延柏而疯狂的刷礼物。
【呜呜呜你看他多真诚啊，他是第一个这么直接，这么真诚的告白的人，竟然被拒绝的这么狠呜呜呜】
【延延好惨，枝枝这个渣女，就这么伤害咱们小赛车手的心！】
【啧啧啧，真是有意思，自从看这个直播之后，再也看不下去那些肥皂剧了，那虚假的肥皂剧哪有这些真实的东西有意思？】
【所以，就这么拒绝了？】
【但是联系肯定是不会断的，各位请看，周延柏那不甘的小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