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组织6
就算真的投资了，也投不了多少钱。
说难听点，这不是投资，更像是打赏罢了。
这点钱，周言还没放在眼里。
他既然来了，定然要康松投出更多的资金。
周言毫不畏惧的对上康松的目光，不仅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而愤怒。
相反！
他薄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好！”
“我和你赌！”
林晚听到这话，倒吸一口凉气。
她本想提醒周言，但对方答应的太快，根本不给她机会。
康松痴迷古玩，他虽然算不上什么很厉害的收藏家，但还是有点本事的。
这幅江帆楼阁图，被康松挂在了客厅，足以看出他对此画的满意。
可如今，周言居然说这幅画是假的！
这不仅是否定了这幅画，最重要的，否定了康松的能力和眼界。
若不是自己在场，康松恐怕早就把周言赶出去了。
林晚抿着唇，尽可能的保持着冷静。
康松虽然是她父亲的好友，但是私底下，两人关系不错。
最重要的是，她了解到，康松的教育公司表面上欣欣向荣，可实际情况并不乐观。
虽然，康松公司一直在青市发展，手里也有不少师生资源。
但是，他这一届的招生数据很差。
时代变了，学生们不再是被挑选的主体，他们从被动转为主动。
现在，反而是他们挑选补课班。
群众对教育认知提升，导致补课班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这也导致了，市场上补课班鱼龙混杂，教育水平参差不齐。
但是！
多数学生根本无法感受老师的教育水平，他们判断老师好坏的标准——
看授课老师获得什么样的成就！
而对于康松这种行业中流的公司来说，接下来的发展才是最难的。
比下，他们无法降低补课费用。
老师、场地、广告，每一笔都是钱。
比上，他们师资力量远远不足。
名师有限。
大多数学生传统观念根深蒂固，单纯的认为“名师出高徒”。
以至于出现两极分化。
名师课程场场爆满。
普通老师手下又人数不足，人少到甚至凑不出一个班。
康松左右为难，急需新的发展思路。
而周言的答乎网站，是最适合康松打广告的地方。
林晚之所以选择与他合作，也是希望能双方共赢。
不仅仅是利用她父亲的面子促成合作。
可是！
现在发生的一切，完全出乎了林晚的预料。
康松不仅不相信周言，还故意摆谱。
周言看似随和，但骨子里有自己的骄傲，绝不可能低头道歉。
两人如今针芒相对，谁也不甘示弱。
林晚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既然如此！
她作为合作伙伴，必须支持周言。
短暂的思索，让林晚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于是，她不动声色的拉近了和周言的距离。
若是周言真的被赶出去，她会与对方同进退。
康松虽然没说话，林晚的表情和动作他尽收眼底。
他眸中略过一抹不满之色，但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等待着周言的解释。
林晚心里提着一口气，忐忑的目光落在周言身上，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周言缓缓道：“据我所知，江帆楼阁图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大家都认为它的作者是李思训。”
康松哼了一声，神色得意：“自然！”
“李思训可是唐朝宗室画家，他开创了青绿山水一派，他的画不仅展现了唐朝的盛况，更给后世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他的每一幅画，都异常珍贵。”
说到这里，他斜眼瞥了周言一眼，眼中的不屑之色更加浓郁。
仿佛用眼神在嘲讽周言，竟然敢质疑此画！
周言无视他的目光，面不改色，淡然回复：“文玩之所以贵重，是因为它承载着厚重的历史。”
“越是珍贵的古玩，它背后越是隐藏着可歌可泣的故事。”
“可是！”周言话音一转，目光也变得玩味起来：“若是有人单纯只想要提高文玩的价值，该怎么做呢？”
此话一出。
林晚和康松眸子都是一沉。
两人都是聪明人，自然立马明白了周言话语中的深意。
康松脸色难看，下意识就想反驳。
但周言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继续道：“据我所知，在清朝前，江帆楼阁图这幅画压根没有名字，更无作者。”
“到了清代，当时的收藏家不仅为了提升画作价值，也为了构建名作谱系，经常将无款画作强行与名画大家关联在一起。”
周言这番话说的不仅流畅，并且十分有逻辑。
康松就算想反驳，也不知道从何处反驳。
只是，他的脸色越来越黑！
周言没有理会他的表情，自顾自的继续道：“这幅画与李思训画风相近，可是，仍然有很多异常之处。”
“先不说画风细微的不同，就说这作画的材料，你只需要去鉴定，便能鉴定出，这是双丝绢，盛行于明代中后期。”
“而当时唐代织法为单丝绢！”
咯噔！
康松顿时面如土色。
他经常购买文物，自然知道周言这番话说的很对。
他心中动摇，但又不想服输，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反驳：“口说无凭！”
“这画清朝时，就被著名的收藏大家认证过了，这么多年，无人提出异议。”
“难道你比他们看的还清楚？”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想用身份来压周言。
毕竟，在其他人眼中，周言就是一个职专学生，连收藏家都不是。
他怎么敢、又有什么资格敢反驳之前的收藏家！
然而！
康松错了。
周言无所畏惧。
他不信权势，也不在乎身份。
所以，他不会被拘束。
“其他事情我不敢断言，但是，我可以肯定！”周言炯炯地望着康松，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道。
“你这件收藏品，并非出自李思训之手！”
“试想从唐朝到今日，多少个日月，这画作上的金箔早该被氧化了，但它却依旧保存完整，多半是后世添加的。”
周言这番话，气的康松脸色煞白，他抬手指着对方，接连说了好几个：“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