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你就是讨厌我
驻唱收工后，店里只放着比较轻缓的音乐。
慢慢地只剩下了封锦还独自坐在灯下。
酒倒是没喝了，半个身子趴在了玻璃茶几上。
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睡着了。
“老板。”后厨最晚收工的员工出来打了声招呼。
平时是他负责关店门。
荣安律轻声说：“你先回去吧，我来关。辛苦了。”
对方点点头，提着要洗的工作服从酒吧后边的小门离开。
荣安律又安静地坐着观察了封锦一会。
见她半天没有动静他才走上前。
他先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看看她的反应。
本以为封锦已经醉晕过去了，结果他这么拍了两下，封锦就动了动身子，手撑着桌面想坐起身子。
但可能是因为右边的胳膊被枕得发麻了，这一下没撑住，她的脑袋差点直接磕在了桌子边缘。
荣安律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了她一眼：“还好吗？”
关切的话语，却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语气。
仿佛单纯是酒吧老板关心醉酒的客人。
封锦瞭眼看了看他，忽然傻笑了一下，然后拧着胳膊挡开了他的手。
“……很好笑吧。”她嘴里喃喃自语般说。
荣安律没接话。
封锦又低着头，伸手拿起手边的酒杯，递到嘴边后才发现杯子是空的。
她垂头丧气地放下酒杯，含胸驼背地耷拉着脑袋看着桌上凌乱的酒杯。
又是一声自言自语：“你肯定在嘲笑我。”
荣安律看她似乎还有意识，便提醒说：“我们打烊了。”
封锦自嘲地笑了一声，然后身子意外，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瘫着身子，模样不算雅观。
她就这么怔怔地望着荣安律，荣安律也不上手赶人。
像是在等封锦缓过劲来自己离开。
然而封锦望着他双眸，望着望着就红了。
下一秒眼泪就从她的眼睛溢了出来。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声音不受控制地沙哑发颤，委屈从声音里溢了出来。
荣安律眉头微皱，他一直以为封锦是在这为她出轨的男朋友哭。
现在看来似乎也夹杂着他的因素。
“我没讨厌你。”荣安律不足的她还有几分清醒，有点像哄闹脾气的小孩。
末了，他紧接着说：“开车来的吗？帮你叫个代驾。”
封锦却像是没听见他后面的话，自顾自己地重复：“你就是讨厌我。”
她越说越委屈：“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这么对我。”
荣安律忍不住怼道：“男朋友出轨了，就又喜欢我了？”
封锦皱眉：“他不是我男朋友。”
荣安律提醒：“刚才在电梯口你不是看见我了吗？”
暗示封锦和祁明卿卿我我说的那些腻歪话，他都听见了。
封锦没有立马回答，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把脚也缩到了沙发上全。
抱着自己的膝盖蜷成一团。
她的裙子长度本来就不过膝，这个姿势有走光的风险。
荣安律脱下自己的外套丢在她身上：“你就在这睡吧。”
封锦往他外套里缩了缩，像是在取暖。
然后望着他，嘟哝道：“我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荣安律身子僵了僵。
封锦说出这话，自己似乎也觉得有些难为情。
她转移了话题，说：“送我去酒店。”
荣安律也没纠结她刚才的话：“马路对面就是，自己去。”
封锦躺着不动：“我脚没力气。”
荣安律睨着她，不确定她是不是在耍花招：“要我抱你？”
封锦心里有点来气：“拖过去也行。”
荣安律看时间也不早了，他明天一早还有课。
不想跟一个酒鬼浪费时间耗着。
他伸手拉起封锦的双手，弯腰把她往自己背上带：“上来。”
封锦配合着爬到了他背上，身子立马腾空。
不知道是突然的身位上升带来的眩晕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脑子有些飘飘然。
心里也像是塞满了软乎乎的棉花，有一种虚空的满足感。
她收紧手臂勾着荣安律的脖子。
荣安律轻而易举地背着她，还弯腰用手勾起了地上的高跟鞋。
手不空不好关门，荣安律就想着把她送去酒店后再回来关。
封锦趴在他身上就没了什么动静，办理入住的时候荣安律就用的自己的身份证。
到了酒店房间，荣安律坐在床沿边想把她放在床上，却发现封锦不松手。
他以为封锦是没意识到到酒店了，拍了拍她的胳膊，提醒了一声：“到了。”
封锦动弹了一下，但手非但没松开，还把脸往他颈窝蹭了蹭。
她的头发蹭的他脖子有些发痒。
“封锦。”荣安律冷着声音，严肃的语气带着威胁的口吻。
封锦挪开了身子，从他背上离开。
却是跪坐在荣安律身子一侧，双手仍旧圈着他的脖子。
两个以这种略显暧昧的姿势对视着。
荣安律皱眉想扯开她的手，封锦的目光紧紧望着他的双眼。
虽然眼神有些迷离，却带着一种坚定。
她说：“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荣安律抓着她胳膊的手一顿。
封锦认真地和他对视着，重复强调了一句：“最后一次。”
荣安律的沉默，在封锦眼里竟是一种希望。
毕竟以前荣安律都是毫不犹豫地拒绝。
“我没有那么差劲。”她的声音又有些哽咽了。
荣安律仍旧不言不语。
而他的不表态，在封锦看来就像是一种无声的怂恿。
封锦坐起身子，勾着他脖子的手缓缓挪到了他的脸侧，颤颤巍巍地低头朝着他脸靠近。
没靠近一寸，她的神经就绷紧一分。
心里已经做好了随时被荣安律用力推开的心里准备。
像是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眼泪不争气地又落下。
滴在了荣安律的脸上。
他像是这才回过神来，原本抓着她胳膊的手忽然用力地收紧。
封锦顿时浑身一僵，停下了所以的动作。
只有一双早已湿红的眼睛颤颤巍巍地望着他。
想到他拒绝话，已经开始泣不成声。
“可以试试。”
封锦又是一顿，用力眨了眨眼睛，两滴豆大的泪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