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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葬礼上的男人

  

回到家,萧成安在沙发上等我。

  电视上放着他根本不看的综艺节目,听到声响他关掉电视。

  “回来了。”

  “嗯。”我特地把草莓蛋糕拎起来给他看,“买到了喜欢的口味。你要吃吗?”

  萧成安牵过我的手到厨房的琉璃台边坐下。

  他给我把蛋糕放盘子上,叉子落在我手边。

  “我看你吃。”

  我推开他的胳膊,笑笑低头。

  萧成安在我对面坐下。

  他洗好澡,穿着睡袍,还没有完全干的额发遮盖住眼睛,目光越发深邃。

  很怕他在沉默中蓄势待发,早就有事要问我。

  但他没有,真的是松弛地坐在高脚凳上看着我吃蛋糕。这弄得我不自在,我挖了一口喂到他嘴边:“你也吃。”

  萧成安“乖乖”地含了一口。

  他抿了抿,皱眉:“不甜。”

  “嗯?怎么会不甜呢?”我怔愣,明明草莓香味浓郁,甜到发腻。

  我低头间下巴突然被清凉的手指抬起。

  紧接着他温热的唇吮吸着我,我眼睛睁的大大的,只觉得嘴里的蛋糕奶油被某人席卷一空……

  他坐回去,回味了一下:“嗯,这下才甜。”

  我被哄的又害羞又甜蜜。

  “萧总,你都是这么哄女人的吧?”

  “没有。”萧成安拿过水杯,“她不是白兔,不需要我这么做。”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她”是齐悦。

  我托腮:“我是白兔,那她是什么?”

  萧成安:“她是天鹅。”

  我眨眼,意料之中的赞美,但真的听到还是很不爽。

  我是普普通通、随便能吃掉的小白兔,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天鹅。

  即便某人选择放下这段感情,但对她的滤镜仍然存在的结结实实的。

  我撅噘嘴,继续吃我的蛋糕。

  萧成安轻叹气,伸手过来擦我嘴角的奶油:“你不是说我是大灰狼吗?大灰狼跟小白兔才是最配的,你听过大灰狼跟天鹅在一起的吗?”

  我抬眸。

  “天鹅很美,但不适合大灰狼。”

  我噗嗤笑了,心头被方如珍压下的重石好像挪开了一点点,可以呼吸的程度。

  他一本正经跟我说情话的样子还挺深情的,像极公司里那些艺人对着镜头拍偶像剧的桥段。

  “吃完了吗?”萧成安眼底含笑。

  我没回神,他过来抱起我。

  “该轮到我吃了。”

  “萧成安……”

  萧成安抱我上楼,一阵温柔又霸道的爱抚几次让我喘不过气。

  我抵着他滚烫的胸口让他等一下,“别这么急……”

  “填补岳父的遗憾,怎么不急?”

  他俯身,用实际行动让我后悔我的提醒。

  事后他抱我在怀,问我为什么不高兴。

  我知道我心里有事肯定瞒不过他,不过我不打算真的说出来。

  “爸爸去了,妈妈一个人强装精神,我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

  萧成安:“就只是因为这样?”

  我把脸往他怀里埋了埋:“不然还因为什么?”

  即便关着灯,看不见他的眼神,我依然心虚。

  “爸爸妈妈都很爱你,他们会希望你高兴的。”他轻轻拍我,似乎真的相信了我的话。

  “成安……”过了一会儿,我鼓起勇气唤他。

  他轻嗯。

  “我可以跟你借点钱吗?”

  “不可以。”

  “……”

  “我们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借贷如果没有签署合同,是没有法律效应的。”

  我艰难开口:“那,我能要五千万吗?”

  萧成安没有说话,我屏息地等他问我要这笔钱做什么。

  如果他真的开口问了,我也想好了理由。

  “给我妈买别墅,置换新的地方避免她触景生情。以及给我爸生前喜欢的书法做一个慈善基金,让更多的人都练得起书法喜欢练书法。”

  这样的理由听起来冠冕堂皇,也听起来不经推敲。

  但我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也知道萧成安听到后一定能听出来我用这些理由做搪塞。

  借与不借,一目了然。

  但萧成安没问,而是轻声回我一句“知道了”。

  我对于方如珍的恐惧和五千万的纠结,在他的这句“知道了”里不住打转。

  第二天萧成安递给我一张支票,上面写着五千万。

  他给的轻飘飘,但我接的沉甸甸。

  我不确定这笔钱我能不能用,更不确定这会不会只是开始,滋养了方如珍没完没了的贪心。

  **

  葬礼这天,天阴阴的。

  我跟妈妈穿着一身黑衣早早地抵达灵堂。

  爸爸和蔼的笑容被框在黑白相框里,哀乐放着爸爸最喜欢听的《贝多芬》,跟爸爸生前是好友同事的都来悼念。

  一群人一时间都挤在灵堂里,座无虚席。

  萧成安站在我身边,跟我一起一一鞠躬拜谢。

  这里面有多少人是真的来参加葬礼的,又有多少人是为了来见萧成安的,我心里有数。

  妈妈抱着爸爸生前最喜欢送她的石榴花,不时地看向爸爸的照片。

  我知道,妈妈是不舍得今天的送别。

  所谓的葬礼,是给活着的人对死去的人一场过渡。

  来接受最爱的人真的要走了的事实。

  上台致词,我搀扶着妈妈上台。

  就这样,我看到人群中出现了方如珍的身影。

  她没有过来晃眼,但坐在观众席的角落里像一个鬼魅的影子提醒我,尽快给她她需要的五千万!

  我回神,从台上下来坐回到自己位置。

  萧成安握住我的手。

  “怎么了?”

  他感觉到我在发抖。

  我摇头:“没事。”

  萧成安目光定格两秒,没说什么。

  妈妈情绪动容地念了对爸爸思念的稿子,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保姆上去扶着哭了的妈妈下来。

  我跟萧成安跟上,准备转移爸爸的骨灰盒去到南山。

  方如珍那边有两个戴帽子的男人左右架住了她,那两个人似乎是萧成安的人。

  萧成安神色如常,但这葬礼是他亲自上下打点的,方如珍的出现他要是完全没看见应该不太可能。

  我害怕方如珍会乱说话。

  忐忑间有个男人突然拦住我跟萧成安的去路,把脸探到我跟前:“哎!明月?好久不见啊。”

  我定睛一看,脑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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