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一勇士
他自然是能看清楚背后的原因。
教会可以用白鸽指引，鲜花铺路，来创造一个驱逐狼人的英雄故事。
那皮耶罗他们，自然是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来创造一个完美的勇士。
要有能击败所有人的勇武，要有贵女倾心，要有财富。
有教会的事情参考，他们也无非是将从前，简单粗暴的使用美酒、女人、财富来腐蚀人的方式变得更加精细化而已。
至于造势的乡绅女儿，还有这个贵女。
就奥斯卡知道的，那个乡绅的女儿只是个私生女而已，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已经不知道被玩了多少次，甚至给同父异母的哥哥生下了一个孩子。
贝文男爵的贵女就更离奇了，虽然他因为投诚的快，没有像普尼尔男爵一样，全家被杀得只剩个儿子，但也被杀了一半的家人。
而这幸存的人里面，奥斯卡可从没听说有适婚贵女的。
当然，贝文男爵确实有个女儿，但他的女儿才八岁啊。
不过谁在乎呢，没有人去想去深究背后的具体事情，他们只是想知道自己渴望知道的信息而已。
奥斯卡心中忍不住有些赞叹，跟这些蠢货学徒相比，皮耶罗和这些贵族们适应了新的规则之后，所展现的智慧。
他们的眼界更高，能够调动的资源也比这些学徒们更强，甚至于被学徒想要争夺权力而推出的策略，也未尝不会成为他们的武器。
比如建立新城，总归是要雇佣工人的，而这些资金支出是需要皮耶罗政务官和参议院点头的。
比如改革货币，约克领的税收最终可是要归皮耶罗政务官和参议院来分配，而税收是改革货币的基础。
除了贵族行为规范，这是真正让那些贵族们难受的事情。
但是奥斯卡知道，这个规范的背后是有主教点头的。
虽然皮耶罗政务官和三位男爵表现得似乎被他们玩弄的样子，但这些又何尝不是在将这些学徒们捧的高高的呢。
蚁虫的撕咬会让巨人难受，但也只是难受而已。
真要玩起来，只有一个修道院学徒身份的学徒们，怎么玩得过掌握约克领资源，维持约克城现有秩序的参议院。
还有那些乡绅，之前的建立新城似乎让他们和学徒站在了一个立场上，但这次参议院的造势，这些乡绅们可都很执行的很默契。
这背后无非是利益的拉扯，以及各自明白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而已，哪里有什么朋友和立场。
背对着四个手忙脚乱安装零件的学徒们，奥斯卡忍不住露出了个兴奋的笑容。
这种操控话语权，改造人心的事情，他很感兴趣。
……
七天决斗结束的第二天，那位第一勇士穿上了精致的铠甲，腰间是利剑与盾牌，骑在高大的战马上。
他没有戴头盔，他脸上有着几道伤痕，现在已经结了血痂。
一个穿着束腰长裙，皮肤白皙的女人坐在他的怀中，脸色潮红。
他大笑着，脸上得意，情绪高昂。
这是参议院给他的荣耀。
他们说‘你是约克镇的第一勇士，你应当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荣耀。’
于是这位第一勇士就抱着贵女，骑着战马，到了这卡斯罗特市集。
转了一圈，收获了众多羡慕和憧憬的眼神，第一勇士发出了大笑，然后准备回到镇子里。
而这个时候，他怀里的贵女突然说道。
“托比亚斯，你是约克领的第一勇士，你是如此的荣耀，我为你感到骄傲，可是在约克领，我觉得你还缺少最高的荣耀。”她说道。
托比亚斯·布鲁斯，第一勇士的名字。
“最高的荣耀？我现在还不够荣耀吗？”托比亚斯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他说道。
“你现在足够荣耀了，你强大无比，击败了上百个挑战者，参议院的贵族们认可了你的身份，平民们赞颂你的名字，但是那圣堂教会还没有认可你。”女人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圣堂教会。
“一直到现在，他们的人都没有出现过，甚至于市集小教堂里的人今天都不在。”
“你看，那圣堂教会就在眼前，你应该去那里，你是约克领的第一勇士，是约克领的骄傲，我想主也会为你骄傲，为你赐福的，甚至赞美你的荣耀。”
女人收回了手指，双眼迷恋的看着托比亚斯，就像在她眼里，眼前的托比亚斯就是她的一切。
托比亚斯有些迟疑，他出身于一个小家族，虽然有着一些勇武，但在家族里是排不上继承顺位的，不过就算这样他也知道圣堂教会的地位。
“亲爱的，你是第一勇士，杰弗里男爵想要为你加封骑士你都拒绝了，但是在我眼里你已经是骑士了，可现在，约克领的大部分骑士都在圣堂教会，那里还有着沃尔夫骑士。”女人说着，伸出手抚摸托比亚斯的脸，抚摸着托比亚斯脸上的伤疤。
这是昨天决斗的时候，一个人给托比亚斯留下的伤疤，今天只是结了痂还没痊愈。
女人的抚摸让托比亚斯感觉到了一点刺痛，而这刺痛让托比亚斯感觉像是自己又回到了决斗场上。
“当然，你是第一勇士，而他们不止是勇士，更是骑士，所以即使你还没有击败他们，在我眼里，你也是第一勇士，第一骑士。”女人的眼神微微暗淡，收回了手，脸微微侧着，埋进托比亚斯的怀里。
托比亚斯想起了昨晚女人在自己身下的呻吟，那种崇敬崇拜的眼神，最终和现在，暗淡的，带着失落的目光重合。
一瞬间，托比亚斯的脸色通红，脸上的疤痕都渗出了鲜血。
他发出大笑，说道“是的，亲爱的，你说的对，我是约克领的第一勇士，可在我的前面还有那些骑士，不击败他们，我这第一勇士不就成了笑话吗。”
“我会去挑战他们，在大教堂前，将他们击败，让主教，让主为我赐福。”托比亚斯声音高昂，像是回到了决斗场上，咆哮着让下一个对手上来。
“是的，就是这样，这样才是我最亲爱的，第一勇士。”女人眼里又恢复了明亮，迷离的看着托比亚斯，她缠上了托比亚斯的铠甲，轻轻抚摸着托比亚斯的脸。
伤口处的刺痛，和女人的眼神，还有这抚摸，让托比亚斯像是回到了昨晚一样，他感觉身体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一样。
女人紧紧贴着冰冷的铠甲，胸口被挤压着。
托比亚斯感觉不到那触感，但脑海像是记起了昨晚的触感。
他呼吸急促了起来，而当女人的手探入裙甲的时候，他直接卸下了那里的护甲。
战马不紧不慢的在托比亚斯的牵引下向着教会所在走去。
而两人的去而复返，马背的画面让卡斯特罗市集的人都瞪大了双眼。
这赤裸裸的欲望展现，让市集的人在惊讶之后吹着带有特殊意味的口哨，他们一个个的聚拢了过来，嗷嗷的欢呼着。
这次的游街比起上一轮更加让他们的情绪热烈，这种纯粹的欲望显露冲击着他们的情绪，这一瞬间，他们忘记了马尔的故事，只知道这种肆意的荣耀才更让他们亢奋。
他的双眼变得通红的看着圣堂教会的方向。
直到战马走过市集，向着圣堂教会走去。
顿时，像是时间被切断了一样，市集变得一片安静。
他们眼中的狂欢消退，转而是满眼的恐惧。
认识托比亚斯的人，以及贵族们安排在这里的仆人大喊让托比亚斯回来。
然而托比亚斯丝毫不理会，只是驱使战马前进。
有人想去拉缰绳，但被托比亚斯拔出剑斩掉脑袋。
于是市集的人这次发出了尖叫，他们有的躲进了商铺，有的逃离市集，而贵族安排的带气氛的人脸色惊恐的向着镇里跑去。
事情闹大了！
……
托比亚斯眼里现在只有大教堂。
女人很是温柔的俯身为他整理，然后帮助他穿好护甲，最后抬眼仰视着托比亚斯，潮红的脸色和水润的双眼让托比亚斯的有着极大的满足感。
“托比亚斯，你是不只是第一勇士，你应该是英雄。”女人声音缠绵的说道。
“你应当是和教会的马尔一样，是真正的英雄。”
已经满脸充血通红，伤疤处有鲜血溢出的托比亚斯咧开嘴笑了起来“不，亲爱的，现在我只是第一勇士，不，不对，我还需要击败那些骑士，只有这样才是第一勇士。”
“之后我会和普尼尔爵士前去和狼人战斗，我会驱逐那些狼人，到了那个时候，我才会是英雄。”
他说道。
女人笑了起来，美丽的容貌和热身之后的潮红让托比亚斯看得有些迷恋。
“是的，到了那个时候，到了你成为英雄之后，我们的孩子就会出生。”女人抚摸着小腹。
“我会告诉他，他是英雄的孩子，他也会为他的父亲而感到自豪。”女人说道。
“父亲，父亲，父亲……是的，我是英雄，我会让我的孩子因为有我这个父亲而感到骄傲。”托比亚斯念叨着，然后突然愤怒的大吼“绝对不会让他长大之后，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个怯懦的人！”
然后托比亚斯的眼神变得极为温柔，看着女人说道“亲爱的，我也只会爱着你一个人，我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我不会让私生子来分享我对他的爱。”
“我会教他武技，我会用大人们赐予的金币给他最好的肉食，当他成年之后，他也会成为一位勇士。”
“我会立下功勋，我会成为骑士，他也将是骑士的孩子。”
“我会把一切最好的都给我们的孩子。”
女人的声音也极为温柔，回应着“是的，我相信你，你是我的英雄。”
说完之后，女人侧过头，说道“我的英雄啊，击败他们吧，你将会成为真正的第一勇士。”
在她所看的方向，十三名骑士正骑在战马上，静静的等待着。
本章已被制裁过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