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狂人
伴随着这两个混混的挑衅，之前那些围着一个妇女下手的人渣们也转移了目标，堵在了A8的周遭。
“看看，这小美人才够劲。”
“之前咱们睡的那都是什么？都是烂肉吧！”
“这就是上天送给咱们的末日礼物？嘿嘿嘿……”
诡异的狞笑在A8周围回荡，上官雨薇银牙紧咬，怒道：“你们，你们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还有没有点良知和道德了！”
“良知？道德？”用球棍敲车窗的那个青年舔了舔嘴唇，“醒醒吧贱货，你抬眼看看，看看现在这个城市都成什么样子了！”
他伸手往后一指，指向了衣衫不整痛哭流涕的妇女，指向了崎岖不平碎成几段的公路，指向了崩塌的建筑，晦暗的天空，以及那棵大到能够将大楼挤得倾塌的巨树。
“现在已经是世界末日了啊！停水停电，没有信号，很快大家都要死！都这时候了，你还管什么良知？呸！”
“我们，我们这些人就是人渣了，就是没良知了，又能怎么样？谁又能管我们！哈哈哈哈！”
宁辰望着狂笑的他们，忽然朝他们身后看了一眼道：“如果是警察叔叔呢，也管不了你们吗？”
“哈，警察？”
不屑的回头，拿着棒球棍的那个年轻人看了一眼身后围过来的几个警员，冷笑道：“就在刚才，我们已经杀了两个了……”
“那种把神气的他们，把平日里官威无限的他们踩在脚下的感觉……真的，真的特别让人沉醉啊……哈哈哈哈！”
“你们就是刚刚杀掉我们同事的人？我劝你们立刻放下武器，否则我们将以袭警的罪名将你们直接击毙！”
领头的警察一听这话，立刻神色难看的举起了手中的手枪。
在之前维护治安时，已经出现了好几起警察被袭击身亡的事件。
那些精神崩溃的恶人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和法制的观念，在他们眼中，他们可能明天就会死，可能下一刻就会死，那还不如在死之前痛快一把。
“击毙？”
就像是现在。
面对已经端起了手枪的警察，几个混混的脸上依旧带着狂热的笑容。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棒球棍，狞笑着离开了A8，朝着警察走了过去。
似乎即便开枪，也根本没办法撼动他们分毫一般。
“不……不许动！再往前一步，我就真的开枪了！”
领头的警察牙关紧咬，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扣动扳机。
如果再多造成死亡，那这城市中的人们将会越来越恐慌。
之前敲打A8车窗的混混走在最前面，他掂了掂手中的球棍，忽然肆无忌惮的冲了起来，手中的棒球棍当头砸向了领头的那个警察。
砰！
领头的警察紧闭双眼，扣动了扳机。
噗通！
那个混混胸口中弹，直接倒在了地上，可即便如此，他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惊恐，有的只是满满的疯狂。
他还在爬着，朝着那些警察爬着，而紧跟在他身后，剩下的混混则以更快的速度也冲了上来。
“该死的……”
那群警察纷纷掏出了武器，可还没等他们开出第二枪，混混们就已经贴到了他们的面前。
“好快……”车里看到这一幕的上官雨薇倒吸了一口凉气，“正常人……不会有那种速度吧？”
“嗯。”
宁辰点点头，微眯起了眼睛。
“而且正常人也不会有那种疯狂，即便再崩溃，真正的死亡临头，也应该感到绝望吧？”
上官雨薇又说道。
“没错，所以他们已经不是正常人了。”宁辰伸手打开了车门，缓步下了车，“他们，已经不算是完整的人类了。”
望着下车朝着那些和混混搏斗的警察走过去的宁辰，上官雨薇一开始想伸手拉住他，可最后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或许，以他的实力，能应付得了吧？
最重要的，这个男人，似乎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
包括，这次诡异的异变。
宁辰自然知道很多事情，就比如关于面前这些发狂的混混的事。
灵气复苏之后，出现了数量相当庞大的这种“因为崩溃而疯狂”的人们，但准确来说，他们的发狂，不仅仅是因为精神上遭受了打击，不仅仅是因为意识的崩溃。
更是受了昨晚异变的影响。
昨晚灵气复苏时，飘荡出的淡蓝色灵气种子除了能够赋予某些人异能意外，有些还会觉醒人的黑暗面。
尤其是面对心灵脆弱，或者平时就在心中堆积了过量负面情绪的人们来说。
灵气种子就像是一把钥匙，在给予了这些人力量的同时，也打开了他们内心负能量的枷锁，并且将这股负能量百倍放大，才直接造成了他们所谓的“崩溃”和“疯狂”。
有少部分人则能够克制那些负面能量的侵蚀，但内心的黑暗面也毫无疑问的扩大到了一定程度，这少部分人往往都成了灵气复苏之后的强盗头目，犯罪团伙之类的。
而绝大部分人，还是会被负面能量完全侵蚀，变成类似于“丧尸”一般的，只知道攻击的疯子，这种疯子在宁辰前世，被普遍称为“狂人”。
换句话说，这些疯狂的人们……
“只是被灵气种子淘汰的渣滓罢了。”
宁辰喃喃的念叨着，脚步忽然加快，一瞬之间就出现在了一个混混身后，一脚将其踹飞数米。
之前差点被这混混一棍子敲爆脑袋的警察颤抖的吸了口气，冲着宁辰感激道：“谢……谢谢……”
“谢就不必说了，对这些人直接开枪就好了，即便把他们抓回局里，他们也根本不会恢复正常。”
宁辰淡淡的说着，又一脚踹飞了和另一个警察战斗着的混混。
而宁辰的话也坚定了另外几个警察的心，他们其实之间就接到过自由开火镇压暴乱的命令，但生怕过多的伤亡会加剧民众的恐慌，所以一直顾忌着没有开枪。
而宁辰这一句话，无形之中相当于打消了他们的顾忌——即便他们不知道，这个突然跑出来帮他们的人到底是谁，又是凭什么说出那番话的。
但毫无疑问，他绝对是自己人。
……
“现在宁州，不，现在全世界都已经被异变所包围，而像是宁家楼下那个疯狂的保镖，在世界各地也是层出不穷。他们的精神已经崩溃，已经对社会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虽然我们军方的人也开始出动，极力镇压这种行为，但一来力有不逮，二来这样也会给百姓造成极大的精神压力，所以我们军方希望，有势力的一些家族可以和我们联合。”
宁家二楼，宁东海的房间中。
李风华说着，将一张合同般的信纸掏了出来。
宁东海伸手接过，打量了一下后，眉头皱了起来。
“你说让我们集资给受到异变和精神崩溃者打击的，无家可归的受难者建立营地，还要出钱购买水和食物？”
“可我们的安全又怎么保证，再说了，就算建立了营地，你又怎么保证营地中不会出现那种疯狂的人渣和败类？”他沉沉的叹了口气，“人心难测啊。”
李风华微微颔首：“这点我们也有考虑，各大家族的安全，我们会派特种小队进行维持，而难民营地，我们也会安插卧底，确保营地中的和平。”
“虽然这样有点强制募捐的意思，但宁家主，如今再不出手，等将来社会秩序彻底崩溃，后果多么严重您应该也知道吧？”
“我……”
宁东海迟疑了一下，最后缓缓点了点头。
建立几个难民营地的钱，对于他们宁家只是九牛一毛。
而现在，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宁东海同意出资，李风华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她掏出了笔递给宁东海，想让宁东海签个字，可还不等宁东海接过，地面又传来了一阵让人胆寒的剧烈震动。
李风华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而宁东海的妻子和两个儿子更是害怕的叫了起来。
李风华眉头一皱，快步走向了窗外，看向了东方。
那里，是震动传来的震源。
而仅仅是这一眼，李风华的喉头，就如同哽住了一般，再也喘不下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