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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frijul1716:50:19cst2015

  当我心情愉快地踏上久违的食堂阶梯时,有人从我后面跨到我的前面来,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抬头看了看他,错综复杂的感觉在我的心里蔓延开来。我差点喊出来:你就是那个追我的人?

  但是我控制住了自己,我知道,自己在此刻应该保持冷静。我猜得没有错,就是那个上次用惊讶眼神看着我进入保时捷越野车的社会青年。我与他除了那一句简单的问答以外,再无其他交集,谁都知道他心里打的如意算盘,可是他自己却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还每天送这样送那样。我为世界上会有这样傻的人而感到悲哀。

  我抬头看了看他,他自认为很帅地抖了抖金黄色的头发,裹紧了身上那件并不合身的皮外套。他长满青春痘的脸让我很快地联想到了癞蛤蟆或者是荔枝。(……)

  他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对我说:“我爱你。”

  我强装镇定,用决绝的眼神看着他:“不可能。”说完我绕开他,径直走进食堂。过了许久,我才松开握紧的拳头,才发现我已经出了一手的汗。我坐在椅子上用力的捂住胸口,并且大口大口的喘气,还觉得没有缓过来,我相信我此刻苍白的脸一定惨不忍睹。

  于是,我的好戏开始了。

  那个社会青年从最开始的翻墙到我们教室门口来等我,在食堂帮我把饭菜打好,(当然我会倒掉)放学过后在全班同学面前用扩音器大声叫我的名字;(同学们在此刻总会露出厌烦的神情,怪是我扰乱了班上的秩序,还宣称要把我开除出校,我的内心很是恼火,有几次我都想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哥,但是我又怕他让爸爸出面,那样事情就会闹得更大了)到后来的我在上厕所时,突然冲进来,结果被三班班主任及时拉住,才没有真正地看见女厕所里面的情况。(其实当时我已经提好裤子准备出去洗手,只有几个还蹲在蹲坑的女生大声尖叫,有个甚至还哭了起来……)

  当然,除了在社会青年这儿受到的侵扰之外,那两个女生对我的侵扰也从来不曾间断。

  星期五下午下着蒙蒙小雨,却轮到我做后花园的清洁,为了避免又被班上同学说闲话,我和孟菱、陈晓渝约定下午在这里见。当我还在为后花园里被雨冲刷的无处不在的泥沙而抱怨时,我们班的那两个女生就来到了后花园,一副大摇大摆的样子,看上去和那个社会青年没什么两样。她们走过来,把我围在池塘边,对我进行了毁灭人性的侮辱。

  “你脚踏两只船,你不是人!”

  “你就是一只鸡!”

  “你就是一个没有人管的野人!”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们已经把我的忍耐限度降到最低点,瞬间点燃了我心中的熊熊怒火。我瞪大了双眼:“你再说我是一个没人管的人,说啊!我给你们讲,你们这样说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了!如果你们还要执意这样说的话,那你们就是没有教养的野生动物!”

  她们抬起手来,狠狠地一人抽了我一个耳光,把我的脸烧得火辣辣的疼。虽然哥哥在很小的时候就教过我“君子动口不动手”是一个人的基本礼节,但是此刻我已经忍无可忍。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使劲还了她们一人一个耳光,我知道我打得有多重,因为我把这几天的委屈全部都寄托在了这一个耳光上,打完后她们的脸上出现了五个红色的手指印,我的手也麻了。

  我大声吼道:“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们再这样我就会不客气了!”

  她们显然还没有罢休,一人一边使劲扯着我的头发,此刻的我愤怒到了极点,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脚上,用脚奋力踢向身后一个女生的小腿,那个被踢中的女生瞬间松手,大声地边叫着边跪在了地上。当我还想要踢另一个女生时,她就先放了抓住我头发的手,转而紧紧地掐住我的脖子。

  我瞬间觉得喘不过气来了,只好试图用手去抓那一个女生,无奈另一个女生又重新站起来,呲牙咧嘴地在我旁边把我死死拉住。到最后我的力气已经所剩无几,只好对那个女生连连摇头,示意她停下。可是她却加大了她手中的力度,用阴险的笑望着我,显得丑陋不堪。

  当我感觉就快要闭气时,她却突然松手了,用绝望的眼神望着我的身后。我瞬间瘫倒在地上,全身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感觉就快要死了。旁边一直站着的女生见状马上把一动不动的我推向旁边足足有3米深的池水里。

  在我落水的那一瞬间,我用最后的听力听见陈晓渝的怒吼,然后听见那两个女生的尖叫声。

  然后……然后我的世界万籁俱寂,失去了声音,我就这样在水里,感觉自己逐渐沉入水底,脑海里好多美好的回忆,如同放电影一般呈现在我的眼前。好像是一个梦,梦里恍惚间,陈晓渝,孟菱,哥哥还有我,坐在烛光后面,每个人的脸颊都被衬托得完美无瑕。我们都笑得很开心,突然记起应该是我生日那一天。

  梦里我和哥哥在草原上奋力奔跑,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哥哥温暖的手掌紧紧地拉住我的小手,教我如何放飞风筝。

  梦里我和陈晓渝坐在高档的牛排厅里,我被他说的政治婚姻吓得脸色苍白;梦里我站在陈晓渝的面前,深呼吸了许多次,却还是没有把我想要说的话告诉他;梦里我靠在陈晓渝的肩膀上,孟菱在我们身后哭了好久;梦里我窝在哥哥的怀里,沉沉睡去,哥哥摸了摸我的头,笑得很好看;梦里父母离开,我哭着要一起,哥哥抱住我说他会永远照顾我。

  最后的最后,是我五岁的时候,一个样貌模糊却又颇有气质的小男孩站在我面前,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我喜欢你,你要在这里等我,我会回来娶你。”

  这也许是大脑深处的记忆了吧,以至于我完全忘记了这个小男孩的名字,甚至是样貌。

  到这时,我已经沉到水底,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去时,却感觉到我的手被一双很温暖的手紧紧拉住。

  我轻轻闭上了眼睛,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正躺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房间里,周围一片黑暗,空洞到了极点。紧闭的窗帘把这个小小房间与世界隔绝,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幽暗光线,独自照耀着这死气沉沉的屋子。

  我动了动嘶哑的嗓子,艰难的自言自语道:“呃,难道我就这么……这么容易的来到……了天堂?”

  旁边突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把我吓得使劲的抖了一下):“不对啊,我都还没有批准呢,你怎么上得了天堂?”

  我哭了起来,但无奈声音太小,因为我的嗓子实在是痛得厉害:“不要啊,不要啊,我不要下地狱啊。”

  那个人突然俯下身来,用他那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傻瓜,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呃……好吧,是陈晓渝。我定睛看了他一眼,把头别过去,表面上虽然装作很不耐烦,很憋屈,但是内心还是很庆幸的,满满的全是感激与感动。

  他又侧过脸来看我:“我怎么发觉你变了?”

  我“嗯?”了一声,他笑笑说道:“我说吧,你声音变了,像老太婆一样。呵呵。”

  我已经失去了打他的力气,只是内心在埋怨为什么会把灯全部关掉,还有,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

  可是陈晓渝就好像会读心术一般,他说:“好吧,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哥哥回去给你拿衣服了,现在是凌晨。至于为什么不开灯,这个我也很纳闷儿,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见光,就像那种刚从废墟里抬出来的那种人一样。”(……)

  我瞪大眼睛,用手捂住嘴,以示惊讶,很天真地以为陈晓渝能够理解,谁知道陈晓渝那个杀千刀的却理解成了:“你别指望我会吻你,放弃吧你。”

  我:“……”

  陈晓渝:“因为我已经吻过了。”

  我伸出手去打他,用最大的力气去踢他,差点翻下床去。他连连躲避,逃到床边,与旁边的黑暗融为一体。(……)

  我捂住脸,用沙哑的声音费力地说道:“我的初吻是要留给我的男神的。”

  旁边的陈晓渝十分警惕地问道:“你男神是谁?你怎么居然还会有初吻?”

  还没有轮到我说话,他就不停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那是你的初吻啊,再说了,那还不是我的初吻,吻了你使我很后悔你知道吗。对了,我一直以为你很花心,那应该只是你那天的初吻吧。还有,我不给你做人工呼吸你能活过来吗,(……)湘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被我们学校的女生知道了,你估计又得入水了吧,我劝你去学女子防身术或者是游泳,下次我可不会再给你做人工呼吸了,要自救你知道吗?最后,我再问你一句,你男神是谁?”(……)

  我:“……你怎么可以这样?”

  陈晓渝:“放心吧,我的第二个吻不会再给你了,我会找个比你漂亮的人。”

  我哽咽的哭了起来,一哭就没完,旁边的陈晓渝慌了手脚,急忙说道:“你不要再哭了,大不了我把第二个吻也给你,第三个再给别人好不好?哎呀,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嘛。”

  我(哭得更厉害了):“……”

  我出院后整整一星期过去了,我的同学还是如同原来那般对我,社会青年还是对我纠缠不休,一切都如同往常的样子发展下去。不过自从上次老师与陈晓渝谈过话了过后,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老师见了我就要绕道走,上课也不会再抽我起来回答问题。我不清楚陈晓渝到底对老师说了什么,我只知道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陈晓渝真是一个办事的“小能手”。(……)只不过,我只要一想起那天陈晓渝对我说他抢走了我的初吻,我的心里就很气愤。

  所以,我现在只要一看见陈晓渝就会送他白眼,实在不爽就打他几下。孟菱表示很疑惑,终于忍不住问我:“你和陈晓渝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天到晚你们就像是敌人一样?”

  我抱住了头,使劲的甩了几下,旁边的陈晓渝凑到孟菱旁边,悄悄地说:“也没有什么啦,就是上次我说她是八婆,她就这样看不来我了。”我抬起头来,表示疑惑,只见陈晓渝对我送来一个眼神,我也只好对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孟菱对我露出一个笑容,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反应过来,连声应和:“哦,对,是是是,没错。”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天我是叫陈晓渝和孟菱一起来找我的,为什么只有陈晓渝一个人来了,孟菱却没有来?

  “应该没问题的。”我小声地自言自语。因为这一段时间学校停了所有走读生的晚自习,每天下午我都会和孟菱一起回家,路灯把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孟菱还是眉飞色舞的讲着关于张铭弘的事,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我还是很仔细地听,陪她一同开心,陪她一起悲伤,我们总是这样亲密无间。从开学已经到了期末,我们都还是没有找到另外一个知心朋友,我们还是如同姐妹一般。

  我怎么可以怀疑我最好的姐妹呢?她那天应该只是有事吧。

  我轻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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