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拿根二条来
wedmar1810:00:21cst2015
这个自称小四儿的男人就是这家桑拿的老板，大名谭虎，祖籍东北长白山，在家排行老四，父母双亡之后，卖了家乡的老宅，只身来北京闯荡，凭着点机灵劲做点小买卖，还别说，干啥啥成，三年前接了这家场子，由于勤于管理，注重技师培养，加上有张子龙这样的大碗撑场子，渐渐有了名气。目前，谭虎在洗浴界也算是个能喊一号子的人物，圈里人都称他四哥，在张子龙面前谦称小四儿。不过这个名字和他挺倒般配，酒鬼、烟鬼、赌鬼、色鬼四样他全占了。
说他是烟鬼、酒鬼、赌鬼那是名副其实。一天五盒香烟两斤酒，天天麻将不离手。要说是色鬼还真有点牵强，也许是早年风流过度，下面的玩意磨损太大，几年前就不管用了，北京各大医院的男科门诊全跑遍了，也没能让他下面再抬起头来重振雄风，这倒是让桑拿里的技师们少遭了不少秧。平时也就是图个嘴痛快，手痛快，真干实事儿给他个黄花大闺女他都上不去，就连他老婆都不在乎他和哪个女人打情骂俏，知道他不管用。自己的家伙不管用也没法管自己的老婆了，信马由缰随她去，谭虎天天也不着家，吃住都在店里倒也敬业，整个桑拿让他打理的井井有条。
谭虎今天的手气太壮，吃完午饭连坐了八庄，把其他三家赢得眼都绿了，他看着满桌子的钱正愁得没法脱身呢，这时领班上楼通报说张老板来了，谭虎一听是又高兴又着急，高兴的是他终于有理由可以离开了，着急的是他已经听牌了，青一色一条龙，听在了二条上，眼看着桌面上已经出了二个二条，心里急得跟猫抓的似的，两手搓的都出汗了。
他拿起桌上的烟盒摸烟，可烟盒空空，伸手向站在旁边的领班要烟抽，谁知却急中出错，本想说：“拿根烟来，”谁知却说成了“拿根二条来”，引得牌友们哈哈大笑，谭虎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说错话了，把牌一推，不玩了。
他收起桌上的一万多块钱抽出几张甩在了台面上。“不好意思，我的顶梁柱来了，恕不奉陪，咱们明天再战！”
几个牌友一看也没辙了，捡起桌上的几百元钱。“得！找个地方喝酒去，下回再捞吧！”
谭虎下楼进了张子龙的房间笑着对张子龙说：“张哥来了，多日不来，晚上就在这儿吃吧，我让厨房给弄几个好菜。”
“你可别寒颤我了，就你这破地儿还能有什么好菜！”张子龙不屑地说。
“你还真别说，我昨天在市场上弄了一条6斤多的大花蟒，有一米半多长，那可是大补！怎么样，晚上我们把它给咪西了？”谭虎说。
“哎呀！你就别吓人了，谁吃那玩意儿啊！想着都恶心！”一旁的毛毛眼瞪得老大浑身打着哆嗦说。
“算了，就你这麻杆儿身体补什么都不管用，还是多吃点人粮食吧。”张子龙对谭虎说。
欧阳子强看了下表已经下午4点半了，他看了看身边熟睡的旺仔没忍心叫她，穿好衣服来到了方放的房间按响了门铃。苏曼起身从猫眼里看到是欧阳子强来了，打开了房门。欧阳子强来到窗前看方放还在酣睡，照着方放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快醒醒，走了！”
方放扭身看了欧阳子强一眼，又看了看苏曼一眼才缓缓地坐了起来。“是不是今天的酒假了，没喝多少怎么就醉了，”
“酒不假，是你喝的太急了，就你这酒量不醉才怪！没出酒吧？”欧阳子强说。
“刚才吐了一地。”苏曼说。
“出了酒就没事了，快起来吧，该回家了。”欧阳子强说。
欧阳子强和方放出了房间并嘱咐苏曼说：“我们先回去了，等张老板醒了就说谢谢了，改天我再请他。”
“不跟老板打个招呼吗？”苏曼问。
“让他歇着吧，就不打搅他了，旺仔还在屋里睡着呢，你去陪她吧。”欧阳子强说完拉着方放出了大厅。
欧阳子强驾车行驶在回城的路上，小风一吹方放也彻底醒酒了。“今天中午吃了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是张子龙结的帐，怎么也得个万儿八千的。”欧阳子强说。
“小子挺仗义啊！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啊！”方放嘴里说着，似乎对张子龙的做法有些怀疑。
“现在他是财大气粗，我们是比不了了，没看光小妹都养了三个。不过人家可是看你的面子啊！”欧阳子强说。
“别逗了，我和他又没什么交情，看我什么面子啊？”方放说着掏出香烟点着递到了欧阳子强的嘴里。
“说真的，他有一单买卖现在压你老爸手里了，你给你老爸说说，看能不能高抬贵手把字给签了，就算是我还他一个人情。”欧阳子强说。
“什么生意，不会是军火吧？”方放问。
“还真是军火，不过呢是报废的军火，就算不给张子龙也得当废铁卖给钢厂重新回炉，你把这事给办了，我让张子龙给你换辆好车，怎么样？”欧阳子强说。
“那咱得好好地敲这小子一笔，要换咱哥儿三一块换，全都换德国进口的原装车，不能便宜了这小子。”方放说。
“行！张子龙那边我去说，你爸这边的工作你来做。”欧阳子强说。
方放点了点头。
张琪早上10点才回家睡觉，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5点，她打开手机就听见了信息提示音，打开信箱一看是欧阳子强发来的，信息是这样写的：琪琪！事情已经基本办妥，总部有关部门对你们的测算和报价相当满意，择日去江城开标，一切都按你们的预算为准！欧阳。
张琪看了一眼短信的时间是上午11点零五分。
这效率也太高了，到底是军人。张琪想着摸起电话打给了陈天亮。
“天亮啊！北京已经来信息了，炮兵旅营房的工程我们已经拿下了。”张琪激动地对陈天亮说。
陈天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炮兵旅营房的工程我们拿下了！”张琪对着话筒大声又说了一遍。
这回陈天亮听明白了，他的血液在奔腾，握着手机的手不断地颤抖着怎么也停不下来，他从来就不相信张琪能把这个项目啃下来，昨天晚上张琪带着一帮工程师加班，他心里还嘲笑张琪是神经病，完全是想钱想疯了。
他立即拨通了金玉林的电话让他带着炮兵旅营房的建设施工图纸和全部报价明细来他的办公室。
当金玉林把三大本资料和25张报价表放在陈天亮办公桌上时，他真的为张琪的付出感动了，25张报价表，每张表50个小项目，那就是1250项目，每个项目都有几百个甚至上千个具体的数据，还要经过精心核算，这是多么大的工程量啊！他挥了挥手让金玉林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他流泪。
“老婆！你想吃什么啊，我回家给你做。”陈天亮说话时脸上还挂着泪花。
“等你回来做饭，西北风都喝不上，我和娟子正做呢，你快回来吧，我们好好庆祝庆祝！”张琪那边挂了电话。
张子龙和谭虎在房间里云山雾罩地聊着天，不觉天色已晚，张子龙心想：这哥俩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不会是半年没见荤腥了吧？
“毛毛，打电话问问他们完事了吗？该吃饭了。”张子龙对着身边玩着手机的毛毛说。
毛毛摸起电话按了苏曼的房间，电话没人接，她又按了旺仔的房间电话。
“哪里啊？“旺仔说。
“我毛毛，苏曼房间怎么没有人啊？”毛毛问。
“在我这呢。”旺仔说。
毛毛一听知道应该完事了，要不苏曼也不会跑旺仔那去。“那就过来吧，老板说该吃饭了。”
“好嘞！这就过去。”旺仔挂了电话。
旺仔和苏曼一蹦三跳的来到张子龙的房间，想着老板又该发奖金了，心里那个乐啊。
张子龙伸头一看说：“怎么就你们俩，那俩哥哥呢？”
“那俩哥哥说有事先回去了。”苏曼一屁股做在了床上说。
“那怎么没给我打个招呼啊？”张子龙说话有点急了。
苏曼一看老板的脸色知道又做错事了忙站起身来解释说“那位大哥说不让我打搅您休息。”。
张子龙一拍桌子。“我说你们这俩小妮子，知道那是谁吗？那可是咱们的财神爷，你们长着眼看不出来啊？他们请客咱们买单，我龙哥什么时候办过这样的事啊？白培养你们这么多年了！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我真让你们给我气死了。今天的奖金全部扣完！都他妈给我滚蛋！”
一旁坐着的谭虎忙笑脸相迎对张子龙说，“算了，孩子们也不容易，你就别难为他们了。”转脸又对苏曼和旺仔说：“还不快给龙哥赔不是？”
“老板我们错了！”苏曼和旺仔低着头说，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张子龙一拍桌子说：“好好的事儿都毁在你们手里了！”
张子龙在房间来回踱着步，他知道欧阳子强是个讲究哥们儿义气的人，不愿意欠任何人的情。他本想晚上再请他们哥俩吃一顿，完了去夜总会潇洒一晚上，要请就别让人挑理，我该做的我都做到了，不怕你欧阳子强不给帮忙。现在倒好，人家不给面子。虽说中午吃饭的时候欧阳子强答应帮他给问问，可自己心里还是没底，想着想着还是摸出电话打给了欧阳子强；“强子！怎么回事啊，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是不是哥哥没招待好你们哥儿俩啊？”
“说什么呢龙哥？我请客你买单弄得我一点面子都没有，再说家里还有点事，就不麻烦你了，改天我再好好请你。”欧阳子强说。
“什么请不请的啊，咱哥俩就甭客气了，不过我给你说的那事儿你可得当个事儿办，我就不再找人了。”张子龙明显在逼欧阳子强。
欧阳子强听得出来张子龙是要把宝压在自己的身上了，可军火这玩意可不是一般的物资，玩不好是要出大事的，真要是流落到国外去那还真没事，外国人之间的事咱管不了，就怕是散落在内地民间，到时候上面追查下了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即便是方放他老爸也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不过，欧阳子强并没有让张子龙失望。“龙哥，我已经给方放说过了，这事成与不成我都会尽力的，但是你也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物资，弄不好是要坐牢的，不过你放心一有信我就通知你。”
张子龙听着欧阳子强的话，还是没琢磨出来是什么意思。他是尽力了，可成不成还两说着，再说，方放的老爸不归欧阳子强他老爸管，完全依靠他不行，看来我还得给方放加把火。
“行！有你这话哥哥就满足了，请你转告方放，需要哥哥的时候就来找我。不过这孩子和我有点生分，你就帮我搭个桥，要钱要物随他。”张子龙说。
“这我就有数了，你就等信吧！”欧阳子强说完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