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周五约会
satmar0710:28:36cst2015
为了确保工程万无一失，欧阳子强又让自家的老爷子给那位陈少将打了个电话，短短几句话却意味深长。
“小陈啊！前几天政治部拟草了一个干部考察名单，其中有你，最近他们就要组织工作组下去，你要做好接待工作，同时要把述职报告写好，别到时候让我老头子不好说话。”老爷子说。
“您老放心，我一定按照首长的指示办！”陈少将说。
“好！另外，听说张子龙最近找你办了点事，进行的怎么样了啊？“老爷子问。
陈少将一听老爷子的话，心想这事怎么捅到老爷子那去了？这个张子龙真是的，我不都答应你了吗，还找老头子干嘛！他忐忑地对老爷子说：“首长请放心，一切都在正常运行中。”陈少将说。
“嗯！我的意思是说，一切还是要按程序走，不必考虑我的因素，也不要给你的工作造成什么不利影响，生意讲究的是公平竞争，他们有这个能力就让他们做，没这个能力也不要勉强，只要你尽力了就行了。”老爷子慢条斯理地说。
陈少将一听老爷子的话，当然明白其中的奥妙，赶紧给老爷子个定心丸吧！“首长请放心，子龙介绍的那个公司各方面的条件都符合我们的招标要求，没有一点问题，下个月我亲自去江城开标，您老就放心吧。”陈少将说。
“那你就看着办吧，真出了事别怨我没提醒你啊？”老爷子说完挂了电话。
老爷子给陈少将打电话的时候，欧阳子强就一直坐在旁边，他真为老爷子的工作水平所折服，说话滴水不漏，即办成了事，又让人抓不住任何把柄，最后还把责任推给了人家，即便是出了事也跟他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他在叹服老爷子精明、老辣的同时也为自己的稚嫩而感叹！早知是这个结果我何必舍近求远找张子龙帮忙啊！结果还欠了人家一个大情。不过这样也好，炮兵旅新营房的工程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
又到了周五聚会的日子了，张琪又要招呼大家聚会了，可偏偏黄大勇从香港回来了，白洁这只金丝雀只能老实地呆着笼子里了。张琪抬手看了看时间，简单地梳理了一下头发，正准备出门，陈天亮手握一张白纸走了进来。张琪看着陈天亮一脸的严肃不知出了什么事。
“这是怎么回事？”陈天亮把白纸放在了张琪的面前，一屁股坐在了张琪对面的靠背椅上。
张琪拿过白纸一看是一封邮件，上面这样写道：江城诚信房地产开发公司，贵公司已经通过问部的资格审查，望于xxxx年x月x日上午九时整，携标书及保证金5000万，前往东方大酒店4楼会议室参加现场开标仪式。过期不候！落款是：中国人民解放军xxxx部队基建指挥部。xxxx年x月x日。
“怎么了？”张琪明知故问地问道。
“这个项目董事会已经否决了，我刚才去找金玉林，老金也不在，说最近他老婆生病下午都不来，我又问了其他几位董事都说不知道这事，我想再问问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陈天亮说。
张琪把传真往桌子上一扔答非所问地说：“如果能做当然是好事了？”
“问题是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入围，我已经向有关部门询问多次了，来报名的基本上都是国字号的大公司，我们根本就入不了围，不信你去问你哥。”陈天亮说。
“那这份传真说明什么？不入围会给我们发这个吗？”张琪反问道。
张琪的一句话到把陈天亮给说懵了，是啊，这个通知应该是入围之后才发的啊！他从桌上又拿起传真仔细看了一遍，自言自语地说：“还真是哎！”他抬眼看了看张琪异常镇静的脸，更加纳闷了，这么大的工程摆在面前，张琪竟然毫不心动，这似乎不是她的风格，按照以往的经验她现在应该跳起来拥抱我才对啊！他看着张琪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只是同意我们投标，并不是投标成功。”张琪坐在老板椅上缓缓地对陈天亮说。
陈天亮这才回过神来，在他的脑子里就根本不可能入围，这突然说可以投标了竟高兴的不知所措了。他看着张琪神情自若的样子知道一定是在我出差期间张琪的私自决定的。他又一次拿起桌上的传真对张琪说：“看来这一定是你的杰作了？”
张琪点了点头说：“是的，我想博一次，像这样的项目我们一生都不会遇到几个，错过了怪可惜的。”
“哎幺！我的老婆大人，可惜的工程多了去了，你想过没有，就凭我们的实力怎么可能给我们做？”陈天亮担心地说。
“你以前还说根本就入不了围呢，现在不是入围了吗？你怎么就对自己没点信心呢？事在人为，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最近我已经私下让老金做标书了，我相信他的能力，没准这个工程就是我们的。”张琪说、
“即便是标书做的再好，这个项目我们也不可能拿到，你以为那些国字号的老板全是吃干饭的啊？我早就从你哥那打听过了，他们一年前就开始在军区上层做工作了，让我们入围那也是拉去陪标的，不信你打我的话来。”陈天亮刚才的那股高兴劲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张琪心想：军区上层算个毛，总部首长都给咱说话了！不过她没有对陈天亮挑明，她希望按部就班、顺其自然的把工程接到手。“这样吧，这个事到此为止，你也别向外散布了，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就算是做不成对我们公司也没有任何损失。放心好了，我会对公司和股东们负责的。”张琪说罢随手把那张传真塞进了抽屉。
这句话陈天亮爱听，他也知道张琪做事历来都是一板一眼，冒险的事从来不做，既然如此，罢了，随她去吧！他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刚走几步又转过身来说：“那5000万可不是小数，真要是投不上，要起来可就难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再说军区财务部不是还有我哥呢，他帮咱挣不了钱，把自己的钱拿回来总可以吧！”张琪说。
陈天亮一听也是这么个理，转身又向大门走去，没走几步又回身对张琪说：“是不是晚上四姐妹又聚会啊？”
“是啊！怎么？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张琪说。
“我才不跟你们一帮老娘们掺和呢，我约了老黄他们晚上打掼蛋，如果晚了就在公司睡了，明天一早我去上海开行业年会，两天就回来。”说罢扭头出了张琪的办公室。
张琪一听说陈天亮要出远门脑子又转了起来，不如趁这两天假去一趟北京，明天去后天就回来，不耽误星期一上班。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起身来到书柜前，拉开柜门从里面抱出了一个40公分见方的盒子，她打开盒子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抱出了一个约50公分高的紫砂老寿星，虽然在柜子里呆了多年，但依然光彩不减，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抱着寿桃，笑容可掬、神采飞扬。
这尊紫砂老寿星是若干年前她从一个收藏家手里花了5万元钱淘来的，原是想答谢当时的市大开发老总的。大开发的老总当时给了她一栋11层的小高层，让她赚了上百万，那时候的人还算廉政，给钱人家肯定是不收，张琪就想买个小玩意儿算是表达点心意，谁曾想人家还是坚持不要，而且那老总还直埋怨张琪是害人家，闹的张琪还挺不好意思的。后来一直就放在办公室的书柜里过了那多年暗无天日的日子。张琪心想：这回就让他老人家重见天日吧！带给欧阳子强的老爸当见面礼了也不错！档次虽说不高，但也说得过去。
张琪叫来了他的秘书抱着老寿星下了楼，装上车后张琪对秘书说：“你现在马上去财务部，让出纳明天一早往我的中行卡上打50万现金，手续星期一我再办。
秘书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张琪驾车一路向贵妇部落而去，一路哼着小曲，不知不觉到了二姐店的门口，张琪下了车把钥匙递给服务生，扭身进了大厅。
宋紫薇正在吧台和二姐马素琴聊的起劲，见张琪进来马上都闭口不谈了，张琪知道一定又是在聊男人，这个宋紫薇都是和二姐在一起学坏的。
“我们坐哪儿？”张琪也拉个凳子坐在了吧台前。
“还坐369呗。”宋紫薇说。
“最近我们引进了一道东北菜要不要尝尝？”二姐接着说。
“什么菜说来听听。”张琪问
“东北人叫红烧蛤蟆，但是，不是我们说的那种青蛙，也不是牛蛙，是生长在长白山里的一种爬行动物，样子有点像蜥蜴，但是又比蜥蜴胖，黑色的，完全是野生的，据说是大补食品，好吃！”马素琴为她们描述着。
“哎呀二姐，你可别再说了，听起来都渗得慌别说吃了。”宋紫薇一边皱着眉头一边说。
“你知道什么啊！有一个东北人知道我们店里有这道菜，天天上这来吃，就要这一道菜再加一碗米饭，已经连来三天了，不信他一会就到。”二姐说。
“这就是所谓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曾经听说过有一个郑州人多年在广州做生意，有一天，他突然想起了家乡的羊肉烩面，为了这一口，他竟然买了张机票回到郑州喝了一碗羊肉烩面，然后又买了机票折回广州。你说他真的就非吃这碗烩面吗？不是，其实这就是一种情结。”张琪说。
张琪刚说完，二姐就小声地说：“快看！那个东北人又来了。”
大家的眼睛同时转向了同一个方向。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30多岁，一看就是典型的东北爷儿们，进门就在靠墙的小桌边一坐，高声喊道：“服务员，来一小份红烧蛤蟆，一份米饭。”
“二姐，你这蛤蟆多少钱一份啊？”张琪小声问马素琴。
“小份5对蛤蟆，150元，大份10对，280元。”二姐回答说。
“宰人的吧？”张琪说。
“我20块钱一对进的，卖30还贵啊？加工费不要钱啊？垫菜不要钱啊？工人工资不用付啊？水电不是钱啊？门口老太的清洁费不要给啊？你以为我们挣钱像你那么容易啊？”二姐撇着嘴说。
张琪听二姐这么一说，才知道这干什么都不容易。
“说真的，炒菜不挣什么钱，利润全靠酒水饮料，每天一大早起床买菜，深更半夜回家，辛苦不说，再遇到你们这几个吃货，还不够我赔的呢！”二姐说着，一脸的委屈。
那边服务员给那东北人上菜了。一个十二寸的盘子，下面用土豆块做垫菜，十只黑呼呼仿佛木炭一般的蛤蟆整齐地排列在盘子的四周，让人看了就是一盘烧焦了的蜥蜴。蛤蟆的头向内，尾朝外，中间空隙摆放了四片绿叶菜，绿叶菜中间放了一颗鲜红的草莓，红、绿、黑、黄搭配看着倒也不难看。只见那男人夹起一只蛤蟆，一口就把头送进了嘴里，嚼了两下又把整个身子连同尾巴一起送进了嘴里，然后扒拉了几口米饭，看着让人恶心又让人眼馋。
宋紫薇看了之后问；“琪琪姐，这玩意能吃吗？看着都反胃，你敢吃吗？反正我是不吃！”
“我看那男人的吃相，可以肯定蛤蟆的味道一定不错，只是长的那个样子真的让人不能接受，我想如果把它给分割之后再吃是不是就能接受了呢？”张琪对二姐说。
“这你就不懂了，一旦分割了就有可能掺假，就这样整条的上，客人吃的才放心，这叫货真价实。”二姐说。
张琪听后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