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酒吧遇险
frimar2009:42:47cst2015
老人说话年轻人是不愿意听的,更不愿意参与,听不懂。刘阳碰了一下江曼问:“晚上怎么安排?最近河西新开业了一家酒吧,档次挺高的,要不要我带你们去玩玩?”
“那也的等吃完饭啊!”江曼说。
“哎呦,这俩老头聊起来就没完,等他们吃完,酒吧连座都没有了!”刘阳说。
江曼转身对张琪说了几句站起身对几位老人说:“晚上我们还有活动,就不陪你们聊了,你们慢慢喝,我们撤了。”
老人们当然理解年轻人,简单交代了几句,江曼等人就如风般地离开了家。
出了家门,刘阳就摸出了手机。“陈所长,我刘阳,给我安排一下,几个朋友想去怡美酒吧玩玩。好的,20分钟酒吧门口见!”
刘阳是政法委的办公室副主任,又是市委副书记的儿子,调度个派出所所长那是手到擒来的事,别人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
陈所长正在所里值班,换上便装开车直奔怡美酒吧。
怡美酒吧最近新开业,在陈所长的管辖范围之内,开业前宴请了分局领导和陈所长以及一帮治安民警,并赠送了每人一个大礼包。干这个行业全靠公安给罩着,不说你非法经营,就是小痞子天天捣乱你也受不了。
酒吧的大堂经理是个福建的小伙子,名字不知道,大家都叫他阿秋。阿秋见陈所长便衣造访知道不是公事,忙迎上前去递烟倒茶自然热情有加。“陈哥今天怎么玩?”
“一会儿政法委的领导带几个朋友来,你安排好就是了。”陈所长大腿翘到二腿上就像这里的老板似的。
阿秋一听,知道政法委是公安局的上级领导机关,而且陈所长亲自到场安排,当然不敢怠慢。“陈哥放心小弟有数。”
陈所长起身到门外接客,阿秋忙得吩咐手下为客人准备酒水果盘。
刘阳带着四个美女准时来到怡美酒吧,下车后,刘阳为四位美女介绍了陈所长后就进了酒吧大厅,厅内似乎已座无虚席,表演台上几个泳装少女正在音乐声中走秀,高耸的胸部和健美的大腿以及深情的目光无不让人想入非非,有的脖子上还挂着花环,就连经常光顾酒吧的张琪一行也感觉耳目一新。这哪是酒吧啊,整个一个演艺吧。
几人在阿秋的指引下来到了正中间的位置上,四圈都是沙发中间一个大大的长方形茶几,茶几上已摆满了洋酒、啤酒和各色水果小吃,还有一壶铁观音。
待大家坐定,刘阳指着台上对几位美女说:“这是刚从福建那边传过来的新节目,如果客人看上了台上的哪位小姐就可以为她献花,一个花环100元,献一个花环可以陪你一小时,四个花环就可以陪你一晚上,当然只限于喝酒聊天。”
陈所长看到已安排妥当,象征性地敬了大家一杯酒就借故离开了,但却没有离开酒吧,而是远远地坐在最后,要了一杯清茶看着台上的表演,随时听候刘阳的安排,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几人的安全。
这时,一个黑人歌手在台上用生硬的中文唱着改编后的《一无所有》,嗓音很好,唱的也很卖力,配合着滑稽的桑巴舞步引得台下掌声一片。
一到这种场合白洁往往就控制不着自己的表演欲望,一人来到台前,扭动腰肢与台上的黑人歌手互动起来,白洁可是专业舞蹈演员,一招一式都充满着激情和青春的活力,加上人又长的漂亮,更引起下面一阵骚动,掌声,口哨声,叫喊声不绝于耳。就连远远坐着的陈所长也站起身了拼命鼓掌。
一曲下来,白洁满足的坐回到沙发上,拿出抽纸擦着汗,嘴里喘着粗气,刘阳殷勤的递上茶水说:“小妹今天真是给哥哥长脸,往后啥时候想来玩就跟哥哥说,我奉陪到底。”
“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啊,人家可是有主儿的人!”江曼一旁对刘阳说。
“哎幺!小妹这么年轻就嫁人了?真是可惜了!”刘阳说。
“嫁你是不是就不可惜了?我看你还是洗洗睡吧,我嫂子挺好的,你可别辜负了人家啊!”江曼对刘阳说。
正说着,刚才唱歌的那个黑老外手里攥着个啤酒瓶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我叫亨特,是这里的驻场歌手,谢谢你们光临,也谢谢你刚才的伴舞。”虽然中国话说的不那么标准,可大家都听懂了。其实他的发音是这样的:“握脚亨特,屎者立的煮常葛受,些些溺们逛吝,夜些些溺的板务。"
姐几个看着面前这个五大三粗的黑老外,虽然长的不堪入目,但却很有礼貌,也礼节性纷纷起身端起酒杯与他碰杯。
“我看出来你很有舞蹈天分,如果你想到这里跳舞,我可以给老板说,我教你我们黑人的舞蹈,保证能捧红你,怎么样,每天800块!”黑老外恐怕白洁听不懂,说着又伸出了拇指和食指对着白洁晃了晃。
白洁对他摇了摇头。
大概是黑老外没有理解白洁的真正意思,又伸出了一个食指。“一千块!怎么样?”
“对不起!不是钱的问题,是我不想在这里跳。”白洁对黑老外说。
黑老外双手一摊做了个不解的手势说:“你刚才不是跳了吗?为什么又说不想跳?如果你看不上我的舞姿,我可以把我母亲从美国请来教你,她可是我们国家一流的舞蹈家。”
“你误会了,是我不想做这个职业。”白洁对黑老外说。
“做这个职业不好吗?”黑老外仍然执着地问。
“跟你也说不清楚,就是不想跳!不行吗?”白洁说。
黑老外无奈的摇着头离去,在他的心里就如同失去了一个世界级舞星般地懊恼。他走了几步又转回身来对白洁说:“我再说最后一句话,如果你想出名你就来找我,如果你想发财也来找我,我的名字叫亨特!”
白洁看着亨特真诚的目光十分歉意地摇了摇头说:“谢谢你!”
亨特揣着无奈和失望终于离去。
白洁看着远去的亨特,心里却骂起了黄大勇:都是你这个王八蛋毁了我的舞蹈梦!
亨特刚走张琪就捂嘴笑了起来,不是白洁上次在酒吧跳舞也不会引来欧阳子强他们,现在可好又引来了个黑老外。
其实惦记白洁的不只是黑老外一个人,不远处的一帮人也在悄悄议论着白洁。
“这是哪儿的妞儿啊,怎么没见过。”
“看着挺正点的,多年没见过这么纯的妞儿了。”
“大哥是不是看上了,要不要小弟把她叫来陪大哥喝一杯?”
“就怕你小子没这个能耐。”
“看我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平头从桌上拎了瓶啤酒朝白洁那桌走去。
“姐姐,能陪小弟喝杯酒吗?”小平头走到在白洁的身后说。
白洁听声一回头看是个毛头小伙子,耳朵上还扎个耳钉,大嘴叉子、吊丧眉,蒜头鼻子还长着一副望天的鼻孔,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转回头去理也没理。
“姐姐不给我面子可以,总不能不给彪哥面子吧?”小平头说。
“什么彪哥不彪哥的,我不认识!”白洁说。
“不认识没关系,喝杯酒不就认识了吗,想上我们彪哥床的妞儿都得排大队。”小平头说。
江曼一听站了起来;“你有完没完,信不信我报警!”
“你报好了,看看警察来了向着谁?”小平头晃着脑袋对江曼说。
刘阳一听来气了。“怎么,公安局是你家开的啊,别惹老子生气,我混社会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和尿泥儿呢!”
“是吗?那我得叫你一声大哥了,不过我们彪哥在后面呢,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这位姐姐过去喝杯酒,怎么,不给面子说吧?”小平头说。
“什么他妈的彪哥,没听说过,不去!”刘阳大声骂了一句。
刘阳话音没落,就听见后面“咔擦”“咔嚓”连续几声,听得出来是酒瓶砸在桌子上的声音。接着呼呼啦啦拥过来三四个壮小伙儿,年龄都在二十出头,各个虎背熊腰,手里都握着个破啤酒瓶子。
刘阳一看这架势知道今天要出事,就凭他这身段根本就出不了手,再说好汉也不低双拳。他摸出电话刚要拨号就被小平头伸手夺了过去,刘阳正要发作又被人一把推倒在沙发上。
江曼这时也没了主意,一心想着,现在的社会怎么成这样了。
宋紫薇倒是不吃这套,拿起自己的包朝小平头就砸去,谁知小平头一伸手抓住了甩过来的包,顺势一带,倒把宋紫薇拽倒在了沙发上。
这时,酒吧内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其他座的客人纷纷起身来到了张琪所在的吧台周围看热闹。这是中国人的习性。
这时张琪想的是如果欧阳子强这时候要在就好了。
坐在后面的陈所长把这一幕看了个清清楚楚,他大喊了一声“住手!”快步来到了跟前。
“你们干嘛呢?”陈所长说、
“我们干嘛管你屁事,一边呆着去!”小平头看了一眼身穿便装其貌不扬的陈所长恶狠狠地说。
“我看你是活腻了!”陈所长一手掏出警官证,一手从腰里拽出了手铐。
陈所长正要铐小平头,那个叫彪哥的走了过来。
“都他妈瞎眼了,陈所长都不认识啊!还不快把手里的家伙扔了!”彪哥厉声对几个手下说。
陈所长转头一看来人,似曾相识,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可人家开口叫我陈所长,看来一定是认识我,拿铐子的手又收了回来。
这时秋哥也走了过来忙得打着圆场。“都是自家兄弟,误会了,误会了!今天所有消费都算我的,看在我的面子上都散了吧!”
陈所长一听阿秋这话知道这个叫彪哥的人或许和他还有点什么关系,如果没有关系阿秋是不会趟这道浑水的,真要是在这儿铐了小平头,今后阿秋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再怎么说也拿过人家阿秋的好处费。可不对这帮人下点手刘阳这边也说不过去,想来想去只好对着小平头说:“看在秋老板的面子我今天不铐你,明天一早9点咱们新区派出所见,别到时候让我等你,还不快滚!”
小平头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了刘阳,刘阳趁机踹了小平头一脚,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彪哥带人灰溜溜地出了酒吧。
事儿虽然平息了,可刘阳的气还没消呢,特别是在江曼面前丢了人,更让他心里不痛快。他指着陈所长说:“你明天给我好好查查,这个彪哥是个什么人物,太猖狂了,我非办死他不可!”
陈所长忙把刘阳按在沙发上。“刘主任消消气,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就是一个街头小混混,哪天我让他给你摆酒赔罪,来来来,咱们喝酒!”说着给刘阳倒了满满一杯酒,双手递了过来。
虽然没有出什么大事,可好好的心情让这帮小子给搅合了,气的江曼直拿刘阳出气。“看你办的这是什么事儿,八百年跟你出来一回,不给我壮面子也就算了,还让我们受欺负,今后别说认识我,我丢不起这个人,我们走!”江曼说完拿起包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刘阳再三道歉也没能拦住江曼四姐妹,看着江曼一行气呼呼地出了酒吧,又回身把陈所长给骂了一通。“你知道这是谁吗?是江市长的千金,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江市长,你说这事该怎么办?你叫我今后怎么见人!”
陈所长明白,这男人就怕在女人面前丢面子,现在就是把彪哥重新抓回来关一夜,你刘阳的面子也未必能找得回来,再说,江曼也未必就真跟他老爸说这些事。他悄悄地对阿秋耳语了几句,阿秋点头离开。
陈所长转身对刘阳说“陈主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像这样的小混混就是把他们铐回所里去,最多关24小时,还得放,你也是懂法的人,不如放他们点血,你看怎么样?”。
刘阳一听陈所长这话细细琢磨也有理,人家也没把咱怎么样,也不够判刑劳教的,放他们一马也算落个人情。“就按你说的办,不能轻饶了他们!”刘阳对陈所长说。
这时阿秋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用报纸包着的四条烟递给了陈所长。陈所长就手放在了刘阳的身边。刘阳知道,最低也得是软中华。
陈所长低声对刘阳说:“这是阿秋的一点小意思,你先拿着,他不是本地人,生意都是靠大家给撑着,有些事我不说你也明白,彪哥这样的人就是吃保护费的,像这样的场子全市多了去了,公安哪儿管得过来,有些事儿是靠他们来维持的,真要是在这铐了彪哥的人,阿秋也很难做,你大人大量,就算放他们一马,不过,你放心,不把他们扎出血来算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