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被咬破的唇
monoct0323:17:01cst2016
子虚市的夜生活结束的很晚，有些人几乎整夜狂欢;但子虚市白天的生活却又开始的很早，因为有些人需要早早起床工作。
通常一个城市里睡的晚的人，和起的早的人，是两个不同的生活群体。富裕自由的人在晚上折腾生活，拮据劳碌的人却又在白天被生活折腾。
铁心是个例外，他昨晚睡得很晚，但他不富裕，更不自由。
他从沉睡中醒过来时，身边的柯水柔已经不在了，卫生间里有水龙头的流水声，显然她已经起了床正在里面梳洗。
铁心静静望着天花板出了一会神，慢慢坐起来，去摸放在床头的香烟。
他咬了一支烟，正要去点火，忽然瞥见柯水柔放在枕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手机上的讯息提示灯也随着闪了闪。
铁心心中一动，伸手点开了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是陌陌聊天对话框，聊天的人注名为丁四。最新的一条消息是:
“没在了吗?"
铁心禁不住向上翻看聊天记录，他的心立刻沉了下去，上面一条的内容是:
“你昨晚咬得太大力，我嘴巴现在还很痛。”
他脑袋里嗡地一声，整个人恍如被电击中一般，呆了一会儿，急然惊惶着按熄了手机屏幕。然后故作镇定的去点香烟。
但他拿着打火机的手却不住在颤抖，打了几次才打着火，最后总算把烟点燃。
他用力抽烟，深深吸进肺里，再长长吐出来，努力让自己镇静，当烟抽了大半支的时候，他终于变得神色如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柯水柔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她化了淡妆，衣服也已经换过，上身是件红色低领吊带衫，下身一条紧身短裤，大腿以下全部露在外面。
她的腿很长，腿型很美，丰腴而匀称。这一身打扮清凉性感，靓丽惊艳。
她看见铁心的目光，莞尔一笑，说：“你醒了，我刚才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就没有马上叫醒你。"说话间走到床边，拿起手机，低头快速点看一下，随手放入短裤兜内。
接着她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低头吻了吻铁心的脸。说:“马上就到八点钟，起来洗脸了，我刚才有发过信息给丁四，让他在二楼餐厅用早餐，可能他现在都已经在等我们了。”
她的唇凉凉的，软软的，铁心联想着她咬着丁四嘴巴的情景，默默起身熄了烟头，到卫生间去洗了脸。
然后他们一起乘电梯下了楼。到二楼餐厅时，已经有很多客人在就餐，丁四一个人在靠窗的位置上坐着，好像一直注意着门口进出的人，铁心一看到他，就碰上了他的目光。
那目光透着一股恨意，一闪而过，向旁落在了柯水柔的身上。
等他看到柯水柔后，眼中的恨意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关注和迷恋。
柯水柔领先走到他桌子对面，和铁心一起坐下。服务员早在他们进门时就做了准备，立即端上来两份例餐，轻声说：“你们好，这是我们为每位入住的客人免费提供的早餐，请两位慢用。”
柯水柔端起牛奶喝了一口，随口对丁四说:“你下来餐厅多久了?怎么还没吃完?”
丁四抹了抹嘴巴，炫耀似的把下唇拉开，露出里面的伤痕，说:“我下嘴唇里面被咬破了，疼，所以吃的慢。”
他明明是和柯水柔说的话，但眼光却看着铁心。柯水柔神色一变，瞪了他一眼，不由自主悄悄留意了一下铁心的神情。
铁心本来也正在喝牛奶，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忽然顿住，停了一会儿后，他慢慢将手中的牛奶杯子放在桌上，然后抬起头看着丁四。
丁四迎着铁心的目光，眉头一扬，一副桀骜不驯的表情。两个人对视了有几秒钟，铁心脸色平静，忽然淡淡的说:“尽量吃饱点，一会儿我们收拾东西退房，然后直接去曹正伟的酒吧，下一顿饭不知要到什么时间吃得上了，因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很难讲的。”
柯水柔本来一看铁心的神态，以为他猜到了什么，一颗心提了起来，这时听他这样一说，暗自松了一口气。只听丁四也放缓了口气，说:“怎么，你怕了?”
铁心道：“凡事都会有个闪失，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而且对方也不是善男信女。昨晚他们就有人追到了我们房间里。”
丁四愣了一下，看看柯水柔说：“昨天晚上?”
铁心道:“对，我直接把他们打发走了，就没有通知你。”他略一沉吟，“我猜他们可能是想抢当初的借款合约，如果抢到的话，那笔钱就不打算再还了。”
丁四道：“合约呢?”
铁心说：“合约在我车上，对方一定要见到柔柔，一会到酒吧之后，我和柔柔进去，你在外面守着，我打电话给你后你再带合约进去。以防万一!”
三个人吃完早餐，退了房，出了宾馆后，柯水柔径直上了铁心的车，丁四独自驾车跟在后面，两辆车一前一后，向曹正伟的酒吧驶去。
铁心和柯水柔在来子虚市设计曹正伟之前，已经去他的酒吧踩过好几次点，所以位置也不陌生，过了二十几分钟，汽车由街道拐进一个岔口，进入一个小停车场，停车场对着的地方，有一块招牌上悬挂着“哎呀喂”三个大字，下面缀有“酒吧”两个小点的字样。
铁心停了车，侧头一看，丁四的车也已经在右边和自己并头泊下。
柯水柔看看手机，说：“现在八点五十二分。”
铁心望着酒吧那扇茶色玻璃门，道：“我们等足九点钟再进去。”顿了一顿，“进去之后，不管对方怎么说，一定要令他们先付了钱，只要钱一到手，其它一切都好办了。”
柯水柔说：“我明白。”她伸手在座位下面一摸，摸出了一把匕首。这是把可以伸缩的弹簧匕首，刀尖缩回去时，只有手掌长短，可以放在衣兜里面。这支匕首跟随她已经超过七年了。
她轻轻一按，波一声轻响，刀尖弹出，她用细长的手指在刀锋上拭了拭。
铁心默默看着她把匕首收起，放入短裤后面，轻声说：“一会儿无论情况怎样，动手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留有余地。”
柯水柔冲他一笑，道:“大家翻了脸，不是你伤就是我残，怎么留余地?我尽量吧。”
铁心低声说：“不至于，擒贼先擒王，一旦动手我会立刻找机会拿住王光远!那样大家就打不起来了。”他忽然凝视着她，郑重说道：“柔柔，我们接触的人大多都不是善男信女，如果你不懂把握分寸，很难保证我们面对的每一个人都愿意在吃了亏以后,能咽的下那口气，这一点今后无论何时，你都要记住!”
柯水柔哧地一声笑出来，但随即就收敛了表情，说：“好，我记住了。”
铁心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忽然透过车窗看见丁四下了车，走过来一把拉开副驾室的门，说：“我想过了，我和柔柔进去，你留在外面等!”
铁心和柯水柔都是一怔，丁四已伸手拉住柯水柔，说：“柔柔，我们走!”
眼看他们一起下了车，铁心心中一紧，跳下车沉声道：“丁四!”
丁四一只手拉着柯水柔，回头冷冷的说：“我明白，擒贼先擒王，一有变故，我会立刻拿下王光远。”说罢径直向酒吧门口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