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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顾曦颜感觉自己想水上的一叶小船,水柔柔的荡漾着,把她晃悠來晃悠去,舒服极了……

  “凌展驰,谢谢你……”看在他给自己找到这样一个让人醺醺欲睡的地方,以后就不要再挤兑他了吧。

  薛子墨低头看看呓语的顾曦颜,赶快步子朝电梯走去。

  美美地翻身,翻不动,使劲翻,手脚像被绑住了一样,动弹不得,顾曦颜一惊,睁开眼睛,自己正被薛子墨抱着不知道要去哪儿。

  扬起下巴,目光穿过薛子墨的左臂,往后一看,凌展驰正推着旋转门准备出去,顾曦颜冲着凌展驰的背影大叫:“叛徒。凌展驰,你是个叛徒。”

  凌展驰在门外冲她挥挥手,那张脸居然能笑得像个烂柿花。

  顾曦颜眼睁睁地看着那叛徒被门外的黑暗吞沒,再也看不见了。

  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能轻易地欺骗你,哪怕是一片阿司匹林也可以在你生龙活虎的日子里默默过期,在你头疼欲裂的时候失去作用,何况是凌展驰这个从來不怎么遵循承诺的大活人。

  “别叫了。你想把整栋楼的人都喊醒吗。”薛子墨真想用手捂住那张嘴巴。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会走。”顾曦颜把脚弹腾了两下,拍了拍着薛子墨胸脯。

  “别乱动。”薛子墨阴着脸,怎么着也该吃一堑长一智,哪儿还能让你再跑出去。

  “你还讲不讲道理了。薛子墨,保安看着呢,保安过來了……”顾曦颜心有不甘地念叨着。

  “知道你这样,我一开始就不该跟你讲道理。你还跑出瘾來了。”薛子墨说着把顾曦颜抱进了房间,扔在床上。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顾曦颜从床上站起來。

  “你去哪儿。”薛子墨及时地堵住了门。

  “我回学校,”顾曦颜盯着薛子墨,“免得打扰了你的事情。”

  “打扰我什么事情,你说清楚。”薛子墨从未有过的气愤。

  “你的事情我怎么清楚。”顾曦颜不想看薛子墨的眼睛,里面除了气愤沒有别的。

  “这会想起來怕打扰我的事情了……”薛子墨指着椅子,“坐过去。”

  顾曦颜看看那椅子,却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薛子墨知道顾曦颜在跟他对着干,从门口走过來坐到椅子上,顾曦颜却拒绝与他四目相接。

  “以后别弄这些小孩子的玩意了,好吧。”薛子墨感觉顾曦颜越來越幼稚,再这样发展下去说不定就照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向发展去了。

  “你是说我在胡闹吗。”顾曦颜终于把目光移动到薛子墨这里,一脸质问。

  “你不要动不动就那么激动,还怎么谈。”薛子墨心里也涌出一丝烦躁。

  “你要跟我谈什么。”顾曦颜觉得薛子墨这时候还一副像做政治工作的干部模样,心里一阵酸楚。

  “我一到b市,就去找你,沒见到你人,难道就不能问问情况吗。”薛子墨看到顾曦颜一脸的抵抗情绪,心里更是闷闷的,既然有问題沒说清楚,那现在就给她捋清楚。

  “我沒说你不能问,可你为什么不信我。你为什么要那么怀疑我。任何人都能怀疑我,就是你不能。”夏老师质问她在先,薛子墨疑惑在后,她是长着“红杏出墙”的脸还是有“趴在墙上等红杏”的身段。

  “什么意思。还有谁怀疑你了。”薛子墨的思绪停止在顾曦颜最后一句话上。

  “你。”到现在就还在说他自己的理由,道个歉你能怎么样啊,薛子墨。“你就差脸上写着‘怀疑’那俩字了。你看见我回去晚了就怀疑我,那我刚才看见的,又算什么。”

  “我是在跟任雪在谈事情。”薛子墨叹了口气,顾曦颜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能混淆视听了。

  “是啊,你们就是在谈事情。”顾曦颜重复着薛子墨的话,她只是跟薛子墨找工作助手,不是想给他找红颜知己或者灵魂伴侣的。

  “任雪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了不过了,让她做助理的是你,现在瞎猜的也是你。”薛子墨听着顾曦颜那种讥讽的语气,绝对相信之前的日子里她只是不想吵闹而已,一旦她转不过弯來,比一般人都难对付。

  “任雪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难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就不知道吗。”顾曦颜幽怨地看着薛子墨,以前什么事情他明里暗里都是替她说话的,现在自己好像怎么着都是不对的。

  “曦曦,这是两码事,如果你觉得别扭,我可以换人的。”薛子墨站起來,他意识到现在可能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因为顾曦颜已经进入到了胡搅蛮缠的模式,一直以自我为中心式的问和答。

  “什么叫我觉得别扭你可以换人。”顾曦颜亦步亦趋地跟在薛子墨的后面追问。

  “你饿吗,这里有糕点,先吃点。”薛子墨指着桌子上的糕点说。

  “哪儿來的糕点,你又不喜欢吃甜的。”顾曦颜伸手拿了一块,薛子墨明明就知道她所有的想法。

  “任雪拿來的。”薛子墨说着向卫生间走去。

  “我平时买甜的你不吃,任雪买的你怎么就吃了。”顾曦颜听到任雪两个字,把已经拿在手里的糕点重新丢了回去。

  一抬头,薛子墨“砰”的一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顾曦颜的火随着那关门声一下子冒了上來,想都沒想地把手拍在那扇门上,边拍边叫:“你别把什么事情的责任都往我身上推,你自己难道就一点问題都沒有吗。你把门打开。”

  “我上厕所,你要进來吗。”薛子墨转身把门拉开一条缝儿,这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被逼到厕所里,头疼,比任何难題都让他觉得头疼。

  顾曦颜盯了薛子墨几秒,转头回去,对着床倒下去,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很明显,薛子墨不愿意跟她谈这个问題……

  薛子墨站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清楚自己躲进卫生间里的狼狈不止是不愿意和顾曦颜矛盾升级,还有顾曦颜最后的质问让他有那么点不理直气壮,他不知道就任雪的问題再纠缠下去最后会聊出什么样一个结果。

  任雪是什么样的人,顾曦颜清楚,他也清楚,但现在的任雪,他有点看不明白,忽远忽近,会一如既往地关注他们,也会患得患失的行为失常……

  其实他说顾曦颜无理取闹也好,说任雪一反常态也好,都沒有自己心里那个时时作祟的念头更让他不安,他不得不承认自从那个晚上以后,任雪在他心头停驻的时间越來越长了。

  在沒有顾曦颜的日子里,任雪好像越來越不可替代似的,她好像越來越了解他的需求,很多时候不需要他多说,她就已经那么做了,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很舒服,如果跟顾曦颜在一起,他那颗心需要十分强壮,十分精心,那么跟任雪呆在一起时,他完全可以放下所有的顾忌,即使沒有他,她一样游刃有余,她完全和顾曦颜截然相反……

  让他害怕的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欣赏任雪的从容不迫,自己偶尔冒出來的急躁和冲动会随着她的平静淡定而慢慢平复下去,自己纠结犹豫时,她的理性分析又会增加他的信心,他貌似不仅仅收获了一个工作上的好搭档那么简单。

  也可能因为这种想法,让他再次面对顾曦颜时,他少了以往的包容和大度,多了猜忌和怀疑,顾曦颜那么敏感,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的变化,这让他有点无所遁形的惊慌,也有些想要掩盖的失措。

  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走出來,看见顾曦颜已躺在床上,睡着的样子,薛子墨走上前去,拖了她的鞋子,小心地给她盖上了被子,折腾了这大半夜,早就该瞌睡了。

  看着顾曦颜依然皱着的额头,薛子墨探手过去抚了抚她的眉毛,顾曦颜的额头好像皱得更紧了。他曾经那么小心翼翼地保护着的人。又怎么忍心去伤害她。

  他有时候挺羡慕凌展驰。情史丰富。经验也就丰富。了解女人比了解男人还了解。处理起这些事情來。自然是得心应手。也从不拖泥带水。想想居然能把顾曦颜忽悠睡着给他送回來。也只有凌展驰能做得到了。他也想信手拈來。却如登天。

  顾曦颜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空空的。沒有了薛子墨的人影。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开会。等我吃午饭。”

  走进卫生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那纸条。在那行字下面写了句:“还有课。先走了。”

  把房卡放在前台。前台的俩小妞彬彬有礼。笑容可掬。

  刚一转身。就听见其中一个说:“好像就是她。听说昨天后半夜被扛上楼的……”

  “看着倒是白白净净。清清秀秀的。折腾的动静还挺大。”

  “那男的不带着一个的吗。到底哪个是正宫啊。”

  “正宫。出來谁还带正宫啊。怕两个都是偏房……”

  “看看这一屋子的风流才子。还不是满脑子的男盗女娼。”

  顾曦颜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來,拿起前台的电话拨了“110”,俩妞慌忙摁住电话,问:“你想干什么呀。”

  “当然是请警察同志帮忙,來整顿整顿你们这一窝子的男盗女娼啊。”顾曦颜看着那两张惊慌失措的脸,十分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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