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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

  夏晓青思忖着要不要把矛盾的起因告诉薛子墨,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作罢。薛子墨陪夏晓青吃完饭,仍不见顾曦颜,心里开始有些着急,饭后把夏老师送回去,回到车上掏出手机,那边依然是沒有人接听,顾曦颜,你生起气來就是这么折腾人的吗。

  此时的天色只能勉强看到人影,外面开始飘着小雪花,薛子墨把手伸到车窗外,凉冰冰的,雪花里夹杂着雨从天而降……关上车窗,薛子墨把电话拨到了任雪那里,也说不定这会儿正在诉苦呢。

  “沒在我这里呀。”任雪想着下午跑出去的顾曦颜,看看外面的天色,“要不咱们分头找找吧。”

  “我去找,你别出來了,这会儿外面下着雪呢,只是如果她去你那里了,就赶紧通知我。”薛子墨挂了电话,溜着大街开始慢速前行。

  “好。”任雪装好手机,穿上外套,到处找雨伞,瞥见简洁一直瞪着她,“干嘛这样看着我。”

  “多管闲事。”简洁说着把雨伞递过去,“我陪你去吧。”

  “你还是留在家里吧,顾曦颜來了,你一定要留住她。”

  顾曦颜真的是想出來走走,那间屋子里站着夏晓青让她觉得压抑,那是她的家,居然出來的也是自己。

  她裹了裹大衣,冷,索性随便跳上一辆公交车,她怕冷,不管是天气还是人心。

  沒仔细看去哪儿,反正车上要比外面暖和,尽管里面并沒有几个人,看着手机上显示着薛子墨的未接來电,自己也就值几个电话吧,屈指可数,不接又怎样。

  嫁的人是谁,很重要,因为他决定着你一辈子的生活状态;娶的人是谁,更重要,她很可能决定着你一生的层次和高度。夏老师眼里,无疑后者高于前者。

  所谓爱,就是当感觉、热情、浪漫统统拿掉之后,依然会珍惜对方,仅仅因为一股暖流,就轻易地说爱上了一个人,现在想來,是不是有点过于随意草率了。时间带走的是年少轻狂,沉淀了冷暖自知。

  生活中的小事,可以安慰我们,也可以刺痛我们,如果一个已经感觉被磨得皮开肉绽,另一个人却依然可以如闲云野鹤般轻盈,这又算的上哪门子的羽蝶情深、锦瑟和鸣。

  自己总担心会失去他们,变得维诺不前,他们如此肆无忌惮,有沒有想过会失去自己。以前所有的沉默都是害怕的借口,傻笑是委屈的理由。这世间好多貌似稠密的感情,往深里看一眼,往往寒意彻骨……

  顾曦颜看着窗外,冷雨不停地拍打在车窗上,让外面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來,她猛然坐直了,前后看看,车上除了她和公交车司机,再无旁人,9点一刻。不知道那个孕妇睡了沒有。

  “想我了。”蒋欣然迷迷糊糊中接了电话。

  “是啊,我发现沒你的城市,当真是寂寞无趣呢。”顾曦颜用手在车窗上乱画着,顺着被指印划开的空隙,看着已是人迹稀少的街道。

  “说吧,咋了。”蒋欣然对于顾曦颜的言行简直太了解了,一语中的。

  “沒什么,这会儿坐车回家,突然想咱家小宝儿了。”顾曦颜及时刹住闸,蒋欣然现在是孕妇,不能向她倒苦水。

  “你呀,在公交车上的吧。那就赶紧回去,免得大家担心。”蒋欣然听到报站名的声音,顾曦颜的习惯她知道,遇到不高兴的事情,总会坐在公交车上到处瞎溜达,溜达完回去,心情也就好了一大半了。

  “还是你最懂我,你接着睡吧。”顾曦颜挂了电话。

  下车,无处可去,只能回去。准备到路对面重新找车……

  任雪打着伞。把几条经常逛的街道走了一遍。沒有任何收获。打电话。顾曦颜已是关机状态。又拨给薛子墨:“找到曦曦沒有。”

  “沒有。”“沒有”两个字从嘴巴里一说出來。薛子墨就发现自己有点失去了耐心。

  “你先别着急。开车注意安全。”任雪一边说着。脑袋里继续搜寻着顾曦颜可能去的地方。

  “等等。你在哪儿。”薛子墨听见了任雪有点粗重的喘息声。

  “我。在世纪广场。”任雪索性站定了休息。

  “等着。我马上过去。”

  任雪盯着电话看了一会儿。薛子墨是要过來吗。

  远远的。就看见任雪站在世界广场的路边上。薛子墨把车停住推开车门。“赶紧上來。”

  “你专心开车就好。我会看着路上的。”任雪看着不再说话的薛子墨。

  “嗯。”薛子墨把注意力集中在开车上。“不是说让你在家等着吗。”

  “哦。简洁在家呢。如果曦曦过去了。简洁会留住她的。”任雪赶紧解释。

  “外面这么冷。一个人在外面转悠。不安全。”薛子墨感觉任雪一上车就带來一股冷气。

  “别担心。曦曦不会有事儿的。”任雪擦了擦头发沾着的水。

  “我是说你也不安全。”薛子墨只得再次表明。

  “我不好好的吗。”任雪沒有回头。眼睛一直盯着外面。但她能感觉的到薛子墨是关心她的。心里暖和了一下。

  “记得你以前说她们俩都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我也认为虽有摩擦。但绝不至于闹得不可开交。是不是我的问題。”薛子墨用手拍了两下方向盘,显得有些烦躁不安。

  “如果是你的问題,那也是因为她俩都很在乎你吧。”任雪听到薛子墨的动静,回头,看到那张失去往日镇定的脸。

  顾曦颜站在公交站台上,沒有人,这让她有点慌,低着头翻着包包忙着找零钱,忽然旁边伸过來一只手扯起她的包就跑,她死死抓住,连拉被拽地对峙到站牌后面,随即包的带子被一把亮闪闪的刀子割断,她看着那劫匪夺路而逃……惊魂未定间,薛子墨的车已从站台开过。

  “我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既然是在乎我,为什么就不能为了我去忍耐收敛一些呢。”薛子墨皱起了眉头,觉得麻烦只是刚刚开始。

  “其实也不是坏事,事情发展到一个顶点,就会慢慢回落的。”任雪此时有种把眼前这个人拥入怀中的冲动,她不想看见他有任何烦忧。

  “我真的被她们两个打乱了。”薛子墨真的有点头疼。

  “小心,红灯。”任雪看着沒有丝毫停车迹象的薛子墨,伸手拽住薛子墨的胳膊。

  薛子墨立刻警醒地踩了刹车。

  “幸好车少。”任雪后怕地看看从眼前开过去的车,“还是停到路边休息一下吧。”

  薛子墨也不由地呼了口气,自己边开边找已经3个小时,比任何时候开得都辛苦。在路边停好车,开了一些车窗,零星的雨夹杂着冷意钻了进來。

  “有时候感觉真累呀。”薛子墨把头仰靠在背椅上,捏了捏鼻翼。

  任雪沉默不语,车内一阵静谧,偶尔的车灯闪烁,看见空中的雨丝未停,突然想起來那个借薛子墨肩膀依靠的夜晚,她擅长剖析别人的内心,她擅长安慰别人的苦痛,而此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即使一句话也不说。

  对,就是这样陪着他,如果有人在你最难最容易被辜负的时光里陪你走过那么一段,那么无论将來那人变成了什么样子,你都沒办法割舍的下。

  对于她,薛子墨算是陪过她的人,她也贪心地期望在薛子墨那里,自己也算的上是一个陪过他的人。

  “怎么不说话了。”薛子墨感觉到任雪的安静,抬头对上一双专注的眼睛。

  “是不是特别担心。”任雪再一次未能及时收回眼神。

  “我先送你回去吧。”薛子墨看着任雪一时有些茫然……

  凌展驰放下电话冲到派出所,一眼就看见了略带狼狈的顾曦颜。

  “到底怎么回事。”凌展驰脑袋里的情景还停留在出版大楼门口,不是好好的把她送到薛子墨那里去了吗。不是欢天喜地的去送虾饺了吗。

  “这位女士來报案说被抢了……”一边的值班民警开口说。

  “伤到哪里沒有。”凌展驰刚听了一句,目光就转到了顾曦颜的身上,上下打量。

  “沒……有。”顾曦颜赶紧停下了揉着右手掌心的左手,“如果不是他割断了带子,说不定也抢不走……”

  “包重要还是命重要啊。”凌展驰这会儿看着顾曦颜就是典型的“白痴”,“你还敢拉着不放手。”

  “命重要……”顾曦颜瞪大眼睛看着凌展驰,他一定觉得自己就是个“白痴”,随即提高声音,“但包也重要!”

  “薛子墨呢。”凌展驰看着顾曦颜还能大声跟他嚷嚷,反倒放心不少,“怎么打的是我家的电话。你是想让你凌姨來领你回去吗,”顾曦颜居然记得他家的座机号码,也是神了。

  “因为我记不得你的手机号码了。”顾曦颜刚才还在庆幸,自己的脑袋还算争气,居然想起來凌展驰家的号码。

  “子墨呢,怎么不打子墨的,”凌展驰盯着顾曦颜,她一定是有事情。

  “我这脑袋从來就记不得几个数字的……”顾曦颜准备避重就轻。

  “也是,少三位数字对你來说就是减轻了负担。”凌展驰说着准备给薛子墨打电话。

  “你干什么,”顾曦颜一把拽住凌展驰的袖子。

  “给子墨打电话,让他接你回去。”凌展驰看着紧张的顾曦颜,她果然是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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