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顺其自然
哲远不是一个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人，大多数情况下，生活都让他感觉很吃力，不懂得如何处理，尤其是像现在这样需要不断地与人打交道，他更是常常感觉尴尬。
尽管他已经上班不是一天两天了，且对于自己负责的事务也都能够完成，他还是感觉不是那么自然，没办法很轻松地去应对。
似乎没有一件事能够让他精气十足、得心应手，他也就这样小心翼翼且没有自信，给人的感觉就是很不积极也很没劲。
加上今天突然的心情郁闷，好像并不适合上班，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一件没有选择的事，他必须得坚持下去。
不过今天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更顾不上矫情。哲远到酒庄的时间刚刚好，远哥也难得比平时早来，哲远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聊了有一会儿了，还没开始干活。
进门就发现今天酒庄里多了一个人，她也换上了服务员的衣服，看来是有新朋友加入了，互相认识之后知道女孩名叫江媛，是芳姐的妹妹。
女孩表现得很平易近人，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一起吃过晚饭之后就进入了工作状态，不知道中午她们是否经过了一番熟悉，反正下午开始上班之后她不像是哲远刚来那会儿那样生疏。
酒庄今天的生意很好，晚饭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订满了包间，哲远和远哥又在客厅加了桌子，仍然有电话或是到店订桌的顾客，他们只好改期或是等前面的顾客吃完饭再来，看来今天是一场大作战，好在多了一个帮手，哲远不自觉地留意江媛。
他和远哥不断地上楼下楼，抬桌搬椅，开冷气，放香水，检查茶桌茶具等，江媛则在擦拭酒杯、清洗茶具，她很文静，也很自信，她的存在让繁忙的酒庄好像有魔力一般奇迹地放慢了节奏，但一切都在井井有条地进行着，没有丝毫偏差。
哲远对江媛的印象很好，有她这样一个同事应该会很愉快的，他也想着像远哥帮助自己一样在江媛刚来的时候表示关心和照顾。
客人陆续到了，大堂一时间热闹起来，熟客在给身边人介绍本地的著名小吃和海鲜，他们就像到了展馆似的，在酒庄转着，看看养着的活鱼活虾，然后上楼在阳台看看风景，哲远跟在身边随时待命。
一阵乱哄哄之后总算各自归位，毕竟现在还是夏天，就算天色将暗，日落西山，暑气依然不减分毫，客人们的一时新鲜慢慢地屈服于热浪，纷纷躲进包间吹空调了。
到店的客人点的菜都大同小异，哲远早就认全了，偶尔有一两样不常点的菜品出现，因为有区分度也不会有什么差错，所以在传菜间，哲远也算是“前辈”了，江媛这时候也进来帮忙传菜。
师傅们已经把凉菜准备好，远哥想自己去送，江媛却上前接过，问了房间号就自己离开了，远哥一时间愣住了，他突然感觉自己还是一个新人蛋子。
上了两个菜之后大包间的客人要了一箱冰啤，哲远在吧台报了酒之后就送上去了，正好遇上江媛上菜。菜是平碟，菜汤不少，很容易就会洒出来，远哥放下啤酒就想上去帮忙上菜，但是江媛丝毫没有给他机会，而且表现得很不屑的样子，自己单手上菜，菜还没上桌呢菜汤就洒出来了，直接浇了客人一腿，她这才慌里慌张地放下碟子，一边道歉一边帮忙抽纸擦裤子，客人明显恼了，但最终没有发作。
哲远叹了口气退出了房间。
之后因为太忙哲远也无暇去顾及江媛了，而他也明白，不必自作多情。
夜渐渐深了，客人换了一拨又一拨，终于不用连环转，中午值班的同事到了下班时间，收拾好离开了，慢慢地有些房间的客人也撤了，开始收桌，忙了一晚上，哲远只感觉自己连动作都粘滞了。
哲远正从后厨走出来，正要拐弯上楼，只听得铿铿锵锵一连响，一摞碟子落到面前，向前一步一看，原来是江媛正要下楼，手里还托着一两个碟子，其余的已经葬送在楼梯下了。
她太过自信，单手托着一摞碟子下楼，却不知道走步间碟子会有多滑，她赶紧跑下楼来，这时候楼下大厅里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这边，她快速蹲下，将未碎的碟子赶紧捡起来，哲远搭了把手，然后匆匆上楼做自己的事了。
楼下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等哲远收拾完下来之后，一切都像没发生或一样，江媛却提前离开了。
一如往常，没有固定下班的点，也已经基本没什么事了，只剩下等待。
哲远和远哥在酒屋开始聊起天来，远哥已经基本确定好了填报志愿的方向，也决定抽时间把志愿给填了，哲远知道自己也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这个分数虽然是一本线，但也只能报个二本了，不过哲远你要是选得好的话，还是可以上个好点的一本的。”
“哎，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学什么专业好，更不用说选学校了。”
“你之前都没了解过吗？”
“之前……一直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也是没办法了必须面对才上点心。”
“那你可得慎重点了。”
“顺其自然把……”
上大学这个话题在哲远这里是聊不出花来的，他并没有向往，也没有目标，更谈不上兴奋。
“哲远啊，你可长点心吧。”远哥半开玩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诶，你平时都喜欢干嘛。”
“发呆算吗？”
“哈哈，别闹了，你平时看什么类型的小说？”
“也没有偏好，但一般会选名著去看，偶尔看看网络小说。”
“我给你推荐一本灵异小说吧。”
“你别坑我啊，这让我夜晚怎么睡觉。”
“没那么胆小吧，这本书写得挺好的，可以看看，叫《夜不语诡秘档案》。”
“那我有时间上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