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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男装一面

  thusep1515:23:28cst2016

  那厢,雨意缠绵,丝丝醉人。

  这厢,星空朗朗,微风袭人。

  猛烈地捶打着胸口,不忍与心疼的情绪盈满了眼眶。

  “你很喜欢碰‘残花败柳’是吗?”

  “你说的一切,他都有做过。只是他才不会像你这么粗鲁!”

  “你……”

  张开手掌,脉络清晰的掌心仿佛倒影着佳人澄澈的眼眸,每一根指头仿佛都在抖动,圆润的指腹还余留着面颊的芬香。

  他不敢相信是这双手打了她,赢弱的身躯就那么直直地倒在地上,鲜红的血丝从嘴角溢出,掌印清晰,几缕青丝散落在面颊,映衬着倔强隐忍的眼眸,对着自己的那抹不屈深深地敲打着心房。

  秦知贤仰望着星空,凤眸瞬时迷了眼。

  洁净的衣袍上晕染了朵朵红梅,月色倾洒,微风习习,撩动他墨色的发丝,斑驳的林影打洒在他隽永的面颊,柔和有余。

  “岳灵楚,本王对你……”他望着那片天空中最亮的星辰,低声呢喃。

  “不在乎,不在乎。”

  整个夜晚,他反复地提醒着自己,她已经是别的女人。

  他不屑,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配自己拿真心对她。

  可是越念,脑中就尽是她的影子。

  挥之不去!

  肩膀处传来的阵阵疼意,整个身体撕裂一般的感受,反复提醒着他。

  月色下那朵朵娇艳的红梅愈发浓烈。

  灵楚躺坐在榻上,苍白的面颊挂满了丝丝清泪,滴滴晶莹的珠子打在纤白的手背,微微蜷缩的指头证明着她还有生命力。

  她感觉心都被掏空了,脖颈处的齿印时刻提醒着她,发生的事仿佛是场恶梦,然而更是一场牵扯不清的梦魇。

  她无法想象,她会沉溺在他轻柔的吻中,一步一步沦陷。

  如果不是情急之下,她喊出了‘师傅’,是不是已经……

  她怔然后,猛烈地摇头,用袖口使劲地擦着脖颈,粉嫩的肌肤磨出皮来,她也不肯罢休。

  她只觉自己‘赃’了,嘴唇、面颊、脖颈、胸口,仿佛都沾染了他的气息。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沦落’至此。

  从来没有人会这么对她,她就像一张白纸,终是蒙上了尘埃。

  师傅……

  她抱着双腿,面颊埋在膝上,任无声的泪水打湿裙衫。

  屈辱、不甘、厌恶盈上了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胸口似有感应的激烈地跳动着,那么慌、那么乱、那么难过。

  阿月脏了,脏了。

  再也不配在你的身边。

  指尖用力的扣在了膝盖上,指甲嵌入柔嫩的皮肤里,撕扯的疼痛如何也比不上心头的苦。

  她不该奢望的,那封信、那个人,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师徒情断,别后无期!

  他何其残忍,简单的八个字,就将她打入万丈深渊。

  她不相信,疯狂地挥落桌椅,找寻信纸。

  一封一封,无数次的拆离,与那封信的字迹,一模一样。

  连最后一丁点的奢求都不留给她。

  诀别,诀别,真的好难。

  忘掉你,更是难上加难。

  空敞的军帐内,一直流淌着呜呜的低泣。

  直到她再无力气,沉沉地睡了下去。

  嘴中却始终呢喃。

  帐外的人儿,走了又来,逛了一圈又一圈。

  月光打洒着他高大的身影,摇曳的烛火照射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柔和的光晕点点散开。

  手指颤抖地碰上帐角,凤眸借着微风撩开的细缝,小心翼翼地瞄过。

  她猛烈地擦着裸露的肌肤,仿佛沾上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脖颈处的齿印就像一粒朱砂,红得让他疯狂。

  可她不知疼痛的擦拭,反复地摩擦,他才知道,原来她这么厌恶!

  “你要为他守身如玉吗?本王偏不如你的意。”

  “是,我是喜欢他。你说的一切,他都有做过。”

  他什么都做过,那你还装什么!

  本王是有多傻,才会被你玩弄在股掌。

  岳灵楚!

  他两指猛地捏紧,指缝间粗糙的布料眨眼虚无。

  凤眸寒意四起,手握成拳拂袖而去。

  期间,他苍白面庞上张裂的紫纹,随着呼吸的加重颜色逐渐变得深沉,细密的汗珠打湿了耳鬓。

  衣衫上晕染的花朵,身姿摇曳,傲翘绚烂。

  几天后,秦知贤与众将士在帐中商议战事。

  战袍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影,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画着地形图上的每一寸防御。

  墨发一丝不苟的束起,轮廓清晰的容颜,俊朗邪魅,一双凤眸噙着冷意,嘴角勾起,淡淡的话语溢出。

  “慕将军带兵镇守这里。林将军带三千骑兵进攻这里,拖延时间。本王会带几百精兵去攻……这!”

  话音刚落,众位大将瞬间睁大了眼。

  将全部兵力用在镇守青潼关上,三千骑兵进攻左翼,阻止敌人的突袭,右翼地形陡峭,敌军难以突破。

  而这右边也正是进攻敌人的最宜之处。

  靠近敌军后援,出其不意,剿灭老巢,擒拿主帅,军心自破。

  前方进行包围,后面夹击,左翼进攻防守,右翼又有地形阻挡,此战胜利在握。

  “王爷,若是他们弃军保帅,往这个方向逃去,那我们岂不是徒劳无功吗?毕竟‘春风吹又生’。皇上的意思是杀无赦!”慕将军目光咄咄的说道。

  “慕将军是不相信本王。”秦知贤负手而立,凤眸睨起,锋芒滑过眼底。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以为还是等岳将军来了,再行商议不迟。”话音落下,他冷然的眸光陡然扫过,一股寒意直击四肢。

  “岳将军,本王已命他回去了,毕竟他已许久未曾领兵了!”风轻云淡的语气,令众人面面相觑。

  就算如此,也轮不上你吧!

  众将如是想着,碍于身份,也只是默默地垂头不语,偶有意见也只是面面相觑的低声呢喃。

  当高大身影迈进帐中的那刻,众将士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他的身上,灿烂的表情,仿佛找到了支柱般,齐声喊道:“将军!”

  岳璟一袭战袍裹身,勾勒匀称伟岸的身躯,面颊上结痂的疤痕丝毫不显狰狞,反添几分英气。

  他抱拳垂首道:“臣参见贤王,属下来迟,还望恕罪。”

  “岳将军,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你认为如何?”

  不咸不淡的语气,不责不怪的态度。

  岳璟低着头,眼眸闪过一抹惊慌,还是佯装镇定道:“不可缺少。”

  简单的四字,掷地有声。

  “请王爷放心,小女已离开军营了!”

  说完,暗自舒了口气。

  帐内充斥着静默的气氛。

  秦知贤负手在背后的手,不经意地伸缩,凤眸浅淡滑过一抹星光。

  她,走了!

  手指不由得勾画着手心,摩挲着每一寸脉络。

  “既然如此,按原计划进行。”

  冷淡的说完,傲然的身影便要离去。

  “王爷,还是由臣去……”

  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无情的打断,“岳将军不必多说。”

  言落,大步离去。

  灵楚一身士兵的装扮,宽大的衣衫套在她瘦弱的身躯,腰带缠了一圈又一圈,勾出姣好的腰身。黄巾束发,玉白的小脸抹上了枯黄的颜色,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如同黑宝石闪着耀眼的光泽。

  她双手交握,眼眸低垂,急步向主帐跑去。

  有些慌张地喘着气,突然,大力地撞击令惊慌失措的她下意识的按紧了头巾,然顾不及脚步凌乱,即将与地面来亲密接触的时刻,一双有力的大掌拉住了她的手臂,拽回了她扑倒的身体。

  灵楚下意识的拽紧了眼前人的衣衫,男性的气息围绕在鼻息,高度仅及他的胸膛,脸颊不经意的擦过他强健的手臂,砰砰地心跳声回响在耳侧。

  站稳了身子,灵楚腾地脱离他宽厚的胸膛,放下按住头巾的手,垂头,刻意压低声线道:“谢谢!”

  说完,焦急地踏进帐内。

  秦知贤怔愣地望着掌心,那么瘦弱的手臂,仿佛没有骨头。

  ‘他’是一个男子?

  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头巾包裹的发,黝黑清亮,耳鬓细碎的青丝。

  还为来得及看清‘他’的容颜,娇小的身影已疾风而去。

  日光投射在他的容颜,凤眸掠过一缕光亮,透着耀眼的光泽。

  她走了,就不会有危险了!

  装作不在意,心里却始终念着。

  灵楚的突然闯入让帐中的人一惊,讨论的话语卡在喉咙中。

  有人出声苛斥道:“你是何人帐下的士兵,谁让你进来的。”

  灵楚生生咽下了喉中的话,敛下慌张的神情。

  垂眸跪下,恭敬道:“属下在找如厕之地,无意闯入帐中,望各位将军恕罪。”

  “如厕之地,我看你是奸细吧!来人,拿下!”

  无所适从之际,岳璟出声道:“谁让你到这来的,不知道军营之地是不可以随意出入的吗!”几分指责的语气。

  转而对众将士说道:“他是随身侍候小女的奴才,由于有几分功夫便让他在了军中。刚来,还不懂规矩。”

  闻言,众人相视点头,这关倒也过去。

  “还不退下!”

  “是,岳将军。”灵楚强掩着欢喜,语气低沉的说道。

  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思及两天前,向他提出‘女扮男装’留在军中的建议,他当时就拂袖凶道。

  “不行,你一个姑娘家,呆在军中着实有许多不便,还是快快离去。”

  灵楚不依,争取道:“爹不走,我也不走,我不会离开半步的。”

  “月儿,”岳璟语重心长道,“我是去打仗,这可不是儿戏。”

  “女儿知道,”灵楚轻声应道,“我好歹也是‘无双公子’的徒弟,功夫怎么也差不了多少吧!爹,你让我留下吧!我懂易容的,我男扮女装便是了!”摇晃着他的手臂,一双大眼楚楚可怜。

  岳璟望着女儿的娇颜,那双黑白如宝石的眼眸闪着熠熠的光泽。谁让他就‘心软’呢!

  “你真的会易容。”

  灵楚笑嘻嘻的点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怀抱。

  喃声道:“就知道爹舍不得我。”

  阳光渐渐落下,给天空覆上了层柔和的颜色。

  各位亲爱滴读者伙伴们,中秋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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