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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白马义从!

  河北平原。

  其地与徐州东面一样,甚至是比徐州还要糟糕,都是大片的水泽、洼地。

  《尚书·禹贡》中就记载,大河在孟津以下,汇合洛水等支流,改向东北流,经兖州北部,再向北流入冀州,又汇合漳水,向北流入邯郸、巨鹿以北的古大陆泽中。然后分为几支,顺地势高下向东北方向流入大海,这条河道也被称为“禹道”。

  周定王五年,洪水滔天,洪水从宿胥口夺河而走,东行漯川,至长寿津又与漯川分流,北合漳河,至章武入海,这便是大河的第一次改道。

  汉武帝元光三年,大河在濮阳西南瓠子决口,再次向南摆动,决水东南经巨野泽,由泗水入淮河,之后数十年才重新归位,这是第二次改道。

  王莽始建国三年,大河又在邺城南面决口,冲进漯川故道,夺济水而入大海,这便是第三次改道。

  每一次的改道,都会形成新的巨泽、洼地。

  即便后来孝明皇帝启用琅琊人王景,筑堤,理渠,绝水,立门,使大河之水与现在刘邈和袁绍分界的济水重新分开,安抚了这条暴揍大汉百姓几百年的母亲河……但那些巨泽、洼地依旧出现在河北的土地上,使其坑坑洼洼泥泞一片,并不适合道路通行。

  能够始终保持干燥的,始终都只有西面靠近太行山余脉的那一条狭长土地,也就是“邺城-真定-涿郡”这一条道路。

  再往东,地势变化不定,固然能够种植作物供养人口,但却没有提供给大军前进的大道。

  而道路的堵塞,带来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

  调度、作战、后勤……

  上一个不信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想要从东面往西打的公孙瓒。

  然后,三千白马义从就尽数没于鞠义的先登弩士之下,既创造了用步卒战胜骑兵的神话,也彻底奠定了袁绍在河北的霸主地位。

  已经犯过的错,袁绍势必不会再犯。

  此次袁绍出兵,便是慢慢将河间等地的郡兵调动到河北南面,借着换防的空隙,立即领精锐从邺城北上,直逼幽州!

  幽、并精兵列阵如黑云倾覆,仅仅行军的踏地之声就足以撼动太行八径,刀戟寒光刺破天穹。弓弩手背负千张强弩,弩机如林,箭簇在冷风中泛着幽光;中军簇拥着袁绍帅旗,无数重甲骑兵如铁流奔涌,战马嘶鸣间更是卷起蔽日烟尘!

  这,便是作拥冀、并二州,无敌于天下的河北霸主、第一诸侯的袁绍军容!

  粮车辎重首尾相接,从邺城蜿蜒往北,冀州丰饶的物力化作支撑战争的脊梁!滏水这条在河北难得的南北走向的河流也成了袁绍大军的血管,在邺城心脏的磅礴下,运输养分供袁军这样的巨人不断往北!

  看到这一幕,随军前进的逄纪也不免感慨:“若是还有一条河流能从邺城直接抵达琅琊该多好啊?”

  若是真有这样一条河流,那袁绍上一次,或许真的会和刘邈死磕到底!

  “无事,南方有南方的便利,北方也有北方的利好。”

  一同随军的郭图来到逄纪身边询问:“主公今日身体可好?”

  “公则为何问这样的事?”

  “是正南在我临行前,要我关注主公是否有什么异常。”

  逄纪想了一阵,立即对着郭图摇头。

  “主公每日能食肉一斤,食粟一斤,食酒一斤,不像有什么大碍!”

  只要能吃能喝,那身体肯定没有毛病!

  有着这样朴素的思绪,逄纪并不认为袁绍的身体会出什么问题。

  而郭图闻言也是笑了起来:“主公果真还和年轻时一样雄壮!”

  抛却对袁绍的担忧,郭图又问起逄纪:“此战,有十分把握吗?”

  “十分是没有,七八分还是有的。”

  逄纪停下马来,让郭图看去。

  袁军之盛,犹如那巴山之蛇一般,前不见首,后不见尾,只能是看到一条粗壮的身躯在河北大地上不断挪动向前。

  “公孙瓒用兵,胜在灵活多变,胜在勇而无畏,所以才能在之前拥有那样的声势!”

  “然如今公孙瓒主动舍弃了自己的长处,不以骑兵主动来攻,反而是缩到那什么百尺楼中当个王八,那他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逄纪、郭图俱被袁绍尊为谋士,皆是当今世上的佼佼者。

  对公孙瓒的问题,他们一眼就能看出其症状。

  若是公孙瓒还以那庞大的骑兵数目不断骚扰袁绍,效仿匈奴、鲜卑的战法,再动辄施行斩首之术,或许此次北伐还真是一场硬仗。

  但现在公孙瓒丢掉了自己最趁手的武器,反而套上了铠甲要和袁绍玩肉搏,那公孙瓒哪里能有半点胜算?

  逄纪之所以不敢将话说的太满,就是担忧公孙瓒最后会改变战术,以骑兵来攻。

  不然仅仅凭那百尺楼,哪里能挡得住袁绍麾下的精锐?

  郭图显然也听懂了逄纪的意思。

  只是他却笑道:“元图还是太过保守了。”

  “就算公孙瓒领骑兵来攻,他又能如何呢?”

  郭图示意,让逄纪往队伍后方看去。

  那里的士卒行军方式明显与其他人不同。

  说是骑兵吧,却混着一辆辆沉重的辎重大车。

  说是重甲步卒吧,身边却又有战马相伴,完全是个四不像。

  “那些重甲骑兵,可是袁公倾尽家底才造出来的!”

  “若是公孙瓒以为还能在骑兵上压过我等一筹,只怕他是大错特错!”

  逄纪扫过那支堪堪达到三百人的重甲骑兵时,眼中也是带着些笑意。

  “当初张郃、高览在琅琊看到刘邈军士卒人人披甲持锐,又拿着那什么宿铁陌刀的时候,都好生羡慕。”

  “却不知,若是让他们看见这样的精锐,他们又该作何感想?”

  这支三百人的重甲骑兵,就是袁军高层上下的勇气!

  当下,没有任何军阵能够阻挡这支无敌铁骑在战场上的冲刺!

  曹操不行。

  吕布不行。

  刘邈那些所谓的“宿铁陌刀”更是不行!

  当这三百人出现在战场上时,所有人都将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天威!

  逄纪、郭图都轻松了不少,就连之前《琅琊之盟》带来的郁气都少了不少。

  袁绍正值壮年,身体健康。

  袁军所向披靡,无敌天下。

  这样的势力,谁能战胜?谁敢面对?

  郭图轻松的哼着自己颍川老家的歌谣,同时若有若无的试探逄纪:“可惜如今是三公子袁尚在邺城坐镇,若是大公子没有被派到并州去,恐怕行军的速度还能再快一些吧?”

  逄纪却不敢苟同。

  “主公虽留三公子坐镇邺城,但军需调度之事,都是正南在处理,其实留谁都一样……”

  逄纪起初没有察觉郭图的试探,直到说完后才察觉不对,疑惑的看着郭图。

  “公则!如今主公春秋鼎盛,你说这些做什么?”

  “这次之所以被刘邈侮辱,签下那《琅琊之盟》,就是因为许攸与审配争斗的太狠,才引出后面这诸多事情来。”

  “我等如今要做的,是全力争胜,为主公洗刷琅琊之辱!明白吗?”

  逄纪好心劝道:“我知道公则你与大公子走的近,之前还一并和他……去江东探亲。”

  “但如今,却还不是时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过与元图随便聊聊而已。”

  郭图本身就是试探,听到逄纪的言论后也是微微点头。

  眼下平定公孙、洗刷刘邈带给袁绍的屈辱才是正道,有些事情确实急不得!

  袁军在抵达安新之后,就在此地驻扎大营。

  顺着中易水北上,就能够抵达公孙瓒所在的易县。

  早早就在此地对峙的颜良、文丑,以及《琅琊之盟》后被调来的张郃、高览都是前来迎接袁绍。

  袁绍立即宴请三军,宴席上还笑问:“诸位将军,不知几日能够攻破公孙瓒?”

  在琅琊丢了脸面的高览立即说道:“两月足以!”

  面对曾经一个叱咤风云,纵横河北的霸主来说,两个月将其平定,着实算是厉害。

  可文丑却笑道:“哪里需要两月?如今主公领了这么多兵马过来,日夜进攻,一月便已经足矣!”

  张郃此时也顾不上得罪文丑。

  琅琊之战,对他的声望实在削减太重。

  于是乎,张郃这样的良将竟然也和袁绍立下了军令状——

  “半月!半月攻下易京!将公孙瓒的头颅献给袁公!”

  袁绍微笑,正要说话时,一道声音却让在座将士都浑身一颤!

  “十日!”

  颜良发话了。

  “袁公!给我十日!”

  “若不能将公孙瓒的人头交给袁公,那就请袁公将我的人头拿去,治吾无能之罪!”

  “……”

  张郃、高览都无语的看向颜良。

  这什么玩意?

  不过一份军功,犯得着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赌注吗?

  本来还想让颜良、文丑做个顺水人情,将进攻公孙瓒的任务交给自己。但现在看来,这两个憨将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更别说什么同僚的人情了!

  袁绍听到颜良十日攻下易京的豪言壮志后也是大笑:“将军威武!”

  “如此,可全都仰仗将军了!”

  其余人诸将见都抢不过颜良这个疯子,也都是无奈摇头。

  可就在酒过三巡时,异变突起!

  西北方向,竟是忽然冒出滚滚狼烟,使得袁营众人皆是惊愕。

  下一刻,便有斥候慌张跑到跟前,说出了那个在几年前让所有北方诸侯都害怕的名字——

  “袁公!袁公!”

  “出现了!”

  “是,是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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