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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庞统:为我发声!

  “汝等,汝等怎能这般无礼?”

  庞统哪怕被擒,嘴上却不肯饶这些士卒半分。

  “什么丑不丑的?浮屠教你们听过吧?知不知道什么叫臭皮囊啊!”

  “浮你妈!”

  庞统瞪着士卒:“你怎么能说粗话呢?”

  “粗你老母!还有,说话看着我说!”

  “我已经看着你了!”

  士卒疑惑的打量着庞统,伸出手指在庞统面前比划,最后终于确定:“丑就算了,怎么还是个斜眼的?”

  “不准说我丑!你以为你生的很好看吗?”

  “我娘就说我好看!你娘说过你好看吗?”

  庞统终于沉默,然后心疼的抱住了自己……

  被士卒带着见了太史慈,太史慈看到庞统时也吓了一大跳。

  “你们莫不是随便绑了个奇形怪种来见我?这模样哪里像个人?”

  “将军,他真是庞统。”

  见太史慈不信,士卒还拿着木棍戳了两下庞统:“快!告诉将军你是庞统!”

  庞统其实很快就振作起来。

  在他想来,应该是那些士卒的档次太低,满口尽是粗鄙之言,所以才说些混账话来!

  如今这太史慈好歹也是刘邈麾下大将,总不会——

  “啪!”

  庞统的思绪被打断,随即迷茫的看着收回巴掌的太史慈。

  “居然真的是个人?”

  听到太史慈的话,庞统干脆两眼一翻:“士可杀!不可辱!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后来张紘见到庞统,也是吓了一跳。

  虽然知道暗中蛐蛐别人不好,可张紘还是疑惑道:“当初庞统找名士司马徽时,为何司马徽要待在树上,而让庞统待在树下呢?按理说水镜先生并不是那种无理之人……”

  “难不成,是当时水镜先生眼花,以为树下来了什么奇怪的野兽,所以不敢下树,这才和庞统完成了对答?”

  太史慈亦是点头:“子纲说的可能不错!待我进去问问。”

  “……”

  “……”

  刘邈听闻刘表派庞统前来豫章捣乱后,就立即来到豫章,满打满算不过才三天时间。

  而太史慈和张紘在见到刘邈后,都是满脸赔笑:“主公,这庞士元可能不太正常。”

  “骗人!”

  庞统那可是与诸葛亮齐名,被称为凤雏的大才!

  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仅仅三天就变得不太正常?

  刘邈当即警惕起来:“你二人莫不是对他严刑逼供了不成?”

  “主公哪里的话?”

  “我们不是这样的人!”

  太史慈比出一个小小且短短的手势:“就是因为庞统的容貌太过惊人,所以稍微刺激了他一下……”

  刘邈不信:“稍微?”

  “真的就稍微!”

  刘邈将信将疑,然后远远的看了一眼已经在室内等待自己的庞统……

  “你们抓错人了吧?”

  “绝对没有!他就是庞统!”

  “我的意思是……你们确定你们抓的是个人吧?”

  “……”

  刘邈走入室内,而庞统只是远远看了刘邈一眼,随即就不再说话。

  “庞统?”

  庞统不吱声,刘邈身后的周泰终于大呵道:“我家主公与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主公?

  庞统那皱皱巴巴的耳朵动了两下,这才正视……斜视刘邈。

  “你便是刘邈?”

  “按理说,你一介布衣,还没有资格直呼我的姓名,应该叫我大汉骠骑将军、扬州牧、吴候。”

  不过刘邈也不在意:“我便是刘邈。”

  庞统终于正经起来,朝着刘邈行礼:“庞统,庞士元。”

  “好。”

  既然确认是庞统,刘邈就直接抽出腰间的宝剑,上面的锋芒刺的庞统眼角生疼。

  “刘表派你来做什么?”

  “刘骠骑说笑了,庞某一介布衣,又非刘荆州幕僚,来到豫章,与刘荆州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邈朝身后使了个眼神,周泰立即会意,拿起宝剑便径直走向庞统。

  周泰一脸煞气,看的庞统胆战心惊:“刘骠骑!纵使你现在是千乘之主,也不能枉顾律法!”

  “律法没有规定,不能斩杀探子。”

  “我不是探子!有本事你找出证据来!”

  “原则上,我是没有证据的。”

  刘邈的话让庞统咧嘴一笑。

  “但很可惜,我现在,本身就是原则。”

  庞统的脸色瞬间苍白,而周泰也已经站到了庞统身前。

  庞统自从被擒,虽然饱受精神上的折磨,可无论是太史慈还是张紘,都没有在肉体上虐待过他。

  庞统再怎么说也是荆州名士,被司马徽称为“南郡第一”,这样的人即便是被抓住,也鲜有人会加害他。

  尤其刘邈如今身为江东之主,大汉骠骑,更不可能和个流氓地痞一样拿刀去威胁自己……

  直到周泰将刀架在脖子上时,庞统才慌了。

  他可以肯定,刘邈是真的想杀他!

  他同样可以肯定,只要刘邈一下命令,周泰必然会动手!

  这种情况下,庞统终于不敢托大——

  “刘荆州要我来说服豫章山越!”

  “说服他们做什么?”

  “起事。”

  “为何?”

  “刘荆州要发兵支援张绣抵御曹操,害怕江夏有失在,便想让豫章大乱!”

  发兵支援张绣?

  这倒是刘邈没有想到的。

  “刘表为何要帮张绣?”

  庞统都快哭了:“刘骠骑!我又不是刘荆州肚儿中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为何调集重兵去帮助张绣啊?”

  刘邈意识到也确实如此。

  庞统如今还年少,到底不是刘表的心腹。

  让庞统来豫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显然也没怎么将庞统的安危当做回事,至少庞统没有刘磐那样重要,可以让刘表拿黄忠来换刘磐。

  刘邈立即无趣道:“也就是说,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

  庞统额头上落下一滴冷汗,显然是听明白了刘邈的意思。

  若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刘邈恐怕会真的杀了自己!

  于是庞统只自辩:“刘骠骑知道,为何会派我来说服豫章的山越吗?”

  不等刘邈作答,庞统就说道:“因为吾善辩!口齿伶俐!”

  刘邈托着下巴:“善辩?难不成就是把假的说成真的,再把真的说成假的?”

  庞统:……

  他很想告诉刘邈,刘邈对于“善辩”的理解太过狭隘。

  可一想到刘邈方才说他才是原则,于是庞统重重点头:“就是如此!”

  说着,庞统还直接伸出舌头,不顾礼仪的朝着刘邈摆弄起来。

  刘邈看到这一幕,也是轻笑起来。

  他总算是知道,庞统“凤雏”的称号是哪里来的了。

  庞统脸盘子虽然大,可舌头却是小巧灵活,还真如凤舌一般精致。

  庞统收回舌头:“若是刘骠骑需要,我可随时为刘骠骑效犬马之劳!”

  刘邈问他:“果真?”

  “果真!”

  “好,那我现在就要你去做一件事。”

  庞统眨巴着绿豆大小的眼睛,不知道刘邈是要他做什么大事。

  “你现在,就重新去到那些个山越豪帅的营寨中,将他们全都骗出来。”

  庞统用自己粗短的指头指着自己:“我吗?”

  “不然呢?”

  庞统赶紧摇头:“那些豪帅贼的和泥鳅似的!怎么可能聚到一处?”

  “你不是说你善辩吗?”

  庞统欲哭无泪。

  他还是觉得,刘邈理解的“善辩”与他说的“善辩”不是一回事!

  刘邈见庞统不答应,于是眉头微蹙:“不行?”

  “行!”

  庞统可太怕刘邈皱眉了!

  “行!肯定行!”

  庞统向刘邈保证,可刘邈却没有感受到庞统的半点诚意。

  “十天。”

  刘邈又拍了拍身边的陈武:“要他跟着你。”

  随即刘邈又与陈武吩咐:“子烈若是感觉他有什么不对劲,一刀囊死就行。”

  庞统没想到刘邈这样果决,赶紧朝着刘邈挤眉弄眼:“刘骠骑!这样是不是太随便了?”

  刘邈瞅了庞统一眼:“九天。”

  “刘骠骑,事不是这么谈的。”

  “八天。”

  “刘骠骑!能不能好好谈谈!你这怎么跟地痞流氓绑架勒索一样……”

  “七天!”

  “停!”

  庞统慌忙摆手:“七天!就七天!”

  “不过只能是大的几家山越,比如彭虎、李玉、王海这些!刘骠骑!真不能减了!实在是这些人那待的地方都是山沟沟!我就两条腿,真的跑不及!”

  “这才对嘛!”

  刘邈也没有继续为难庞统,反而摆上宴席,要与庞统赴宴。

  庞统虽感意外,可多日阶下囚的生活总共是需要一件喜事前来冲淡,便坐在刘邈身旁夸夸其谈,一点都没有一个囚犯应该有的姿势。

  刘邈也全然不在乎,反而是让庖厨去烤一只羊来,让庞统继续大快朵颐。

  庞统嚼着羊腿,半是嘚瑟半是好奇:“我现在其实还是刘骠骑的敌人,刘骠骑为何要用这样丰厚的食物来招待我呢?”

  庞统还有些试探的意味:“难不成,是我的才学让刘骠骑起了爱才之心,不愿意杀我了吗?”

  刘邈摇头:“放心,该杀你的时候,我半点不会手软。”

  庞统愣在原地,口中的羊油都掉了出来:“那刘骠骑为何……”

  “没事。”

  刘邈叹了口气。

  “我只是在想,你出身到现在,顶着这张脸……恐怕很不容易吧?”

  “虽然我痛恨你奉刘表之命前来豫章捣乱,但一想到你那张脸,我就不忍心对你太过分了。”

  啪嗒。

  庞统口中的羊肉彻底掉在地上,欲哭无泪!

  杀了我!就现在!

  庞统很想问问刘邈、太史慈、张紘,还有一开始抓住自己的士卒,他们的小嘴怕是都淬了毒吧?

  “还是荆州好啊,那里的人多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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