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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维多利亚女王的抱怨!

  

伦敦市中心,白金汉宫。

  这座帝国最荣耀的宫廷,奢华的起居室里明亮而温暖。

  年过六十的维多利亚女王坐在靠近窗边的扶手椅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羊毛毯。

  她刚刚处理完几份来自殖民地的紧急公文,此刻正利用短暂的休息时间,翻阅着侍女为她取来的最新一期《良言》。

  与其他读者一样,她的目光也直接跳过了前面的政论和随笔,落在了《四签名》的连载上。

  女王的阅读速度不快,神情专注。

  她并非那种沉迷于通俗的妇人,但这位住在贝克街的咨询侦探,确实已经吸引了她。

  或许是因为“演绎法”对逻辑和理性的推崇,又或许是因为故事能让她得到暂时的放松……

  当读到福尔摩斯凭着纸片上的古怪图案和几个数字,便将其与印度殖民地关联起来时,女王微微颔首。

  她当然对印度并不陌生,那是她皇冠上最璀璨的明珠,《四签名》的背景与此挂钩,让她平添了几分代入感。

  然而,正当情节推进到关键处,这一期的连载戛然而止。

  页面下方只有一行冰冷的铅字:【未完待续,下期敬请期待】

  维多利亚女王她轻轻“啧”了一声,将杂志合上,放在膝头,意犹未尽地抱怨:“这个法国人,实在太会断章了。

  每次都在最勾人的地方停下,简直是一种折磨。”

  女官微笑着附和:“确实如此,陛下。听说伦敦的读者们对此也是又爱又恨呢。”

  就在这时,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祖母!新的‘福尔摩斯’您也已经看完了吧?

  求您了,让《良言》杂志社把剩下的稿子都献上来好不好?或者让人去催一催?

  我实在等不及想知道那个木腿人到底是谁,那些签名又代表着什么!”

  维多利亚女王看着少年焦急的模样,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浓密的金发:“亲爱的乔治,我理解你的心情。

  好奇心和急于知道结果的冲动,是年轻人的特权。但是,我的孩子,等待,也是一种美德。

  越是美好的事物,就越是值得我们用时间去期待。”

  乔治王子只好嘟囔了一句:“可是……还要等半个月呢……对了,印度,里提到了印度。您去过印度吗?

  听说那里遍地都是大象、老虎和豹子!”

  维多利亚女王微微一笑:“没有,乔治,我没有去过印度。但我依然是印度的女皇,我通过总督统治那里。”

  乔治王子露出向往的神色:“我以后一定要去印度看看!”

  维多利亚女王摸了摸他的头:“你会去的,亲爱的乔治。”

  ——————

  《四签名》依旧遵循了先在《良言》连载,一个月后才在法国连载的传统。

  这种“厚彼薄此”的方式,一度被法国的评论家们诟病——但至少在一八八一年的二月,没有人会在意。

  大部分人甚至不知道新的“福尔摩斯”故事已经开始连载了。

  1881年2月25日,在雨果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共和国总统茹尔·格莱维亲自前往埃洛大街,雨果的寓所。

  他代表共和国政府向他表示祝贺,并向雨果献上了一份极具象征意义的礼物——一个精美的“塞夫尔花瓶”。

  “塞夫尔瓷器厂”属于法兰西官窑,烧制的瓷器过去都是只献给统治者的。

  所以茹尔·格莱维在致辞中说道:“国家制造厂最初是为了向君主赠送礼物而设立的。

  而今天,共和国将这个花瓶送给一位精神上的君主。”

  这番话在次日就通过报纸传遍全国,可以说直接将雨果定位为了共和国的精神领袖。

  2月26日,雨果生日当天,大批热情的市民自发地聚集到埃洛大街,向他窗前的阳台献上鲜花。

  巴黎市议会、各省代表团的正式祝贺,则都按计划留到了“第二天”,也就是2月27日。

  2月27日,清晨。

  尽管窗户紧闭,莱昂纳尔依然被一种低沉的、持续不断的声浪所唤醒。

  那是一种由无数脚步声、隐约的歌声和鼎沸人声混合而成的洪流。

  他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

  街道上异常安静,与远处传来的声浪形成对比——

  显然,这座城市的人流正朝着某个中心汇聚。

  上午九点左右,他乘坐马车,来到了埃洛大街附近一家事先预定好的酒店。

  这家酒店的位置正对雨果寓所的窗户,视野极佳。

  在酒店三楼的一个房间里,爱弥尔·左拉、阿尔丰斯·都德、埃德蒙·龚古尔、莫泊桑……都已经在了。

  他们正站在窗边,神色复杂地望着楼下。

  左拉听到开门声,回过头看到是莱昂纳尔,打了声招呼:“你来了,莱昂。”

  莱昂纳尔走到他身边,向下望去。

  眼前的景象堪称壮观。

  游行队伍按照预先公布的路线——从凯旋门出发,经埃洛大街,最终抵达雨果寓所窗下——

  以20到30为一排的密集队形,缓慢而坚定地向前移动。

  人群如同一条望不到尽头的河流,在巴黎的街道上蜿蜒穿行。

  他们穿着节日的盛装,手中举着鲜花、旗帜和雨果的肖像。

  歌声时而响起,虽然隔着距离听不真切,但那汇合在一起的声浪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整整六十万巴黎市民,排着相对整齐的队伍,怀着朝圣的心情,隆重地走过伟大作家的窗下。

  他们向这位“伟大的民政捍卫者”表示崇高的敬意。

  鲜花被堆放在雨果的住宅门前,很快便垒起了一座色彩斑斓、芬芳扑鼻的花山。

  六十万人自发地为一个作家祝寿,这在人类文明史上,确实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莱昂纳尔的目光投向街道对面那扇窗户。

  窗户敞开着,尽管二月的巴黎依然寒风料峭,但年迈的雨果显然早已站在了那里。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白发在寒风中微微拂动。

  他的左右手分别搂着他十三岁的孙子乔治和十二岁的孙女冉娜。

  老人容光焕发,脸上洋溢着激动、欣慰甚至可以说是陶醉的神情。

  他从游行队伍接近公寓的那一刻起,就几乎一直站在那里。

  他不断地向楼下浩瀚如海的祝寿人群鞠躬、挥手、行礼,接受着这史无前例的尊崇。

  莱昂纳尔轻声对身边的左拉说:“雨果先生很伟大,人民对他的崇敬也很真诚,并且发自内心的。”

  左拉双手抱胸,眉头微蹙,点了点头。

  其他几人也转过头来,他们之前就知道莱昂纳尔拒绝了法郎士的邀请。

  而在莱昂纳尔的示范作用下,几乎所有的“自然主义”作家都默契地缺席了这次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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