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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曹相多疾,汝当勉励!

  

曹操、袁术二人争辩一番,各自拿着大义半步不让,再不做口舌之论。

  袁术冷冷望了眼城上曹操,冷声下令。

  “刘晔,发石车何在?”

  “早已备好,王上稍待。”

  随着袁术一声令下,刘晔忙将准备好的上百辆投石车推了出来。

  “三军听朕号令!

  即刻攻城!”

  袁术挥剑下令!

  “放!”

  一个放字落下,刘晔手中令旗挥动,无数力士或搬石,或推车,当一根根崩紧的发弦被斩断,无数巨石如雨而下。

  望着那从天而降的石雨,就连曹操都变了脸色,忙令士卒寻掩体躲避。

  所幸投石车的准头并不好,虽然巨石砸在城上的威力惊天动地。

  但除了几十个倒霉蛋正好被石头砸中,碎成一滩肉泥,以及不少人为崩溅的碎石所伤。

  发石车所造成的实际伤害并不大,可威慑性极强。

  此天地之威,岂是人力能挡?

  一众曹兵吓得躲在城墙掩体中瑟瑟发抖,哪还敢冒头?

  只听外面轰天裂地的响,无数巨石如雨点落下,整座轘辕关都在轻微震颤。

  偶尔也有一声声惊呼惨叫响起,许是有人躲藏的掩体都被这些摧城拔寨的落石击毁,随着掩体崩溃倒塌,曹军哀嚎死伤一片。

  现在唯一让曹操稍感安慰的就是,这样密集的落石雨,而发石车又向来没什么准头。

  因此虽然曹军被吓得躲在掩体之中无法守城,袁军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冒着这等无差别洗地的攻势展开攻城。

  “轰!轰!轰!”

  也不知袁军搬来了多少石块,上百驾投石车连绵不绝的攻势整整持续了大半个时辰才消停。

  等确认了袁军没再投石,曹操从掩体之中走出来,再看这城头之上。

  明明不久前还是一座巍巍雄关,这才短短半个时辰,已经变得坑坑洼洼,不少墙体都被砸出了破损,而关墙之上,到处都是四散堆积的落石,流淌的血水与残缺的肢体混杂其间。

  曹操哪里想到,这还没正式开打呢,自家关隘已成了一片狼藉。

  正自咬牙切齿间,便闻荀攸提醒,“丞相,袁军攻城了,需速做应对。”

  曹操闻言看去,果不其然。

  毕竟发石车的号令在对方手里,作为主动停止投石的袁军,自然在第一时间就提前进发,朝着轘辕关攻来。

  等曹军确认了没有落石,再从掩体出来后,袁军已然临近城墙,几乎就要攀城而上。

  “袁公路,汝欺人太甚!”

  曹操气急,刚刚对骂之时,还互相摆明车马要正面一战,结果袁术不讲武德。

  上来就是一波落石洗地,把自家准备的防御攻势先砸了个七七八八。

  曹操急命人放箭,又看着周围到处都散落着投来的石块,颇为拥堵,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命众将曰:

  “三军听本相号令,就地取落石砸之,以彼之石,还施彼身。”

  可以说曹操此举,颇有急智,既然袁术一波洗地,把自家原先准备的滚木、火油、金汁之类,砸了个七零八落。

  但是没有关系,众人合力将这些落石砸下去,既可当礌石用,还能清理城上的一片狼藉。

  可惜当曹军在曹操的号令下,守御事务刚有所起色,便见城外袁营之中好一阵喧哗,随后推出一个个庞然大物来。

  竟是整整二十五驾吕公车,特别是其中有五驾升级款,一眼望去就与众不同。

  寻常吕公车,高不过四、五丈,以木架为骨,兽皮为衣,虽然也很难对付,但一两场激战下来,总也能将之拆毁。

  偏偏袁营之中有五驾特质吕公车,高达十丈,在一众庞然大物的吕公车中也堪称鹤立鸡群。

  最为可怖的是,这五驾吕公车,以铁骨为架,铁板为衣,不怕水淋火烧,无惧箭雨刀伤,便是举礌石来砸,也是金铁难伤。

  其威势有如五座铜墙铁壁的怪物一般,令曹军感到窒息。

  目下由于汉王奖励发明的新政,工匠也能累功封爵的国策,汉国几乎聚集了九州最顶级的铁匠、木匠、皮革将等一众人才。

  这些人每日在汉国研究《太平开物》,积极创造发明。

  而这五座改良版吕公车,便是集汉国高炉冶铁以来科研巅峰之作,也是袁术专门为破轘辕关而准备之秘密武器。

  轘辕关上,看着整整二十辆吕公车,以及这五座钢铁堡垒被推了过来,曹操只觉头皮一炸,整个人都麻了。

  先是一百架投石车洗地,接下来又是这种巨人般的钢铁造物。

  曹操回眸看了看自家士卒手里射上去,铁皮都破不开,连蚊子咬都不如的箭矢。

  以及那刀剑砍上去,如同在给这庞然巨怪修脚一般的可笑场面。

  哪怕是投出礌石,也恍若是在怪物威逼下,仓皇丢出石子的稚童。

  高十丈,宽二十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袁公路推着五座钢铁城池就要来碾平我了。

  巨物恐惧!

  直面大国之威,自这一日起,曹操隐隐对某些巨大的事物,产生了莫名的畏惧。

  “顶住!

  所有人都给我顶住,绝不能让袁军站住城墙!”

  曹操声嘶力竭的呼喊着,竭力指挥士卒顶住袁军的进攻。

  好在那五座钢铁吕公车,虽然也装备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箭矢暗器等各式机簧武器,但最主要的作用还是给袁军维持一条可以安全登上城池的通道。

  也得亏曹操目前兵力充足,八万余曹军也正在军功奖励诱惑之下,军心可用。

  在曹操大量调集兵马来堵之后,自钢铁吕公车上城的袁军,便与城上堵门的曹军,展开了刀刀见血的近战厮杀。

  至于其余二十辆普通吕公车,虽然也极为棘手,总算没有这种铁皮吕公车可怖,在荀攸等人的指挥下,倒也勉强稳住了战局。

  一时间战事焦灼起来,袁军虽有二十万之多,但能上城头的安稳路径,不过那二十五辆吕公车,无法在短时间将兵力全部投放上去。

  至于云梯攀城之事,则完全交给了李均这个先锋上将,用他分散曹军注意,给一众吕公车分摊压力。

  而城上的曹军,虽然在这焦灼的战局里挡住了袁军攻势,但曹操的脸色却极为难看。

  因为兵力消耗的太快了。

  若是正常的云梯攀城,袁军在经历箭雨金汁、滚木礌石等各种消耗之后,真正能爬上城墙的几乎十不存一。

  更别说万一云梯被掀翻推倒,一推就死上一大片袁军。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这也就是守城时,哪怕面对数倍于己方的兵力,都不用畏惧的原因。

  这种情况下守城,曹操仗着自家有足足八万守军,别说袁术眼前这些兵马了,就算那八十三万大军是真的,他也有信心坚守给袁术看看!

  毕竟今次不同以往,他曹操亲自在这里盯着,他确信自己绝不可能通袁献城,更不会上了袁术的当,像刘表一样被袁术用计谋坑害。

  只要一门心思坚守不出,更不受袁术计谋蛊惑,凭此地八万大军,巍巍雄关,纵你有八十三万大军,也熬死你。

  这正是此前,曹操敢亲自领兵过来,同袁术主力对决的自信。

  然而眼下这份自信,却在这些汉国打造的大国重器面前,隐隐浮现裂痕。

  曹操眉头紧锁,他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虽说袁军通过这些吕公车内的通路上来,同样要面对大量曹军堵门而处于劣势。

  可这点劣势的消耗,和原先计算的袁军蚁附攻城,云梯攀城完全不成正比。

  更何况袁术推了整整二十五辆出来,便是二十五条通路无伤上城,要完全堵住他们,曹军的压力同样很大。

  曹操渐渐感觉不妙,这玩意还是我这个守城方在消耗袁术的攻城兵力吗?

  我怎么感觉是袁公路这个家伙,仗着财大气粗,人多势众,搁这反向消耗我呢?

  这样跟他拼兵力消耗下去,我拿什么耗得过他几十万大军?

  二十五路袁军同时消耗,自己哪怕守得住城,拖延不了一月,自家守城的兵力人心,只怕全都要被袁术消耗殆尽。

  淮南之富甲天下,南方又少经战乱人口众多,伪汉家大业大耗得起,他一个久经战乱千疮百孔的中原,拿什么跟四世三公拼底蕴消耗?

  绝对不能遂袁术心意,打持久战下去,情知事不宜迟,曹操当即下令:

  “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摧毁敌军吕公车!”

  虽说那些钢铁吕公车短时间很难破坏,但余下的普通吕公车,能拆一辆是一辆。

  每少一辆吕公车,便像截断了一支分流,可大大减缓袁军的上城速度,以及两方短兵相接的士卒消耗。

  如此双方以二十五辆吕公车为核心,互相之间展开血战厮杀,鏖战了一整日。

  在吕公车通往城上的出入口,无数倒下的尸体堆积如山,早已形成了拥堵,流淌的血水沿城池而下,将吕公车都染红。

  “铮!铮!铮!”

  终于,日暮西山,袁营响起鸣金之声,袁军推着五辆钢铁吕公车,以及十七辆普通吕公车,如潮水般退去。

  至于剩下的三辆吕公车,已在这场大战中,为曹军所摧毁。

  轘辕关到底是洛阳门户关隘,易守难攻,袁术虽倾二十万军力而攻,然短时间内能投放上城的兵力却有限。

  曹操持定八万余守军,严防死守,尽管付出了不小的伤亡消耗,总算是将这一天的攻势守住了。

  尽管如此,曹操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因为这一战守城,居然死伤了将近三千人。

  这个伤亡数字,对坐镇雄城关隘的他来说堪称恐怖。

  这意味着如果袁军始终维持着今日的攻势,他这八万多人,甚至坚持不到一个月。

  更何况越到后面,随着守军越少,局势只会越发艰难。

  而曹操自知自己是没有援军的!

  袁术的兵力,哪怕被消耗了,他后方就是伪汉,淮南子弟千百万,谁人不愿为国战?

  但自家后方的洛阳,已经真的没有兵了!

  随着刘备把最后的西园军调去兖州抵御吕布,洛阳就差把皇宫里守护天子的一万禁军拉出来打仗了。

  真的底裤都掏完了。

  这等局势之下,袁术到来的第一天就拿出这副拿钱砸,用人堆,就仗着财大气粗消耗死你的态度,是真教曹操感到绝望。

  三、五天的倒也还耗得起,但一月、两月的,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

  自个倾大汉朝廷最后的全部底蕴而来,结果连袁术一两个月的消耗战都守不住,这叫个什么事啊!

  然而与曹操所想的不同,此刻汉营帐中,袁术同样对今日的战果不甚满意。

  毕竟是攻城战,哪怕凭借钢铁吕公车,大量减少了汉军的攀城损耗,但上了城也是在曹军堵门的情况下,与之血战厮杀。

  哪怕汉军再精锐,消耗也仍在曹军之上。

  今日一战,他折损了将近五千的汉家儿郎。

  “朕南征北战至今,自出寿春,所向无敌,所遇敌将,无不通袁来降,所逢坚城,孰不喜迎王师?”

  他堂堂汉王,何曾打过这等硬仗?

  消耗?

  这消耗的可都是朕的汉国底蕴!

  这要是跟老曹耗上一个月那还得了?届时就算轘辕关能打下来,自家也得损失惨重。

  这样下去不可不可!

  还是得想个法子,让阿瞒通袁献城才好。

  念及至此,袁术略一思量,遂宣曹安民入见。

  “小臣安民,参见陛下。”

  “休要胡言,天子在洛,朕忝居汉王,为袁汉宗亲,大汉忠良,又岂敢僭越?”

  袁术随意点了曹安民一句,便吩咐道。

  “安民,汝既为我曹袁两家联络使,朕这里正有劝降书信一封,由你去做个说客,带去送予阿瞒。

  好教他早识天数,重归王化,以免螳臂当车,大军破城之日,尽作齑粉矣。”

  曹安民:“???”

  不是,陛下!

  我劝降曹操?

  您认真的吗?

  拿出劝降书信那一刻,他不得把我下油锅炸了?

  “陛下,小臣非是贪生怕死,只恐办事不力,托付不效,以伤陛下之明。”

  “汝之能为,朕岂不知?”

  袁术仔细打量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

  “安民啊,朕闻曹丞相久患头风,恐不能久。

  汝当勉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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