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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八章 皇帝不做人!

  江西那边的事情,纷纷扰扰。

  而胡惟庸一开始时,也显得挺意外。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在自己这边将儿子送到江西那边后,朱元璋这么快就决定对江西那边进行清丈。

  在此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把儿子从江西那边叫回来,免得会有什么事弄到儿子身上。

  不过,想了想后,最终还是将这样的想法给打消了。

  没有真的这么做。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觉得出现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很小。

  可以说,基本牵扯不到他儿子头上。

  毕竟,自己儿子和这事情没关系。

  有他这个当爹的,还有江西那边的那些人在。

  无论如何,那清丈田亩的事,也和自己儿子扯不上关系。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经过一番的深思熟虑,觉得在这等需要江西那边的人拼命的关头,他将自己儿子留在那边,能够进一步的给那些人勇气和信心。

  能让他们在接下来,和吴印斗法之时,更敢出手。

  若是在这样的关头,自己让儿子从那回来了,这事就多少有些不太好说。

  也是因此,一直到现在,胡惟庸都还没把他儿子召回。

  并且,在他家夫人做出了这方面的提议之后,他进行了又一次的拒绝。

  还是之前的看法,觉得他儿子在江西那边特别的安全。

  不论是谁,都绝对不会不长眼,敢招惹自己儿子。

  “老爷,我……我心里面总是有些不太安稳。

  总是担心,怕出事。”

  “不安稳!不安稳!每次儿子只要一离开你身边,你心里都不安稳。

  又不是这一次两次了!”

  胡惟庸显得有些不耐烦的回怼。

  如今,他其实也挺烦,有很多的事要做。

  其中,最为让他感到烦的,就是朱元璋这么个玩意儿,非常的不当人。

  自从李善长这家伙,彻底成了皇帝的走狗之后,自己成为了真正的丞相,他便一直着手削减丞相的权力。

  他就是针对自己。

  而今,他正忙着想尽办法,和皇帝以及太子朱标进行斗法。

  来尽可能的维护自己的权益,维护自己身后的众多跟着自己吃饭,和自己一伙之人的利益。

  权力的来源可不仅仅只是丞相这么一个职位,更直接来源于有多少人愿意听你的话,愿意跟着你去做事。

  往前看,那被架空,命令传不出皇城,甚至于在皇城当中说了都不算的皇帝都有很多。

  被当成摆设的宰相,也同样不少。

  胡惟庸是一个有能力有抱负的人,自然而然不愿意也变成一个空架子。

  哪怕是朱元璋都不行!

  江西这边的事,不单单只是江西的事,也关系到自己的根本关系。

  这要是江西那边做的不太好,那么在今后,跟着他做事的人将会越来越少。

  愿意听他的话,对他唯命是从的人,也会变少。

  一旦如此,那他这个丞相的权威,就将会被进一步的缩减。

  见到胡惟庸这般不耐烦,胡惟庸的夫人,显得有些委屈,又忍不住有些叹气。

  “胡惟庸,我儿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你给我等着!”

  “好好好。”

  会用敷衍的连声应答。

  只想让自己夫人赶紧走,别在跟前烦自己。

  “儿子也是我的儿子,我的宝贝疙瘩,你以为我这个当爹的就不关心?

  儿子长大了,当父母的总该要适当的放手,让他到外面去多见见世面,历练历练。

  如此才好。

  自古慈母多败儿,你也别管那么多,儿子不会出什么事儿。

  出了什么事儿,不用你说,我自己都会给自己一个交代!”

  听了胡惟庸的话,他夫人显得有些气闷的走了。

  胡惟庸顿觉耳根子清静……

  他开始坐在这里,接着思索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江西那边的事。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一只鸽子扑棱棱落在了胡惟庸府上的鸽舍里。

  在鸽舍边上,常年守着的、养鸽子的人,立刻上前,从鸽子的腿上,取下了一个小竹筒。

  给鸽子弄了水和谷子之后,二话不说,便立刻朝着胡惟庸那边而去。

  这是胡惟庸早就定下来的规矩。

  收到飞鸽传书,都要在第一时间里送到他的跟前。

  毕竟,能动用飞鸽传书,一般都是比较紧急的情况。

  能不耽搁就不耽搁。

  ……

  江西那边的飞鸽传书?

  胡惟庸知道这密信从何处而来后,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

  同时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毕竟,如今朝廷在江西那边清丈田亩,各种事情闹的挺过分。

  正值双方争斗的紧急时刻。

  在这个时候,有从江西那边传来的飞鸽传书,再正常不过。

  就是不知道,这吴印又在江西那边,闹出来了什么样的幺蛾子。

  做了多少恶。

  竟然能让江西那边,动用飞鸽传书了!

  如此想着,便将这密封的小竹筒给打开,从里面取出密信。

  他的心情算不上沉重。

  毕竟,这些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罢了。

  江西那边,朝廷在清丈,不可能风平浪静。

  但别管发生了什么事,也都不是顶天的事。

  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仅此而已。

  但是,在将这信打开,扫了两眼之后,胡惟庸就不这么想了。

  他的神色为之骤变!

  拿着密信的手,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居然……居然人没了?

  居然……居然还是清丈田亩的人对自己儿子下了手,把自己儿子给杀了?

  当场没了命?!

  强烈的情绪一下子涌在心头!

  “天赐!!”

  呆愣愣在椅子上,坐了片刻后,他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喊了一声,宛若老猿泣子,杜鹃哀鸣。

  格外的悲戚,夹杂着无数的情绪。

  这声音响起之后,下一刻,人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那前来送密报的人,见到这么个情况之后为之大惊,连忙出声大喊。

  并将倒地昏晕厥过去的胡惟庸扶起。

  同时对于这密信,到底是什么,也格外的好奇。

  怎么能让老爷,看了一眼后这么大的反应?

  如此想着,拿眼朝着那飘落在地的密信瞟去……

  而在看清楚了这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之后,这人的神色,为之陡然大变。

  一下子就特别的明白,为什么经历了特别多大风大浪的相爷,在这个时候情绪波动会这么大了。

  居然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原来,竟……竟然是天赐公子丢了命!

  那些清丈田亩的人,不想活了吗?

  居然连天赐公子都敢下此毒手?

  要了天赐公子的命?

  极度的吃惊中,却还有一个特别清晰的念头出现在他的心头。

  那就是,江西那边的事,绝对不好办,要变天了。

  不论是谁,胆敢对天赐公子下此毒手。

  依照相爷的性子,还有相爷对天赐公子的喜爱程度,都绝对不可能会善罢甘休!

  肯定会想尽办法,给天赐公子报仇。

  那些敢对天赐公子动手的人,都得死!

  只死一个还不行,还要杀全家,诛九族的那种才行!

  而他的喊叫声,也惊动了胡府中的一些人。

  胡惟庸的夫人也赶来了。

  不过,在她过来时,胡惟庸已经醒了。

  并且,在醒来的第一时间里,他就将那密信,给牢牢的攥在了手里。

  “不用请大夫,不用请大夫。”

  胡惟庸对人出声说道:“我没事。”

  “夫君,到底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间就晕倒了?

  是不是最近一段时间里操劳过多,伤了心神,所以才会如此?”

  在其余人都离开之后,胡夫人望着胡惟庸,满脸关切。

  胡惟庸痛苦的闭上了眼,有着两行泪滑落下来。

  见到这样的一幕后,胡夫人一下子就显得有些慌。

  毕竟,她很清楚自己家夫君是一个什么性格。

  在不少事情上,说一声铁石心肠都不为过。

  心志及其坚毅。

  可结果,自己家夫君这个时候,竟然流泪了!

  这已经是许多年,都没有见过的!

  正如此想着,突然之间,一个特别不好的念头出现在他的心中。

  “夫君,天赐……天赐他……他是不是出事?!”

  在问这话时,声音都已经发颤了。

  胡惟庸看了一眼自己家夫人,又迅速的垂下了目光,不敢和自己家夫人对视。

  但这个时候根本不需要他说话,只是这么一眼,便已足够。

  胡夫人的心里,咯噔一下,瞬间神色骤变。

  “胡惟庸!你与我说!天赐他怎么了!

  天赐他怎么了?

  你说话啊胡惟庸!”

  胡夫人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伸手拉着胡惟庸,大声质问。

  “你要急死我啊你!”

  “天…天赐,他……他人没了。

  他……他被那清丈田亩的人给害了。”

  胡惟庸断断续续的出声说着。

  他这个时候,声音确实是格外的虚弱,整个人再也不复之前那气宇轩昂的模样。

  仿佛所有的精气神,所有的力气,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被迅速的抽走。

  “什么?!天……天……天赐他,居然……居然……”

  胡夫人听到胡惟庸所说的这话,如遭雷击,神色骤变!

  指着胡惟庸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两眼一翻,人昏死了过去……

  “胡惟庸!胡惟庸!

  你……你还我儿子!

  胡惟庸!还我儿子命来!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牲口!

  都说了让你把天赐接回来!你偏偏不让!

  现在……现在天赐没了命!

  胡惟庸,我恨你!

  天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一个爹!

  天天算计过来,算计过去,拼了命的往上爬。

  结果连自己儿子的命都守不住!

  胡惟庸,你这一天天忙的都是些什么?

  天赐他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爹!!!”

  胡夫人缓过劲来之后,对着胡惟庸大骂,疯了一样的对胡惟庸不住的拍打。

  之前在胡夫人这里,还很有威严的胡惟庸,此时面对自己家夫人的使劲拍打,也没了动静,任由她拍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此时,也已经是泪流满面。

  “天赐,是爹没用,爹没能护住你!

  爹一定给你报仇!一定报仇!”

  好一阵后,胡惟庸终于出了声,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带着诸多的怨毒和痛心!

  之前他儿子赛车等的事,闹出来了不少的人命,他这边也都是轻描淡写的。

  并不觉得如何。

  觉得不过是死了一些贱民而已。

  觉得那些贱民,能被自己儿子给撞死了,是他们的福分。

  自己这里也没有追究他们,惊吓了自己的儿子的罪过,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这个时候,真的是死到了他自己儿子的头上,事情一下子就变得不同了。

  他是又哭又喊又恨,感受到了锥心之痛。

  “报仇?!

  你就是报了仇,又能如何?!

  报了仇,把那些人就算全杀了,杀了他们的九族,又能怎样?

  能把天赐的命给换回来吗?

  天赐还是没了命?

  天赐再也回不来了!

  这是我辛辛苦苦,才得来的儿子!

  含辛茹苦养大,当成宝的儿子!

  胡惟庸,就是你害死的天赐!

  你要听我的,天赐了早回来了!

  怎么可能会丢了命?!”

  她出声大喊大骂,情绪极度的激动。

  而胡惟庸只是流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当天晚上,胡惟庸一夜未眠。

  待在书房里,独自流泪到天亮。

  饭也没有吃,洗了一把脸,收拾了一下后便去上朝。

  他神色严峻,带着满满的生人勿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仿佛这一夜之后,他的白头发就多了不少。

  他必须要为他的儿子,讨回公道!

  谁害他儿子,谁阻拦他为儿子讨回公道,谁死!!!

  这次上早朝,胡惟庸和之前明显不同。

  他这次,没有什么太多表现的欲望,只是将一些事情,例行公事的说了说,必然不再言语。

  这让一些熟悉胡惟庸的人,显得有些意外。

  不知道今天这胡丞相是怎么了。

  朱元璋坐在龙椅之上,看着胡惟庸,对于胡惟庸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

  别人不知道什么怎么回事,他知道的很清楚。

  这次要在江西那边清丈田亩,闹出大动静来。

  他这边,也怎么可能会不安排锦衣卫的人在那边守着?

  锦衣卫的消息,比胡惟庸那里传来的要早……

  ……

  “让胡惟庸进来吧!”

  退了早朝,返回武英殿里的朱元璋,听到人通禀,说胡惟庸要求单独求见他。

  对此他是一点都不意外。

  且看看胡惟庸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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