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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18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撕碎仁德的外衣!

  “臣有越权之罪,请陛下削臣得爵!”

  听到这话,各个文臣眼角一跳,武将更是深深闭目。

  嬴政深吸一口气,“卿以为,此罪该削几爵?”

  赵诚不假思索,“陛下裁定,即使削至公士,臣再上阵杀敌,灭国立功便是!”

  何等底气!

  何等气焰!

  文臣气的跳脚,但转念一想,却还真是这么回事!

  灭韩一战,两月不到,此人便是大良造了。

  那赵国比之韩更强数筹,就算削到公士,灭赵之后,此人恐怕还要更进一步!

  这可完了,这人如何能制?

  文臣们初觉不妙,但此时还没有太放在心上。

  殊不知,这句话在不久的未来,成为了他们的梦魇。

  在这大殿之上,他们最怕的就是这血屠说出这句:

  “臣有罪,请陛下削臣的爵!”

  此时,大殿之上一片安静,嬴政静静看着赵诚不发一言,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殿之上弥漫着威严的压迫感。

  而赵诚亦如沉默的山岳一般,静立在大殿之下,巍然不动。

  半晌,嬴政终于开口。

  “此事,在上将军出手之前,廷尉府可有察觉?亦或者,诸卿有谁察觉到了?”

  此话一出,文臣们面面相觑,都是不发一言。

  李斯更是低下了头去。

  嬴政轻哼一声,“廷尉府主管军功司法,狄道县令如此动摇国本之举,竟是毫无察觉,有其失察之罪!”

  “罚没廷尉府上下三年俸禄,命汝等全力监察,不可再出现类似情况。”

  “赵将军此举虽是扶正国本,护军心切,但确实不合法制,有越权之罪。”

  “但若罪罚太重,此举震慑墨吏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将士们也难免寒心。”

  “便削一爵,爵至少上造吧。”

  “食邑、仪仗各削一级,其余不变。”

  嬴政开口,尘埃落定。

  众臣都没有再开口,毕竟嬴政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大家都有问题,谁也跑不了。

  现在谁跳出来,谁就也有失察之罪,到时候也得被罚。

  而大良造被削至少上造,看似只削了一级,但这一级跨越之大,可是需要无尽军功的。

  许多大将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够跨越这一级。

  所以已经算是重罚了。

  只是想到赵诚攻城拔寨的勇猛,众大臣的心中难免蒙上了一层阴霾。

  对于别人来说,这一级不好跨越,但是对于这血屠来说,恐怕又算不得什么。

  陛下削了他的食邑和仪仗,但实际上的东西却没削多少,血衣军还是他在统领,军职依然没有变化,还是上将军。

  也就是说,依然重用。

  而只要大王还在重用他,他迟早会回到大良造啊。

  这可如何是好?

  赵诚自己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处罚这么轻,他都做好了被削四五级的准备,甚至被一撸到底也是有心理准备的。

  “臣,恩谢陛下。”

  ……

  血衣营中,众将士在拼命修炼,而扶苏则是蹲在一角,捧着一个大馍,却没有狼吞虎咽。

  而是失神的看着众将士训练,目光定定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几日以来,他都是如此,有些魂不守舍。

  赵诚出现在血衣营中,看到这一幕,倒也没有催促扶苏。

  人家老爹刚刚偏袒了自己,自己也该出点力,给人家带带孩子不是?

  他走到扶苏身边,也蹲下来,如同一座小山坐在了小土包旁边。

  虽然这小土包如今壮了些,但还是小土包。

  和赵诚一比,依然小巫见大巫。

  “在想什么?”

  扶苏回过神来,见到是赵诚,抿了抿嘴,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上将军,我不明白,为什么秦国以法立国,如此严苛的律法,依然有官吏贪赃枉法,欺辱军士家眷?”

  “若是如此重刑治国,都无法制止他们的这种行为,那若是仁治,又该如何杜绝?”

  赵诚笑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百姓如此,故军爵律可使我大秦有无上虎狼之师,诸国不敢撄锋。”

  “官吏如此,故再重的刑罚,亦不可杜绝贪赃枉法,仁心又如何抵挡得住贪欲?”

  “而诸国亦是如此,才有这百年乱战,惹得民不聊生。”

  扶苏更是困惑,“若是如此,当年周朝礼制为何可以太平许多年,不但没有战事,百姓也能安居乐业?”

  赵诚问道,“那你觉得,当年和今朝有什么关键的区别?”

  扶苏说道,“是礼乐崩坏,仁心丧失?”

  赵诚摇了摇头,“不,是利益变多了。”

  扶苏更是困惑,“利益变多了?可这天下诸国还是天下诸国,土地依然是那些土地,哪里变多了?”

  赵诚笑道,“周朝为何很少打仗?”

  “因为他们的耕作效率太低,人口也少,打下再多的土地,也没有更多人力去开垦蛮荒,没有什么用处。

  搞不出更多的粮食来,反而会成为国家的治理负担。”

  “所以诸国不需要那些土地,也就没必要打仗,这种基于利益的克制,在周礼的话语体系中被赋予了仁德的外衣。”

  “他们说,以仁政安天下,不以兵戈扰万民。

  我仁德啊,我仁政啊,我为了太平盛世,我为了天下百姓,所以不去打仗。”

  扶苏若有所思,细思极恐,感觉一直以来的世界观都在被颠覆。

  是这样的吗?

  真就如此虚伪吗?

  因为无利可图才不打仗,却以仁政为名?

  那他所坚持的,那些儒士博士所坚持的,原来只是一个虚伪的外衣吗?

  怎可如此!

  他本能的不服,追问道,“可后面为何又开始打仗了呢?”

  赵诚说道,“因为铁器牛耕的普及,耕作效率提高了,人力做不到、做不完的事情,借助铁器耕牛都可以做完。”

  “一个国家同样的人口下,可以开垦耕作的土地极大的扩张了。”

  “所以每一个国家都可以吞下更多的土地,也不会治理不过来。”

  “如此,打仗便是有利可图,各国就开始互相征伐。”

  “所以,利益撕碎了仁德的外衣,持起兵戈,斩下滚滚人头。”

  真相如此血淋淋,如此残忍可怖。

  如同被赵诚按着脑袋凝视深渊,人性的恐怖让扶苏惊惧。

  他一时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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