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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 章穷御史,御史穷

  

天还没亮,小老虎就起来了。

  蹑手蹑脚的穿戴好后,他回过身,见孩子睡得安稳,他忍不住亲了一下,孩子昨晚是跟他睡的。

  即使舍不得,也要离开。

  “走了啊!”

  “嗯,好好的!”

  “好!”

  屋门开了一条缝,很快的掩上了,小老虎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街头,这条打开的缝隙又轻轻地合上。

  “大哥其实是最舍不得的!”

  余令点了点头,小老虎怎么舍得离开,昏昏成了他的全部,他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

  “我们还会回来的!”

  “咱们把大哥接走不行么,咱们家也不缺大哥这口吃的,回到长安再买一个宅子,昏昏大了也好说!”

  “他答应过刘淑女,要帮她,照顾好她的儿子!”

  茹慈轻轻叹了口气,宫里的事情乱糟糟的。

  刘淑女成了出气筒被光宗气死,当今皇帝的生母被光宗身边的李选侍折磨致死……

  “宫城里没有感情。”

  茹慈打开了话匣子,见大家都没起,忍不住道:

  “你去辽东拼命,就因为你不站队,朝中臣子排斥你,这根本就不像话!”

  “你听谁说的?”

  “这还用听谁说,大朝会结束,教闷闷苏绣的何家娘子就知道了,她告诉我的,你想想她都知道了!”

  余令闻言彻底无语。

  朝堂上的事情搞的民妇都知道了,可见朝廷某些官员是真的把朝堂议事不当回事。

  一定是在喝酒的时候堂而皇之的议论。

  这还杀建奴的探子呢?

  以后这活儿也别做了,探子根本就不需要收买官员,只要蹲在人多的地方拿个小本本记着,送回去就行了。

  “这事不说了,和咱们不是一路人,不用太在乎这些!”

  “我不在乎,我只是心疼你,你们男人去搏命,该有的没有就不说了,连最起码的善意都没有,我心里不舒服!”

  余令牵起了茹慈的手:

  “走吧,准备收拾东西吧,我想老爹了,咱们过的好就行。”

  茹慈见自己的男人依旧雄心满满她心里不免开心。

  她就怕这些有的没的来消磨自己男人的心气。

  因为这都是龌龊事。

  堂堂朝廷命官不想着去办事,反而像那街头流痞一样。

  他们所有的行为综合起来就是“跟我混”,你不跟我“混”就赶紧滚蛋吧。

  就怕自己的男人在这里想不开。

  宋应星才多大,这才几日没见,耳边就多了一缕白发。

  都说落第对考生是一种折磨,可没想到会这么的煎熬。

  天慢慢的亮了,乾清宫又响起了锯木头的声音。

  这几天的朱由校都起的很早,夜里也睡的不怎么踏实。

  内阁的票拟来了,大朝会上的三件事最终结果也出来了。

  岁赐一事的结果是给,但金额得商议。

  过往岁赐的折子朱由校看了。

  没有人教他怎么看,都是他一点点的拆开了看的,草原部每次都是狮子大开口。

  其实给的不算很多。

  问题就出现在上面,草原各部和大明做交易时都会有幕僚,幕僚都是大明人,他们无比熟悉办事流程。

  草原各部要的其实不是钱。

  他们要的钱越多,最后这钱还是会花掉,最后还是流向大明,进入那些商人的口袋里。

  所以,他们要求的是多开互市,增加交易,增加交易的物品。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面。

  商人们会通过频繁的互市,偷偷的把粮食,铁器运出去做交易。

  其实这才是草原各部的最终目的,有粮食可以增加各部的凝聚力,有铁器就拥有了武力。

  他们爱钱,可他们对钱又爱又怕。

  在折子里朱由校发现,大明这边聪明的商人会通过金银来控制草原的物价从而达到利益最大化。

  草原那边的幕僚也发现这个问题。

  所以,他们就要求开互市,以物换物来做交易。

  钱其实不是大头,大头就在这里。

  商队一进草原,大明就管不到了,也看不见了,粮食去了哪里也无从得知了,这才是最令人头疼的。

  朱由校觉得这里定然藏着巨大的利益网。

  朱由校很想派人去查,可他手底下没人,没军权。

  唯一可以用的御马四卫才堪堪数百人,也正因为只有几百人……

  朝中群臣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二件事就是余令的问题。

  朱由校不想让余令去当总兵,这个职位看似荣耀,可并不是什么好差事。

  从辽东战事就看的出来,这里面已经烂掉了。

  熊廷弼先前的折子朱由校看了,广宁总兵孙得功旗下兵力虚报,明面上说是有三万人,能上阵杀敌的只有八千。

  也就是说有两万多人吃空饷。

  空饷的这个钱不是广宁总兵孙得功拿去了,不是所有的总兵都是李成梁,地方总兵没胆子搞这么大。

  总兵上头还有可以随时弹劾他的巡抚,督抚。

  根源其实还是朝廷没钱,开始的时候地方虚报人数是为了粮饷。

  他虚报一万人朝廷或许能给五千人。

  实际上他手底下就刚好是五千人。

  如今坏了,这么做不是秘密了,成了一条巨大的贪污线,成了烂泥潭,一头扎进去就别想出来。

  要想在这上面做点事,比上天还难!

  朱由校知道这是一个坑,可知道了他也没法去说,说了也改不了。

  对任何人来说这的确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位置。

  这个就跟大明的县一样。

  上县知县从六品,中县正七品,下县从七品,同样是县,上县有官员抢着去,边陲下县他们看都不看。

  现在的总兵爱去辽东。

  李家要倒了,罪责已经定下了,李家一倒,那里的将领将处于“群龙无首”的地步。

  去了就能接摊子。

  身子微微发汗,朱由校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扭头想喊魏忠贤传膳,定睛一看,魏忠贤又跪在那里,他知道魏忠贤要做什么,也明白他要说什么。

  “传膳吧!”

  “是!”

  魏忠贤站起身,弓着腰缓缓地退下,他知道皇帝还是不肯原谅客氏。

  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让皇帝不喜欢。

  可在那些年客氏对自己还算有恩情。

  皇帝赐自己名字忠贤,就是希望自己对他忠心且有贤德。

  所以在这件事上哪怕自己这么做会让皇帝不喜。

  可若不做,就会让皇帝更不喜。

  魏忠贤知道陛下还是念恩的,群臣的意思是让客氏出宫,可如今的客氏依旧在宫里,只不过在另一个地方罢了。

  不让出宫,其实就是在保护。

  客家和侯家直接把人得罪死了。

  在宫城里她能好好地活着,只要出了宫城,她的命可就不是她说的算了。

  东厂那边有消息传来,有人把郑家人聚在了一起,专门等着客氏。

  臣子还是会玩,用最恨客氏的郑家人来搞客氏。

  郑家人知道这是个坑,可他们愿意跳。

  侯国兴真他娘的没脑子,让有婚约在身的娘子给他做妾?

  都这样了人家不弄他才怪!

  他侯国兴真的以为他是《忠义水浒传》里面的高衙内啊,看见个好看的女人就想娶回家。

  得罪了人就算了,还偏要作死的问别人知不知道他侯国兴的母亲是谁?

  伺候皇帝吃完了饭,趁着皇帝消食,魏忠贤离开了!

  浣衣局的客氏还没吃饭,一大早就开始洗衣服。

  这个活儿好像永远都做不完,她都不明白哪里来的这么多衣服。

  望着边上淘洗衣裳的水盆里出现了一团黑影,客氏猛地抬起头。

  “忠贤,忠贤,你给陛下求情了没,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改,我已经改了,不要让我在这里了……”

  魏忠贤挽起袖子蹲下身子,帮着客氏把水盆里的湿衣服脱手拧干。

  “宫里是最安全的!”

  “他们敢杀我?”

  “敢,我说了,你我身后并无大族托底,全都依仗着万岁爷,出了宫,你客氏还是你,我也是我!”

  “救救我吧,我改,我改……”

  魏忠贤烦躁的把手里的衣服扔到淘洗的水盆里,大声道:

  “你为什么要把万岁爷与臣子的对奏告诉宫外,你为什么要对皇后耍长辈的威风?”

  “晚了,现在什么都晚了!

  你知道么,皇后这几日一直在邀请勋贵家的当家娘子进宫,这不是请客吃饭,这是在拉拢关系!”

  “什么意思?”

  “求陛下,不如去求皇后,如今的后宫将会以皇后为主,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你的错,是越界了!”

  客氏呆呆地看着水盆喃喃道:

  “我就没有一点功劳么?”

  “有,朝中臣子包括万岁爷从未有一个人觉得你没功劳,他们都承认你抚养照顾万岁爷的事情!”

  “那我,那我怎么办……”

  “不说了,万岁爷消食要结束了,我要跑回去了,你若想明白就去多求求皇后,陛下那边我继续给你说情!”

  “忠贤,救救我吧!”

  魏忠贤叹着气跑开了,客氏低下头望着水盆,水盆里是她那张沧桑的脸。

  挪开脑袋,水盆倒映着朝霞的天。

  她好像明白了,可现在好像明白的晚了!

  魏忠贤回到乾清宫朱由校刚好消食完毕。

  “案子办的怎么样了?”

  “陛下,这几日已经收缴贪污银钱十九万两!”

  “多少?”

  “十九万!”

  朱由校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办了几个在辽东贪污的御史,就得赃银十九万。

  “穷御史,御史穷,真好,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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