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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画饼

  当耶律琚再次起身时,无论神态还是姿态,都已经彻底变了。

  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宋臣的姿态!

  赵煦见了,笑道:“卿当勉之,不失朕望,如此,将来卿及卿子孙,可不失封侯!”

  耶律琚在辽地的身份,可是皇族节度使!

  虽谈不上位高权重,但也是辽廷中的大人物。

  对标的话,地位类似大宋这边的杨家、刘家、曹家这样的外戚勋贵家族。

  说老实话,要不是耶律乙辛,团灭了萧观音和耶律浚。

  偏偏,耶律洪基又生不出新的儿子来。

  只剩下耶律延禧这唯一的继承人。

  而耶律琚当年是耶律乙辛门下的鹰犬,深度参与了耶律乙辛构陷皇后萧观音,诬陷太子耶律浚的事情里。

  想要腐蚀、拉拢这样一位辽廷权贵,几乎是不可能的。

  财帛、享受?

  或许大宋比辽国多。

  可地位呢?

  须知,自古以来唯有权势,才能保护财富。

  不然,家财万贯,也不过是为他人保管罢了。

  一个小小的选人,就足以让一个豪富之家,顷刻家破人亡。

  故此,没有权位保障的财富,一文不值!

  赵煦不信,耶律琚会不懂这个!

  所以,有些事情人家肯帮忙,但遇到关键时刻,还是会站辽国。

  人家不蠢的!

  生意归生意,真到要卖命站队的时候,还是会选对自己最有利的。

  好在,赵煦在现代熏陶过。

  也没指望过别人对他忠诚无二!

  就连章惇,尚且都有私心!

  哪怕赵煦自己身边最亲信的冯景,如今也在外面学会了狐假虎威、拉帮结派。

  还是太史公看的明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故此想要钓大鱼,就要舍得打窝!

  所以,干脆就直接给耶律琚落实了一个太学清贵官位的待遇,还给他画了个‘世袭罔替,子孙卿相’的大饼。

  耶律琚听着,却是激动不已,立刻就跪下来,叩首拜道:“陛下降大恩于臣,臣当鞠躬尽瘁以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谁叫这年月的人,对于上位者画的饼,普遍没什么免疫力呢?

  所以,耶律琚几乎是立刻就信了赵煦的画饼。

  天子金口玉言,一诺千金,难道还会骗人不成?!

  何况,这位大宋天子的信誉极佳!

  迄今未有失信!

  此刻的耶律琚,心里面满满的都是那句天子诺言——卿与卿子孙,可不失封侯!

  封侯啊!

  他在辽国都没有封侯呢!

  魏王(耶律乙辛)在的时候,倒是曾承诺将来给他一个开国公的爵位。

  可魏王还没来得及兑现承诺就被隐诛了。

  他又想起那个正在日渐长大的皇太孙,心里面就忍不住骂起来:“孽种!你怎么不死?”

  耶律延禧不死,他和他的朋友们,始终命在旦夕。

  一旦将来这位皇太孙登基,要报父母之仇。

  他和他的朋友们,还能有命?

  至于耶律延禧会不会放弃复仇?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何况,有那个皇帝会顶着‘父母曾经谋逆’的罪名而安心?

  所以,这是无解的政治僵局!

  亦是耶律琚们,能被刑恕拉拢、腐蚀的根本原因。

  ……

  耶律琚领了旨意,先到学士院中,拜谢刑恕。

  姿态做的极为到位。

  端端正正的喊了一声大兄,还恭恭敬敬的用了叉手礼答谢。

  这就叫刑恕受宠若惊。

  因为过去,刑恕虽也和耶律琚等人称兄道弟,流连花丛,醉卧勾栏。

  但,这叉手礼耶律琚却从未对他行过!

  便连忙上前扶起耶律琚,口中直道:“贤弟快快免礼!”

  “如此厚礼,吾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耶律琚恭敬的说道:“大兄于我实有再造之恩,理当如此!”

  便将圣旨给了刑恕看了。

  刑恕看了,立刻贺喜道:“此真贤弟喜事也!”

  刑恕自然早知道这个事情——这旨意还是他写的。

  耶律琚却是高兴的仿佛喝醉了般,拉着刑恕的手道:“此皆大兄御前美言之功!”

  便邀请刑恕,今夜到夷门坊燕饮。

  刑恕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同时顺便还告诉了耶律琚一个好消息——开封府那边,已将他那两个小舅子的差事给办了下来。

  都给安排了去都曲院当差。

  虽是吏,但将按照公考吏员登记入册。

  都曲院,可是汴京城与店宅务一般,有数的肥差。

  因为,这都曲院管的就是汴京酒曲的榷买与白糟钱、糯米钱、酒米钱的收取。

  哪怕是个小吏,这汴京三十六家正店、数千家脚店,都会将都曲院出去的人当祖宗供着。

  吃喝根本不愁!

  故此过去,非有贵戚作保,是进不去的。

  而如今,则是逢录必考!

  而且,须得经过笔试、面试等多轮考核,择优录取。

  耶律琚听完,更是称谢不已。

  就差没有当场就和刑恕交换庚帖,拜为结义兄弟了。

  ……

  耶律琚拜别了刑恕,出了皇城,换上便服,直奔夷门坊而去。

  这是他下意识的选择。

  有了好事,当先告妻儿。

  进了家门,直奔后宅,到了后宅之中,就看到了妻子刘氏,正领着下人们,在给刚满一岁的儿子做衣裳。

  不得不说,耶律琚确实是爱极了刘氏。

  直接上前,将刘氏抱起来,在怀中狠狠的亲了几口。

  刘氏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高兴的耶律琚,连忙问道:“官人……可是有什么喜事?”

  耶律琚抱着爱妻,得意的将圣旨取出来。

  刘氏见着圣旨,看着上面的文字,不知为何眼泪一下子就奔涌而出,直接抱着耶律琚,就呜咽起来。

  “谢谢……谢谢官人……”

  “妾身前世到底积了多少福,竟使妾身得遇官人……”

  对她来说,过去的这三年,宛若梦幻一般。

  叫她这样一个,本已堕入深渊的女子,竟成了汴京有产有业的夫人。

  不止洗白了过去,如今更是有可能拿到一个诰命!

  等到耶律琚把他还帮刘氏,将其两个弟弟都安排进了开封府都曲院做事后。

  刘氏的眼泪,顿时流的更多了。

  当时就小意的服侍着耶律琚,进了厢房中,施展毕生所学,将耶律琚伺候的舒舒服服。

  当夜,当耶律永昌来到夷门坊,与耶律琚碰面后,得知耶律琚已得了大宋官爵。

  顿时就羡慕起来。

  待刑恕到了后,也求着刑恕,给自己疏通疏通、推荐推荐。

  而刑恕早得到了赵煦的招呼,对此自然是满口答应。

  耶律永昌得了刑恕承诺,当即也跟着开心起来。

  这一夜宾主尽欢,三人喝到伶仃大醉,又同卧一床,抵足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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