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7章 赵高反击，李斯入伙
面对李斯的厉声呵斥，赵高神色不变，阴恻恻地说道：
“危言耸听？李相是聪明人，何必自欺欺人？”
“那妖……那国师展现的种种，是仙神之力，如今咸阳内外，仙神之说已然大行其道！”
“陛下对其言听计从，信任远超你我！”
“你猜，如今朝野上下，哪些学派最为活跃，最为兴奋？”
李斯脸色微沉，没有接话。
赵高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是道家！是阴阳家！”
“他们本就崇尚玄奇，如今有了这活生生的‘仙迹’佐证，其势力必然抬头！”
“陛下为求长生，为用仙力，必然也会倾向于此！”
李斯闻言，冷哼一声，镇定道：
“哼，道家清静无为，阴阳家故弄玄虚，皆非治国之道，纵得陛下一时青睐，也动摇不了法家根本！”
他对这一点还是有自信的。
法家的高效和集权，是维持这个大秦运转的基石。
依靠道家的无为，阴阳家的鬼神能治国吗？
搞笑！
“哦，那两家不行……”
赵高拖长了声音，低语道：
“那……儒、墨两家呢？”
李斯捻着胡须的手指微微一顿，瞳孔微缩。
赵高注意到了李斯神色变化，心中顿时有了计较，缓缓道：
“诸子百家，儒墨为显学，门徒众多，即便历经陛下焚书坑儒、打压游侠，其根基犹在，远非你法家可比。”
“若不是法家助陛下一统天下，功勋卓著，单论学说影响和信众，法家算什么东西！”
李斯的脸色彻底变了。
赵高这话，戳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隐忧。
法家虽得势，但始终被许多士人视为“刻薄寡恩”，其地位很大程度上依赖于陛下的绝对支持。
儒家讲仁政、重礼法，在帝国高层影响巨大，就连公子扶苏都是其信徒。
墨家倡兼爱、擅工巧，在民间的影响力无人能敌。
这些年，他李斯没少明里暗里打压这两家。
但即使如此，儒墨两家的依旧势大！
“你究竟想说什么？”
李斯的声音低沉，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
赵高见状，便知鱼儿上钩，眼中闪过喜色，压低声音道：
“陛下对那国师何等看重，李相也看到了。”
“阿房宫已更名为‘国师府’，陛下更下令，以墨家子弟为核心，筹建‘天工院’，欲学那国师的仙家技艺！”
“一旦让墨家那些匠人，真的从天工院中学得一二，甚至仿造出那些神异法器之皮毛……”
赵高顿了顿，让李斯笑话片刻，才悠悠道：
“凭借此番功劳和技艺，墨家崛起，必然势不可当！届时，在陛下眼中，你法家的地位还有几分？”
李斯沉默着，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发出笃笃的轻响。
墨家一旦与这种“仙工”结合，确实能威胁到法家。
赵高趁热打铁，再投下一枚重锤：
“还有公子扶苏，向来推崇儒家，仁厚之名广传。”
“如今他手握三十万北军兵权，更执掌新设立的北疆都护府，大权在握！若……若有一日陛下……”
“一旦扶苏继位，以其心性，必重用儒家！”
“到那时，朝堂之上有儒家倡仁政，工程技艺有墨家掌天工，两相夹击之下，李相……你法家还有立足之地吗？”
“您这丞相之位，又该置于何地？”
这番话，如同冰水浇头，让李斯从头顶凉到脚心。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幅可怕的场景：
墨家凭借技术重新得势，儒家依靠新君卷土重来。
而他法家，则在两面夹击下逐渐边缘化，甚至失去立足之地……
书房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灯烛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良久，李斯才缓缓抬起头，直视赵高：
“赵高，你今日来，与我说这些……意欲何为？”
赵高脸上浮现出悲悯之色，叹道：
“咱家一个阉人，所求无非是陛下安康，大秦万年。”
“法家乃大秦根基，根基动摇，则国本不固，咱家此举，是为大秦，为天下万民计！”
李斯嗤之以鼻，根本不信这番鬼话。
但赵高不说，他也没有再问，而是道：
“你可有计？”
赵高脸上露出一个阴笑：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当务之急，是先断了墨家借助天工院崛起的这条路，至于儒家……容后再图。”
李斯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案几上重重一叩，沉声道：
“十日之后，便是大朝会！”
赵高阴恻恻的补充了一句：
“儒家应该也不愿意看到墨家做大……”
…………
国师府的一个作坊内。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灰太狼气急败坏的吼叫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热闹。
“不对不对！又错了！能量共鸣啊！意念同步啊！”
灰太狼拿着一块布满裂纹的铁锭，气得原地跳脚：
“你们的脑子是榆木疙瘩做的吗，怎么就是转不过弯来！”
这几天，灰太狼已经换了好几种教学方法，奈何没有一次成功的！
而灰太狼对面，几名大秦顶尖的匠人，都耷拉着脑袋，满脸愧色。
他们也不明白，为何国师随便一锤子就能做到的事情，他们却怎么也学不会。
这不科学啊！
“国师息怒！”
嬴阴曼连忙端着一盘新烤好的羊肉串上前，柔声安抚道：
“诸位大师傅已是竭尽所能，或许是国师之术过于玄妙精深，非一日之功可成，你先歇歇，吃个羊肉串！”
灰太狼接过羊肉串，狠狠咬了一口。
但他脸上的郁闷丝毫未减，嘟囔道：
“歇什么歇，本大王还要回家呢！”
“就靠这些蠢材，什么时候才能造出飞行器，还不如本大王自己来！”
他越说越气，把羊肉串嚼得嘎吱响。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是本大王的教学方式不对？”
“还是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则它偷偷长腿跑了？”
突然，他猛地停下脚步，狼眼一亮。
“对了，既然学不会，那就不学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只见灰太狼猛地将爪子伸进他那神奇的百宝箱里。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碰撞和电弧滋滋声后，他猛地拽出了一个造型极其夸张、布满了灯泡和天线的金属头盔！
“哈哈！本大王真是天才！”
灰太狼得意扬扬地举起那头盔：
“既然学不会，本大王就直接把知识塞进你们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