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新笔趣阁 >降生大商:封地于商丘 >第58章:恶习·杀首子而分食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58章:恶习·杀首子而分食

  

好似察觉到羊卜子的目光,猪卜收敛了笑意,只道:“羊卜子勿怪,余擅作主张,准备先给殷受回敬一番。”

  回敬?

  羊卜子不言,只是看向前方。

  就听:“大宗伯难道真的要以陶俑为牲,不听吾等宗亲的劝说,不顾大邑商的体面,让九州嗤笑不成!”

  “这是无孝之大罪!”

  就见,殷旸的战车队伍方才行进到城门口,一道人影从人群中冲出,其目色正直,巍然不动地拦在了领头的战车之前,直面车队。

  口中则以宗亲的身份,痛斥殷旸!

  “大宗伯,那好像是梅伯的一个小子?”费仲骑着巨狼战兽,在殷旸的战车旁告知此人身份。

  ‘无孝之大罪’,这小子也够敢说的。

  费仲心中为这小子的下场心惊。

  殷旸笑了一声。

  “呵…”原来是从殷都,随着那群贞人来的。

  “碾过去。”

  “诺!”护卫在殷旸周围的甲士闻声,骑着战马上前传告领头的战车。

  本要停车的领头战车,此刻速度不减,继续向前。

  “啊?”费仲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一愣。

  紧忙又道:“大宗伯啊,这是梅伯的小子,不可,不可啊!”

  还未等费仲劝阻几分。

  “啊!”见车队不停,在巨大的战车面前,那个梅伯小子已慌地趴在地上,何来方才的硬气……

  轰隆隆……

  战车车轮滚滚,队伍行进毫无减慢。

  四周不是没有人听见那梅伯小子的话,可商丘国人一心信赖殷旸,根本无人在意,至于那群赶来商丘‘看热闹’的,还未来得及附和几声,就被殷旸的这道命令吓傻。

  一时间,无人敢再呛声。

  等车队跨过这人哆嗦在地的身躯,才有人敢将那梅伯小子拉出来。

  一瞧,身下湿漉漉一片,一股尿骚味溢散四周。

  “可…可恨。”梅伯小子面上屈辱,眼中皆是恨意,可在他刚刚骂出一句,就有商丘国人朝他丢来烂泥,一个接着一个,让他都看不清是何人所为。

  “停下,快停下!”他抱着头逃窜。

  而四周的贵族等人纷纷远离,他们可不想在正祭之时一身污浊。

  梅伯小子已经逃到了贞人卜子的兽车前。

  猪卜脸色黝黑。

  羊卜子也是不满:“这就是汝说的‘回敬’?”

  不等猪卜叫人将梅伯小子带走,殷旸的甲兵已经赶来围住梅伯小子。

  “大宗伯有令!”

  “梅伯小子言语无状,不明事理,污蔑大宗伯要以陶俑为牲,是为有罪,但看在其以先祖孝心出言,就只以战车测试一番。”

  “若能坚守孝心,战车自不会伤他。”

  “可他躲避战车,可见孝心不存,出言违心,是另有预谋者,故意污蔑大宗伯!”

  “是以,当以重罪作罚……抓起来!”

  几个甲兵不掩饰眼中的厌恶,押住梅伯小子,带向前去。

  猪卜大怒:“汝等要作何!”

  “这可是梅伯之子,岂能由殷旸任由处置!”

  甲兵不理会,只带走梅伯小子。

  猪卜气急,怒拍兽车,可毫无作用,只能眼睁睁看着甲兵带走梅伯小子。

  羊卜子闭目。

  “愚蠢!”

  “安静呆着……正祭未开始,先祖未从商天之上注视而下,吾等无法一击必杀,那就勿要出手。”

  猪卜捏紧手心。

  “诺。”

  ……

  “汝等要作何!”

  “啊!”

  “放开吾!”

  等那梅伯小子被带到战车前列,殷旸直接道:“挂在长杆上,以此惩罚其不敬……假孝之罪。”

  “诺!”

  梅伯小子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绑在杆子上。

  挣扎无用!

  求饶无用!

  然后甲兵将杆子竖立在为首的战车上,让他迎风展示,如此丢脸,一时间缓不过气,竟然晕厥过去。

  “……舅父。”胶珠木讷地注视着这一切。

  目光在梅伯小子的脸上逗留许久才道:“这人…余见过,…是在殷都,他父亲好像在操办王的大婚,来…奴隶之中挑选祭祀用的人牲,余也在当中…”

  “余听见,他们好像说……”

  “若是王后提前失身有子,王上碍于大势接受,也必要杀首子而食,与王后心离。”

  杀首子而食?

  殷旸本还在思考如何利用梅伯小子,就听见胶珠的声音。

  他蹙眉:“汝如何知晓的?”

  如此之事,难道不应该隐秘进行,怎会让奴隶听见。

  胶珠微微低首,从麻布衣裳的领口中拿出一个海螺。

  殷旸目光看去,能见海螺上的祭器力量。

  “这是胶方的祭器,是阿母快死之前,从宗庙偷出来给余的……有了它,如果对方没有设下屏障,就能听见千米之内的交谈声。”

  胶珠伸出手,递给殷旸。

  “舅父,余可以用它,换取一次祭祀阿母的机会吗?”

  殷旸默默伸出手,捏了捏胶珠木讷的小脸。

  多么聪明的孩子,却经历诸多,成了这般模样,藏着自己的情绪,面对他这位舅父也小心试探。

  “收好吧。”

  “此事日后再言。”

  可胶珠执拗地举着海螺,殷旸垂眸:这性子是随了谁的?

  “汝承接的先贤·东门虚,是汝的先祖,若是汝能在他的传授下,令吾满意,无需这海螺,吾也可为汝母筹备亡祭。”

  胶珠神情总算有了变化。

  但只是一刹那就收好:“一言为定,舅父。”

  殷旸拍拍胶珠的脑袋:“吾……言而有信!”

  这般,胶珠才安静坐好,不打扰殷旸。

  殷旸却是一笑,目光望向前方挂着的梅伯小子时,却是晦暗一片。

  杀首子而食!

  ‘孟’,长子,字形为一人在器皿之中。

  而这就是杀首子而死的祭祀习俗记载——献新之祭!

  就如同新收获的作物、猎取到的兽类、牲畜的头生仔,都率先献给神明……

  当然,这还有另外一层考究。

  知其母而不知其父的母系遗留,怎可能全部湮灭在父权之下。

  此世也无什么王后必须贞洁之说……

  但,为确保血脉纯正,孩子一定是自己的,所以才有了杀去有疑惑的子嗣,留下确定的子嗣。

  可,血肉骨亲……

  即使习俗如此,但殷受那般高傲之人,岂能真的容忍,这件事过去,在商王与王后之间,必然会有一道隔阂。

  好算计……

  若是再做绝些,等孩子长大了,看出与殷受长相不合时再公开表明,更是诛心!

  “殷受啊,汝这商王可真是……不好当。”

  “罢了,看在汝送来一万余名奴隶,以及兵甲粮草……吾就给汝出一口恶气。”

  殷旸目光一厉。

  前方,商丘宗庙已至。

  就在跟随他前来的商丘国人,以及各地宗亲贵族随行,还有‘看热闹’的人以为要停下时,殷旸站起身来,在战车上高声道:“先往桐邑,取人牲!”


『点此报错』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