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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圣人也不可免怀·亲疏有别

  

不过,卜子不任大卜之位。

  只由他们族中的一员任职。

  这不仅是武丁以来的规矩,是商王对贞人的忌惮。

  同时也是贞人对武丁夺走一部分神权的愤怒,不欲给武丁占卜,让武丁即使夺走了部分神权,商王王室成员可以占卜。

  但也无神权之人指导,占卜永远比不上贞人。

  以退为进……

  一些超出商王占卜之能的事情,甚至还要商王求请卜子,低声下气,才能得到一二点拨。

  如此,贞人卜子一角,反倒得了不少声望。

  让国人信服他们。

  “呵。”

  思即此,殷旸笑笑:“听闻从殷都赶来的诸位贞人与几位宗亲在半路受袭,如今逃出生天,方至商丘……吾怎能叨扰。”

  “且等明日……直接去商丘宗庙见吧!”

  “诺。”

  眼见季胜亲自前去回拒那羊卜子,殷旸笑意变浅:“羊卜子,装模作样的家伙。”

  对于这位卜子,殷旸在殷都可没少接触。

  甚至说,曾经就在他手中吃过大亏,差点因为商规,受了赎刑。

  幸而,他虽然是帝乙手中的利器,被其看重,他却没有利用手中权利谋私,不然帝乙可保不住他。

  “呼……”

  “若是汝,那吾倒是放心了。”

  神权之中也有内部争夺,十位卜子是神权明面上的首领。

  而十位之中,又有一位领头。

  领头之人才是总管整个贞人多族的人物,权柄极大。

  如今领头的卜子已经老了。

  这个位置自然由其余九位争夺。

  殷旸了解这位羊卜子,其在十位卜子中最为年轻,也私交最差,不少卜子都看不上他。

  如今,是他来。

  那么……

  “看来还有别的卜子隐在暗处。”

  “正好,吾就以桐邑的这群族老试探一番。”

  目光一动。

  他看向已经收拾好占卜用具的白矖,他道:“十几日来,烈日炎炎,可水气明明聚集在商丘之天。”

  “这无异是那群贞人做的手脚。”

  “如今的商丘已经遮掩了天机。”

  “若是吾以娲皇之台中积攒的归藏八气为引,引动风雨,可想,那群贞人是否会如同无头苍蝇?”

  白矖颔首。

  “大宗伯只需下令,白矖就可代您操持。”

  听见这毫无犹豫的声音,殷旸一笑,这白矖一为臣,果然就全然以他为首。

  “可。”

  “且今夜的雨只降在桐邑之上。”

  “一个时辰即可。”

  “嗯,不知花费如何,剩下的八气若用来抵挡大河洪水,还能抵挡几息?”

  “若是只降桐邑一个时辰……”

  白矖思索刹那,即道:“……还能剩下十六息。”

  “好!”

  殷旸满意,十六息足以!

  “走吧,吾昨夜声东击西,让季胜代吾乘车驾前往桐邑,自己却是按照汝的指引,找到了兽魂新附身的那几位人臣。”

  “如今那几位已经梳洗干净,在偏殿之中。”

  “其余的人臣也得调令赶来昭城。”

  “咱们也是时候见上一面,好安排明日的正祭……”

  “诺。”

  白矖盈盈一礼。

  跟上殷旸的步伐。

  很快,二人来到宗庙的偏殿之中。

  还未入殿,就见下手摆放着十二个席位,席间的案桌上满是瓜果,其中已有不少人入座——

  一矮胖的富态男子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

  恶来大口吃着甜瓜。

  一身材瘦削,正怯生生的少年低着头,数着甜瓜籽。

  吕望则闭目养神,沉思低语。

  盂澜则是与邻座的宋异人对话,言说蛇弓之事。

  宋异人侃侃而谈,自豪吹嘘。

  在下面,是一个稚童模样,神情呆滞的小儿,就那么愣愣坐着,眼中没有情绪,空洞死寂。

  接着,是两个长相平平的青年。

  一共九人在殿……

  白矖是第十人!

  沙沙沙……

  殿外,一道微风吹来,腾蛇缩小身躯,盘曲在殷旸的手臂上,随着他入殿。

  “拜见大宗伯!”

  殿内所有人齐齐起身。

  除了那神情呆滞的小儿……还是那怯生生的少年好心拉了拉他,这才能一同拜见殷旸。

  “无碍。”

  “都坐下吧,先宴饮,咱们再谈正祭之事。”

  殷旸来到主座上坐下。

  拍拍手上的腾蛇,腾蛇这才来到其中一席,不过他维持蛇躯,并非如白矖一般化作人形。

  这让那神情呆滞的小儿愣愣看来。

  得那种人都坐下了,他还孤孤零零站着。

  殷旸微微蹙眉。

  昨日他只是派人将这些人臣带回来。

  却不想这些人臣中还有小儿……也不知东门虚先贤是如何择选的。

  没错,在殷旸的眼中。

  这在场的众人中,除了已经自献的几位先贤,其余先贤意志皆悬于这些人的身后,犹如护道者,压制他们心中的煞气。

  所以自然一眼定论,知晓这呆滞小儿的那位先贤选的。

  亦是在殷旸疑惑不满之时。

  东门虚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然,小心道:“这位是吾最喜爱的元子的后裔,可他这一支数百年来已经败落,如今得见这仅剩的后代……余实在无法,只求大宗伯能收下他。”

  “……”

  殷旸闻言更是不满。

  其余人看不见先贤,自然也听不见先贤的声音。

  还以为殷旸是因为这小儿无礼,这才动怒,他们犹豫一二,并未出言。

  那怯生生的少年却是有些义气。

  他拉过那小儿,对殷旸行礼:“大宗伯宽恕,胶珠是被恶商从胶国拐来的宗室子弟,在路上受了惊,这才这般模样。”

  说着,欲要叩首,可那被称作胶珠的小儿却拉住了少年。

  胶珠面无情绪地摇头,却可看出倔强。

  少年一愣。

  就听胶珠声音沙哑,磕磕绊绊道:“……舅…舅父。”

  嗯!!!

  嗯???

  偏殿内,众人目光一缩,神情错愕。

  殷旸也是心头一顿。

  舅父?

  他何来的同胞兄妹,如何得出的侄儿?

  不……

  是表亲!

  胶珠?

  这小儿是胶方宗室子弟,而殷旸的生母正是胶方之人,好像他有记得母亲有说过,她在胶方唯有一个侄女,当了一个胶方宗室的妻。

  所以,这胶珠是……

  殷旸捂着眉心,这复杂的血脉关系。

  这般说来,他的母亲就是东门虚的元子的后裔,而东门虚也算是他母亲这边的先祖。

  殷旸收了不满之色。

  只是看着这瘦弱矮小,神情木讷的胶珠,仔细打量。

  周围人也在顾盼。

  这胶珠确实与殷旸的长相有一二相似。

  而殷旸却好似看见了更为凄惨的自己,那段在殷都城中,因为母妃死去,无依无靠的自己……不由心中一叹。

  这胶方宗室是吃干饭的不成?

  自家的稚童都能被拐走!

  ……当了奴隶。

  殷旸记得清楚,之前暴毙六为人臣,其中白矖与腾蛇占据了新的两个位子,而剩下的四人却都是从殷受送来奴隶中挑选出的。

  该死的人牲制度!

  心中臭骂一句,摆手道:“坐吧。”

  亲疏有别,他殷旸也不是圣人……不,既是是圣人,也有亲疏,是以他也默许了东门虚谋私一事。

  不过……

  他注重亲疏,但也讲究一定的公正。

  若是胶珠的天资不足以为臣,德不配位,他也会剥夺这个位子,让给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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