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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登王

  

倭湾,薄雾未散,水门已开。

  玄冥号在万千惊惧的目光里缓缓驶入,船舷两侧三十六颗“颅弹”仍在低哭,磷火映得朱红城墙一片惨绿。

  白辰立于艏楼,右臂瓷白,左袖空悬,人皮旗在头顶猎猎作响——

  怀良的五官被风扯得扭曲,像在无声地嘶喊:

  “足利一门,今日当灭。”

  码头上,足利义满单膝跪地,金甲卸在一旁,只着素白单衣。

  他双手高举一卷朱轴名册,正是倭寇历年劫掠的暗账。

  身后,三十三名足利近支子弟被反绑成列,每人颈后贴着一张符纸,符上朱砂写着一个“替”字。

  赵大牛低声:“提督,少三人。”

  “不缺。”

  白辰抬手,指向箭楼顶端——

  那里悬着三具新斩的首级,血尚未冷,正是昨夜潜逃的足利旁支。

  首级下方,一面铜镜钉在楼柱,镜里映出京都御所的金銮殿——

  殿中龙椅,空荡。

  足利义满抬头,声音嘶哑却稳:

  “天朝要的头颅、名册、倭船,皆在此处。

  只求白提督——留我足利一脉香火。”

  有熟悉大明官话的翻译用着蹩脚的语言一一翻译出来。

  白辰缓步下船,每一步,脚下木板便渗出铜色光晕,像踩在熔化的镜面上。

  他停在义满身前,俯身,用仅剩的右手拈起那份名册。

  “香火?”

  他轻声问,

  “四年前,你们烧我使节船时,可曾想过今日?”

  义满沉默,额头触地。

  白辰忽然笑了,笑声像瓷片刮过铁砧。

  “好,我给你一条活路。”

  他抬手,断袖无风自鼓,

  “明日辰时,你足利一门三十七口,披麻戴孝,抬空龙椅出朱雀门。

  龙椅之上,须覆一面旗——”

  他指尖一弹,人皮旗的一角飘落,正落在义满膝前。

  “——怀良的皮。”

  “抬椅至鸭川河口,玄冥号候着。

  届时,我会告诉你,谁该坐那把椅子。”

  义满瞳孔剧震,却不敢抬眼。

  他看见白辰的断袖里,铜纹锁链若隐若现,链端系着一枚小小的钥匙——

  钥匙的形状,与御所金銮殿龙椅扶手上的锁孔,严丝合缝。

  白辰转身,声音被海风撕碎,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记住,我要的不是议和。

  我要的是——”

  “登基的仪式。”

  玄冥号缓缓掉头,三十六盏磷灯依次熄灭,

  只剩船艏一盏,绿火如豆,直指倭都心脏。

  第五日辰正。

  鸭川河口,雾白如煮。

  两岸芦苇早被踩平,黑压压跪满京都百姓——有人披麻,有人赤足,有人怀里抱着白灯笼,灯笼上写着“祭”或“冤”。

  他们不敢抬头,只听见河水拍岸的节奏里,夹着铁链拖地、木板吱呀、以及婴儿断断续续的啼哭。

  河心,玄冥号横泊,桅杆顶只剩最后一盏磷灯,绿火将熄未熄,照得船身像一具漂来的巨棺。

  船艏,三十六颗“颅弹”排成弧月,空洞的眼眶里磷火幽暗,仿佛在等一场迟到的日出。

  岸堤上,足利一门三十七口,麻衣如雪,颈后符纸鲜红。

  最前,四名壮汉抬着一架空龙椅——紫檀雕龙,鎏金扶手,扶手正中锁孔里插着半截铜钥匙,正是白辰断腕里掉出的那一枚。

  龙椅上覆着一张人皮,风干后薄如蝉翼,怀良的五官被缝在胸口位置,张口似笑,眼窝却淌出两行黑泪。

  鼓声起——

  不是倭寇太鼓,而是明军点将鼓,三短一长。

  鼓点里,白辰自船舷走下,右臂瓷白,左袖空悬,断腕处缠着青黑铜纹,像一条锁链自血脉里长出。

  每走一步,脚下便生一圈铜色涟漪,仿佛踩的不是泥,而是一面正在熔化的镜子。

  他停在龙椅前三步,抬手。

  赵大牛捧上一只乌木托盘,盘上只放两样东西:

  一,怀良亲王尚带余温的金印;

  二,一卷血迹未干的白绫——白绫上,是朱元璋御笔朱批的空白圣旨。

  白辰先取金印,随手抛入鸭川。

  “咚”一声,水面浮起一串气泡,气泡炸裂,化作婴儿啼哭。

  哭声所过之处,芦苇尽折,像有看不见的手在跪拜。

  再取白绫。

  他将白绫平铺在龙椅之上,指尖一划,自腕上铜纹里逼出一滴铜光血珠,落在圣旨空白处。

  血珠化字,铁钩银划——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倭患百年,罪在足利。

  今令白辰持幽冥之钥,

  代天巡狩,即日——

  践祚日本。”

  最后一字落成,龙椅扶手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铜钥匙自行旋动,锁孔里喷出一道细若发丝的红光,直冲天际。

  红光所照,京都御所金銮殿屋脊轰然开裂,一块雕龙金瓦自高空坠落,正落在龙椅前三尺,碎成齑粉。

  足利义满终于抬头,面如死灰。

  他看见那道红光在天上弯成一道拱门,门后隐约显出倒悬的皇城——

  皇座空荡,万鬼列阵,正对着鸭川。

  而白辰,正一步一步,踩着铜光,走向那扇门。

  “义满。”

  白辰第一次直呼其名,声音不高,却压得两岸万民齐伏,

  “你抬来的,是椅子;

  我要坐的,是皇位。”

  他回身,断腕一振,铜纹锁链哗啦展开,一头缠住龙椅,一头没入自己胸口。

  锁链收紧,龙椅离地,竟被他单手提起,椅腿拖过堤岸,在沙上犁出深深的“辰”字。

  “赵大牛。”

  “在!”

  “擂鼓——三通。”

  “遵令!”

  鼓声再起,却比先前更沉更慢,像心跳。

  每敲一记,京都城便有一处寺钟自鸣相应;

  三通鼓罢,皇城东、西、南、北四门同时洞开,

  文武百官、僧俗军民,如潮水般涌出,跪满长街。

  他们不敢抬头,只看见一双瓷白的靴,踩着铜光,一步一步,登上龙椅。

  白辰端坐,左袖空空,右臂按膝。

  人皮旗在他背后猎猎展开,怀良的五官正对京都,

  眼窝里黑泪成线,滴在椅背,发出“嗤嗤”腐蚀声。

  他抬眼,望向倒悬皇城那扇朱漆大门,

  门后万鬼俯首,似在等他下一道诏令。

  “从今日起,”

  白辰的声音,被铜纹锁链带着金属回声,

  “日本无王,

  唯朕——

  幽冥皇帝。”

  鼓声骤停。

  鸭川倒流,

  晨雾尽散,

  一轮血日,自东海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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