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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011

  公平?

  萧水容听得只想冷笑:“三弟当年也是四岁开始读书,榆哥儿咋就不能?”

  黄秀兰想说榆哥儿人如其名,是个名副其实的榆木脑袋,而她夫君聪敏好学,将来是要当大官的,前者如何能与后者相提并论?

  不过她也知道,榆哥儿是二房的命根子,她若是说了,铁定讨不了好,便故作委屈道:“我是说椿哥儿柏哥儿,你作甚攀扯旁人?”

  萧水容懒得理会她,偏头看向齐大妮。

  齐大妮没注意,但韩发留意到了,扫了眼手边的人。

  却见两个儿媳妇针锋相对,齐大妮还低着头偷乐,险些没忍住再抽她两个嘴巴子。

  若非这个蠢货没跟他商量就对韩榆下手,他何必向老二低头,还将多出一笔束脩。

  韩发忍着气说:“老三媳妇,这件事是我跟你娘决定的,你二哥二嫂并不知情。听你这话,是也打算送椿哥儿柏哥儿读书?”

  黄秀兰见邻桌的韩宏庆脸色无异,顿觉底气十足,笑呵呵地点头:“想当年他们爹四岁就考进私塾,先生把他夸了又夸,椿哥儿柏哥儿想必也不会差。父子仨都争气,咱们老韩家真是祖坟冒青烟喽!”

  给三房脸上贴金的同时,还顺带着夸一句韩家先祖,哄得韩发摸着胡子哈哈大笑,一时间怒气全无。

  “老三的确聪慧,教过他的先生都说他能考上进士呢!”

  至于家中另一个读书人,韩发只字未提。

  韩树担心弟弟难受,在桌下拍了拍韩松的手臂。

  韩松正因为右手边不时飘来的来自韩榆的灼灼视线如芒刺在背,大有站起来走人的冲动,韩树此举恰好解救了他。

  他顺势侧首,同韩树小声说话。

  韩榆抱碗暖手,若有所思。

  二哥这般......怎的像是在躲他?

  韩榆看向韩松完美的后脑勺,意识到二哥是情绪内敛之人,或许不习惯他这样外露的情绪。

  也罢,他收敛些便是。

  韩松绷紧的嘴角悄然松懈,就听韩发拍板道:“既然如此,就让三个孩子一起去吧。”

  他没指望韩松韩榆能有什么出息,之所以松口,除了大房、二房闹腾,绝大一部分原因是担心日后老三飞黄腾达了,被两个兄长缠上。

  读两年书,将来也能当个账房先生,吃喝不成问题。

  黄秀兰挺起胸脯,得意地睨了眼萧水容。

  就算公爹先提起榆哥儿又怎样,最后还不是三房占了上风。

  全然没想过,为何公爹会越过双胞胎,让韩榆先去读书。

  韩宏庆倒是疑惑,但也只一瞬。

  他觉得这一定是爹娘给二房劳苦多年不求回报的补偿。

  读书而已,又不是考科举。

  不是他说丧气话,榆哥儿怕是连先生的考校都无法通过。

  冷不丁对上韩宏庆怜悯的眼神,韩榆打了个哆嗦,悄咪咪拂去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韩椿和韩柏得知自己将去读书,哇地哭出来:“我不读书!我不要读书!”

  韩宏庆沉下脸,颇有几分严父模样:“不去也得去!”

  双胞胎败给了血脉压制,打着嗝憋住哭声,再不敢叫嚷。

  韩兰芷尖声道:“我也要去!”

  韩发头也不抬:“女娃读什么书?”

  黄秀兰警告地斜了闺女一眼,附和着训斥两句。

  韩兰芷原本就是凑热闹,见目的未达成,也不纠缠,盯着桌上的野菜饼子,寻思哪一块最大。

  韩兰芸鼓了鼓腮帮子,低声嘟囔:“凭啥女娃不能?”

  韩兰玥胳膊肘捅她一下,眼神不自觉黯淡。

  韩兰芸撇撇嘴,不再多言。

  被黄秀兰这么一搅和,原本的简单通知硬是拖延了一刻钟,粥和饼子都凉了。

  齐大妮使唤儿媳妇热饭,被韩发制止:“就这么吃,等会儿还要下地。”

  齐大妮满口应好,讨好的笑让抓痕更显狰狞。

  韩发不动声色往反方向挪了挪。

  韩发第一筷,众人这才开吃。

  热腾腾的蒸鸡蛋下肚,韩榆通体舒畅,也大致了解到韩家的人口情况。

  韩发和齐大妮生了三个儿子,外嫁女暂且不知。

  这三个儿子又生了十个孩子,分别是大房的韩树、韩兰英、韩松,二房的韩兰铃、韩兰玥、韩兰芸、韩榆,以及三房的韩椿、韩柏、韩兰芷。

  爷奶偏心三房,大房二房就是野地里的小白菜。

  韩榆坐在墙角,仰天长叹。

  这家庭环境,真够复杂的。

  另一个,社会风气也不太好。

  凭什么自家孩子受伤却无法讨回公道,还要和凶手住同一个屋檐下?

  若闹开了,还会被人戳脊梁骨。

  这不河狸!

  放在以前,齐大妮早被他拧了脖子喂丧尸了。

  害人是不对的。

  做了坏事,就得付出代价。

  韩榆双手托腮,冷眼看着齐大妮站在灶房门口,吆五喝六地使唤他娘和大伯娘做事,言语间夹杂着脏话。

  趁人不注意,韩榆戳了戳小白的花瓣:“小白,咱们这样......”

  小白素来对主人的话言听计从,二话不说就准备开了。

  韩榆低声承诺:“今日我就在外面坐着,你也好饱餐一顿。”

  小白蹭了蹭主人的手指,哧溜消失不见。

  这时,韩兰铃三姐妹背着竹篓朝韩榆走来。

  韩兰铃嗓音轻柔,让人联想到缓缓溪流:“榆哥儿乖乖在家,透会儿气就回屋,甭受了凉。”

  韩榆条件反射地攥起手心,又很快松开,脆声应好。

  韩兰芸找准时机挼了下弟弟的脑瓜,左右手各牵一个,一溜烟跑出门去。

  韩榆目送她们远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为什么爹娘还有姐姐都喜欢摸他的头?

  明明手感并不很好,因为缺乏营养的缘故有些粗糙扎手。

  正疑惑,一道视线落在身上。

  韩榆准确迅速地锁定目标——西南屋门口的韩松。

  韩榆眼睛一亮:“二哥。”

  院子里洗衣服的苗翠云和萧水容齐齐看向他俩,面上浮现笑意。

  韩松眼睫眨动,只微微颔首,便转身进屋。

  心里却在想,上辈子韩榆六岁才有机会读书,这辈子竟提前了两年。

  联想到昨晚正屋的动静,以及今早饭桌上爷奶反常的举动,他隐隐有了猜测。

  可惜了二叔二婶的一腔爱子心切,注定要被辜负。

  韩松摆开笔墨,不无冷漠地想着。

  苗翠云见韩松走后榆哥儿一脸丧气,很是不好意思:“松哥儿这性子真是.......比他爹还闷!”

  萧水容直说无妨,趁机提出让韩松照看韩榆。

  苗翠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你放心,我回头就跟松哥儿说,松哥儿也很喜欢榆哥儿,巴不得照看他呢。”

  得知此事的韩松:“.......”

  ......

  一天很快过去,韩榆大半时间都在屋檐下。

  一边跟读,一边陪小白晒太阳。

  傍晚时家人回来,吃饭、洗漱,等歇下来天已经黑透了。

  韩榆不知时辰,躺在炕上听姐姐们说今日遇到的趣事儿。

  等萧水容绣完一面帕子,就催促孩子们上炕歇息。

  油灯虽比蜡烛便宜,但能省一点是一点。

  姐弟四个也很听话,一溜排躺下,在黑暗中酝酿睡意。

  正要睡着,隔壁响起尖锐的爆鸣。

  “啊!!!”

  “有蛇!有蛇!来人啊,快抓蛇!”

  韩宏晔披衣而起,不多时又回来:“几条蛇在正屋的炕上做窝,娘被咬了,大哥去找关大夫,估计要折腾好一会儿,你们先睡。”

  韩榆裹紧小被子,无视了外面的嘈杂,在姐姐的陪伴下安然睡去。

  唇畔笑容浅淡,仿佛在做什么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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