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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朴刀对长枪

  “这就是雷横?倒也颇有几分胆气。”

  看着阵前舞刀拍马,耀武扬威的插翅虎雷横,邹润心中当真诧异得很。

  这个在他印象中,雷横一直是一个有着一身不错的武艺,为人孝顺,贪财促狭,喜欢占便宜落人情,且不够仗义的人。

  但他唯独不是个勇将,这等人居然也会出阵叫战?

  《兵筹类要》中云,“两阵既立,各以其将出斗,谓之挑战。”这种兵对兵,将对将的捉对厮杀的模式最早起源于上古时期,在魏晋南北朝十六国时进入高峰期,期间见诸于史册的精彩斗将记录首推《三国志》中,"(关)羽望见(颜)良麾盖,策马刺良於万众之中,斩其首还,(袁)绍诸将莫能当者,遂解白马围。"

  以及“(张辽)被甲持戟,先登陷陈,杀数十人,连斩二将,大呼自名,冲垒入,至权麾下”。

  但对着战争形式的不断变更,斗将这一模式随后逐步衰落,渐渐退出军队后却于绿林中兴盛起来,成为了炫耀个人武力的一种绝佳方式。

  如果换了一家绿林势力在此,大概率定会如了雷横心意,中了他的拖延之计。

  但是很可惜,邹润从始至终都没将自己手下的队伍定位成绿林团伙,他一直对标的都是正规化军队。这种老掉牙的斗将把戏在邹润看来完全没必要,在己方占优的情况下直接一波流就完事了,他还着急去接手晁盖遗留下来各种财产和物资呢。

  就在邹润无视雷横的挑衅,准备全军压上的时候,两军阵前雷横却愈发猖狂,骑着劣马大肆叫嚣。

  “兀那没胆的草贼野寇,徒摆着这许多人马,就无一人胆敢跟俺雷横过招的么!莫不是山里的老鼠啃多了?真个都变成了无胆鼠辈?”

  阵列之中都是血性男儿,听到此话,邹润身边一阵骚动,豹子头林冲首先站了出来。

  “寨主,素闻郓城县衙有两名都头,一个唤作美髯公朱仝,另一个便是此人。这二人都有一身的好武艺,眼下雷横既然出来叫阵,林冲在山上待了这么些时日,骨头都快生锈了,不如这一阵便交给我罢。”

  什么骨头生锈,这当然是林冲的借口,其实他是看到雷横悍勇顿起爱才之心。

  外加林冲一直深感身受邹润许多大恩却没有机会报答,趁着这个功夫,他想活捉雷横并尝试劝降,也好为邹润小小的出一份力,尽一份心。

  邹润倒没想那么多,说来他也很想见识见识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的马战风采,之前只是在山寨校场演武的时候有所目睹,不过那是和自己人之间切磋,到底比不得战阵上真刀真枪来的痛快,于是思量片刻后邹润便点头答应。

  林冲大喜,立刻拈枪出阵。

  “雷横休得张狂,且看梁山林冲前来会你!”

  来者果然是梁山人马!

  纵然雷横早有猜测,此时也不由得心中一惊。最近梁山在济州、郓州一带接连出兵,闹出了偌大阵仗,他亦早有耳闻,这番来者又是大名鼎鼎的林冲,雷横十停的气势顿时去了三停。

  不过雷横也不是光听敌人名声就被吓倒的样子货,他到底是有临战接敌的底气和勇气的。

  “不管甚么梁山不梁山,都是一般的贼寇!强贼!且吃俺一朴刀去!”

  雷横大叫一声为自己鼓勇壮胆,然后一夹马腹,催动座下马匹上前,单手持刀,径直劈向林冲腰腹。

  正所谓攻一动而不如攻一静,雷横的对敌思路很清晰,马上争斗就数人身上腰腹之间这块地方目标最大,而且不易移动,乃是下刀突袭的绝好地方。

  “来得好!”

  雷横的如意算盘敲的顶好,可惜对手却是林冲,雷横的那点心思林冲一眼瞧破,对此他毫不在意,手中长枪犹如灵蛇出洞,直点雷横前胸。

  这一击快若雷霆,更兼后发先至,雷横始料未及,只得连忙收刀格挡,只听“呛啷”一声,刀枪相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至此两马相交,谓之一合。

  “好!!!”

  梁山阵前,邹润带头一声大喝,一干步卒骑卒也纷纷摇动手中刀枪,大声给自家头领喝彩。

  刚才这一合的交手,在火把光芒的照耀下人人看得分明,自家林头领犹如蜻蜓点水,招式收放自如,而对面的甚么插翅虎却在马鞍上身形摇晃,来回摆动,险些就要坠马。

  “可恶!却是吃了兵器上的亏!早知如此,该从阵里换条枪的。”

  倒也不全是雷横在找借口,而是汉晋之后,武将马上交战首重长枪,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兵家谚语:一寸长一寸强。远远超出对手的攻击范围,往往意味对战之中可以抢得先手,朴刀此物用来步战尚可,可在马上使用朴刀对付枪战的行家,岂止是棋差一招?

  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

  这一点在接下来的对战中可谓是分外明显。

  前五个回合,雷横尚能靠着嗓门大给自己壮壮胆。中间五个回合,雷横已经是咬牙切齿,拼了命地想打回劣势。最后五合,这位插翅虎却只能是气喘吁吁地遮拦招架,竭力保证性命不失。

  反观林冲,从始至终都是游刃有余,出枪收枪间不带一丝一毫的烟火气。

  “林教头!使出真本事吧!再耽搁那名县尉跑远了可就不好追了!”

  什么!林冲居然未尽全力!

  邹润的一声嘱咐使得雷横惊恐万分,可战场形式已经容不得他有丝毫分神,马蹄翻动,銮铃响处,林冲已经再度急驰而来,这回林冲没有留手,他大喝一声。

  “撒手!”

  只见带着红缨的长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从雷横胸前穿过,贴着雷横的衣物将枪头送到了他的肩膀处,然后在枪刃即将刺破雷横颈脖的瞬间变刺为挑。

  雷横只感觉手上一轻,一下秒手中的朴刀就被一股巨力狠狠地挑飞出去,“咣当”一声,掉在距离很远的地上。

  他本人也被这股后坐力拉扯的向前一倾,然后重心不稳,随即不受控制地一头栽下马来,啃了一嘴的黄泥。

  雷横正待叫喊,却被梁山阵上冲出两个刀盾手狠狠按压在地上,二话不说就用一条索子给缚了。

  “全军向前!冲破敌军!”

  敌将已然被俘,这下没啥好说的,直接冲锋就完事了。

  邹润一声令下,梁山步卒闻令而动,开始冲阵。

  “杀啊!”

  不到百米的距离,对面敌人的喊杀声清晰异常,震耳欲聋,雷横留下的那名弓手头目心里拔凉拔凉。

  完了,刚才都头只下达了两个命令,第一个是他若生擒敌方首领就趁势掩杀,第二个是若他交战不利就放箭掩护他撤退。

  可都头唯独没有交代他被敌方生擒了该怎么办啊!

  黔驴技穷的弓手头目满目彷徨,他下意识地去看身边的人,结果却看到一大片战战栗栗的双腿,和哆哆嗦嗦连刀枪都拿不稳的双手。

  他不由自主地吞下一口唾沫,捏紧手中腰刀,大叫一声:

  “兄弟们……”

  话音未落,不知谁在人群中大声接上一句,“跑啊!”

  接着这群土军和弓手就像触发了连锁反应似的,每个人嘴里都大叫着,“快跑啊!”

  弓箭、长枪、腰刀,所有耽误跑路的东西都被丢弃了一地,在梁山步卒距离他们还有二十余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转身撒丫子跑出了上百米。

  “早干嘛去了……”邹润兴致阑珊地吐槽了一句。

  其实出现这一幕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就郓城县的这点土军和弓手的实际战斗力他早就安排朱贵打听得清清楚楚,这帮家伙拉出来吓唬吓唬普通百姓还勉强凑合,真是真刀真枪的拉上战场,除非有朱仝雷横这种猛人带头冲锋,不然他们还没一百头猪摆在这有威慑力。

  “骑军出动追击!传我命令,缴械不杀,抓活的!”

  “得令!”

  张俊大喝一声,然后立即率领手下骑兵冲进战场,开始捕俘。

  韩世忠却对这种小场面提不起任何兴趣,直接将小队骑兵的指挥权交给了部下刘强汉,他自己则一早就盯上了人群中穿着一身绿色显眼官袍的县尉。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张俊负责把四散逃跑的土军和弓手赶到一块,林冲指挥步卒分成数队收拢俘虏,撺掇雷横出战的县尉也被韩世忠亲自抓到活捉,横放在马上,带回了村头。

  看到一车车捆绑完毕的钱粮布匹杯追回,邹润开心不已,他笑容满面地来到了那名县尉的面前。

  “谢谢相公提前帮我收拾好了战利品,看在替我省了不少功夫的份上,我决定给相公一个机会。”

  县尉看着面前笑容可掬的强人头子,整个人战战兢兢,他强压心头恐惧,低声出声询问。

  “好汉要给下官什……什么机会?”

  “今晚夜色已深,我梁山人马就不回山寨了,权且在东溪村宿营过夜。我给相公一个夜晚的功夫。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每人十贯,钱到位人,放其回家。钱不到位,跟我回山寨去做苦力……便请相公劳动贵指,按我所说,給县里写封书信吧?”

  “哦对了,至于相公嘛……你是入了品的朝廷命官,只要信中顺便提一笔,让你的家人带足五百贯钱来,这样我就不请相公去山寨喝茶了……怎么样?”

  说完这些,不等县尉答话,邹润又笑吟吟的补充了一句。

  “记住,你只有一个夜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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