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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曾经的她,现在的她

  书房就在东厢房。

  温秦桑很快就跟着婢女过来了。

  进屋看到长公主不在,他的目光微微闪烁一下后,在距离同昌郡主和陈安宁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坐那么远做什么?说话都费劲。”同昌郡主指着她对面的位置,“坐这里吧。”

  “不过七八步路,哪里就费劲了?”温秦桑说着,目光不经意地看向陈安宁。

  看到她眼里的戏谑,不由微微怔愣一下后,忍不住笑了。

  的确与记忆当中那个小心谦卑的模样不一样了。

  温秦桑低眸,记忆的砸门也随之打开。

  那是去年十二月初。

  国子学的同窗相邀去青山寺‘观雪赏梅论茶’。

  在青山寺后山的梅林,同窗中有人远远瞧见她踮着脚在采摘树梢的梅花与清雪,便扬声问道:“敢问那边是谁家的小姐,可是也同我们一样在采雪摘梅,准备煮茶?”

  大魏民风开放,并无男女大防。

  同窗这样的问话虽然稍显轻浮,但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可她在听到声音后,却如受惊的兔子般,迅速用大氅的帽子盖出头,快速消失在了梅林中。

  当时,他并没有看清她的脸。

  只记得在纷飞的大雪中,她的衣着有些单薄,大氅也稍显陈旧。

  京城里的小姐们无论门第如何,出门游玩时,都不会穿得这般寒碜。

  因而同窗们都在猜测她可能是贫苦人家的女子。

  先前喊话的同窗,也为自己的冒失感到了内疚。

  后来。

  挑好‘观雪赏梅论茶’的亭子,同窗们各自散去采雪摘梅之时,他在梅林深处,无意看到她跪坐在冰天雪地里,手忙脚乱地烹煮着刚采的梅花茶。

  她旁边的亭子内,陈子苓与孙世子衣着华丽的围坐着炭火盆,吃着瓜果点心,在有说有笑。

  过程中,孙世子不乏对她吆三喝四。

  而她不仅没有半分怨言,且言行间,多是卑躬屈膝,极尽讨好之意。

  对孙世子和陈子苓言语间的奚落,更是赔着笑脸,忍气吞声。

  采完雪,摘好梅,回到‘观雪赏梅论茶’的亭子,听到也见过他们的同窗说起,才知道她就是那个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明知道自己姐姐已经与孙世子定亲,却还不知廉耻地一直巴结讨好孙世子,妄图取而代之’的陈二小姐。

  巴结讨好,她的确有。

  但妄图取而之代……以他所见来看,倒并不见得。

  不过彼时他们并不认识,因而对于那个先前喊话的同窗抛开内疚,痛批她没有廉耻、自甘下贱的话语,他也没有辩驳。

  他就仅见过曾经的她这一回。

  记忆原本已经模糊,却不知为何看到今日的她后,却又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记忆的砸门慢慢关闭,温秦桑抬头,这才发现同昌郡主和她不知何时换坐到软榻上,开始了对弈。

  同昌郡主叽叽喳喳的不断叫着毁棋。

  而她……

  温秦桑的目光落到陈安宁身上。

  即便是坐着,她的肩背也挺拔笔直,面对同昌郡主的没有棋德,神色从容,丝毫没有不耐之意。

  虽然还是那一张脸。

  但她的的确确是跟从前不一样了。

  搁下茶杯起身,温秦桑站到同昌郡主身侧。

  看着棋盘上,同昌郡主被她围堵截杀到已经没有转圜余地棋局,他的目光微微亮了那么两下后,又忍不住朝她看去。

  她也抬眸,朝着他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刹那,他本能地扬起嘴角,朝着她点头致意。

  而她则什么表示也没有地收回了目光,颇有些冷漠。

  “表哥,你来!”同昌郡主拿着颗棋子琢磨半晌后,自知已经无力回天,干脆地站起来将位置让给了温秦桑。

  温秦桑看一眼陈安宁,见她并没有拒绝的意思,方才坐下来。

  棋局重新开始。

  温秦桑性子温和,棋风也温和。

  陈安宁与谢珣打架之时,只攻不守,下棋亦是如此。

  但。

  温和不代表可欺。

  主攻也不代表着无守。

  两人你退我攻,我攻你守,虽是棋局,却如两军对战。

  金戈铁马,杀机四伏都不足以形容其激烈战况。

  而无论战况有多激烈,陈安宁的神色始终从容不迫。

  至于温秦桑……

  神色虽依旧温和,但微垂的眼底,有什么东西在生根,在萌芽。

  半个时辰后。

  同昌郡主兴奋地抱住陈安宁的胳膊,“啊,平局了!陈二小姐,你好厉害,我要拜你为师!”

  陈安宁看一眼她的手,又看一眼不知何时出现的长公主,最后看向温秦桑。她的棋技是跟爷爷学的,爷爷去世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地下过棋了。

  压一压心里的波动,陈安宁道:“我不厉害,中途至少有两次落败的机会,都是靠温公子的相让才有惊无险的度过去。”

  温秦桑起身,眼底舒展的嫩芽虽然已经敛去,但心底涌动的情潮却越来越澎湃。

  他也许久未曾这样放开手脚地下过棋了。

  微笑着朝她揖一揖手后,温秦桑难掩愉悦道:“陈二小姐何必自谦,中途我也有两次险些落败,都多亏了陈二小姐高抬贵手。”

  同昌郡主看看陈安宁,又看看他,“既然都让了对方两次,那就还是平局,陈二小姐还是很厉害!我不管,我要拜陈二小姐为师!”

  “我……”陈安宁撑着棋盘起身,刚站起来,双眼便发黑地朝后倒去。

  “陈二小姐!”同昌郡主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看着她瞬间白下去的脸色以及浸出来的冷汗,慌张地问道,“你怎么啦,你哪里不舒服?母亲,快去请大夫!”

  “我没事。”陈安宁扶住她的手,又坐回软榻上。脸色和冷汗都是她用内力硬逼出来的,原因就是施针的虚弱被过于投入的棋局给中断了,为了不露出马脚,只能继续演下去。闭一闭眼,稍稍缓上片刻后,陈安宁重新睁眼道,“许是棋局耗损了太多的精力,歇一歇就好了。”

  听她如此说,同昌郡主又让嬷嬷去沏了杯参茶给她喝了。

  温秦桑也在不动声色间,悄悄松下一口气。

  正午已过。

  长公主见陈安宁无事,意味深长地看两眼温秦桑后,便吩咐嬷嬷去备饭。

  大魏虽没有男女大防,午饭也在一个屋里,但却是各人一个小桌子。

  吃过饭。

  用过一盏清茶。

  陈安宁起身告辞。

  长公主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因而也没有过多的挽留。

  只是让同昌郡主送她出门。

  “我来送陈二小姐吧。”温秦桑主动道,“正好我也该回国子学了。”

  同昌郡主立刻道:“那你可得好好送陈二小姐,不准欺负她!”

  长公主看向陈安宁,见她并没有反对,便也应承下来。

  只是眼底的意味深长,又浓烈了两分。

  从栖凤院出来。

  春蕊和春桃有意停下脚步,等两人走出三十步后,方才慢慢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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