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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准备狩猎

  真搞不懂,明明国内政治已经在风雨中飘摇,还要挑起战争。

  如果,与匈奴一战中上阳国没有胜利呢?如果匈奴反败为胜,反攻他们呢?这些结果要谁来承担?黎民百姓吗?

  皇宫内。

  景润帝龙袍未敞,左右臂膀内各有一个妃子,一个递上黑紫色的葡萄,一个将酒含在嘴中,拉着景润帝嘴对嘴的喂着,他们全都笑面如花。

  酒肉临池,好不快活。

  国师恭敬的跪在地上,行了一个毕恭毕敬的礼,一脸凝重,不知为何,看上去有些悲壮,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禀报。

  “皇上,臣有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国师尽管说,朕听着。”

  国师的眼神瞥过周遭的妃子,景润帝便将他身上的妃子暴力的驱赶出去,叫他们赶紧滚。

  许是习惯了这种方式,妃子们竟然也觉得没什么。

  须臾,众人退散,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时,国师终于开口,“皇上,如今我们已经攻下匈奴,但至今都没有派人过去管理,只是留下了士兵。

  臣担心,这样下去会有匈奴余孽趁虚而入,妄图复辟他们的国家,于上阳国,终究是一个隐患,臣……”

  国师低头不语,似有难言之隐。

  见国师一直不言语,景润帝有些急了,以为是国师看到微敞的衣衫,介意这件事,忙把衣衫整理好。

  “你说就是了,等什么?”他的语气中带着焦急。

  男儿有泪不轻弹,国师抬头间,眼中已经带上了泪水。

  看样子,是真的有什么难事。

  这般,景润帝更急了,走到他身边,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摇晃着他,“你有事就快说,别吓朕。”

  “不如请七皇子去驻守吧,大皇子是老臣一手教出来的,臣清楚大皇子的为人,如若这件事真的是大皇子做的,老臣……老臣愿意自此解甲归田,这辈子不再踏入京城。”

  景润帝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国师在跟自己说什么。

  何萧死了以后,他一共就剩了两个儿子了,如果真的不是何放做的,那就只能是何纣做的。

  何纣,在他眼里一直烂泥扶不上墙,从来就没有想过何纣会做什么,国师这一提点,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

  他突然走回去,拿起笔,挥笔写下一道圣旨,将他派去驻守边疆。

  时间定在五日后。

  三日后便是冬猎,冬猎一结束何纣就要去单于庭,足可以见时间之紧,也看出了景润帝心中的急迫。

  圣旨写好后,就立马送去了七皇子府。

  大皇子府上。

  国师一改刚才的样子,坐在大皇子对面,淡定的喝了口茶,神色间,宛若胜利者。

  就在何放跟他坦白以后,他不假思索的选择和何放统一战线,既然他要造反,那他就陪着他造反。

  江山,哪里比的上他重要?

  他可以辅佐任何人,但是不能没有何放,这是他做事情的前提,是他一直留在朝中的关键所在。

  不过是江山罢了,他想要,那他就助他一臂之力,就算是他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想办法给他摘下来。

  他知道,他对他,早就超脱了常人间的关系,只是他明白,有些事情是永远都做不了的。

  “何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我已经向皇上提议派他去驻守匈奴得地盘,从此以后天高皇帝远,他就算是想做什么,也赶不回来。”

  “此番,多谢国师了。”

  国师放下茶杯,“你我之间何须谢字?只要能帮到你,那我就会去做,若是真的感谢的话,那就多去我府上下下棋。”

  不久,他就离开了大皇子府。

  与此同时,七皇子府。

  何纣看向桌上的圣旨,冷笑一声。

  他这父亲还真的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冬猎完了就安排他出发,真是丝毫都不给他留个歇息的空儿。

  他命骆晓天去准备物品,冬猎的已经准备好了,剩下需要操办的就只剩了前往匈奴,哦,不,是上阳国新的版图。

  很快,就到了冬猎的日子。

  天蒙蒙亮时,受邀的众人都早早起床带好随身的物品,便出发去了皇宫,只是别人都坐马车,江家父女俩不一样,他们骑马去。

  至于为什么这样,还不是因为江月说好久没骑马了,想念骑马的感觉,说怀念骑马的感觉。

  江清风拗不过她,也就跟着她一起骑着马去了,反正到了马和马车都不能进入宫门。

  何纣知道江月也要来,早早的便在宫门处等候,如今看着江月英姿飒爽的骑马而来,连忙跑上前,问她冷不冷。

  “早上寒气重,你冷不冷?快去我马车上暖一暖。”

  他朝江月伸出手,示意她下来。

  江月看了一眼江清风,将手搭在何纣的手上,随即二人手握紧,何纣上前,把江月接到地面上。

  手牵着手带她去马车上。

  刚进入马车,顿觉没那么冷了,一路过了把骑马的瘾,倒也没觉得多冷,如今进了马车才觉得冷。

  二人进了马车,但是忘了江清风还在外面。

  冷风中,江清风独自在冷风中凌乱。

  怎么?谈了恋爱忘了爹?怎么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是嘛?现在他都这么不管用了,老子在外面待着,闺女进去暖和了?怎么他们两个有事要做不方便他看是嘛?

  江清风盯着马车,似乎要把马车盯穿。

  何纣揽住江月,在她额头间温柔印上一吻,接着是鼻尖,然后是柔软的嘴唇。

  两日没见,思念泛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这都隔了六个秋了,承受了太多相思之苦。

  正要吻上之际,江月突然想起什么,她推开何纣,拉开她二人之间的距离。

  “七哥,我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岳父!”,“我爹!”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再出去看到江清风时,他脸色难看的很,比茅房里的石头还硬。

  江月尬笑着,“爹,这马车里可暖和了,你要不要去暖和一会儿,去吧爹。”

  何纣也附言道:“是啊,岳父进去暖暖吧。”

  此时江清风看他们的表情就像是看两个沙袋,随时都能揍一顿的那种,目光极其不友好。

  “这时候想起我了?早干什么去了?”

  知道江清风这是生气了,江月连忙哄他,“是是是,下次有好事,一定让爹先上,别生气了好嘛?”

  在外征战的大将军,战场上杀人无数,竟然开始傲娇了起来。

  良久,江清风“哼”了一声。

  人陆陆续续的都到了,其中竟然还有林天骄,与何绾宁。

  林天骄就算了,何绾宁一个不懂骑射,只知道吃的人来参加冬猎,确定不是来吃冬猎的狩猎品的吗?

  不愧是来凑数的,别的人都穿一身便衣,何绾宁一身藕粉色襦裙,额间一点花钿,穿着精致,妆容更为精致。

  一看就知道不是来打猎的。

  她看到江月,笑脸盈盈的跑过来,周围的世家小姐她也只是脸熟,不是深交,只有与江月他们熟识。

  如今见到他们,何绾宁高兴的要飞起来了,她蹦蹦跳跳的跳到江月身边。

  “嘿!姐妹,你也来了,你怎么穿的这么像一个男人?”

  穿着打猎的衣服,头发简单的束起,没有带任何首饰,脸上也没有化妆,看起来确实有些像个男人。

  只是这般,虽少了些女子温婉,但眉宇间添了不少英气,白皙的脸颊就算是未施粉黛,也像出水芙蓉般,美得不可方物。

  许是听到了何绾宁说的话,林天骄以为就连江月身边的好朋友都诋毁江月了,也就上前嘲讽江月。

  她身着淡青色长裙,头戴木制的发簪,简单,但也有些别具一格的美感。

  这美感只是局限于,她没有说话之前,她说完话,那就是另外一种场景了。

  “哎呦,这是谁啊?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呢?呦呦,原来是我们的江大小姐啊。”

  她阴阳怪气地对江月说道,想象中江月恼怒的样子没有出现,出现的反而是江月脸上挂着一抹笑,一直那样笑着看着她。

  “怎么不说话了?说不过?”

  江月偏头对何绾宁问道:“你听到有什么动静了吗?啧,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说话了?”

  何绾宁立马反映过来是什么意思了,她眉眼间带着狡黠地笑。

  “啊,对啊,我怎么也没看到人?说来也是奇怪,我觉得你这么穿多帅啊,比那什么大理寺卿帅多了,还有不长眼的东西欣赏不来。”

  忽然被提到的大理寺卿在一旁打了一个喷嚏。

  林天骄的脸都气绿了,被人忽视,就像是一拳头打到棉花上,无力极了,何绾宁骂她是不长眼的东西,她只能受着,她只不过是一个官员的家属而已,比不上何绾宁是皇室血脉。

  不应该啊,何绾宁不应该也是嘲讽江月的吗,怎么还是帮着江月说话?林天骄不理解。

  林天骄气不过,甩袖离去,江月何绾宁站在原地。

  “怎么,皇上怕狩猎的太多,请你来消耗一点的是嘛?”

  提到这个,何绾宁脸上泛起了红晕,低着头搅动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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