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据一方 第481章 放任不管
雨依旧下着。
昏暗的天空，让人无法察觉时间的流逝。
当人注意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盐仓之内，一座普通的房屋之中，一盏不是很亮的油灯被点亮。
在它旁边，是摸着手指，双目出神的司马亮。
哗哗的雨声，萦绕在耳边。
今日发生的一切，出现在眼前。
司马亮走马灯般想起了，自己走到现在的经历。
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踩水声，传到了屋内。
随后，重重的敲门声响起。
“郭公子，大事不好了。顺宁那边出事了。”张尧的声音从外面传入，打断了司马亮的思绪。
顺宁？会出什么事？对于顺宁，司马亮一直停留在想要了解，却没时间了解的范畴。
其实也不是司马亮没时间，而是有杨昱在全权负责之后，他就没再去多想什么了。
“出什么事了。”司马亮拉开门，看见了浑身湿透的张尧。
“郭公子，雨太大了，导致黎江水位暴涨。现在运河很多地方都泛滥了。最主要，顺宁那边，很有可能决堤了。”张尧紧张的说道。
“决堤？这可就严重了。要知道那的百姓加灾民，小说十万人吧。这决堤了，事后不得瘟疫泛滥？”司马亮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哪怕不清楚顺宁的情况，司马亮还是知道一点那边的地理情况的。
顺宁所在的位置，就是一个呈现漏斗状的底部。
北边和东边靠水的一边，地势较高。属于天然的防洪堤。可是吧，这个天然的防洪堤，也不是每次都能阻止大水。
只要短时间内，水位暴涨。位于河口位置的顺宁，防洪压力就会骤增。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淹城。
最近一次，发生淹城，发生在四年前。
可以说上次淹城造成的影响，到现在还没修复。如果这再来一次，那顺宁就更麻烦了。
“那……姐夫去了吗？”司马亮问。
“……您说的事杨驸马吗？他去了，而且他就在防洪堤旁，解决这这个事。他的注意是想把东岸的防洪堤拆了，然后把多余的水，往东边引。”
“不过，这个计划不知道成没成功。因为我们得知这个消息，是因为救到了从上游冲下来的一个人。”
“他说自己是听驸马命令渡河失败的人。至于后续怎么样了，就不清楚了。”
把水引到东岸？这选择也确实无奈了。要是我没记错，东岸应该是大平原，按着时间来算，应该刚种好庄稼不久吧。这水一冲，估计都没了吧。
不过，能保住顺宁城的话，损失也可以接受。
就是不知，结局如何。
真想过去看看，可是……这边也很要紧啊。
一边是迫在眉睫的形势，一边是突然骤降的天灾。前者为自己利益更多，后者为他人利益更多。
没办法啊，既然姐夫去了，也只能相信姐夫了。我这边不方便，也没时间过去啊。
想了一阵，司马亮还是决定不干涉顺宁那边的情况。毕竟按张尧所说。
城如果保住了，那现在就保住了。如果已经被洪水淹没，那司马亮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个有姐夫，他应该能处理好。如果他都完不成，我现在过去也没太大意义。最主要如果顺宁城被淹了。中都大概率会下场干预。所以这时间，是机会。趁着朝廷目光放到顺宁，我们要抓紧时间去宁城。”司马亮平淡的说道。
听到司马亮的决定，张尧并没有很意外。想来他也知道司马亮这时候不会选择去顺宁。于是，他继续说着眼下的情况。
“除了顺宁那边，平南这边也有被波及，靠近水道的土地，大多也被冲毁了。所以，今年平南和顺宁之间的土地，大概率没什么收成了。”
粮食吗？这确实很麻烦啊。等洪水退去，清理出地来，肯定错过农事了。
这少一季粮食，确实很亏啊。可是事已发生，也只能后续补救了。司马亮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宁城周边看到农桑场景。
“这个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们只能期望别的地方能丰收吧。不然，这粮食，不一定够吃了。”说着，司马亮叹息一声。
看着司马亮叹息，张尧继续说着事。
“公子，除开这两件件事，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因为运河水位暴涨，水势湍急，不能行船了。近来，如果要离开平南，需要走陆路才行。”
听到张尧这话，司马亮眉头一皱。表情也变的为难起来。
想来比起前两件影响深远，波及较大的事。司马亮更在乎离开平南这件事。
麻烦了，居然不能坐船离开。这样我该怎么将那么多人，偷运出去呢？这么多人从城门走，也太引人注目了。
最主要，现在还是暴雨天。走水路都够让人注意了，这陆路不得被警觉起来？
司马亮彻彻底底为难了。他算到了很多，做出了很多不想做出的决定。可在关键的节骨眼上，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把他给难住了。
可恶啊，这雨我真没办法。为什么这时候下雨啊。要是早几天或者晚几天都好啊。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虽说想不出好办法，但司马亮依旧强迫自己动脑。毕竟他的计划是环环相扣的，他这边如果耽搁了，那林且那边也会耽搁。
两人耽搁了，那宁城那边也要耽搁了。
耽搁一次都有变数，更别说三次乃至更多了。
这样的话，司马亮预计的局势，大概率会失控。到时候，司马亮可就收不了场了。
不行，要走。哪怕冒雨也要走。能少耽搁一天，是一天。
司马亮很快下定了决心。他看向张尧。
“你交接一下盐仓这边的事宜，然后去军营一趟。就说晚上我们就出发。至于怎么走，就走陆路吧。雨天不好走，就轻装上阵。”
“人的话，少一点吧。先带个500人走。后续，天气好了再让更多人走水路来吧。”
“这样不会引起注意吗？顺宁那边出了状况，中都肯定会派人确认。到时候，肯定会路过平南。那样肯定会被中都会知道一些风声。”张尧提醒。
司马亮也知道这个问题，但是吧。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所以也只能少抽调一些，然后让小三子那边，后面给他圆谎。
毕竟这是司马亮的兵，小三子那边也是可以小规模调用的。虽说不一定圆的上，但如果中都想借这个理由问责是不太可能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注意就注意吧。本来调用这边的兵，就会被知道。只是早些晚些罢了。”
“就现在而言，我们的时间更宝贵。如果这雨一直下着，那耽搁的时间太久了。我可等不起。”
望着司马亮着急的模样，张尧也知道改变不了他的想法了。于是，他接下吩咐，离开了门口。
看着张尧冒雨离开，司马亮百感交集。
“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烦事一桩一桩来。看来老天爷，真的不站在我这边啊。”
“顺宁这事，不仅调度人马的事被注意到，最主要的事，还是会让二哥察觉到我的存在。如果二哥抓住机会，那我就完了。”
“可该怎么办才能引开二哥的注意呢？”司马亮陷入了沉思。
哗哗哗，雨又大了一些，飞溅的雨水从屋檐外，跳到了屋檐下。
望着被打湿的台阶，司马亮想到了一些事。
“对了，可以通知定南皇叔那边的皇亲，告诉他们一些皇叔的内情。这样或许能让他们牵制一下。”
“虽说牵制的时间，不会很长，但算上顺宁，以及前行的准备，二哥应该没太多机会了确认我这边的情况。这样，我或许能多些时间做事。”
想到这里，司马亮眼中多了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