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吃鸡
马车摇摇晃晃间，离开了山庄。
司马亮此行的目的地，不是别处。就是咸壤城内的良宵阁。
不过，他出发的时间尚早，所以他不打算直接渡船去到咸壤城，而是打算环绕一圈咸湖，然后绕到咸壤城。
这样的话，司马亮可以看一会沿途的风景。自己的行为，也不会那么引人注目。
九月已至，七八月的闷热，渐渐退去。剩下最后一些夏日的余晖。
坐在马车中，司马亮观赏着，这些时日，无法闲心观赏的景观。
碧波荡漾的咸湖上，零零散散的飘着几艘船舶。
近处水边，高大的杨树，遮蔽了些许司马亮的视线。随着一些扩散的水波出现，司马亮听到了孩童的嬉戏声。
即便是如此高压的燕北，还是有些许童真的。司马亮感叹。
司马亮上车后，一直看着车窗外的风光。一旁的知心，则是一直看着他。见到司马亮脸上，浮现几分伤感，知心好奇的问了一句。
“大人，是想家了吗？”
司马亮收回目光，看了一下知心。
“算是吧。这一晃都快离开三月了。现在我的孩子都出生了，自然想回去了。”
“那大人，现在能回去了。应该很开心吧。”
司马亮微微一笑，“当然开心啊。只不过，也有些患得患失吧。毕竟我这次来燕北，可以说，什么都没做到。甚至，有点狼狈。”
想到自己一路来的经历，司马亮感想颇多。
司马亮未说过自己的经历，所以知心并不知道司马亮发生了什么，无法感同身受。
知心很想问问，司马亮路上发生了什么。可一想到自己和司马亮的身份之别，最终她又闭上了嘴。
就这样，两人的出游的前半段路，在沉默中结束了。
来到咸壤城北门城下。
借着夕阳的最后的余晖，司马亮看清了前几日，匆匆经过，没有看清的城门。
咸壤城的城墙，很高，且一眼望不到边。就这样来看，咸壤城的规模，大概跟燕城差不多。
当然，咸壤城有区别的燕城的地方，那就是它有瓮城。
瓮城吗？看起来确实能安全一些。回头燕城也可以造吧。司马亮望着穿过的瓮城若有所思。
咸壤城真正的城门，比燕城的小上不少。司马亮推测这种构造，是为了方面防守。
毕竟城的规模都那么大了，城门还那么小，肯定会影响生活。
取舍下来，肯定是为了更好防守，才会这么建造。
进入城门后，司马亮看到了黄昏的咸壤城。
与夜晚的静谧不同，此刻的咸壤城人声鼎沸，不少摊贩还在叫卖。
这让来过一次的司马亮，有种恍如隔世，来错地方的感觉。
“这咸壤城，挺热闹。”
“以前更热闹。”知心略带怀念的说道。
“那有点可惜了。”
“应该不会吧。虽说奴婢没出过咸壤城周边，但从皇妃口中，听到中都和燕城的繁华。想来王爷之前去过这两个地方，这咸壤城应该入不了眼吧。”
司马亮摇摇头，“这话就错了。中都和燕城，是比咸壤城热闹。带人情风光，还是有所不同的。最主要，待在某地的心情会不同。这种差异，会让人有截然不同的感觉。”
“如果有机会，你去到过别的城，你就会知道这种差异感了。”
别的地方吗？好像我没有机会。估计以后只会老死在山庄吧。被司马亮拒绝，感觉此生没有什么机会能离开的知心，有点伤感。
司马亮并未察觉到知心的变化。他正饶有兴味的看着外面的夜市。
随着时间过去，司马亮注意到有些摊贩开始收拾了。
看来，要到宵禁时间了。得抓紧时间了。
“知心，下马车吧。趁着宵禁前，我们下去转转吧。”
刚刚还在伤感的知心，听到司马亮要带自己下马车玩，一下开心了起来。“好的，大人。”
走下马车，几个跟随的侍从，跟到司马亮身后。
虽说是不同地方的夜市，但大部分内容，都和司马亮在江南所见的类似。估计整个黎国的风俗都有些相近。
除开大部分相同的内容，司马亮还是找到了一些差异的风俗。
类如一些不一样的饮食。
司马亮闻着香味，来到了一家铺子。看着上面的招牌，司马亮念念有词。
“蔡氏烤鸡？闻起来挺香的。尝尝吧。”
司马亮带着知心，坐到了店中。
“老板，来一只鸡。”
“好嘞。”
……
没等司马亮坐多久，一盘切好的鸡肉，就被端了上来。
“真香啊。趁热吃吧。”司马亮将一双筷子，和干碟放到了知心面前。
“不好吧，大人。要不还是奴婢伺候您吃吧。”司马亮的行为，让知心有些受宠若惊。
司马亮不以为意。他示意店家再拿来一个碟子，放到了知心面前。
“我让你吃，你就吃。这次出来玩，虽说你是顺带的，但是吧，我还是要照顾一下的。之前你帮我的事，我还没补偿你。这次就算偿还了。”司马亮将一个鸡腿夹到了知心面前的碟子中。
紧接着，司马亮用手拿起另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还是用手比较香。就是待会要洗手，会比较麻烦……真香啊。”司马亮旁若无人，大口大口的吃起鸡肉。
司马亮的行径，让知心很是意外。她没想到司马亮会让她和对方一起吃东西。而且，司马亮的吃法还如此大胆随意。
“大人，要不还是奴婢服侍您吧。这个……奴婢，不敢吃。”
虽说司马亮是好意，还很给面子了，但刻在骨子里的自卑，还是让知心，不敢都面前的鸡腿。
同时，也因为看到司马亮吃的满嘴是油。知心有种想帮他擦擦的冲动。
司马亮又啃了一会鸡腿，随后放下了手中的骨头。
“我的话，你不听是吧。我说了，让你吃，不用伺候。”
“这鸡腿，你必须给我吃了，既然你自己不动手，那只能我来动手了。”
司马亮拿起鸡腿，送到了知心嘴边。
“张嘴。”
司马亮的行为，让知心有些错愕。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快，张嘴。”司马亮不耐烦的催促。
犹豫之下，知心张开小嘴，小小的咬了一口鸡腿。
鸡腿的味道很好，但有人喂，有人关心的感觉，让知心更加开心。
燕王大人，真是一个好人。可惜，我还是配不上。这几天或许是我和他最后相处，或许我也可以大胆一些。
想到司马亮可能一去不会复返，知心想明白了一些事。她放下了昔日的拘束，大胆了一些。
当然，这个大胆还是有限度的。像被司马亮喂食这种事，一口就够了。
“大人，奴婢自己吃。”知心接过司马亮手中的鸡腿，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同时，她的嘴角还出现了少有的微笑。
对于知心，司马亮还是挺不好意思的。毕竟对方之前求他，被自己拒绝了。加上这次出来，他也算是利用了对方的一点身份。
所以司马亮想在别的地方补偿，让对方开心一点。
可在见到知心，天真的微笑后，司马亮又感觉自己太坏了。
我是不是太不是人了。对一个小小的婢女，都那么多算计。
司马亮思绪纷扰，停了下来。
“大人，怎么了。你不吃吗？”知心怯怯的问。
“只是想到一些事。吃，继续吃。”司马亮知道自己不会改变做出的决定，于是放下思绪，继续吃起鸡肉。
“这个可以沾干碟。这样更好吃。”
“这样吗？奴婢试试。”
“真的，更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点。”
……
欢声笑语间，司马亮和知心吃完了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