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摧枯拉朽
望远镜中，司马亮清晰的看到，火焰飘到了临泽西岸的防洪堤。
“王爷，怎么样。可以吗？”马力期待的问道。
司马亮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把望远镜递给了对方。
“你自己看看吧。”
接过望远镜，马力有些疑惑。他拿着望远镜端详了一会，然后他将望远镜放到了自己眼睛上，然后模仿起司马亮刚才的样子。
“这东西，怎么用啊。哦这样啊。哇，好清楚啊。”
“看到了，看到了。王爷，真的到那下面了。”
“就现在看来，应该是没问题的。只要不出现意外情况，那就可以这么做了。”
“那，王爷在下明天全力，掏桶了。”
“嗯。”
……
望着运河中渐渐熄灭的火焰，司马亮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司马亮这边开心的收尾了，但他弄出来的事，依旧让一些人疑惑不解。
毕竟司马亮这两天来，在军中弄出了不少奇怪事，让不少人都产生了好奇。
靠西边，四皇子的营帐中。
四皇子听完手下的汇报。他眉头紧皱，眼中有很多疑惑。
“这小六，到底在玩什么？一会炸药，一会惊天雷的，现在还弄了火油。弄火油就算了，还在运河中点火。”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吧。只是为了玩吗？应该不是吧。听罗孝那边说，好像还是什么吸引注意力的法子？”
“唉，如果真的能行，那这小六，属实有点小聪明了。”
“小七，你怎么看你六哥的行为。”四皇子看向了一旁发呆的七皇子。
被叫到的七皇子，并没有什么反应。见此，四皇子又大声叫了几句。
“啊，六哥啊。这……怎么说呢……我感觉六哥应该是在做一件比较有用的事吧。毕竟之前六哥就有很多奇思怪想。虽说那些很多是针对玩乐的事，但我觉得六哥的本事还是很大的。这次，或许六哥能给我们一个大惊喜。”
七皇子的话，四皇子不是很信。但他对于司马亮做的事，又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小六，不会真的靠这东西，抢走比较大的风头吧。如果这样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四皇子看了一眼营帐大门，随即叹息一声。
一天一夜过去，时间来到了凌晨。
伴随着一声炮轰声响起。围绕着临泽城的又一次进攻发起。
与前几次不同，这次的进攻规模格外的大。声势浩荡的吼声，让整个临泽城的守将，都齐聚到了城楼之上。
“总攻了。”
“三路啊，这不好守了。”
“哪个傻子负责的西边巡逻。怎么西边那路一点信息都没有。”
“多说无用，赶紧对西边布防吧。”
“正面也得加强啊。”
“少说多做，赶紧准备吧。”
……
虽说城墙上还没有什么丧气的话，但一股颓败的气息，已经开始蔓延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担心城破。此事城墙上的燕北王世子，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进攻的部队。
开始了吗？不……这还不是开始。世子稍稍想了一下，随后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间，消失在了城墙上。
不同于临泽城边上的紧张攻防，还在营地东岸的司马亮刚刚开始自己的计划。
望着远处亮如白昼的战场，司马亮有些热血澎湃。
“战争吗？虽说有些血腥暴力，但却是容易让人冲动。”
“确实，王爷。在下此前第一次戍边的时候。遭遇到敌寇时，就很害怕，但同时又很兴奋，毕竟男人心中都有一只厮杀的野兽。”马力回答道。
“看不出来，马力你还有如此比喻。行吧，开始吧。”
“是，王爷。”
伴随着司马亮的话语，火油开始倾倒。
随后，装有惊天雷的木桶，被慢慢放入了水中。
火油包裹之下，这些木桶顺着水流缓缓往下游飘去。
透过望远镜，司马亮关注着木桶飘的速度。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司马亮的注视下，木桶离临泽城越来越近。
咕噜。
吞咽一下口水，司马亮放下了望远镜。
“点吧。”
一声令下，马力将火折子扔到了火油上。
霎时间，火焰窜了出去。然后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冲向下游的临泽城。
虽说一道火光在运河中出现，比较显眼。但这对于守城，忙于防守的士卒来说，根本没时间注意。
不过，也不是没人留意这个情况的发生。
此前被安排在临泽城外提防，司马亮这边搞鬼的人，捕捉到了这个奇怪的情况。
“你看，又是这样。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对，好像不一样吧。这次，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
“木头？桶？”
“里面好像还有东西。”
……
正当这队人疑惑时。
一个木桶飘到了他们不远处的岸边。
随着火焰顺着火油，蔓延到桶内，黑烟飘起。
嘣。
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将没有准备小队之人，掀翻在地。
嗡。
耳鸣声响起。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后续又是几个爆炸声传来。
这种突然的情况，让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时的他们也不管什么任务在身。直接往北边逃去。
“什么情况，下面炸了？”
“不对啊，河对面没有炮啊。”
“下面什么东西。”
“是那火的原因吗？”
“别管了。赶紧守正面吧。就这点爆炸，不足威胁到城墙。”
……
正如城墙的士卒说的，这点爆炸，确实不足以威胁到城墙。不过，在司马亮后续的投放之后，防洪堤被炸毁了。
加上爆炸的波及，城墙边的砂石被炸掉了不少。
透过望远镜，看到这个情况的司马亮。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马力，上船。”
“是，王爷。”
一天一夜的准备，司马亮也发现了自己计划的一个大的问题。
那就是惊天雷威力虽够，且比较适合这样用，但数量属实不够。所以为了后续效果，司马亮想到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办法。
那就是直接用小船，装上大量炮弹直接近距离引爆。
断断续续的爆炸，让城头上的注意到了东边运河中的异常。
加上下面防备的队伍失联，他们也被迫分心关注下方的动静。
所以在司马亮的小船，顺流而下的时候，就有人注意到了这个情况。
“有船。”
“上面有人吗？”
“那么小的船，没几个人吧。”
“对了之前爆炸也是有东西飘下来吧。”
“那玩意上面不会全是爆炸的东西吧。”
“这可太多了。”
“得赶紧制止啊。”
“弓箭手，赶紧火箭招呼。别让他在城下炸了。”
……
虽说还不能完全搞清楚状况，但还有人说出了有用的建议。
不过，由于进攻方的猛烈，不少人陷入了焦灼的防守，根本没有几个弓箭手，能抽身到东边来。
人少，加上心慌。最主要还是逆风。这让箭矢，根本无法命中小船。
“火箭，看来他们反应挺快的。看来这个计划只能到这里了。”看到飞向自己小船的箭矢，司马亮不禁有些失望。
可随着时间过去，司马亮发现自己的小船好像有上天保佑一样，没有箭矢射中。
“什么情况？真有老天爷庇佑？”
“王爷，您这么说还真是。我们这边是顺风，他们那边是逆风。大晚上人还少，想射中不容易。”
“有意思。距离差不多了，点吧。等这条炸了，我们再试试吧。或许还能有点作用。”
水中的火油被点燃，临泽城下的小船，在弓箭手着急的目光中，被引燃。
嘣。
剧烈的响声，从临泽东边的城下传来。
巨响之后，城墙上的守将，听到了一个不好的声音。那就是他们脚下的城墙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完了，城墙地基被炸怀了。”
“不会吧，这么容易？”
“不是容易的问题。是这地基在这次洪水中，就被冲坏了一些。根本还没来得及修呢。”
“那怎么办。这要是再来，那不得塌了。”
“对啊。你知道还不让人过来守着。”
“赶紧，多来点弓箭手防守。”
……
注意到司马亮这边的目的，越来越多的弓箭手被调到了东边。
有那么多人出手，即便逆风，也足够射中司马亮的小船了。
于是司马亮的后续两艘小船，都没到城下，就被火箭引爆了。
不过，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并不是很在意。毕竟他这边吸引的注意力足够多了。
准备结束计划前，司马亮扫视了一下自己这边剩余的东西。
好像还有不少，不用完是不是有点浪费？
看着岸边用于运输物资的船，司马亮想到了一个办法。
“马力，你把剩下的炮弹，火油之类的东西全放到船舱里，然后接几条引信到甲板上。然后你把甲板上倒满火油。”
马力听着司马亮的吩咐，有点疑惑。他稍稍想了一下，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王爷，您是想让他们自己点？”
“聪明，看来你也学会了一些嘛。”司马亮笑着夸奖。
“跟着王爷，总会学到一些的。”马力恭维。
“就你会说好听的。赶紧吧。最后一次了。弄完我们也该跟上大部队了。”
“是，王爷。”
经过一番准备，时间来到了黎明前。
东边的山林中，红色的朝霞出现。
攻防一整晚的临泽城，也被血色所笼罩。
南城墙外的护城河，除了此前进攻时堆砌出来的登城处，此时此刻，还多了不少尸体堆积出来的陆地。
哀嚎声，呼救声，此起彼伏。可即便这样，登城的士卒依旧像潮水一样。
虽为防守方，他们也杀戮了很多登城的人，但整体劣势，还是让他们陷入了颓势。
又一个罗孝手下的士卒，被杀退后。在南边防守的士卒，注意到了那艘顺流而下的船。
先前的经历，让他们明白这上面的东西，会是什么。
“弓箭手，先瞄准那艘船。一定要守住。”哪怕知道败局已定，守城之人，还是想再努力一下。
可是，有些东西就是注定的，哪怕你想防备。
火箭射中船只，但他没有像之前一样，半道爆炸。而是在靠到东侧城墙了，才爆发出火红色的光。
那光亮，就像朝霞，为一夜写上了句号。
嘣。
轰隆。
东侧城墙垮塌了。城墙上的士卒，难以置信的望着东边倒塌的城墙。
虽说这已经无关紧要了，但也压塌了最后一根稻草。
“败了。”
“我投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