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北上？
伴随着日落，司马亮进入了燕城西门。
本来，司马亮想早点回到燕城的。可在路上遇到一些搬迁的难民，出于不忍，司马亮帮助了对方一程。
“谢谢公子。”一位难民老者向司马亮表示感谢。
“不用谢。”司马亮点点头，向几位同行的难民，挥手告别。
待到对方进入人群消失不见后，司马亮看向了一旁等候的门将。
“加急的公文，放出来了吗？”
门将神色稍变，有些欲言又止。见此，司马亮大感不妙。
“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听到司马亮的话，门将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后，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回王爷，已经放出来了。内容的，就是陛下要御驾亲征，同时命令王爷一同北上。”
咕噜。
司马亮吞咽了一下口水。
御驾亲征？还要我一同北上？这二哥也太能想了吧。
最关键这事也不和我商量，直接公事了。这摆明了，是逼我去北边。
虽说撕破脸皮是迟早的事，可眼下也太早了。这公示天下的命令，我可不能违背啊。不然，大义方面是我有所欠缺了。
如果只是去，倒没什么问题。可关键我这去了，还能回来吗？
我手头也就一镇多点的兵，二哥手里最少十镇，我这过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一瞬间，司马亮想了很多。虽说不能想明白很多东西，但他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次的二皇子的命令，他不能拒绝。
首先，二皇子身为皇帝御驾亲征，命令司马亮过去，这肯定是没有理由回绝的。
其次，司马亮就算不去燕北，也无法抵挡二皇子后续的清算。毕竟顺宁城的情况他也看到了。短时间内，肯定无法做出太多改善。
只要北边战事迅速结束，或者奠定了巨大优势，那二皇子是有余力，进入顺宁城旁的黎江支流绕到平南后方。
到时候顺宁，平南两城一丢，司马亮基本就没机会了。毕竟燕国的前车之鉴摆在这里。
所以司马亮只有北上这一条路了。
明白这点，司马亮只能继续往这方面想了。
自打知道这个消息后，司马亮就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覃泽何时下车，他都没有注意到。
怎么样才能保证全身而退的情况下，前往北边呢？
“这根本想不到嘛，那么大的实力差距，又不是用脑子就能弥补的。”无计可施的司马亮，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稍稍回过神，司马亮发现马车停了好一会。见此，他打开车窗看了一下。
原来，司马亮早就到王府门口。车夫也已经叫过好几次，可因为司马亮一直没有回应，所以就这么僵持着。
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司马亮调整之后，走下了马车。
抬头看了一眼王府大门，司马亮怀揣的心事，走了进去。
一进门司马亮就遇到了前来汇报的小三子。
“王爷，今天有朝堂的公文……”
没等小三子说完，司马亮就摆手打断了对方。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看司马亮饶有心事的样子，小三子没有再说话。
走过前厅，司马亮径直走入了书房。
有几天没在书房，司马亮有些许陌生。他坐到桌案后，无力的躺在了椅子上。
“这关，怕是不好过了。”
“二哥到底是什么想法。如果他真的要对我下手，那我真的没办法了。本来以为这一天还会晚一点，唉……”
司马亮唉声叹气了好一会。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随后，翁婉怯怯的声音响起。
“王爷，奴婢翁婉，现在到吃饭的时间了。”
“知道了，回头我会过去的。”司马亮淡淡的回答。
当屋外没有回应之声，司马亮又继续想该如何北上之事。
这一想，又过了许久。当司马亮回过神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望着漆黑的书房，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站起身走向了门口。
嘎吱。
一打开门，司马亮就看到了等待自己的翁婉。
“你是没走，还是刚刚过来的。”
翁婉看了司马亮一眼，然后低头说道。
“奴婢没走。”
司马亮又看了翁婉一眼，随后迈开了脚步。
“行吧，先去吃饭吧，时间也不早了。”
“是，王爷。”
就这样，司马亮带着翁婉走向了后宅。一直走到吃饭的地方，司马亮都没有和对方说任何话。
由于司马亮来的太晚，后宅的女眷已经吃过了饭。所以他只能一个人吃饭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是自己错过了时间。之前司马亮也有说过，如果他没有赶过来，女眷们可以先吃，不用等他。
虽说司马亮错过了第一时间吃饭，但贴心的宝儿，还是为司马亮留下了不少爱吃的菜。
看着特意保温起来的菜，司马亮嘴角不自觉上扬。
“还是宝儿好。”
听到这话，端茶送饭的翁婉停下了动作，附和了一句。
“是的，唐娘娘她今天老早就在准备这顿饭了。特意监督了后厨准备。就想王爷回来，能吃开心点。”
“辜负宝儿一番心意了。”司马亮有些愧疚。毕竟他人已经到王府了，是可以来吃这顿饭的。
“王爷不用自责，错过这顿饭，明天也可以一起吃嘛。”翁婉安慰司马亮。
明天是可以，但后天，还有以后呢。
一想到自己要去北方的事，司马亮刚提起的筷子，又放了下去。
察觉到司马亮有心事，翁婉停下了夹菜的手，靠到了他身边。
“王爷，怎么了。有心事吗？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奴婢说。”
司马亮看了一下翁婉，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这事，不方便和你说。你继续做你的事吧。”
司马亮不愿说，翁婉也不好再追问什么。只好继续为司马亮夹菜，送水。
心里有事，哪怕面对一桌子喜欢吃的菜，司马亮也没有什么胃口。
稍稍吃了几口后，司马亮就阻止了翁婉夹菜。
“差不多了，没什么胃口了。”司马亮站起身，走向了门口。
在他走远之前，翁婉喊住了他。
“王爷，明天奴婢要跟着您吗？”
司马亮停了一下脚步，“你明天在门口等着吧。”
说完，司马亮继续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