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中都的意外消息
“出什么事了吗？”盛定率先出言。
“回盛大人，是中都那边传来消息了。据说……”官吏看了看司马亮，有些欲言又止。
司马亮眉头一皱，“说啊，怎么了？难道我听不得？”
官吏一脸慌乱，连忙辩解，“不是，王爷。这事……这么说呢。七皇子殿下……他……他昭告天下，说是登基称帝了。”
一听这话，司马亮和盛定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显然他们也没想过是这个回答。
“什么？老七，他称帝了？”司马亮问。
“是的。消息是这么说的。”官吏确认。
怎么回事？老七他怎么敢的。还有，他就真有这底气？
虽说司马亮想过七皇子可能会篡位，但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之快。可以说，有些难以理解了。
要知道帝位这个东西，本身其实只是一个名义。只有坐上这个位置，被各方势力所认可，那才有真正的作用。
像二皇子杀太子继位，虽说有辱名声，但他本身就是先帝培养的继承人。名义上是说的过去的。
哪怕各地的人，不太认他，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反对。就像燕北王，一开始没准备好的时候，也不会说直接说二皇子得位不正。
可七皇子就不一样了，他从继位法，还是先帝的意思，来说都不应该坐上帝位。
而且他在民间的风评也不好，哪怕他真的想要坐上帝位，那也是要在做出一番成果，或者说杀掉自己前面的几个兄弟，让自己成为唯一的合法继承人，这样才能有称帝的资格。
现在做出这种让人难以理解的行为，只能说七皇子有点傻。或者他背后有大棋要下。
“王爷，那我们该怎么办。”盛定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司马亮。
司马亮垂目深思。
怎么办，既然都昭告天下了。这事已经是不可逆的了。国不可二主。二哥还没死，那老七接下来会怎么选呢？燕北皇叔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会怎么做呢？
还有，最主要的，老七对我又是什么态度呢？我该用什么态度对他呢？
事情太过于重大，司马亮要思考的方面有点多，一时间难以决断。
“这事，我得想想。对了，除了这个称帝的消息，中都那边还有什么消息过来。”
官吏想了一下，“布告的话，还有一些内容。说是，让王爷准备一下，一同讨伐燕北王。”
好家伙，又讨伐是吧。真是有够意外的……
听到这布告，司马亮有些无语了。他没想到七皇子继位第一件事，就是拉着他继续打燕北王。看样子，只要是坐上皇帝，都要先对付燕北王是吧。
“就这些吗？没有别的了吗？”司马亮追问。
“布告的话，只有这么多了。可能有别的消息传到王府吧。”官吏答。
“好，我明白了。回头王府收到应该会第一时间送到我这里来。到时候再说吧。”
盛定看了看官吏，然后看向司马亮。
“那，王爷。这援助四皇子这事。”
司马亮摸了摸下巴，“这事继续。对了，你赶紧弄艘船，把这消息送到望江城去。问问看，四哥那边是什么意思。”
“好的，王爷。”盛定赶忙吩咐官吏准备。
随后，司马亮让盛定继续手头的事，自己这边则是离开了码头，准备回到驿站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应对之法。
过了初时的震惊，思绪恢复如初的司马亮，细想起七皇子称帝背后，蕴含的东西。
首先，七皇子这个帝位，肯定是不符合礼制的。
按照司马亮之前和宗正聊的来分析，这种情况，对方是不太可能给对方加冕的。
如果说七皇子，是自己给自己加冕，那他这个帝位从一开始就是笑话，并且得不到宗族的支持。这样的话，讨伐燕北王这件事，司马亮可以直接不管，甚至可以拉起旗子，反对七皇子的统治。
毕竟怎么说黎国都是家天下，如果皇帝没有宗族的支持和承认，很多统治，都是没人会听的，言论上也没有任何主动权。
可如果，七皇子是在华城继位的，那问题就大了。
只要宗族和七皇子站在了一起，司马亮这边就不好动手了。毕竟司马亮是还没反叛的，常理下来，他还是要听七皇子的话。
这样面对讨伐燕北王的事，司马亮就没有理由了。
二度讨伐，其中夹杂的势力成分，比上次还要复杂，会出现什么意外，司马亮自己都说不好。至于能不能安全回来，司马亮就更难想象了。
在心底，司马亮是不想继续讨伐燕北王的，至少现在这个时间点是不想的。毕竟他都在做防守准备了，怎么可能还想主动进攻。
不想北伐的基础下，司马亮只能选择拒绝七皇子，这样对于天下来说，司马亮就是明着自立了。
这虽说是迟早的事，但这也意味着，司马亮失去了最大的名义加持，正统性。
可以说，司马亮为了这个正统性，已经付出了很多。并且他的一系列人设和建树，本来也是与这个强宣称相辅相成的。
这让丢掉一路积攒的威望，变成一个和燕北王同等的存在，这损失可就大了。
希望，老七那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吧。不然，我这边可就麻烦了。
对了，还有一个人，也会受到影响。
司马亮想起了定南王。作为黎国王爷，更换新帝，对方也是会受到影响的。
如果说对方不承认七皇子，并且愿意和司马亮携手，那司马亮这边，或许有更好的机会了。
就眼下来说，七皇子才刚刚继位，肯定会引发一系列混乱。加上根基不稳，以及一些反对者。肯定忙的焦头烂额，对于外部力量，难以做出有效的应对。
只要这时候，有人和司马亮一起出击。那很有可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击败对面。即便不能完全消灭对方，也可以让对方元气大损，并且丢失颜面。
这样后续很长一段时间，对方也不可能对司马亮这边造成什么威胁了。
拖下去对于司马亮这边，肯定是优势。要知道燕北在打，西北戍边，西南情况不明，之前也在乱，中都现在换帝，也肯定乱。
全乱情况下，只有江南稳定发展，这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了。
他们在维稳的时候，司马亮就可以大跨步发展了。此消彼长的局面，司马亮肯定是想看到的。
只是真的能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