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谋求后路
“卓公子，请稍等一下。”交代完后，孟遵示意司马亮到旁边坐一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加上孟遵还主动帮忙，司马亮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两人入座，孟遵主动端茶送水。
这孟遵，有点意思。看着孟遵的行为，司马亮觉得对方有点意思。
司马亮知道对方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但哪怕是这样，对方实际上也没有接触自己的必要。毕竟他已经和对方派系的领头者，五公子聊过了。
而且日子也过去几日了。想来五公子，也会把消息告知这些人了。
建立在这一点之后，孟遵的行为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饮茶等待一会后，孟遵收到了几个同伴带来的信息。
紧接着，他略带尴尬地看向司马亮。
“回卓公子。金高今天他没来。”
没来吗？司马亮心里略带失望。
“这样啊，那有点可惜。”
见司马亮面色不好，孟遵询问：“卓公子，找金高有什么要事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小人可以帮您把金高叫来。”
叫过来吗？这样好吗？要不试试吧，反正来了。
司马亮点点头，“如果可以，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孟遵再度吩咐了一个同伴。
“卓公子，金高来，估计还要一会。要不趁着时间……”
孟遵的意思很明显，想趁着金高来之前的间隙，和司马亮聊一下。
又帮了自己的忙，加上也没什么事，司马亮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孟遵的指引下，司马亮被带到了三层的一处包间。
与之前被世子带到的房间一样。里面的装饰，与普通房间有些许差异。估计这是孟遵在这边的私人包间。
这装饰风格，感觉在中都见过。这孟家以前可能就是中都的。司马亮暗暗猜测。
请司马亮入座后，孟遵没有着急问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知心。
虽然没说话，但司马亮看出对方的意思，是想知心走。
司马亮明白对方是想和自己说些私密的话。于是，他示意知心离开。
随着房门关上，孟遵就靠到了司马亮边上。
“燕王大人，请问您打算站队哪位公子。”
这问题？司马亮略微有些诧异。
“你问这个干嘛，据我所知，你孟家不是站队五公子的吗？我的意见，有区别吗？”
孟遵犹豫了一下，随后叹息了一声。
“小人确实不该问这个问题。但是涉及家族之事，孟某也只能斗胆一次了。”
“孟家确实是支撑五公子。可是吧，五公子并不支持孟家。或者说五公子对于我们一众支持者，没有那么信任。”
五堂兄防着这些人吗？不过，这也属于正常范畴吧。
对于孟遵的话，司马亮没有全信。
“成大事者，自然不可能全信他人。五堂兄他，可能是有自己的考量吧。”
“燕王大人，这不一样。五公子他……怎么说呢。他是我们这些人扶持上去的，没有我们的扶持，他肯定不会那么顺。”
“以前的话，倒也没什么问题。虽有一些矛盾，但整体共识一样。可到了现在这个关键时候。他的一些任命，反而抛弃了我们这些扶持他的人。挑选的人，大多都是些其他派系的人。”
“最主要，五公子的母亲家族，慕容家。现在和我们这些老同伴，也有些格格不入。感觉他们背着我们，在做一些事。”
这应该是制衡吧。至于别的图谋？五堂兄在背后做事？这应该挺正常的吧。
虽说孟遵说的五公子有些背叛的味道，但司马亮感觉对方的行为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权利这个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制衡。
这些支持五公子的人，并非是五公子亲手扶持起来的人。是自己就有一定势力的家族。
他们是帮了五公子的忙，但总归是外人。只要五公子不傻，在一些重要的人事任命上，肯定会选择自己的人。
这不属于什么背叛，只是为了更放心，更安心。而且，只听孟遵的一面之词，司马亮也不清楚，对方是否删减了一些双方之间的矛盾。
或许是孟遵这边的一些家族，太过贪婪。导致了五公子不得不做出别的选择。
就现在听来，司马亮对于孟遵这派，没有什么好的感官。毕竟与主子的想法有出入，背后还接触外部势力的人。这要是司马亮自己手下的人，肯定是不能忍的。
当然，这只是心理上的不舒服。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司马亮该利用，还是会利用的。
可以怎么利用呢？要不再试探一下？
司马亮稍作思虑，然后露出了一副痛心棘手的表情。
“没想到，五堂兄是这样的人。我之前听他说，还颇为器重你们。现在看来，他不过是装样子。”
“公子，提起过我们？”
“是啊。”
“他是怎么评价我们的。”
“他说，没有你们就没有他的今天。你们是他最大的助力。一些事，只有依靠你们才能做到。”
“真是这样吗？可公子，现在的行为，怎么像是要卸磨杀驴。”
司马亮的话，让孟遵有些不能理解。在他看来，五公子真说出这样的话，就不会做出这种伤及信任的事。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难不成你觉得我会骗你。”司马亮做出一副将要生气的模样。
“不不不，燕王大人，小人自然是信的。只是……这话，小人没办法求证。”
司马亮冷哼一声，表现的有些不耐。“哼，没法求证。你说的这些话，不也一样吗？”
孟遵讪讪一笑，“大人说的是，是小人说话不对。不该如此议论五公子，也不该如此和您说话。”
“无妨，这是你和五堂兄的事，与我没什么关系。虽然我今天听了这些话，但并不会说出去。你就当，今天没见过我吧。”
“对了，金高来了没有。我还有事呢。回头我还要早点回去休息呢。”
司马亮的话语急切，摆出一副不继续聊下去的样子。
看到这样，孟遵急了。
“燕王大人，别别别，再聊一下。小人还有别的事要问。”
“有什么话，赶紧说。我时间宝贵。”司马亮脸色沉了下来。
“说说，马上说。不耽误燕王大人的时间。”孟遵如临大敌，脸上都出现了些许汗珠。
上钩了，再听听看吧。或许能利用一下。见孟遵的言行不像作假的样子，司马亮坐回了座位。
“燕王大人，小人这次来，并非是说五公子的坏话。无论五公子做了什么，就现在的我们来说，根本无法说什么。”
“毕竟五公子现在的势头已经不可阻挡，基本是燕北王大人的继承者了。”
“有这个既定事实，小人们，担心的事自然是自己的了。”
“就现在，五公子表现出来的种种。小人们很害怕，他会卸磨杀驴。”
“我们这些家族，本就经历过一次清算。虽说现在在燕北扎下了根。但只要最高权力者不需要，或者觉得我们碍眼。”
“我们被摧毁，只是在弹指间。”
“几个和王爷有关联的家族，还不用那么害怕。可我们这些小有权势的家族，自然整天担惊受怕。”
“所以，我们想谋求一条退路。若是日后，五公子翻脸不认人，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说着，孟遵向司马亮投来期望的眼神。
想让我保他们一手？还是说日后逃到我的江南来？这种二五仔，给我，我也不想要。
不过，他真有这个想法。我还是可以利用一手的。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
孟遵的话，虽说有些问题，但司马亮兵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毕竟眼下正值战乱。燕北王这边输赢未定。
若是燕北王这边输了，孟遵求司马亮这手，就没有问题。
即便燕北王这边赢了，孟遵这个请求，也算是一种保障。毕竟燕北王赢了，五公子继位就没有障碍了。后续要是做出卸磨杀驴之事。孟遵这边也可以逃到江南。
可以说这个行为本身，司马亮觉得合情合理。
稍稍想了一下，司马亮装出一副了然的样子。
“这样啊。你只是想谋取一条退路吗？这事好办，毕竟这不是直接涉及燕北之事。我可以私人同意。日后孟家要是在燕北站不住了。可以来江南。”
司马亮的痛快，让孟遵有些诧异。
“燕王大人，这么快就答应了？没有其他附加条件吗？”
“你很想有吗？”司马亮玩味的问道。
“不不不，小人只是……只是觉得燕王大人有些爽快。”孟遵硬着头皮说道。
爽快？你后面就知道我爽不爽快了。
除开一些弱者，司马亮是不会无故帮助别人的。他既然答应了孟遵的这个请求，肯定是会索取一些好处的。
不过，因为事发突然，司马亮还没想好该怎么利用这些人。所以打算，想一下然后在让他们做事。
“如果就这件事的话，我们暂时聊到这里吧。后续如果我有什么需求，会和你们说。到时候，我希望你们不要拒绝。”
听到司马亮的帮助并非无偿的，孟遵反而松了口气。
“这样啊，那燕王大人，要是有需求，日后派人来此即可。小人晚上，基本上都会来这边待一会。”
“嗯，那就这样吧。”司马亮没有在多说什么，而是起身走向了门口。
“燕王大人，慢走。”孟遵原地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