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归途
司马亮瞳孔放大，来了精神。他看向贺老，然后追问。
“平南那边来的官员？能确定？”
贺老抓了抓脖颈，露出一副不太确定的表情。
“这个啊，说实话。老夫太确定，这只是推测。不过，从那些人的气度，和贺掌柜的接待样来看，应该错不了。至少也是个官。”
“等等，贺掌柜，是指的宴宾楼贺成？”司马亮注意到了贺老的用词。
贺老点点头，“就是这个贺掌柜。”
平南过来的官员。这应该不是我任命的那些吧。毕竟我那些人都是刚上任的。
做官的，估计是做过官的吧。那这些人，很有可能是被裁撤的那批。可这些人，来找贺成是干什么？难不成这些人有交集？
……
想着想着，司马亮就出神了。
“公子，公子。您还有想问的吗？”贺老轻声呼唤。
“啊，哦，有。”司马亮收起思绪，看了贺老一眼。
“我想知道，你们这个贺村搬迁是怎么个情况。”
问到这个问题，贺老显得有些失落。他低着头，看着地面，连连摇头。
“搬迁的那些贺家人，除了姓以外，和老夫没有任何关联。一些内情，老夫也不知道。只是有些猜测。估计有些出入。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听。”
虽说回答有些不确定，但也算是有点眉目。司马亮还是愿意听一下。
“没事，说来听听吧。”
“其实，贺村搬迁这个事有过要几次。第一次，是老夫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是打算搬到中都去。可因为燕国和黎国开战嘛，最终因为一些原因耽搁了。”
“第二次的话，就是燕王叛乱和李家被诛的那段时间。那次是已经计划确定了，是要搬到燕城去的。可因为这档子事的出现，最终不了了之了。”
“这次的话，因为几代人了，关系也远了。加上老夫也是个不理人的主，就没有参与进去。”
“不过，关于村子搬迁的事，老夫猜测是现在燕王确认就藩以后。因为自打那时候开始，村里就有不少官员出现。从那些官员的口音和谈吐推测，是来自中都。”
“因为这些细节，搬迁以前，老夫以为是搬去中都。可没想到最后搬去燕城了。”
三次搬迁？中都？燕城？中都官员？燕城？
司马亮眉头紧皱，试图理顺其中的关系。
如果说徐寅是一个信号的话，那贺家人会不会也是父皇留下的暗棋？
毕竟从时间线来看，贺家几次没有搬迁，都是卡在重要时间点了。而这些时间内的一些事，对方也确实有机会参与。
如果是这样的话，贺家就不是普通的世家了。那燕城里出现的神秘人，会是他们的眼线吗？真就那么简单？
虽说得到了一个还算可信的答案，但不知为何，司马亮觉得有些太简单了。他感觉有更深的东西在里面。所以暂时不想接受这个答案。
不过，他不能接受，也只能暂时记下了。毕竟眼下调查来看，也就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了。
思考之后，司马亮看向了贺老。
“贺老，你不打算去燕城吗？”
贺老神情呆滞了一下，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如果老伴在，老夫可能会去。可现在老伴不在了，自己也一把年纪了。去到燕城的话，不会比在这里好多少。倒不如生在这，死在这。”
贺老的语气中有很多无奈和悲伤。这让司马亮感觉有些心酸。
不过，他也不会干预对方的选择。毕竟正如对方所说，一位迟暮老者孤身一人，身处何地并不重要。
司马亮尊重了贺老的选择，没有在多问什么。
离开小院，司马亮抬头看了一下偏西的太阳。
“时间不早了。要不要先回去呢？还是说，去宴宾楼问问贺成？”
虽说从贺老这边没有得到太多信息，但也算有些收获。
如果再去贺成那边，司马亮问到东西的可能性，也不会很高，毕竟除开最后一个问题，贺老回答的还是比较有价值的。
思量一番后，司马亮还是选择去一趟宴宾楼。
来都来了，如果不问上这一句，司马亮可能就一直会想着。
司马亮兜兜转转回到了宴宾楼前。
抬头一看，司马亮皱起了眉头。
紧闭的门扉，漆黑的门窗，这预示着宴宾楼，已经关门歇业了。
这时间，怎么就关门了？是常态？还是贺成有事出去了？
司马亮猜疑不断，根本无法猜出真正的原因。
张望四周，发现没有可问之人，司马亮有些难受。多疑的他，又开始胡思乱想，最终他想到了一个非常深的可能。
会不会，是和徐寅聊什么东西去了。或者说徐寅只是一个带路了，背后还有人？
不会吧，如果真有这种大人物，应该也不会直接来到这边吧。要知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界。
虽说想到了这层，但司马亮还是有些不相信。
又是一番思虑无果后，司马亮选择了离开。
回到村头，司马亮坐上了马车。
返程的路上，司马亮一直在想关于徐寅出现的事，以及贺家的事。
“贺家，又多了一个麻烦的家族。真希望这个家族不是和我敌对的。可他们从来没有向我投诚，真让人不放心啊。”
“要不要回头让荣阳他们试探一下。至少要摸摸底细吧。”
“暂时这样决定吧。”
“至于燕城中的可疑之人，到现在为止只有贺家人最符合了。如果是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可如果不是，那就比较头疼了。”
“算了，等以后再说吧。现在也就这点消息了，出来也有几天了，该回去了。”
虽说没有达到来时的目的，但司马亮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所以也不能在顺宁耽搁了。
回到驿站，天已经完全黑了。看了一眼残缺的月亮，司马亮进入了驿站。
知道司马亮要走，所以在他抵达驿站后，杨昱第一时间出来迎接。
“王爷，你回来了。今天去贺村怎么样，有收获吗？”
司马亮回想了一下今天的经历，轻轻摇了摇头。
“说没有，也有点。说有，也不能算吧。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