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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正二品水分很大

  武尧安仰着头看着小吏解释道:

  “刚刚下早朝的时候被几个大人拉着说话,这不回来就晚了一些,今天大家怎么都不在?”

  “不是不在。”那小吏说着着急地掂量了两下手,着急的解释着。

  “大人早朝没多久,刑部就来人了,说是西坊青楼的头牌,苏小小死了。县衙在查黄岐大人的案子没有人手,直接上报了刑部,但刑部的人手忙不过来,就让我们去帮忙。”

  “寺正去了?”武尧安说完二话没说向门外走去。

  “去了,寺正大人今天来得早。正赶上刑部来借人手,便直接被抓了过去。”小吏一边说着一边跟在武尧安的身后向门外走着。

  “你留下吧,我去看看。”武尧安摆摆手上了马车。

  昨夜刚祈祷完别出事,今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普通的死了就算了,怎么头牌还能被人杀害?

  “可...大人。”那小吏穷追不舍。

  武尧安撩开车窗上的帘子安慰着:“放心吧,我一个堂堂大理寺卿又不是不认路。”

  马车缓缓行动,武尧安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刑部是不想惹事,青楼里各方势力复杂,万一一个不小心查到了些不该查的谁都担待不起。

  也就只有自己,这个大理寺卿如今还有那个闲心去管这些。其他不是躲着就是藏着,宁可不作为也要保住头上的乌纱帽。

  只有她不是很在意这些,甘愿做这个棋子。

  下了马车,整个青楼都被刑部的人围了起来。这哪是缺人手的样子,他们大理寺才是缺人的

  “大人,大理寺卿来了。”

  那刑部的官员听到手下的人传话,点点头起身看向尉迟的方向“那这边就交给你们了,我们撤。”

  “恩。”尉迟应了一声头也没抬,继续一寸一寸地搜索着苏小小的房间。

  “你就这么走了?”武尧安伸出短手,拦在了人高马大的刑部侍郎身前,打算敲一笔竹杠。

  “你是想再管我要几个人?”刑部侍郎看了一圈点着数“这几个留给你够不够?”

  “我要你人干嘛,他们在这里当个木桩嘛?”武尧安抬眼一脸的期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武尧安满意地绕过侍郎,走到青楼门口外面便被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再一抬眼,那青楼的老鸨子站在门口迎接着几人,看样子表情上也并没有太过于悲伤。

  穿过一二两层,武尧安跟着带头的小吏来到了苏小小的卧房,但她并没有着急着进去,而是站在栏杆前向下望着。

  整个青楼的风格杂糅得很,站在上面看的眼花缭乱。下面的女人们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则麻木地坐在一旁。

  “今天没有开门接客?”武尧安转头看向老鸨子问道。

  “回大人。”那老鸨子用丝绢掩面一副痛苦的模样“这一早上出了这样的事情,不敢给官人们招晦气,哪里还敢开门。”

  听到这话武尧安翻了个白眼,这是在拿那些官员压自己?长孙无忌她都未曾怕过,今儿还就要把这案子办得明明白白。

  “最上面一层阁楼是做什么的?”武尧安抬头指了指顶层。

  “还有把你们这里的人都叫过来,昨天跟苏小小有过接触的都带到我面前来,五日内跟她有过接触的去那间房,十日之内跟她有过接触的去旁边那间。”

  武尧安说完看了一眼自己周围大理寺的人,指了几个办事靠谱的。

  “你们几个跟着我做案卷详细记录,要事无巨细。你们去调查一下最近苏小小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分配好任务后武尧安才傲慢地看了一眼老鸨子。

  “你说这当红的头牌出了这样的事情,老鸨您倒是沉稳。要是换做是我肯定是急上了瓦。您可不愧是在长安城中见过大世面的人。”

  武尧安说完又毫不吝啬地伸出大拇指,那叫一个阴阳怪气。

  “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只要我这些姑娘们在,那我老婆子就得挺住不能乱了阵脚。”

  听闻那老鸨子的话,武尧安翻了个白眼,一转身便看到大理寺的仵作站在床前验尸,而尉迟正背着手站在仵作身后。

  “这么美的人儿你怎么忍心的?”看着仵作的手法,武尧安有些嫌弃。

  听闻是武尧安的声音,尉迟抱着刀两步站在了对方身后,几个人都伸着脖子看向仵作手上的银针。

  “死的这么安详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好像就是睡了一觉一般,这屋子也是干净,你们专门收拾过了?”见是武尧安,仵作开口问道。

  武尧安伸手指了下门口站着的两个官吏,又转头看向二人。

  “我是最后到这里的,你问我,我还不知道问谁呢。”

  说完便伸手将门关了起来,将一切嘈杂的声音隔在了门外,屋子内也只剩床前的三人。

  “你来多久了?早饭吃了吗?一会一起去吃点?”武尧安殷切的问着。

  “也没有很久,看你的样子是刚下朝就来了?”尉迟将视线从破开的尸体上移到了武尧安身上。

  “你们两个,安静点,我在验毒。”

  “你验毒又不用耳朵。”武尧安小声嘀咕着。

  “但是你吵到我了。”

  见仵作凶神恶煞的,尉迟两个人噤了声音。

  只见那仵作先是将那超长版银针从苏小小的脖颈处竖插了进去,随后又从针袋中又拿出来三只差不多大小的银针,分别顺着胸口,胃部以及腹部插了进去。

  接着仵作伸手摸向苏小小的头部,一边摸着一边说着自己的推论,“没有被撞击过的痕迹,头骨是完整的。”

  说罢又抬起两个手臂还有腿,见没有太过于僵硬又自顾自地说着:“应该是死了很久,死体都已经软了下来。手臂和大腿也没有什么骨折的痕迹。”

  “看来是中毒?”见仵作按开苏小小的眼皮武尧安问出了声音。

  “这个针还要等一会,等我在观察看看。”

  仵作声音沉稳。其实从刚看到这尸体的时候他就已经猜测到了中毒,可还是想在确定一下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尉迟见也差不多快检查完尸体,弯下身子贴在地面上开始继续搜寻起来。

  武尧安则转身看向梳妆台的方向,伸手将装着首饰的木匣子都拽了出来,打开后被匣子内的首饰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嚯,看样子比我这个正二品的官员活得还舒服。”

  “你的正二品水分很大。”

  尉迟的话一出口,仵作手中的刀子抖了一下。敢这么说当今大理寺卿的也就只有这个寺正了吧。

  她们两个还要意思说对方?不是都半斤八两嘛,没一个是科举考上来的。

  “彼此彼此。”

  说着伸手抚摸着那几款长安城最流行的簪子,随后又拿了起来在苏小小的头部隔空比画了一下。

  “别说,不愧是头牌,还真挺般配的。要是戴在你我的头上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女人的物件武尧安不是很感兴趣,连着闻了几罐胭脂水粉鼻子都快不中用。

  武尧安只得停了下来,蹲在尉迟身旁看着她伸手不知道在床底下够着什么。

  “有发现?”见尉迟停住,武尧安开口问道。

  还没等尉迟回答,仵作的声音便从头顶上传了过来。

  “确定是毒死的,不过具体怎么毒死的还要我回去剖腹验一下,将她身体里的东西拿出来才能看出来从那里下的毒。”

  尉迟从床下爬了起来,武尧安也站起身,两个人看着仵作手中的四根银针,只有一根是黑色,其余三根只带了一丝丝血迹。

  “这是什么意思?”不怕死的武尧安又凑过去闻了一下,却被尉迟拍了回去。

  “不要命了?上面有毒。”

  “这根是从苏小小咽喉处取出来的。”仵作说着将那根已经黑掉的银针换了一只手“这是三根分别是胸口,胃部以及腹部取出来的。”

  听到这话武尧安弯身掰开苏小小的嘴,稍微凑近闻了闻“看来是有人在她死后又给她灌了毒药。不过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这就是大人的事情了,不过她中的毒并不是被人灌下去的毒药,至于她中了什么毒,还请大人再给我些时间,属下必定会给死者一个交代。”

  仵作一边说着一边将验尸工具收了起来,此时尉迟摊开掌心,向武尧安展示着刚刚在床底捡起来的东西。

  武尧安看了眼扳指总觉得眼熟,接过手中收了起来。

  “时辰不早了,我们去吃点东西,有些饿。”武尧安说完转头看向仵作“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就不用了,虽然是仵作,但是没大人这么好胃口。”

  看着仵作离开,武尧安又对门外把守的几个人交代了几句,便也带着尉迟去了附近的酒肆。

  “这扳指倒不像是寻常人家的物品,怎么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武尧安接过店小二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直摇头,这没法跟自家大哥手上的那个比。

  “太尉家那个二少爷,前一阵你不在的时候太尉请我过府一叙,当时见过一次。”

  武尧安接过扳指对着阳光又仔细看了看,随后及其肯定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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