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三公子的过往
屈淳是城门校尉，可因为身份比较高，加上燕北王还给他挂了一个别的身份。所以他基本不用做事。平日里对方一直都待在军营之中混日子。
乍听之下，感觉对屈淳不是什么好人，但司马亮知道缘由，所以知道对方这样，也算是良心未泯。
而且对方这样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司马亮找对方就容易了一些。
来到外面的营地，司马亮稍作打听，就找到了屈淳住着的地方。
一进门，司马亮就闻到了浓重的酒味。
一大清早，就喝酒吗？还是昨天喝完的？
那之前，石将军是在陪屈淳喝吗？不像啊，石将军没有喝醉的样子。
或许，是屈淳喝醉了然后叫石将军聊天吧。
……
算了，这不重要。还是赶紧问完，赶紧回去吧。
司马亮虽有些奇怪，但并未细想。
坐在厅中等了一会。士卒就架着喝的烂醉的屈淳走了出来。
比起之前，现在的屈淳看起来很是落魄，根本没有点高级士官的姿态。
不过，即便喝成这样了，屈淳却还有那么几分清醒。
见到是司马亮后，对方就行起了礼。
只不过，因为喝的太多站立不稳，就行个礼，对方都差点摔倒。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自然让对方赶紧坐下。
打发走士卒后，司马亮看了看坐在身旁的屈淳。
“屈校尉，怎么样。还要再休息一会吗？要不要让人给你弄碗醒酒汤。”
屈淳迷迷糊糊的摇摇头。
“没事……鄙人……还行。”
虽说有些结结巴巴，但司马亮感觉屈淳的思维还是比较清醒的。于是，没有再劝解。
司马亮和屈淳只是一面之缘，自然不用攀什么交情。所以司马亮直接进入了正题。
“屈校尉，你可知我这个三堂兄是个怎么样的人。”
“三公子？他啊……很难说。”屈淳眉头一皱。
……很难说，什么评价。屈淳的回答让司马亮有些许不舒服。
“能说一下吗？”
屈淳深呼吸了一下。随之，他眼中的神志，多了几分。
“燕王大人，是和三公子在打交道吗？如果是的话，鄙人多嘴一句。最好还是别和三公子合作。他这个人，过于阴冷。是那种隐忍到极致的人。”
“这种人，不发作没事。但正要出手了，肯定是挡不住的。且因为在意自己的利益，这种人很有可能会伤及他人。燕王大人，可别被骗了。”
屈淳的话，和司马亮的担忧差不多。虽说没听到什么新的内容，但司马亮确信自己这个三堂兄有问题。
“屈校尉，是知道什么事吗？能具体说说吗？”
“具体说说吗？那我想想。”屈淳拿起拳头，轻轻敲了敲额头。
过了一会，屈淳停下了动作。
“说实话，三公子，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鄙人能说的，就是关于三公子小时候的一件事。”
“大人你也知道，王爷他妃子不少。其中，早些娶的几个妃子，还死了。”
“王爷其实他不好色，之所以娶那么多妃子，主要原因还是为了权利。虽说王爷权利很大，但总归只有一个人。”
“燕北情况复杂，如果只是单纯靠武力，也很难凝聚人心。早些年，王爷也想过很多办法，不过一直效果不太好。”
“直到娶了严家女，有了严家的鼎力相助，外加出谋划策。王爷算是稳定下了整个燕北。”
“也是那时候，我的姐姐，也就是第一任王妃嫁给了王爷。”
“随后，估计是为了平衡还是怎么。本来只是妾室的严家女，被安排为了侧妃。”
“再然后，就是慕容家的人，嫁给了王爷。”
“本来的话，几家也算是认识。大多也在咸壤城周边活动，还同为王爷做事，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
“可直到有一天，这个严王妃暴毙了。这个情况，导致了鄙人的姐姐被牵连，受到冷落。”
“后面姐姐，郁郁而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然，除开一些风波，严王妃的死，实际上没有闹出太大风浪。甚至严家都没有过于在意。”
“毕竟严家这时候，不是靠一个女人，站在王爷身边了。因为严家的出谋划策，地位已经不可动摇。而且严王妃的死，也没有任何问题。是因为自身身体原因。”
“不过，这看似所有人都没有变化的事。却影响到了严王妃的独子，三公子。”
“本来，鄙人还挺心疼这个丧命，还不受父亲待见的孩子。”
“说来也是命苦，严王妃身体一直都不好，三公子因此早产。刚出生的那几年，三公子身体很差，都觉得活不长。”
“虽说后面奇迹般活下来，但也因为瘦弱的身体，而被王爷，不待见。”
“因此，早些年。我去府上看姐姐和世子的时候，会特意注意一下三公子。偶尔会带一些礼物给他。”
“也是因为这样，我看到三公子的另外一面。”
“之前，照顾严王妃的侍女一共有两人，分别是知心，知意。在王妃死后，她们就被安排给了三公子。”
“这本来不是什么事。对于这两个侍女，我也只是知道名字，连长相，我也不曾记得。”
“具体年月，记不清了。鄙人只记得那时候，是三公子母妃的忌日。鄙人刚好在山庄，就想着顺带拜一下。毕竟此前几年，我遇见了也会去一下。”
“可这一拜，鄙人就发现了躲在墙角哭泣的三公子。”
“起初，我以为对方只是伤心。可了解过后，才知道，对方哭是因为侍女知意不见了。”
“出于好心，鄙人就帮忙找这个侍女。”
“为了寻求一些线索，鄙人找到了侍女知心。”
知心？怎么说到知心了？还有知心本来是服侍三公子的，后面怎么又离开了呢？估计和这个知意有关吧。听到这里，司马亮虽说有点云里雾里，但也算是了解到了一些三公子的悲惨过往。
类似的遭遇，让司马亮对于自己这个三堂兄有些许共情。
不过，下一刻他就没有了这个同情的想法。
屈淳神色一变，变得有些恐惧。
“鄙人找知心的时候，发现知心也不见了。虽说有点奇怪，三公子为什么没发现知心失踪，但并没有多想。”
“随后，鄙人在山庄一角找到了知心。她瑟瑟发抖，躲在厨房的水缸里。”
“见此，鄙人打算先带对方回到三公子那里。”
“可是被知心拒绝了。”
“询问为什么，知心也不说。见此，鄙人更奇怪了。于是就问了一下知意的下落。”
“然后鄙人，就知道了知意。”
“王爷，你可知鄙人在哪里找到的知意。”
屈淳的故弄玄虚，让司马亮有点疑惑。不过，他知道对方应该不是逗自己玩。
知心害怕？不想看到三公子。知意消失？王妃死？
“难道说……这个知意死了？”司马亮试探性的说道。
屈淳叹息一声。“没错，知意死了。死在了严王妃的墓前，而且死的样子，是跪拜的样子。你是不知，鄙人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有多惊恐。”
“那尸体遍体鳞伤，全是血。最主要，鄙人摸到知意尸身的时候，还是尚带余温的。也就是就在鄙人找到前不久，对方才咽气。”
听到这里，司马亮基本能猜到故事结局了。那就是这个知意的死，大概率是自己的三堂兄所为。
而知心应该是目睹，或者知道了这件事。
折磨死一个侍女，还在自己母妃坟头？难道说，我这堂兄觉得，王妃的死和这个侍女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