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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笔趣阁 >大秦:府里藏金被祖龙曝光了 >第七十五章 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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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弃子

  李斯已在府内数日,愤滿至于有些惶然。

  他自信廷尉找不出任何他与李苌合谋的证据,山盗一事更是牵连不到他的身上。

  唯独的变数,就在李苌身上。

  李苌一旦受不住审问,把所有的都招了。

  即便他可以咬定是栽赃,无真凭实据下不会获罪。

  可陛下那,陛下未必不会信。

  哪怕不惩治,往后的信任也算是到头了。

  现下胡亥还未能在朝中立足,李斯还不能失去始皇对他的信任。

  李斯阴沉着眼,狠狠将手心的棋子捻得粉碎。

  “大人。”

  心腹前来。

  “项祁銘那边,如何?”

  “据我们的人透露,李苌暂未开口,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哼,他倒是难得聪明一次。”

  李斯拍尽身上沾染的粉末,起身来行至桌案边。

  “大人的意思是?”

  “他在等。”

  李斯拿起一卷竹简翻看。

  “等什么?”

  “等本官救他。”

  心腹:“那大人您还救吗?”

  “哼。”李斯侧身睨着他,目光里满是冷意。

  “一条不听话的狗,还是让人宰杀了的好。”

  心腹不敢直视,垂首道:

  “要不要属下去......”说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那样做过太显眼。”

  李斯用竹简敲击着手心,一下一下地极有规律。

  发出轻微的竹片摩擦声,听得人有些悚然。

  “你去取一物,想办法传进大狱给李苌看一眼。”

  李苌想要暗自威胁他,就得做好成为弃子的准备。

  李苌不言,是在告诉他李斯。

  “你若救我,我便永远不开口。”

  “你若不为所动,我就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丞相李斯,从来都不受人威胁。

  李苌用默不作声来对抗,等待机会。

  李斯会让他,心甘情愿的永不开口。

  廷尉大堂,廷尉坐于主位,宗正、监察中中丞于两侧端坐。

  三人神情肃穆,眼色凛然,如同三尊毫无感情的雕像。

  李苌被缚住手脚,身着粗布囚衣跪在中央。

  连日来的禁闭和审问已经让他形容枯槁,头发凌乱。

  丝毫不见当初监御史大人的光鲜。

  证人张呈守、甘缁、白辅等立在一旁。

  前两者一派淡然,白辅仍旧踹踹不安,眼神游移。

  在此之前甘缁等人当着李苌的面,又将证词述说了一遍。

  期间李苌一直垂着脑袋,乌青的嘴紧紧抿着。

  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从始至终更为发一言。

  自从被关押,除了开头那几日李苌嚷着要见陛下。

  在三卿会审后方才明白,陛下早已知晓。

  此后便一声不吭,一字不言。

  任凭颇有手段的项祁銘如何威逼、引诱,甚至用刑。

  他的嘴都如同焊死一般,闭口不言。

  此举让三卿大为头疼,只得加催陈仓、雍县两地探查的进度。

  “李苌,你罪恶滔天,即便只字不言,也难逃死罪。”

  “还不如老老实实供出所有,包括与你合谋的所一干人等。”

  “说不定还能免你亲族不受抄家之刑,亦能给你自己留个体面的死法。”

  项祁銘黑着脸,威慑尽显。

  李苌脸头的没抬,只垂眼盯着自个的脚尖,一声不吭。

  “李苌,你休要拖延!”

  中丞是个暴戾脾气,当即就气得拍案而起,破口大骂。

  甘缁得了廷尉的允许,径直走到李苌面前,冷冷睨着他道:

  “李苌,你不说话是在等谁?”

  “你不会觉得,到了现在,还有人能保住你。”

  看见身前的甘缁,李苌忽而抬头癫狂大笑。

  “哈哈哈哈......”

  眼中怨毒之意尽显,而后恶狠狠地捽了一口。

  “我呸——”

  “你是扶苏的心腹吧,哈哈哈,我是活不了了,那又怎样。”

  “你们敬仰的扶苏公子,还不是粉身碎骨,尸首无存呐!”

  “哈哈哈哈哈......”

  他是恨李斯,利用干净后弃置不顾。

  可这抄家大罪,只有李斯才有本事转圜。

  哪怕是看在同宗的份上,李斯为了不连累自己的亲族,也不能袖手旁观。

  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说,他在等,等李斯给他一个答复。

  他要逼迫李斯,保住他家族老小。

  与李斯的利用相比,扶苏显然更加可恶。

  筹粮就筹粮,非要多管闲事断了他的财路,还在他脖颈架上一把利刃。

  就算他不对扶苏下手,待扶苏查处罪证,他同样会落得这个结局。

  这一次,他不过赌输了。

  他斜着狼狈的脑袋阴测测地笑道:

  “能把扶苏公子拉下黄泉陪我,我李苌也算值了呀。”

  “你说是不是啊,甘侍卫!”

  甘缁李两侧拳头捏得死紧,眼中怒火迸发。

  饶是知道公子无事,他还是被这无耻小人的言论气极。

  甘缁疾步上前,想要揪住李苌的衣领。

  行至半路时,被张呈守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张呈守默不作声地给他递了个眼色,甘缁这才愤愤转身立于侧边。

  李苌此时已然疯狂,尖利的笑声听得人格外不舒服。

  在场之人无不愤滿。

  项祁銘见他实在不肯说什么,只得厉声道:

  “来人,用刑!”

  铁针刺入指甲,十指连心,霎时堂内响起李苌杀猪一样的惨叫。

  冷汗顿时和着血水流下,到了后面,李苌只能如一只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哼哼。

  项祁銘手段素来残酷,诱不出话定然大刑压身。

  十八般酷刑都能在罪犯身上招呼一遍。

  甚少有犯人能在他手里撑过三天。

  一贯闲散的宗正大人哪见过这等血腥场面,当时以袖遮掩不敢细看。

  重刑之后廷尉又着人用蓖麻把李苌弄醒。

  再问,再用,只要人死不掉,就是无尽的折磨。

  等到李沧终于被拖下去的时候,已然声都坑不出。

  只能在喉间挤出“嗬......嗬......”的声音。

  廷尉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看好他,若是死了,拿你们试问。”

  甘缁欲言又止,见人多又忍下了。

  项祁銘待宗正和中丞离开,才问道:

  “甘侍卫方才想说什么?”

  甘缁上前,“小人斗胆僭越,认为这李苌不顾家小被牵连,始终闭口不言。”

  “定然是确信,有人能替他保住亲族。”

  “小人请求廷尉大人,近来严加看管,所有人都不可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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