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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入土为安!

  汴京,御书房。

  主位,一位约莫二十六七岁的青年,手持朱笔,观阅奏疏。

  此人,却是入宫侍疾的赵策英。

  近来,官家身子骨越来越差,大部分呈奏入宫的奏疏,都交由他批示。

  约莫一炷香,赵策英凝眉紧皱,放下了奏疏。

  自从官家病重,便宣布奏疏经内阁与常朝商议,无异议就可下发施行。

  因此,绝大多数奏疏都不必呈奏入宫。

  反之,一旦呈奏入宫,就大概率是有不小的争议。

  批示奏折,这本是一等一的好事。

  可问题是,他有点拿捏不定。

  凡是呈上来的奏疏,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似乎怎么选都行。

  反之,似乎怎么选都不行。

  “唉!”

  一声长叹,赵策英摇摇头。

  皇帝,也不容易啊!

  一份奏疏决意不定,赵策英干脆摆到角落,取出了下一份奏疏。

  嗯?

  瞥了一眼人名,赵策英心头微诧。

  江昭!

  【臣淮左江志长孙、臣江昭谨奏:

  为恳乞圣恩追赠祖父官职并谥号命事,允准神道碑文。

  臣闻:人子之道,莫大于孝;国家之典,首重褒荣。

  今臣祖父江志,不幸于治平三年三月初七寿终正寝,享寿七十有五。祖逝星沉,举家哀恸,阖族悲声。

  伏念臣祖江志,一生谨肃,为世清流。

  一曰,砥柱之声;二曰,仕宦有声;三曰德范昭声。

  臣祖秉性端方,慈惠仁爱

  兹值星陨之悲,伏望陛下垂怜臣追远之情,矜恤耆贤之殁。

  臣昭祖父,含笑九泉;合族子孙,永戴皇恩!

  臣孝思迫切,哀恳叩首,不胜战栗陨越之至。

  谨具本奏闻,伏候敕旨!】

  一篇奏疏,约莫千字有余。

  赵策英恍然。

  这封奏疏,主要是为了向朝廷申请追赠、谥号,以及允准修神道碑。

  这份奏疏,特意呈奏入宫,倒不是说有什么争议。

  事实上,涉及死人的追封,文官一向较为宽松。

  但凡死者是三品以上,其子孙上奏追封,就几乎不存在什么质疑。

  更何况,淮左江氏祖孙两人皆是紫袍披身,就更是没必要质疑。

  这道奏疏呈奏入宫,主要是涉及爵位问题。

  【或可追封太师,或可追封国公流爵。内阁大学士韩章等谨奏!】

  涉及爵位的追封,即便是虚职流爵,也得经过皇帝钦点认可。

  官家赵祯给予了内阁批示奏疏并下发的权力,但爵位的封赏,俨然是不入此列。

  否则,文官人均封赏侯爵、国公之位,估摸着能给武将气死。

  太师?

  国公?

  赵策英沉吟起来。

  太师不太可行!

  一般来说,追封太师的都是内阁大学士。

  亦或者,子孙成器,最终追封先祖为太师。

  江志,俨然是不入此列。

  或许有朝一日,江昭会宰执天下,从而追封先祖。

  但显然不是现在。

  那就是追赠国公。

  相比起太师称号,国公要略微廉价不少。

  赵策英并未迟疑,执笔批示。

  【准!着太常寺拟定谥号,追赠吴国公。赙赠银两一千,锦帛三百,左都御史撰神道碑文。】

  几句话落定,赵策英抽出一页黄纸,书就起来。

  【致子川台鉴:

  惊闻令祖父溘然长眠,驾鹤西归,惊悉之余,甚是震悼!

  令祖父御史清流,直言不讳,德高望重,实为臣子表率。

  逝者典范长存,生者承担重任,汝为江氏砥柱,尊祖含笑而逝,福寿全归!

  忆昔镇抚熙河、入宫授课,汝“千古一帝”之言论,常染赵某

  惟愿节哀珍重,以金躯承家业,以宏志慰先灵。此心同悲,伏惟珍摄!

  赵策英、谨奉!】

  “赵策英,谨奉!”

  江昭手持书信,读着书信,踱步走动。

  果然!

  无子的暮年皇帝,最在乎的就是身后之名。

  老皇帝三十年修养生息,不乏一些委曲求全的窝囊之举。

  要是不出意外,这位的史书评价肯定不会太高。

  起码,达不到上等。

  然而,一次熙河拓边,愣是让赵祯的“窝囊”成了忍辱负重,顾全大局的君王。

  单从评价上讲,起码从平庸之辈猛地成了贤德君王。

  尝到了一点甜头,赵祯自是更希望下一任帝王行开疆拓土之举。

  毕竟,江山社稷都已经送人,根本带不走。

  唯一有可能带得走的,就是后世之名!

  一旦下一任君王武德充沛,打出大周的骨气,那便是两任君王治世,妥妥的盛世。

  再不济,也得是个什么“之治”。

  有着这样的诱惑,赵祯自是大幅度的偏向于武德充沛的赵策英,甚至都不顾及赵策英是太祖一脉的问题。

  赵策英,就是“好圣孙”!

  江昭放下手中书信,缓缓取起圣旨。

  除了书信以外,一齐送来的还有追封官职、谥号、以及神道碑。

  追赠吴国公,谥号“清肃”,汉白玉刻神道碑,准牛、羊、猪各两对与碑文一齐立下。

  神道两旁,准种松柏,取“万古长青”之意。

  这样的荣誉,不可谓不大方。

  既然圣旨神与赵策英的信一起送来,那就说明赵策英绝对使了力气。

  甚至,可能就是他批示的奏折。

  江昭落座,提笔回信道:

  【多谢!】

  五月十一。

  鸡鸣破晓,薄雾笼光。

  素白旌旗飘扬,平添几分悲凉。

  扛夫裹着皂布头巾,面色肃然。

  以江忠为首,宗族耆老、江氏子弟,皆是披麻戴孝。

  作为长子,江忠为主孝者,手持灵牌,位于棺椁正前方向。

  长孙江昭仅次于主孝者,持哭丧棒,位于父亲身后几步。

  余下的宗族耆老、江氏子弟,根据血脉亲近程度,或是站在两边,或是站在棺椁后面。

  此外,还有撒纸钱者、司仪、鼓乐手,皆是位于棺椁侧面,营造肃穆氛围。

  “起灵——”

  一声长呼,六十四位扛夫抬着棺椁起身。

  哀乐奏响,纸钱挥洒。

  几百人送葬,缓缓推进。

  沿途,不乏百姓观望,面露惊奇。

  二品大员下葬,规格的确是让人大开眼界。

  卯时三刻,棺椁抵达墓地。

  那位擅长风水的耆老手持罗盘,不断推算。

  约莫两柱香,喊道:“丁向,吉时已至!”

  六十四为扛夫,齐齐取下麻绳。

  “落——”

  “葬——”

  棺椁沉沉入土。

  封上黄土,并经新扫帚扫去墓穴尘土,铺些许五谷杂粮,象征五谷丰登。

  一切,尽然有序的进行着。

  江昭擦了擦汗水,长舒一口气。

  下了葬,子孙要做的就是哀悼吊唁,低调起居。

  于他而言,就是一次长达一年的假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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