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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举报信!

  六月末,转运司。

  这些日子,转运司已经发布了不少政令,责令州郡之地,如实、及时上缴赋税。

  转运司的官员,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

  当然,作为入了品的官员,转运司的任何一位官员走了出去都相当有排面。

  赋税一事,转运司特意下发政令文书,责州郡官员肯定也会倾力配合。

  转运司的官员,任何一位走了出去都代表转运使,仅须负责指挥州县官员收清赋税,清点数目即可,根本无需亲力亲为。

  晨曦初晓,江昭已是上任衙门。

  几份齐整的政碟底下,慕然多了一份从未有过的书信,江昭有些意外。

  一抽,观读起来,却是一份举报信。

  信中记载了司马光欲从赋税下手,削减主官名声的谋划。

  署名,刘平。

  实名举报!

  江昭精神一振。

  本来,举荐刘平仅是顺手而为之,本意是为了分化司马光的左膀右臂,并试着行使离间之计。

  不曾想,竟然真的炸出一些的东西。

  “让刘平过来,本官有事问他。”江昭呼了一声,书童禾生连忙去办。

  不一会儿,判官刘平入内。

  或许是没有睡好,刘平的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江昭淡淡一笑,罢了罢手:“坐。”

  刘平小心翼翼的落坐,一脸希冀的望向江昭。

  显然,他希望投诚!

  “这封信,何意?”江昭问道。

  刘平连忙解释起来:“司马副使欲行大逆不道之事.”

  听完刘平的解释,江昭打量了几眼,不免一哑。

  赌得这么狠的吗?

  “可有罪证?”江昭又问了一句。

  “有。”刘平连忙应声答道:“要让族内抗税,须得好些信件来往。甚至,就连司马大人也特意书信一封过去,许诺了不少利益。

  眼下,一些罪证已经被下官带到了司衙,司马大人所书的信,再过几日就可抵达。”

  江昭微微颔首:“本官不是赏罚不分的人。既然刘判官心中尚且眷恋陕西几百万黎民百姓,那此前的事情,本官就一概不计。”

  “下官,拜谢大人。”刘平心头一喜,连忙下拜。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司马光要抗税,风险实在太高,他不敢跟。

  江昭走上前去,扶起来人,平和道:“如此,就静待司马副使抗税吧!”

  “下官定为大人马首是瞻。”

  两旬的时间过去,不出意外。

  光州大族抗税!

  冀州大族抗税!

  同州陈氏一族抗税!

  但,延州刘氏,并没有抗税。

  准确的说,交得不早不迟。

  七月十几就交了税,相对于绝大多数大族而言迟了几天,但相比起抗税的三州,无疑是早了不少,没有起到抗税的效果。

  就在这一日,江昭召集了转运司的四十余位官员。

  “下官见过江大人。”

  转运使厅,江昭端居主位。

  以司马光为首的三十余位官员,以及特意从州县召集而来的十三位进士,齐齐一礼。

  或许是延州刘氏没有抗税,司马光眼中不时闪过一些担忧之意。

  “都坐吧。”江昭平和一笑,压了压手。

  话音一落,书童禾生走上前去,宣布起了赋税的收缴结果。

  “光州、冀州差六成,同州差两成。”

  两税法实行已经深入人心,底下的官员都知道什么时候该上缴赋税,自然会提前腾出一点时间去催收赋税。

  转运司官员下去收税,往往就只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清点数目而已,根本耗不了什么时间。

  是以,收税结果一宣布,不少人都望向了司马光,就连司马光手底下的官员也不例外。

  他们并不知晓上司抗税的事情。

  这可是大罪!

  司马光面色沉静。

  不急,还有十天时间方才截止。

  收不上税,该急的是主官江昭,而不是他。

  然而。

  就在这时,江昭忽的一笑,意味深长的望向众人,莫名的出声问了一句:“转运司,有多少公署?”

  公署,也就是处理公务的屋子。

  “合三十二处!”转运判官陈辛有些不解,出声答道。

  转运司的官员,几乎都是单独负责一项事务。

  要是放在转运司,那肯定就是个小官员。

  可要是放到外面,哪怕是转运司的九品小官,也会有县令一级的人物求着“称兄道弟”。

  好歹也是负责一路政务的衙门,官署肯定不会缺少,几乎就是一人一处。

  要论差别,无法就是有大小之分。

  转运判官的转运厅,大小是常规官署的两倍大小。

  转运副使厅相较于判官厅又要大上不少。

  转运使厅,更是可轻轻松松容纳百十人而毫无压力,几乎是常规官署的三四倍大小。

  “三十二处!”

  江昭起身,踱步掂量,点了点头。

  “转运司素有监察地方官员之职。”江昭扫向众人,缓缓道:“只是,谁人来监察转运司呢?”

  话音一落,几十位官员相视一眼,尽皆低头不言。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转运司可不是什么清水衙门,哪一位官员没有照顾过一些人呢?

  “为整顿吏治,肃清司衙。过往的转运司官员,一人一间官署,自提笔墨,书一封密信。不管是相互揭露,亦或是自我罪责,皆可。”

  “新来转运司的十三位官员,搬上桌椅,于衙垣隙地,自书密信。”

  说着,江昭着重扫了一眼司马光,又望向以前就在转运司的三十余位官员:“机会,本官都给了。要是这都抓不住,他日受了牵连,可就莫要怪本官不留情面。”

  言罢,江昭走回主座,挥了挥手:“这会儿就开始书信检举,都去吧。”

  此次自我检举,声调起得非常高,为了整顿吏治。

  不过,但凡是明眼人都可看出江昭的意思。

  司马光!

  司马光一方的三十余位官员面面相觑。

  司马大人,似有抗税之意啊!

  这得是多大的罪啊?

  为官一方,整整八年之久,要说司马光没有问题,那肯定不可能。

  谁都有徇私的那一刻。

  而作为司马光的人,他们肯定也知道一些关于司马大人徇私的内情。

  只是,真的要写吗?

  要是没记错,判官刘大人已经受了江大人与司马大人的举荐,马上就要高升。

  刘大人怎么会受到江大人的举荐呢?

  他会不会已经披露了一些问题?

  底下人神色的变化,都看在司马光的眼里。

  司马光不禁面色难看,举止间甚是不平静。

  三十几人,单独分开书写举报信,猜忌链实在太吓人。

  理论上,但凡有一人找出他的罪证,他就得受到重创。

  他一受到重创,底下人都得难受,要么贬官,要么罢官。

  而唯一幸免的方式,就是书写举报信证明清白,向江子川示好。

  谁也不敢保证司马光究竟倒不倒台。

  万一倒台了,自己却没有书写举报信,向江运使示好,可不就得完蛋?

  这个猜忌链,事关人性,根本拦不住。

  司马光非常清楚,这是刘平受到举荐带来的连锁反应。

  一旦刘平走了,江昭一方就已经不再劣势。

  转运使与一位判官的组合,绝对打的过转运副使与一位判官的组合。

  兼而有十三位特意来“协理政务”的官员,哪怕他手底下的三十余位进士与他齐心,怕也仅是不分伯仲而已。

  他与江昭,一人累任副使一职八年之久,一人方才上任不足一月。

  表面优劣不分,实则优劣已分。

  他的升迁速度太慢,底下人的心,镇不住了!

  关键,他还不能阻止举报一事。

  一则,这次举报信的声调起得非常高。

  二则,举报信这种东西,在哪里写都是写。

  一旦底下人有了心思,哪怕在司衙不写,回家了也会写,根本拦不住。

  与其考虑阻止,不如思量后路。

  自州郡协调而来的十三位进士,面色轻松,不时审视余下的三十几位官员。

  江大人都说了:于衙垣隙地,自书密信。

  衙垣隙地,也就是转运司衙的院子空地。

  这些空地,恰好都是对着一处处官署。

  特意让他们待在空地,对着官署,无疑是起监视作用,让官员们不能相互打招呼。

  独自一人,猜忌链就形成,不怕嘴里不吐出东西。

  四十余位官员,相继退去。

  江昭端着一杯蜜水,淡淡的向外望了几眼。

  也差不多该结束这场闹剧!

  四十余位官员,忐忐忑忑的书写了一下午的举报信。

  谁也不知道谁究竟书写了些什么东西。

  经禾生收上来举报信,四十余位官员方才散衙。

  逢走之际,相视一眼,都似有戒备之心。

  信任,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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