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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中的谋杀12

  

石娅看到一半,忽然离开了窗口,走到电视机旁扭开了开关。李玉芝不明白石娅为什么突然想看电视,不过看着石娅那一动不动的背影,渐渐明白起来了。她一定是想到自己与外界隔绝了,感到极度的恐怖,这方面李玉芝也有同感。当看到掩埋同伴的尸体时,这种恐怖感越发强烈。为了摆脱这种恐怖感,唯一的方法是使自己感到并不孤独。

  现在,旅馆能和外界联系的东西,只有电视机和收音机了。当然,所谓联系,只是一种错觉。但是,也只有它能给予一点慰藉。所以,石娅才目不转睛地盯着影像不清的电视屏。李玉芝曾讨厌石娅,现在却开始感到和她有几分亲近了。

  这时候,正在看电视的石娅突发出“啊”的一声尖叫。李玉芝连忙问道:“怎么啦?”

  石娅张口结舌,手指着电视画面。屏幕上映出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肖像。字幕是“遇害的田路先生”。李玉芝也大吃一惊。肖像消失后,接着映出南光市郊的地图,在某处打着作为出事地点的×。

  风行出租汽车公司田路去向不明,生死不详。今晨,发现了他的遗体。田路被人从身后绞杀,看来凶手是为了抢劫营业款而杀害他的。田路自三年前加入风行出租汽车公司工作……广播员一个劲儿用平淡的语调解说着。石娅的脸开始抽动了,“他——”石娅几乎说不出话来。

  李玉芝点了点头。“是的。他杀害了田路司机,冒名顶替逃来这儿的。”李玉芝语调平静地说。

  这时,男人们掩埋完史同的尸体,纷纷回来了。头一个跑进来的便是田路,他一边咋着舌头说:“真倒霉!”一边搓着冻僵了的双手。

  石娅面色铁青,双目紧瞪着田路的脸。李玉芝怀着不安看着这个场面。

  “你真是出租汽车司机吗?”石娅用颤抖的声音质问田路。

  田路不耐烦地“哼”了一声,点着头朝酒吧间走去。

  石娅厉声喝道。“你等一下!”

  紧跟田路进入大厅的沈克等人,被这种异样的气氛惊呆了,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俩。

  “真是出租汽车司机的话,拿出执照来看看。”

  田路翻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正盯着他的其余四人的表情:“为什么要看我的执照?”

  “你没有吧?”

  “当然有喽。”

  “不妨拿来看看嘛。”

  “哼!给你看。”田路从里面的口袋里掏出驾驶执照,递给石娅,“这是专业驾驶执照,看吧。”

  “我看看。”石娅用瑟瑟发抖的手接了过去。李玉芝也凑到石娅身后看那个执照。执照上的照片脱落了,夹在里边。

  “田路。二十五岁。风行出租汽车公司——”石娅结结巴巴地念着。

  “果然是这样!”

  “果然怎么样?看完了快还给我!”

  “我刚看完电视新闻。风行出租汽车公司的田路司机已被强盗杀害,今天早晨发现他的遗体。”

  这一瞬间,大厅里出现了异常紧张的沉默。李玉芝感到一阵害怕,身不由己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田路忽然狂笑起来。“应该把那个讨厌的电视机砸烂!”田路的脸上带着狞笑,摆出一副准备打架的姿势。“老子是杀了田路,正好他身上有这家旅馆的请柬,我就借水行舟,冒名顶替来到这儿了。”

  “怪不得!”伍然反应过来了。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那么,破坏雪地车的是你喽?”

  “你说对啦。把警察叫来,我不就完蛋了吗。”

  “拆断滑雪板的也是你吗?”

  “滑雪板?不是我。”

  “怎能叫人相信呢?”石娅把执照扔了过去,愤怒地说。

  田路耸了耸肩膀。“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没有折断滑雪板。我本来打算滑雪逃往另一县哩,结果滑雪板被破坏了,我也被困在这里。所以,我不会干那种把脖子往绞索里伸的蠢事。”

  “史同是不是你杀死的?”伍然又问。

  “别开玩笑。”田路咋咋口舌,“他是自杀,跟我毫不相干。你们不都亲眼看见史同是上吊的吗?”

  “你打算把我们怎么样?”一直未张嘴的赵川愤怒地质问田路。

  田路摊开双手,“不想怎么样。即使把你们统统杀了,我还是不能从这儿逃出去。况且,我并不喜欢杀人。”

  “田路司机不是你杀害的吗?”

  “那是我叫他把钱交出来,他拼命反抗,不得已才杀的。只要你们不惹我,我也不惹你们。现在你们和我都禁锢在雪海之中了,咱们是同病相怜哪。”

  李玉芝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田路的表白。恐伯无人相信。然而,没有人扑上去抓他,田路也明白和这五个人作对,那将是以卵击石。所以,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平衡,五个人尽量不挨近田路,田路也努力远离大家。大家安安全全地吃了晚饭,平平静静地迎来了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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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田路首先回了自己的房间。李玉芝一个人睡觉,心里就像十五个呆桶打水——七上八下,于是跑到沈克的屋里睡觉。她一钻进被窝,沈克的手就朝身上摸来,李玉芝说。“心里怪烦的,今天算了吧。”说完就侧过身去。

  “真不想干那事吗?”沈克听话地把手缩回来,他大概是体谅李玉芝的心情吧。

  李玉芝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场噩梦,吓得睁开了眼睛。不知是几点钟了。咦——,沈克不在床上。难道他被田路杀了吗?不,不可能。自己和沈克睡在一起,要杀的话,自己也逃不脱呀。那么,沈克究竟到哪儿去了呢?

  李玉芝慌忙从床上爬起来,披上睡衣,来到走廊上。大厅里的长明灯的光亮,从楼梯口反射到楼上。忽然,干燥室那边传来了男人的说话声,是沈克吗?如果是他,半夜三更去干燥室做什么?李玉芝纳闷地顺着楼梯下了二三阶,侧耳偷听着。

  “你其实清楚我要破坏雪地车。昨天,我溜出大厅去车库时,你明明看见了却没有制止,而且事后你还装模作样,没有揭发。也就是说,你也希望雪地车不能开动。我想对了吧?嗯?”这是田路的声音;似乎正质问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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