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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沈羡:我如何不识?

  

安州,州学

  沈羡和长公主在洞阳道人的引领下,来到一座临象湖而建,林木环绕的轩阁落座下来。

  仆人近前,给几人奉上香茗,而后徐徐而退。

  洞阳道人迟疑了下,道:“殿下,玉清教方面,殿下应该也收到消息才是,教中有言,不让插手魔道妖人作乱一事。”

  长公主叹了一口气,道:“教中风气不太正常,不过,本宫与相识的几位长辈约好,他们已经答应可以帮忙。”

  长公主随沈羡来到安州,显然也不是游山玩水来了,得知宁阳出事之后,就以玉清教的传音手段,积极联络同门,准备应对尸阴宗妖人。

  洞阳道人目中现出犹豫,想了想,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道:“殿下如果有吩咐,贫道可以帮忙。”

  沈羡在一旁看着,却没有说话。

  明明是职责所在,却成了帮忙。

  这玉清大教实在难评。

  长公主螓首点了点,心头微喜,道:“如果能有洞阳道友出手,想来临阳县尸妖之祸能很快消弭。”

  应对尸阴宗的乱局,不在于高层战力,而是在于中层战力缺失,而这一部分原本是由玉清教来填补的。

  主要是四境、五境、六境的仙道中人。

  洞阳道人道:“贫道备下了全鱼宴,还请殿下一同享用。”

  长公主姝丽华美的容颜之上可见笑意流溢,道:“那本宫可是有口福了。”

  而后,洞阳道人招待着长公主等人。

  沈羡将自己陪客的身份贯彻到底,并未刻意表现,目光落在薛芷画上,见其兴致不高,眸光闪了闪,若有所思。

  三个人的友谊,总有一个人会觉得受到冷落。

  而象湖旁的八角凉亭,刘瑾收好了煮好的仙茶,准备回去慢慢品尝。

  “公子,二公子回来了。”一个小厮气喘吁吁跑进凉亭道。

  刘瑾点了点头道:“你将这些收好,拿到我的住处。”

  分明是刘瑜收拾了金银细软后,就随着刘瑾派来的那中年汉子,腾云驾雾来到了州城。

  在刘瑾的住处,刘瑾见到了远道而来的二弟刘瑜。

  “兄长。”刘瑜一见刘瑾,快行几步,声泪俱下道:“兄长,你可要救救爹啊。”

  刘瑾皱眉道:“二弟,我先前不是书信给你说了吗?等风声一过,我再托玉清教的同门,从大理寺解救父亲。”

  刘瑜面容现出急切,道:“兄长,你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那沈家父子所为!”

  刘瑾眸光闪烁了下,问道:“沈家父子,可是谷河县尉沈斌?”

  “兄长,他现在是谷河县令了,还有那沈羡,你不知道,他不知怎地,竟成了朝廷五品官。”刘瑜道。

  提起此事,刘瑜脸上仍有着不可置信之色。

  刘瑾来回踱着步子,道:“此事,确信吗?”

  “我在青羊观上课时候,亲眼看到,他和观主谈笑风生。”刘瑜语气笃定道。

  “谈笑风生?”刘瑾眉头紧锁,脑补了一副有说有笑的画面。

  而刘瑜毕竟有些不学无术,所用成语也不妥当。

  刘瑾思量了一会儿,道:“如果是沈家父子所为,那现在也暂不好与其对上,我先让人至神都打听打听情况再说。”

  刘瑾来到安州州城求学之后,最大的体会,就是到处都是各种比他刘家强大许多的家世和背景的人。

  需要小心谨慎应对,否则,四处树敌,只会举步维艰。

  幸在他长袖善舞,终于拜入祭酒门下。

  刘瑜见此,知道自家兄长主意正,也不好多说其他。

  “你既然来了,那就先安顿下来,等会儿我还有事儿要处置。”刘瑾柔声道。

  刘瑜悻悻然道:“是,兄长。”

  而刘瑾正在与其弟刘瑜叙话的空档,殷平快步而来,唤道:“小师弟,老师唤你过去呢。”

  刘瑾道:“二师兄,我这就去。”

  而此刻,阁楼一层,洞阳道人正在宴请长公主与沈羡二人,几人叙话,正是言笑晏晏,谈笑风生。

  沈羡放下茶盅,问道:“刺史崔旭不在州城,洞阳祭酒可曾知其人去向?”

  州学祭酒严格来说也是河北道的大小官员,沈羡这位河北道黜陟使,也算是名义上的上官。

  洞阳道人摇了摇头,道:“贫道最近也没有见过崔使君,上次见他,他来询问一些上古禁阵的问题,贫道回答了一些,答应帮助其查询典籍,然后就不知所踪。”

  长公主玉容如霜,幽幽道:“身为一州刺史,安州出而来这样大的事,却擅离职守,实在说不过去。”

  哪怕是同出玉清大教,长公主对崔旭此举也看不大惯。

  洞阳道人道:“崔刺史将州中庶务都交给了长史、司马来处置,这些年一直是这样,不想出了尸阴宗的事,天下这么多州县,尸阴宗非要挑选安州作乱,只能说是命数如此了。”

  沈羡面上若有所思。

  是啊,天下这么多州县,尸阴宗偏偏选了安州,除却安州为河北、河南两道要冲枢纽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缘由呢?

  洞阳道人笑了笑,看向面上现出思索之色少年,道:“说来也巧,沈学士乃是谷河县人,贫道座下的关门弟子同样也是谷河县。”

  沈羡闻言,暂且压下对刺史崔旭不知所踪的疑惑,道:“洞阳祭酒这么一说,沈某倒是好奇了,谷河县出来的优秀学子,沈某还真要看看才是。”

  而说话的功夫,就见刘瑾进入厅堂,来到洞阳道人近前,拱手道:“见过老师。”

  洞阳道人微微颔首,道:“这位是来自谷河县的沈学士。”

  刘瑾闻言,心头不由一惊,转身向沈羡看去,拱手道:“学生见过沈学士。”

  一时间倒是没有反应过来。

  沈羡凝眸看向刘瑾,目光闪烁了下,问道:“你是谷河县丞刘建之子?”

  刘瑾闻言,面色愣怔了下,讶异道:“沈学士识得学生之父?”

  “你父刘建勾结妖魔,在谷河县为非作歹,我如何不识?”沈羡面色淡淡,沉声道。

  如果他当初不是选择入京,而是听从老爹之言,去参加县级道试,乃至进入州学,恐怕还要艳羡刘瑾成为祭酒的关门弟子。

  但如今,刘瑾却要向他俯首低眉。

  洞阳道人眉头紧皱,道:“竟有此事?”

  刘瑾其实也是最近不久才拜入洞阳道人门下,还未得洞阳道人真传。

  刘瑾闻言,面容煞地苍白如纸,转过身来,噗通跪下,道:“老师,学生委实不知家父在县中情况。”

  沈羡道:“洞阳祭酒在州学隐居,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谷河县刘建其人贪赃枉法,勾结江湖帮派,谋害同僚,更是贿赂州城上官。”

  玉清大教应该也不是全员恶人,纵然全员恶人,也不至于对弟子品行丝毫不在意。

  洞阳道人闻言,面沉似水,忽而唤道:“殷平。”

  而此刻在门口恭谨侍奉的殷平,闻言,快步近前,打了个稽首道:“老师,还请吩咐。”

  “带刘瑾下去。”

  “老师。”刘瑾一颗心沉入谷底,只觉手脚冰凉。

  老师对他以名字相称……只怕后果不妙。

  心头继而涌起一股愤恨,他好不容易拜入祭酒门下,这个沈羡仅仅是一句话,就毁了他一切的努力!

  殷平不敢多言,应了一声,对刘瑾抱以同情目光:“刘师弟,随我先回去吧。”

  说着,拉过失魂落魄的刘瑾,向外间走去。

  沈羡看向那颓然离去的刘瑾,心头涌起一种古怪。

  他此刻竟有一种客串反派的感觉。

  不过,刘瑾如果拿的是猪脚剧本的话,回去之后应该发奋图强,然后让洞阳道人和他都后悔?

  这些琐碎想法,也只是一闪而逝。

  洞阳道人默然了一会儿,道:“先前对收徒核查不严,幸在沈学士提醒。”

  显然,相比一个家风有问题的学生,洞阳道人更爱惜自己的羽毛。

  尤其是当着长公主这位贵人的面,自己所收的弟子有问题,第一反应不是包庇,而是觉得丢脸。

  ……

  ……

  宁阳县

  天刑教道子应无明返回客栈,一个黑袍老者现出身影,其人身形高大,几有后世两米,道:“道子,老朽通过玄机罗盘,接到了教中的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应无明道。

  老者将手中玉简递将过去:“道子,大景朝廷神都城中的崔卢二族,托人在教中发布了一个悬赏任务,要除去昭文馆学士沈羡,各家可赠五行灵石一千块儿。”

  “这么大的手笔?”应无明闻言,目中现出一抹有趣,道:“区区一个学士,如何引得崔卢两族大费周章?”

  博陵崔氏和范阳卢氏的祖籍地就在河北,与总坛在河北道的天刑教,勾连颇深。

  “道子有所不知。”老者声音中带着几许玩味,道:“据说那位沈羡狠狠折了崔卢两家大族的面子。”

  应无明一边拿起一本书翻阅着,一边道:“崔卢两族乃世家阀阅,这位沈羡是何方神圣?竟如此胆大?对上了崔家?”

  老者手中现出几张纸张,在应无明诧异的目光中递将过去,道:“道子,这是麒麟报,教中的兄弟从神都购得的,此事在神都传的沸沸扬扬了。”

  应无明接过报纸,垂眸阅览,面色愈见古怪。

  “国贼崔卢!”

  应无明道:“怪不得崔卢两族如此动怒,开出这么高的赏格,这是要不死不休了。”

  “据神都中情报所言,这位沈羡此刻就在安州。”黑袍老者道。

  应无明闻言,脸色一顿,道:“你的意思是?”

  老者苍老眼眸当中可见精芒闪烁,道:“两千块五行灵石,我们此刻就在安州,那不妨先下手为强,拿了这两千块灵石,公子进阶神照,乃至洞虚的资粮,应该也就有了。”

  五行灵石不仅可供神照境提取、修炼五行之力,更是上古洞天枢阵运转的必备之物,所以,各大仙宗都将其视为通用货币。

  应无明笑了笑,道:“这位沈学士,修为在武道第三境巅峰,据说还领悟了刀意,只怕寻常的第四境都拿之不下。”

  他今年年岁三十,在第四境道胎境。

  或者说,这是诸宗道子们常见的一个修为。

  老者道:“这次老朽亲自出手。”

  显然对崔卢两家开出的赏格颇为动心。

  应无明轻笑了下,道:“那本道子也会会他。”

  另一间客栈中,唐徽玉就着桌子上的烛火,正在翻阅着几张报纸。

  “好姐姐,该我出来了吧?”其中一个声音,带着几许妖冶和调笑,在唐徽玉灵台中响起。

  “最近宁阳县来了不少大能,人多眼杂,你不好贸然出去。”唐徽玉回道。

  “你这可就出尔反尔了,当初说好的,白天归你,晚上归我。”那声音已经带着几许恼怒。

  唐徽玉秀眉微蹙,道:“持盈,我觉得尸阴宗这次图谋不小。”

  唐持盈却轻笑了下,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怕忙活了不少天,都是为别人做嫁衣!”

  唐徽玉道:“我想多观察一下尸阴宗的动向,你最近安生一些。”

  两人一体双魂,但性格截然不同,唐徽玉温宁安静,心思缜密,而唐持盈妖冶多变,性情古灵精怪。

  可谓阴阳相对,皆拜入幽罗神教一位大能手下,同参幽罗。

  唐持盈讶异道:“你这都看的什么?”

  “神都最近的逸闻。”唐徽玉柳眉之下,明眸晶澈,似闪烁着一丝有趣,道:“最近出了一个有意思的事。”

  魔门中人都在神都派有耳目,沈羡和崔卢两族打赌比试这样大的事,自然也被魔门中人侦知,反馈至魔道当中。

  唐持盈心下同样有些好奇:“让我看看。”

  说着,放出一部分神识查看那几张《麒麟报》。

  过了一会儿,唐持盈语气中带着几许欣喜,道:“这个叫沈羡的斥骂崔卢两组为国贼崔卢,骂得倒是挺解气的。”

  唐徽玉感慨道:“那位女君正有意抑制世家门阀,此人也算是投其所好,乘风云而起了。”

  “这上面写的,有意思。”唐持盈点评道。

  唐徽玉道:“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你别岔开话题,什么时候让我出去透透气?”唐持盈问道。

  “再等等吧。”唐徽玉幽幽说道。

  唐持盈闻言,一阵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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