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动不了的女孩
而随着舞蹈，天空中无数的人形气球开始一个个化作随风飘散的蒲公英。
整个天空中一瞬间放晴，那些漂浮的人形气球在这朝阳中，那一片片纯白随风而散。
灵魂全部被引渡到了小巫女的体内，这一刻，整个天空中只剩下那最后一只，超巨型的人形气球。
即是，这个城市的市长，名为“快斗”的男人。
人形气球仿佛风筝一般在天空中飘荡着，它的身边满是那些在风中跳舞的蒲公英。
不知道是不是薛定律的错觉，他感觉到这只气球恶鬼笑了，不是瘆人的笑容，而像是那种终于释怀般解脱的笑容。
或许所谓的恶鬼，其仅仅只是另一种方式活下来的人类吧。
又或者，只是一些彻底想要和恶魔不死不休的人群，让自己获得而来禁忌的力量，因此变成的形态吧。
一舞终了，天空中那巨大的气球一瞬间，散开成漫天纷飞的花雨，花朵裹挟着蒲公英的种子，在整个天空中盘旋。
整个废弃的城市仿佛变成了花朵和蒲公英的海洋，小巫女最后行了个礼。
而薛定律也笑着，他的身边站着就是那位快斗市长，一位看上去很年轻，但其实年龄并不小的男人。
“或许，我们当时做错了，但是谁又知道呢？”他说着，似乎是在和薛定律说话，又似乎是在和小巫女说。
“应该有更好的办法，反正这么多年我们都坚持下来，并且不断发展，人口还在正向增长，应该有全员恶鬼化之外更好的办法。”
“但时间不多了，我们不知道人类恶魔这位魔王是怎么来到现世的，按照规则，魔王是不允许降临在星球之上的，它们是地狱的根源，是地狱的基石，是代表着最底层的恐惧。”
“三大魔王，黑暗魔王、死亡魔王以及新晋的，人类魔王……只有这位人类恶魔是例外。”
“我们只能做到这一步，双输总好过单赢，苏苏，还有薛定律，我们的力量交给你了，接下来，靠你们了。”
这位救世小队的第二人，那化作天空之上，代表着“天空”概念的恶鬼彻底消散。
薛定律再次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这一次无论是神净魔眼还是鬼眼都传递来无与伦比的痛苦，这份痛苦使得眼眶周围的毛细血管炸裂，汩汩鲜血从眼眶内流出。
甚至在薛定律的想法中，神净魔眼和鬼眼仿佛有着即将融合的趋势一般。
双眼之间仿佛构建起来了一条纽带，使得双眼的力量开始在融合，眼眶中，瞳孔在缓缓旋转。
似乎有什么力量就要出来，但是还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了。
《创新世纪》在身边翻动，薛定律发现现在的创新世纪已经解封一大半了，最起码，他能够覆盖接近一个国家的范围，同时能够强行把毁灭巨神给拉出来。
尽管，这拉出来的毁灭巨神看情况只能持续三分钟不到的时间。
但是这份战力也已经足够了，足够薛定律应对各种各样的情况。
“怎么样，还能坚持吗？”薛定律来到了小巫女身边，看向了此时直接软倒在他怀里的女孩。
她仿佛静静的睡过去，但似乎还是清醒着的，只不过她的状态十分糟糕，即便以薛定律现在的触碰到她身体都有种灼烧的感觉。
体温应该在100摄氏度以上，正常的碳基生物在面对这份由内而外的高温时或许早就承受不住，脑浆都要沸腾起来，但她似乎还活着，只是现在像是个重病患者一般。
诅咒之血点在她的额头上，这一刻，这份痛苦转移到了黄金圣杯之上。
圣杯中扭曲污染的液体再次多出一分，现在大概覆盖了杯中10%的大小。
“哥……背着我就行……虽然不痛苦了，但是我还有点不清醒……”
“哥，把手机放到我耳边吧，我想听着奥特曼的故事睡去……”
“嗯……”薛定律默默拿出自己的手机。
然后此时，背上的女孩继续说到：“我好像看到了，第二次出现基里艾洛德人的那集……”
“嗯。”薛定律点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是第28集的内容，她似乎想要提醒薛定律自己看到了哪，可是她还不知道手机有自动记录的功能。
只不过，基里艾洛德人是第26级，而第28级是奥比克。
“我把第28集放你耳边。”薛定律平静的说着，给手机做了个固定的绳结，绑在她巫女服的领口处，这样她就能听着这个故事睡觉。
然而这一次，小巫女并没有回答薛定律的话，她似乎是睡着了，又似乎是昏迷后恢复体力。
第三处目的地，是首都。
尽管小女昏迷了，但薛定律还是在兰海市的市政厅找到了溅满血液的世界地图，还有那标记的首都位置。
看上去，首都距离这里很远，大概有近万公里的距离，而薛定律通过坐标计算了一下后。
下一刻，十字型的传送门劈出，薛定律带着小巫女走进了传送门。
……
然而这一刻，薛定律看着首都，沉默了。
这里并没有陆地，仅有一片沉浸在海洋中的废墟，仅有为数不多的几处耸立在海平面之上的建筑告诉着他这里原本是一处人类的城市。
可现在，这里彻底被大海给淹没了，只剩下那些数百米高的建筑物才能在海面上展示出城市的气息。
薛定律来到岸上，看向了这完全变黑的大海。
黑色的大海，证明这片区域已经没有任何生机，整片大海只剩下超高浓度的矿物盐成分。
背着小巫女缓缓走到海岸边上，薛定律不会游泳。
或者说，他没有水下作战的能力，在水下他就和在太空中一样，或许只坚持半个多小时就扛不住。
但《创新世纪》缓缓翻页，当第一步没入浪花时，整片海域突然陷入诡异的静止，海水断面顷刻间被分离，如同凝固的水晶幕墙，数以万计的银鱼群在透明屏障后聚成星河。
至此，整个被海水淹没的城市出现在了眼前。
而随着薛定律踏入这座沉没的城市之后，咸涩的海风携带着腐败的气息袭来，神净魔眼的视觉中，一个个银鱼瞬间变成浸水的怪物从这遍布淤泥的城市中爬起。
它们看着薛定律的时候，露出嘶吼的尖叫，但是始终不敢靠近薛定律身边一公里范围。
而当薛定律背着小巫女朝前每走一步，前方这些恐怖的水鬼们就后退一步，或是朝着两边避让一步。
远处，长满藤壶的巨鲸在海水中游荡，传来远古鲸歌般的共鸣，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水鬼聚集而来，远处那遍布恶心泥浆和深海附着物的建筑上挤满了水鬼，部分水鬼还因为太过于拥挤被从高楼上挤得跌落而下。
然而薛定律的鬼眼中，这一切却是热热闹闹的集市，整个世界人潮涌动，却惊恐的看向了此时背着一位女鬼的薛定律，纷纷给他让开了道路。
薛定律不去管这些水鬼，而是自顾自的上前，若是从天空的视角来看，此时千军万马的恶鬼避开薛定律的身影，在他身边形成一道圆形的无人区。
他就这样朝向了那整个沉没城市中的最深处，一处已经被破坏到不成样子的建筑中。
这里是世界政府的中心，一处占地十数公里的纯白石质建筑，但是现在这里只剩下废墟，海藻的尸体和堆积的淤泥将这里彻底覆盖。
而薛定律身后，一瞬间，愤怒的巨神出现，这处被水浸透的地面彻底塌陷，大地开始在咆哮，陷落的地底中，一双巨手抓住大地的边缘，并拔地而起。
巨神一瞬间将污秽清除，巨手轻而易举的将这原本就坍塌的废墟清理出来，而后，一个庞大的法阵出现在淤泥下面的地面上。
薛定律平静的走进法阵之中，在这处法阵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瞬间，灵视再次展开。
他的身边，“大巫女”穿着正装，薛定律此时明白了她的身份。
“恶魔中也分为不同派系的！我们完全可以拉拢一批恶魔，从而对付另一批恶魔，用恶魔来对付恶魔，才是最好的策略！”一位仿佛鬼忆灵一般，即便在神净魔眼中都只是小白人一般的家伙说到。
“但那是恶魔！是天生邪恶，依靠人类恐惧才能活下去的恶魔！我们不能指望敌人！”大巫女据理力争到。
“你错了，恶魔中存在必须要人类社会健康发展才会越来越强的恶魔，比如人类恶魔、战争恶魔、网络恶魔、飞机恶魔、坦克恶魔、爸爸恶魔、妈妈恶魔、考试恶魔、社会恶魔……等等这些恶魔天生就和人类是同一阵营的！”
“人类越是发展，它们才越是强大，所以它们会拼尽全力保护人类！这些恶魔才是我们需要拉拢的对象，通过拉拢人类侧恶魔来对付怪物侧恶魔，这样我们就无需放任恶鬼的肆虐，可供我们开发的土地和面积将会增加无数倍！”另一位鬼忆灵说着。
“人类怎么能够相信恶魔！那天生邪恶的恶魔，它们生来就是要折磨人类的，今天放任这些人类侧的恶魔，认为它们的恐惧无所谓，那明天是不是中立的恶魔也能放任？后天是不是温和派的怪物侧恶魔也能放任？”
“这样下去，几十年后，这个世界究竟是人类的世界，还是恶魔的世界？”大巫女吼着。
“恶魔凭什么不能成为我们利用的工具？即便是神，也是可以利用的，更何况这些必须要依靠人类恐惧才能存活下去的劣等怪物，这些恶魔。”
“多说无益，投票吧，支持与人类侧恶魔合作的投蓝票，反对同人类侧恶魔合作的，投红票！”
“……”
“投票结束，蓝票187，红票98……”
“恶魔合作计划通过！并开始下一步，《恶鬼清除计划》！”
“嗡！”
整个世界仿佛就此消失，身边所有的鬼忆灵全部消散，只剩下最后这位沉默的，等着投票结果的大巫女。
“我们失败了，不，我早该想到的，人类恶魔早就和部分人串通起来，并签订了恶魔契约，他们会拥有无尽的寿命，与永远统治人类的权力……”
“但我没想到，这么多人都被人类恶魔诱惑了。”大巫女低声呢喃着。
“混蛋！和这帮虫豸在一起，怎么可能救得了人类！怎么看可能驱逐恶魔！”她怒吼着，
“我要开始组建我自己的班底了，用来阻止恶魔的，‘救世小队’！”
“政治，已经救不了人类，世界政府病了，已经彻底成为了恶魔们的突破口。”
于是，这次会议的地点消失，下一哥画面，薛定律便看到一位小女孩的尸体被埋葬在胡桃树之下。
“苏苏，抱歉。”大巫女笑着，将这小女孩的尸体埋葬后。
这一刻，她成功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一切，那份足以和恶魔对抗的，恶鬼的力量！
……
灵视消失，薛定律默默地看向了此时深海的最深处，那一位长满着藤壶的鲸鱼。
这只鲸鱼足足五百多米长，百米高，在这较深的海中都几乎遮天蔽日。
而现在，这只鲸鱼死死地盯着薛定律，以及他背后的小巫女。
巨鲸冲破水幕，朝着他们袭来。
恐怖的体型携带着难以想象的冲击力和无穷无尽的浪涛仿佛要再次淹没这座城市。
房屋倾倒，大地颤抖，海水倒灌，整个城市仿佛就要再次沉入进海底之中。
毁灭巨神歌利亚立即伸出手，挡住了巨鲸的冲击，没有丝毫后退，而现在，仅在这毁灭巨神周围还没有被淹没。
“原来如此，大巫女，是苏苏的妈妈啊……”薛定律默默的说到。
他一直都以为，大巫女就是苏苏，但没想到，原来是她的母亲。
怪不得，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薛定律第一眼就把她认成是苏苏，认为他身边的苏苏其实只是一位拼凑的概念而已。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之前的猜测错了。
并且看样子，灵视中的信息有很多时间错乱，人类恶魔并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与他们救世小队最起码斗争了十数年，才成功控制全世界的。
因为现在苏苏已经成年了，而这份灵视的记忆中，她才刚刚6岁。
只不过，即便如此，苏苏依旧只是个世界的毛毛虫，而她的使命就只是结茧而已，等待破茧成蝶的那一刻。
巨鲸嘶吼着，这位海洋恶鬼似乎想用无比夸张的体型和恐怖的力量战胜毁灭巨神，然而它似乎完全低估了毁灭巨神的力量。
毁灭巨神源于《出埃及记》，原型为古埃及三柱神之一的赛特大神官。
即是代表着，无与伦比的毁灭与愤怒！
“轰！”
巨神的拳头狠狠的殴打在巨鲸的身上，巨鲸宛若戳破的气球般瞬间爆裂，但是很快，那些爆裂开来的物质再次聚拢成为无比恐怖的巨鲸。
浪花在这片即将被淹没的城市中不停爆发，整个大海仿佛都被神拳粉碎。
可是，巨鲸没有任何退缩，它仿佛是求死一般，渴望着巨神彻底杀掉它。
“妈妈……”背上，小巫女艰难的睁开眼，看向那天空中的巨鲸。
“苏苏，还能做最后的净化吗？”薛定律再次用诅咒之血把她的痛苦转移到黄金圣杯之中。
可是她身上其他的问题就不是诅咒之血能够解除的了，苏苏就像是一个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的病人一般，但并非是疾病让她无力，而是整个世界的力量压在她身上，使得她的身体基本上完全不听使唤，她似乎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力气。
现在的她，即便是说话都感觉费劲，气息都像是一个快要死掉的人一样。
“我还可以的，相信我，哥……”少女艰难的从薛定律背上下来，撑着御神，站立在地上。
尽管只是这样的动作就让她大喘气起来，而她身边依旧播放着剧集，薛定律知道，这是第45集，名为《生命永存》的一集。
到这里之后，整个英雄的故事要开始进入到完结的阶段了。
小巫女笑着，尽管她看上去笑的，但是笑的十分勉强，她的眼角，仿佛渗出泪水般看向了天上那与毁灭巨神战斗的巨鲸。
“妈妈，我这便来杀你了……”
她说着，再一次的，挥舞起来了手中的御神，跳起了那引渡恶鬼前往净土的舞蹈。
无数在这倒灌的海水中嘶吼的水鬼纷纷愣住，它们一个个都化作了贝壳，在这片舞蹈中，灵魂全部引渡到了净土。
一片片贝壳随着海浪漂流到大海中，最后，只剩下天空中那已然愣住，不再朝着毁灭巨神发动攻击的巨鲸。
然而突然，小巫女的舞蹈中断，她彻底瘫倒在了布满淤泥的路上，艰难的想要撑起身体，但是尝试了数次都没能成功。
天空上的巨鲸暴动，再次爆发出攻击，冲向了毁灭巨神。
小巫女听到了巨鲸那痛苦的嘶吼声，她颤抖着，最后一次想要爬起，可还是失败，她已经没有力气起身，甚至连咬牙切齿的力气都没有。
然而，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拉起了地上的她。
“我已经记下了你舞蹈的动作。”薛定律说着，尽管现在的他依旧面无表情，那是因为他基本上不再有情绪。
小巫女笑着，嘴角微微翘起，说：“那哥，麻烦你最后帮我结束这场仪式吧。”
“嗯。”
薛定律从身后抱起了小巫女，操控着她的身体缓缓舞动起来。
就像是舞会中的伴舞一般，这场仪式继续进行了下来，小巫女一直笑着，傻呵呵的笑着，她耳边，那迪迦第45集的故事依旧播放着，仿佛构成了这场舞会的音乐一般。
巨鲸再次停下了它的动作与痛苦，它看向了地上与苏苏伴舞着的薛定律，突然，一颗泪滴凝聚，整个巨鲸在此时逐渐消散，仿佛变成了这个世界的浪花。
只有那泪滴化作光芒，似乎是笼罩在了两人身上，又似乎，想要告诉薛定律什么。
而在薛定律的瞳孔之中，此时无论是神净魔眼还是鬼眼都开始飞速旋转起来，它们似乎在融合，并在此时彻底合而为一，当薛定律再次睁开眼时，不再是那对异瞳，而是一双无论是瞳孔还是眼白都宛若蓝宝石一般的眼睛。
一位女人来到了他身边，说到：“没想到，苏苏最后找来的是你。”
“你们，似乎都认识我？”薛定律问出了一个他疑惑至今的问题。
“未来恶魔，我吞噬了它，它也是属于人类恶魔的下属之一，因此彻底被我吞噬了，所以我们能够看到一部分的未来。”苏苏妈笑着。
“这是我们最后的杰作，这双眼睛，能够让你随时获得恶魔力量的眼睛，即便是恶鬼都无法彻底杀死恶魔，但是，恶魔能杀死恶魔……”
“而恶魔，是依靠恐惧才能获得力量的怪物，那只需要制造一位所有恶魔都恐惧着的恶魔就好了，这位被所有恶魔恐惧的存在，会是真正的最强恶魔！”
“接下来，我女儿交由你来照顾了。”她说完，最后消散在了这片大海中。
“对了，我吞噬了所有的人类侧恶魔，而在我到净土之后，这些恶魔估计就要出来了，恶魔是不会死的，在现世死掉之后它们就会在地狱之中复活，而在地狱死亡之后，它们便会出现在现世。”
“小心！”
“轰！”
海水彻底倒灌在城市，原本被分开的大海彻底淹没。
毁灭巨神搭载着薛定律还有此时已经彻底瘫软在他怀中的小巫女来到了岸上。
此时的苏苏已经彻底陷入到了昏迷之中，基本上救世小队所有人的力量全部被她给引渡到了净土，但是，她的身体本身就是净土的载体而已。
而现在，庞大的能量彻底占据了她的全部身躯，就像是一位已经存够足够结茧的毛毛虫一般，她马上就要化茧成蝶。
化茧之后，她可能就是这个世界那名为“胡桃巨木玛格丽特”的真神，也就是世界意识一般的存在。
可是，那毛毛虫中，原本承载着名为“苏苏”的女孩就彻底死去。
对了，她好像很早就死了，在6岁的时候。
“嗯哼……”
怀中的女孩发出轻哼的声音，她艰难的睁开眼，仿佛此时仅有眼皮可以动。
“哥，我好像，找到了地狱的坐标，我在那里，发现那些被恶魔奴役走的同胞……”
她一字一顿，似乎很艰难的说着话。
“哥，地狱，是我们最后的一站……”
“但是……哥，我知道在地狱之后，我就要死了，但是我不想死，哥，我不想死……”
“你会记住我吗？或者因为我的死，而悲伤吗？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