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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无权?连你都是本阁的

  谢陵莫名其妙的话,让昭昭僵滞。

  她皱起眉,似乎在思考他问这话的含义。为了折磨她想出的新法子?

  “……”

  屋内陷入了微妙的沉寂。

  谢陵盯着她,心中涌起无明火——这女人何时变得这般谨慎了?

  竟然连他说句话都要揣摩上半天。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昭昭被他盯着头皮发麻,正要开口说什么之际。

  “啪嗒!”

  一声清脆的声响让她浑身颤震,原来是谢陵往床边的暖炉里添了块兰碳。

  昭昭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种精细昂贵之物,原本就不是属于她能用的,不知何时,竟被谢陵拿到她屋里来了。

  他这是想做什么?

  盖章不行了,改用火攻折磨她么……

  “很难回答吗?”

  谢陵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指了指床榻,又重复了遍,“你为何不上床睡?”

  昭昭盯着他,确定他似乎真的只是在让她上床去睡。

  她松了口气,恭敬回道:

  “大人您恐怕是贵人多忘事——成婚当天,您就说过往后不允许我睡床。”

  “我一直谨记着您的吩咐,万不敢在床榻上有半分逾矩。”

  所以,她会安分睡在小榻上的。

  昭昭说完,也没管谢陵的表情。刚被他折腾完身体,这会儿又折腾了脑子猜这猜那的,她实在累极了。

  下瞬,昭昭便拖着酸痛的双腿,缓缓走向不远处的硬榻。

  “……”

  谢陵看着她纤弱的背影,呼吸沉重。

  她记这种事,倒是这么清楚。

  他薄唇微张,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任由她像平日那般,窝宿在那张小小的榻上。

  就在这时,女音兀地响起:

  “对了谢大人,您在书房答应我的事情真的还算数吗?还签吗?”

  昭昭实在是一朝被蛇咬,生怕再生变故只得悬着心再提醒他一遍。

  谢陵一愣。

  旋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他让她把自己伺候好了,就答应签和离书这件事。

  他隔着床幔看她,隐在袖中的手握拳抵在床沿边,似在忍耐。

  “……”

  昭昭等了许久,也没听见谢陵的回答。就在她以为自己今晚又要等不到之际,一道低沉的声线蓦地响起,

  是她梦寐以求的答案:“好啊,我签。”

  ——

  次日一早,天还未透亮。

  谢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无所谓,反正她也习惯了。

  昭昭起床,看着天际呈现出淡淡的灰色,雾气氤氲在谢公府,霜花满地。

  天气虽不好,可自从昨夜谢陵签过字后,她心中却欢愉得很。

  “啪!”

  身后蓦地响起踹门的震天响,昭昭回过神,便见几个丫鬟闯入拽她:

  “快走快走,今日华朝公主来了,大人特意吩咐多备些菜肴——火灶房人手不够,你去打杂。”

  昭昭被拉扯得微微晕眩。

  心中猜测,这应该也是谢陵授意的吧?

  沈温聿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一切,左右离出府也不过四天——

  熬得过去。

  待昭昭忙到双脚发虚,菜才全部上齐,很显然谢公府的人——俨然已将华朝当成了未来的女主人来重视。

  不仅制菜的规格是按照家宴来的,备的菜又多又精致,就连平日的花样都翻了几番。

  昭昭得了片刻休憩,蓦然想到院中的兰花还未浇水,遂赶了过去。

  这兰花是她三年前刚入府时就种下的——小将军临走时交给她的。

  是她与他唯一的羁绊。

  她想着这几日好好浇水,待出府时便带走。

  “呼。”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拂在昭昭心上却是暖的,如沐春意。

  她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少年将军盔甲凛冽的模样。

  “小昭别担心。”

  他看她时总是温柔的:

  “等它开花了,我就回来了。”

  可惜这些年——无论她怎么浇灌,精心地养着它,都不开花只长叶。

  直到近几日,这盆小兰花才终于鼓起点点苞蕾,而沈温聿也帮她探到了小将军还活着的好消息……

  想起这些,昭昭心中雀跃。

  待出了府,她定要好好感谢沈温聿!

  不等她浇淋兰花的木勺翩然落下,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轰然巨响——呯!

  紧接着,是道矜娇带柔的女声:

  “好巧啊,昭姑娘。”

  昭昭抬眸望过去,便见到华朝虚挽着谢陵的手臂盈盈走来。

  日光打下来,两人好似对天仙配般的神仙眷侣……

  见她愣神,华朝眼尾微微上挑:

  “怎的亲自来浇花?这种脏活交给下人做便是,你好歹也是阿陵的夫人,可别在外落了个笑话。”

  昭昭没说话,目光只是落在了二人交缠的腕间。

  她知谢陵洁癖甚重,不喜欢别人碰他,想起以前自己无意碰到他指尖,便被他嫌恶甩开。

  却没想到——对于华朝的触碰,谢陵竟没有丝毫抗拒。

  昭昭深吸口气。

  目光平静。

  看来,他是真的喜欢她……正好她出府了,也算成全了他们。

  “哎呀!”

  身侧骤然响起的惊呼声,让昭昭浑身一震,下瞬便见华朝对着谢陵,眼波娇嗔道:

  “阿陵你也真是的!”

  “怎么就只顾着陪我用膳了,也不关心关心昭姑娘,让人家干这些腌臜活?”

  看似为她抱不平的话——

  落在昭昭耳朵里却像夹了刺。

  她想起以前自己被人恶意相撞,因来不及错身,不小心将水洒到了谢陵身上星点。

  而他那时眼底爆发的寒意,昭昭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冷着声罚她浣洗整个谢公府的衣物,那天她洗到双手褪皮,直至天亮。

  从那以后,谢陵的冷眼纵容,便如同开了一道肆意倾泻的口子。

  无论是丫鬟婆子、马夫小厮都开始欺辱她——不仅将他们所有的足衣裤袜,都扔给她洗。

  还给她分配最脏最累的活:

  劈柴挑水、洗碗浣衣、喂马扫地、甚至倒夜壶……说起来,她今日这般,还要多亏了谢陵呢。

  “不过昭姑娘——”

  下瞬,华朝柔荑轻指,视线落在那盆兰花上:“你这是种的什么花?还挺特别的,合我眼缘。”

  昭昭微愣,有些僵硬地回答:

  “只是普通的兰花罢了。”

  “……”

  话音刚落,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阴冷湿暗,有如实质。

  呵,只是盆普通的兰花吗?

  谢陵隐在袖中的指骨,微微攥紧。

  他冷清的眸子,紧盯着昭昭手里的那盆兰花,他其实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比翼兰!

  其花朵形态独特——犹如两只鸟儿比翼双飞,寓意着夫妻或恋人之间相互陪伴、共同前行。

  所以,她在思念谁?

  他的兄长么……她就这么喜欢他吗!

  谢陵心中的无明涩火涌起,说出来的话极尽凉薄:

  “公主喜欢?那就送你好了。”

  “!”

  昭昭猛地掐紧衣袖,她没想到谢陵竟然要将她的东西随意送给别人。

  她呼吸停滞:“不,不行!我兰花是我带来的,你无权……”

  “嗬,无权?”

  谢陵面色阴沉,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兰花,下瞬,随着他的动作脱手而出,用力朝地面掷去!

  “砰——”

  兰花落地,花盆瞬间碎裂,飞溅出去的残渣,震得昭昭心尖颤了颤。

  “在本阁府中的东西,就是本阁的!”

  谢陵的目光冷厉,犀利如刀,尽数砸在昭昭的背脊。

  他冷笑着挑起她的下颌:

  “就连你也是本阁的,你说本阁——有没有权利处置?!”

  华朝原本正得意看着,见谢陵竟挣脱了自己的手去碰那女人,情况有些不对劲。

  她眉心一跳,状似劝慰道:

  “好了好了,阿陵何必为我生这么大的气?我也只是想要盆兰花罢了,谁能想到昭姑娘,竟将它看得如此重?不是说只是盆普通的……”

  普通?

  这个词好似正中他的雷点。

  谢陵漆眸定定,重复着这两个字,尤其在瞥见昭昭那张漠然的小脸时,胸腔里像灌满了冰冷的石块。

  沉重得让他无法呼吸。

  他眼底的冷厉阴沉,再也控制不住:

  “还不跪下给公主赔罪?一点礼数都不懂!”

  昭昭指尖一颤,并没有马上下跪。

  见她如此,谢陵无明怒火更甚:

  “本阁让你下跪赔罪,你听不见吗?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丞相府嫡女吗!”

  “……”

  昭昭听得身体发寒。

  这三年来——她为了赎罪甘愿折去尊严,为谢陵洗手奉羹,铺榻暖床。

  明明住在最破的院子,明明做着最脏累的活儿……她都从不反抗,全盘承受。

  可他如今,却还要在外人面前羞辱她,刮尽她那最后一点自尊么……

  “砰!”

  身后蓦然传来华朝不小心碰掉花架的惊呼声,倾倒下来的一个花盆砸在昭昭眼前。

  碎裂的瓷片直接划过她的手腕,哗哗——嫣红的血,瞬间从豁破的口子流了出来。

  昭昭忍着痛意垂眸,便看见血将腕间的那道疤痕,染得发红炙痛。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马上就要出府了,万不能招惹什么是非差错。

  不就是跪么——只要能换来四日后平安顺利的出府,一切都值得!

  她沉吸口气,低垂着头正要跪下去时……然而,膝盖触到的不是冰冷青砖,而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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